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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她是女媧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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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森林中毫無生氣,連一只動物都沒有,只有那群樹木陰森森的聳立在原地,張牙舞爪的枝丫猶如一個個惡魔般,在黑夜中展開自己的猙獰,影子灑在地面上扭曲,除了絲絲月光透過細縫傾落在地面上,四周便如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混沌中,了無生趣。

紅衣帶著瑤姬進入森林之中,隱去身形以避免被森林中的樹妖發現。

煉獄之所以被稱為煉獄,不僅僅是因為這森林中隱藏著千年樹妖,還因為有許許多多未開智卻異常實力強大兇殘的野獸,那些野獸一個個實力足以匹敵一個千年妖精。

紅衣不止活了千年,所以以他的實力帶上瑤姬還是非常簡單的,只是可惜二人不能動用法術,一旦動用就會被森林中隱藏著的樹妖發現。

一路上有驚無險,眼見著就要深入其中,突然一道暗色光芒出現,兩顆幽暗的燈籠高高懸掛於高空,瑤姬與紅衣微微一頓,二人同時變色。

那是一只龐大的野獸,像貍,身披鬣毛,長著一條白色的尾巴,脖子上有類似馬鬃的鬃毛。它看上去並沒有多大兇意,紅衣眨了眨眼,頓時勾起唇角,笑道:“沒事,我們走吧。”

瑤姬睨了眼那野獸,看那模樣分明就是神界馴養的神獸腓腓,並非我妖族之人,她沒有說話,隨著紅衣的腳步走向深處,可就在離開的瞬間,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神獸,居然緩步輕移的跟在了瑤姬身後!

瑤姬面色微微詫異,心中卻突然湧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很久以前就認識了這只神獸一般。

最近似乎越來越出乎她的意料了,瑤姬心中警惕起來,直到一路在那腓腓的護佑之下安全的抵達了煉獄,煉獄其實是地底的一個巖洞,之所以叫它煉獄,是因為在巖洞下面有著火熱的巖漿,那種灼熱的氣息能將人灼燒成灰,若非修為強大之妖,只怕早已在這灼熱的氣息下灰飛煙滅。

煉獄之上,在那鐵欄之上,一只小小的黑貓蜷縮,在幽暗的月光之下顯得無辜至極,瑤姬腳步一頓,微微皺眉。

“紅衣。”瑤姬啟唇,眸中微微閃過一絲深意,道:“你去那邊等本尊。”隨意選了一個角落,瑤姬走到黑貓面前,在四周布下一層結界。

“阿妙。”瑤姬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你這是怎麽了?”

阿妙虛弱的顫抖,渾身黑毛轟然炸起,四爪閃亮,她眼瞳豎成一條直線,隱約露出絲絲恐懼。

她該怎麽辦?阿妙很後悔,要是讓黑緣知道她利用了瑤姬,他會怎麽對她?

她害怕、不甘、無奈,許多負面情緒轟然炸開在腦海之中,猶如一道道森森淩然的鬼影,如影隨形,無處不在。

瑤姬見此,頓時知曉她心中懼怕,嗤笑一聲,隨後盤膝坐於地面,望著鐵欄下隱約露出的黑緣身影,幽幽道:“緣兒,我會把你救出來的,你等我。”

等她從妖王身邊拿到了煉獄的鑰匙,等她從妖王手中奪走八大神器,她定會回來救他。

黑緣瞳孔劇烈收縮,猛然擡頭,卻什麽也看不見,心中一瑟,想起曾經聽到的話,頓時焦急不已:“娘親,你不該回來的。”

瑤姬嘆道:“你我相伴千年,我又如何能棄你不顧?”

“不!娘親,你聽我說!”黑緣深吸口氣,道:“那日我無意間聽聞妖王與天帝之間的談話,其中內容便是與你有關,也正是因為被發現,我才被他關在這煉獄之中。娘親,你真的不該回來,若是被妖王抓到,指不定他會將你送與天帝!”

瑤姬面色一變,雙眸淩然冷酷:“你說什麽?”妖王他竟然要將她送人!?開什麽玩笑!

以她對妖王的了解,他不可能會將她送人,可如今卻從黑緣口中得知此事,她如何不震驚!?

瑤姬問道:“你確定沒有聽錯?以妖王的性格,怎麽可能將我……送人?”

黑緣嘆道:“當時我也震驚了,但後來我便知道了,妖王與天帝早已知曉你的身份,娘親,你的身份……”說到這裏,他突然一頓,她的身份太高,讓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我是什麽身份?!”瑤姬瞳孔一陣收縮。

“娘親……”黑緣閉上雙眼,隱藏著眸中的痛苦無奈:“你曾經站在高高的神界之顛,曾在神界指手畫腳卻受人愛戴,你其實根本就不是妖,你沒有妖形,那是因為你本來就不是蛇妖,而是……神界女媧一氏遺留下的最後一位古神——女魁!”

話音一落,四周一片寂靜,直到阿妙打破了這片平靜。

“是……神?”阿妙不可思議的望著瑤姬。

瑤姬苦笑一聲:“我早該想到……”她早該想到……

從神界回來,她就隱約有種猜測,可那猜測始終無法得到正式的解釋,直到現在,答案擺在她面前,她不得不開始重視了起來。

她是神?

素來以妖自稱的她竟然是一個……遺落的神!?

瑤姬深吸口氣,壓下心中不斷奔湧而出的莫名情緒,嘆道:“是神又如何?三千年從我一出生就有了記憶,我就是瑤姬,瑤姬就是我,這是誰也不能改變的。”

即便如此,心中卻還是湧起了莫名的悲哀。

她是瑤姬,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長大,即便她是神,也終究還是一個人。

她不過是希望能夠有更多的朋友,不過希望得到那麽一點小小的溫暖,從小到大一個人,掙紮在血海之間,掙紮於背棄之間存活下來。

三千年,三千年泯滅時間,泯滅了當初背棄她、厭惡她的夥伴們,也泯滅了她心中最後一絲溫暖。

她是誰,就那麽重要嗎?

瑤姬自問,卻發現自己心中的答案永遠出乎人意料,又隱約在她的預算之內。

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早已凍結為石,她又能怎麽質問那蒼生,質問妖王,質問天帝?

她嘆了口氣,背脊挺直高傲的擡起下巴,冷然的聲音響起,帶著孤傲,帶著輕蔑,又帶著……一絲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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