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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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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夏到達行刑之地的時候,那殘亂的火焰,和在火圈中奄奄一息的身影,以及她身邊揮汗如雨的四番隊隊長。愛夏有點不可置信的快速走去,看見昏迷的悠子蒼白的臉,以及身下的一灘血跡……

憤怒,擔心。再次席卷愛夏的神智。

“愛夏,你不要再散發靈壓的。你的靈壓現在的悠子隊長受不了。”四番隊隊長冷汗涔涔的提醒。

愛夏聽聞,立即收回了所有的靈壓,卍解也解除了。異色的眸子裏滿是思緒的混亂。

“悠子……沒事吧……沒事的吧……”愛夏努力的扯出一抹笑,一臉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摸樣深深地刺激了在場的眾人。

那位隊長只是淺淺的搖著頭,含著不確定的語氣說道:“不知道……應該是……不久了……”

什麽意思?不久了?離痊愈不久了?還是……離死不久了!?

看著那越瞪越大,快要凍成冰的眼睛。四番隊隊長也是嘆口氣,正準備安慰,就聽見悠子的咳嗽聲。

愛夏立馬湊近,看著悠子幽幽轉醒,看見自己時迸發淺淺的笑意。

“小愛……”

“嗯。在這。”將悠子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地應著。

“悠子很開心,遇見了小愛。”悠子淺淺的笑著,眼眸裏也泛著淡淡的柔意。

“很開心,當小愛的姐姐……”

“很開心,占據了小愛童年裏的每一寸記憶……”

“很開心,你能得到幸福……”

愛夏的眼角流出了透明的液體,不停地滴落,融進了悠子卡其色的發絲裏。“悠子……愛夏一點也不開心……”

“為什麽……不開心?”

“因為悠子。”

“那我們把……悠子打成豬頭……好不好?”

明明平時就是這麽哄著,但如今,愛夏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不好……”

“小愛……別哭了……”

“不好!”

“小愛……別哭了,死亡寓意著新生,悠子只是去另一個世界看你。”烈火中的悠子雖然面龐滿是黑灰,但是一雙晶瑩的褐色眸子卻是濕潤的看著抱著她的少女。

“不要!悠子!不要離開愛夏,你知道的!那個世界我去不了,我夠不到!”少女哭的很悲傷很痛苦,她感覺到了懷裏的人開始變得輕盈,她不知所措的摟得更緊。

“瞎說。”悠子費力的擡手,想抹掉少女臉上的淚水,卻看見眼淚穿透她的手指,她默默地放任手臂垂下來。臉上笑得更是燦爛,就像盛夏的陽光一樣。“小愛,我不會去……一個沒有你……的世界的。”

“不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好不好?悠子我陪你一起好不好?這樣我們一起去另一個世界,不然我們一起變成靈子,我們一起好不好!好不好!?”愛夏抓著輕盈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邊,一遍一遍的征求著懷中人的同意。

悠子不說話,只是輕輕的閉上眼睛,當愛夏感覺到了懷中的虛無時,驚急的說道:“悠子!悠子!不要丟下愛夏!求求你!愛夏以後再也不淘氣了,再也不戲弄老爺子,再也不弄惡作劇了,求求你……悠子……悠子……”

悠子只是閉著眼說道:“小愛……答應我三個請求……好不好?”

愛夏急忙點頭,連忙說:“你說!你說!你說什麽我都做!”

“我到最後都沒有怪過爺爺。小愛也不要怪爺爺,不要做出什麽傷害爺爺的事。我誰也不怪。

小愛看見悠子受傷會哭,悠子同樣也會,只希望小愛不要做出會讓悠子在另一個世界為你哭的舉動。

好好照顧好自己,不要再受傷,找個人……替悠子好好照顧你……”

愛夏流著眼淚不說話,感覺到手心裏悠子的手開始觸摸不到,愛夏才不停地點頭哭喊著:“嗯!嗯!愛夏不說謊。愛夏聽悠子的話,不怪爺爺,愛夏不會讓悠子在另一個世界為愛夏哭泣,愛夏……一定……會找人照顧好自己……”

“嗯。”

感覺到手中的虛無,愛夏哭喊著:“悠子!悠子!再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悠子淡淡的笑著,卻在半睜眼眸時……變成了熒光靈子——飄至上空……

若有來生,我還會當你的姐姐,若是沒有……也會守著你看你到老……

火焰裏……愛夏呆呆的跪坐在旁邊,粉色的和服上全是血跡,一把斬魄刀橫插在一邊,劍柄尾端的流蘇,荒涼的隨著風在火焰裏擺動。

悠子……

沒有你的世界……愛夏真的能不受傷麽……

看著遠遠走過來的護庭十三隊的人,愛夏揚起一抹笑,看著山本隊長淡淡的說道:“老爺子……愛夏答應了悠子,絕對不傷你……”

浮竹只是看著那火焰中瘦弱的少女,心裏不停地抽痛著,看著她臉上如她名字一般的笑容,美麗動人,但更讓浮竹感到揪心與憐惜。

那如盛夏一般的笑……和她旁邊被凜冽的風吹動著的斬魄刀,被戰火硝煙熏黑的臉龐,因親人而陷入如此困境的少女……卻還笑的如此明媚……但是……愛夏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神很空洞……好像已經知道自己即將得到的結局。

愛夏……你讓我……如何不心疼……

護庭十三隊慢慢走到這場災禍的創造者面前,無一不是瞥眼不願看那雙黯淡空洞的眼睛。

山本元柳齋一步一步走到愛夏面前,看著這個被自己領回家的孩子,也是不住的痛心。也許就是因為自己的忙碌而沒有好好的管教愛夏和悠子,才造成今日的禍患。山本元柳齋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少女,深深地嘆了口氣:“山本愛夏,擾亂瀞靈廷秩序,包庇並幫助罪犯山本悠子避開屍魂界追捕,並且打開穿界門擅自逃出屍魂界,在屍魂界造成死傷五百三十二人,經中央四十六室一致裁決,判山本愛夏——終身監禁。”

愛夏的視線掃過來的人,停留在浮竹的位置,嘴巴動了動卻是一句話沒說,只是淡淡的笑著,說:“愛夏……給大家添麻煩了。”然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朝著山本隊長跪下磕頭:“愛夏辜負了您對我們的栽培。”直起身,愛夏看著山本隊長的眼睛,說道:“悠子說,她從來都沒有怪過您。所以,愛夏也不會,愛夏會好好保護老爺子的。替悠子的份一起。”說著,再次一磕。然後看向浮竹,抿著唇,卻還是不說話。站起來任人綁住她的手臂,在脖子上帶上鎖帶,而愛夏的視線一直沒有移開。

——十四郎,以後把頭發留長吧!感覺亮亮的很好看。

——十四郎,你喜歡愛夏多一點還是悠子多一點?

——十四郎,為什麽你會跟春水大哥是摯友啊?

——十四郎,你喜歡愛夏嗎?愛夏喜歡十四郎……

——十四郎……

愛夏……你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麽……

在那一抹倩影從身邊走過時,浮竹覺得不抓住她就永遠抓不住她了……所以他不假思索的抓住了她的羽織,換來她身形的停頓。彼此都不說話。

“我就知道……十四郎一定會抓著我。”愛夏含帶欣喜和還未消失的恐懼的聲音傳進浮竹的耳際,那顫抖的聲音讓浮竹楞楞的看著她的背影。

“那……十四郎等愛夏好不好?”隱含的脆弱和哽咽的語氣,讓浮竹一楞。

浮竹看著那瘦弱蕭瑟的背影,他第一次覺得,有一種眼淚要流出來止不住的感覺。“好。”

愛夏回眸一笑,看見浮竹流下的眼淚,楞住了,眼淚同樣無休止的流了下來,但是她現在連擦掉的能力都沒有。明明……懂了應該高興的。明明……十四郎答應了應該很高興的。“為什麽……想哭呢……”愛夏迷茫的呢喃著。感覺到身後的壓制,愛夏清醒過來,牽強的扯出一抹笑:“十四郎,以後……不要再放手了……這次……放開,等愛夏回來拉住你。”

扯住羽織的手驟然縮緊,但隨即慢慢的放手。

彼此……都沒有移開視線。

“要等我。”

“嗯。”

愛夏轉頭隨著刑君的押送走遠。

夠了。真的夠了。愛夏笑著看著牢獄的鐵欄。

畢竟……自己能不能出去都不知道。而十四郎卻如此毫不猶豫的說等。

已經夠了……

悠子……你說……十四郎怎麽樣?

看著刑軍一道道布置的鬼道禁術,總隊長一直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

“老爺子……”

看著慢慢遠離愛夏視線的老人,那佝僂的背影,以及在石門關上前一刻不具名的嘆息。愛夏的笑,慢慢的僵硬在臉上,最終脫力昏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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