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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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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玩兒去的裴金玉和劉彩,因著實在不知要玩什麽,而滿園子的瞎徘徊。

多方打聽的劉彩也算是對長公主其人有了一個全面的了解,知道的不僅僅是她娘親口中的“忠義王教女有方,長公主不是尋常人”,還有劉元楓嘴裏的“小師妹不愛說話,有點兒悶”,以及劉如松羞澀表達的“小師妹是個很好的人”。

總之一句,越了解就越向往。

劉彩覺得自己能和裴金玉做朋友,簡直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她覺得自己很幸福,幸福到了哭著喊著要盲從的地步。

是以,這時候,劉彩想也沒想地說:“長公主,咱們去看看裴小虎和裴吼吼吧!”

“你……不害怕?”裴金玉不確定地問。

劉彩下意識挺了挺胸脯道:“不怕。”我朋友的寵物,我是絕對不可以害怕的啊。

於是,這就去了。

劉彩戰戰兢兢地用樹枝挑了塊肉,丟到了虎園裏。

只見裴小虎張著滿是尖牙的大口,吧唧吧唧,幾下就吞到了肚子裏。

劉彩忍著心悸,回頭朝身後的裴金玉咧嘴笑笑。

許是劉彩的笑不是那麽自然,裴金玉又問她:“你真的不害怕它們了?”

劉彩又挺了挺胸脯,斬釘截鐵地道:“真的不怕。”

裴金玉道:“那我就放心了。”

長公主大人給予朋友特有的尊重方式,就是不會在其的面前自稱為“本宮”。和高再嬋相交到後來,才給予她這樣的特權。劉彩倒是從一開始,就享受到了。

只見她沈思片刻又道:“明日,你便不需這麽多人護送著來我這兒了。明日,我派人去接你。”

劉彩又沖她笑了笑,這一回的笑就特別的開心,隱隱的還有些小得意。

一回到誠信伯府,劉彩就高聲同父母宣布了這個事情。意思是,看看,我朋友多麽給力。

肖氏和劉通相視而笑,在他們的心裏長公主是變態的,哦不,是厲害的。可是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孩子哩。

這是壓根兒就沒把劉彩的話當真,預備著明早還是一樣的陣勢直殺到武陵長公主府去。

然而,天才蒙蒙亮的時候,肖氏就被人喚醒了,說是門房上的人哭著來報,長公主派人來接小娘子上學去。

肖氏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沒顧上問門房的人為什麽哭,倒是先問了一句:“長公主派了幾人過來?”

門房上的劉五跪在地上,一想起門外的情形還忍不住地膽戰心驚,結結巴巴地道:“三……三人……”

胡鬧,才三個人怎麽護的了她女兒的安危!肖氏正要表達自己的不滿。

劉五打了個寒戰,又接上了剛才的話:“還,還有……一虎……”

好吧,連肖氏也震驚了。

到了門上一看,果然就看見了常常跟在裴天舒身邊的南朱,還有兩名獸奴,和正趴在大門邊補眠的裴小虎。

肖氏努力鎮定了一下心緒,客氣地對南朱道了一句:“有勞稍等。”

轉而就趕緊退了進去。

劉元楓和劉如松一聽此事,立馬就樂瘋了,直誇劉彩太有面子了。

劉彩還有些發蒙,這時候算是徹底明白了,為啥裴金玉會問了她兩次到底害不害怕裴小虎,敢情是為了讓裴小虎貼身保護她哩。

劉彩心底暖暖的,不光挺了挺胸,還昂起了頭。意思是,有友如此,哼,我驕傲。

於是,劉彩上學的第二天,整個城都知道了,還特麽的全瘋了。

啊~~~~虎啊!

全城都在為長公主用老虎接送誠信伯小娘子去上學的事情而沸騰的時候,又有了另一件讓全城的民眾為之沸騰的事情——安北將軍林樅要成親了。

三十歲的將軍成親,真不是什麽稀罕事,關鍵是三十歲才頭婚就有點兒稀罕了。

不光此,更稀罕的是將軍娶的媳婦年紀也大啊,二十好幾了吧,也是初婚,最關鍵的是此人不知出處。

這就將高再嬋的身份猜測的玄乎其玄,有說是家破人亡的孤女,家人死於山賊之手,被忠義王所救,還認成了義妹,這才有了同安北將軍的一段奇緣;也有說是隱居世外的仙女,被雲游的將軍發現,一眼定終身;有說其美艷不可方物,要不然連公主都看不上的將軍怎麽能夠看上她呢;也有說其長相普通,卻身懷絕技,要不然也不能勾住將軍的心啊。

總之一句,將軍的夫人是個有過人之處的。

於是,等到林樅成婚那天,圍觀的民眾把武陵長公主府堵得水洩不通,連接親的都差點兒沒能擠進去。

如此調動民心的兩件事情都與武陵長公主府相關,這與裴天舒夾著尾巴低調做人的原則不相符合啊。

裴天舒表示,低調歸低調,關鍵的時刻咱也不能委屈了自己,頂多朝堂上的事情,咱多多保持沈默就行了。

所以,當皇帝提出高秉光培養人才有功,人才指的就是新任的虎賁中郎將高若凡。又說起兢兢業業為官多年,這官職理應該提一提的時候,裴天舒理智地保持了沈默。

是以,高秉光高大人成功地從禦史中丞晉級為了禦史大夫。

至於原先的禦史大夫潘大仁,皇帝說他已經老了,就任個閑職享享清福吧。

潘大仁在心裏我擦了一句,心想老子不就是聽了你媳婦的傳話,才彈劾了你弄個道姑回後宮不合禮數嘛。今兒你就要擼掉我,還特麽的嫌我老了,我就比那高秉光大了三歲的好嘛!

有如此皇帝,做他的大臣也特麽的太沒意思。

這就是心灰意冷了。

潘大仁往前一跪,叩拜道:“臣老邁,恐是連閑職都無法擔當,懇請皇上準我卸去官職,安享晚年。”這是連請辭的奏折都懶得再寫,當場撂明。

皇帝深覺潘大仁是在給臉不要臉,連個三請三辭都不肯玩了,直接陰沈著臉道:“準奏。”

好嘛,跟過家家似的,一個早朝,三公其一就換了人。

裴天舒是打定了主意玩低調,再說了反正潘大仁也不是他的人,他就是不說話。

而眾大臣實在是被震撼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還有人兔死狐悲,生怕下一個被擼成白板的就是自己,這就預備著管好了自己的嘴巴,絕對不能多說話,尤其是不能多說有關於皇帝的話。

皇帝的世界終於安靜了不少,為此特別獎勵了高若凡。還想,若是能老早就遇見他,老早就聽從他的建議,專打出頭鳥,自己也不至於做了這麽久的窩囊皇帝。

皇帝越發的寵信高若凡,連高秉光也跟著沾了不少的光。

以前的高秉光那是緊跟著宰相大人肖恩祿走的,什麽窩囊氣都受,自打做上了禦史大夫,眾大人都在想高大人終於等來了春天,是該要翻身抖一抖了。

可是,高秉光還是唯宰相大人馬首是瞻。

原本打算看好戲的眾人齊齊吐槽,高禦史不像個爺們兒。連先前的潘禦史還不如,至少潘禦史還在的時候,常常會和宰相大人唱唱對頭戲。自從高秉光坐上了禦史大夫,文臣這邊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和諧。

可是朝堂上不能沒有爭執啊。

如此一來,武將們集體遭了秧,被一群慣用嘴巴耍流氓的文弱書生噴的無一是處。

關鍵是,什麽都噴,就算是放個啞屁都被噴,說這叫有辱聖鼻。

真特麽的……

武將們都快瘋了,有人為了怕自己沖動擼起袖子去打人,再被噴個有辱聖眼,想了個超級牛掰的辦法,將兩只手用跟細絲線綁在了一起。這樣一來,什麽都幹不了了,只能雙手交疊,垂置於身前。然後,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冒,再一個耳朵聽,再一個耳朵冒。

裴天舒那兒是憋笑憋的也快瘋了,他想總這麽著不是辦法啊,偷偷地將自己的人攏在一起開了個小會,大概講了三點:一,低調;二,低調;三,還是低調。

才被人噴了一頓的劉通正無處發洩火氣,當場就噴了他,“隱忍,隱忍,就知道隱忍。MD ,再隱忍下去,幹脆咱們都學潘大仁辭官不幹得了!”

裴天舒也不氣,就是笑笑地告訴他了一個事實:“潘大仁為什麽能走的這麽痛快,因為他手中無兵丁。你走一個試試,你前腳走,後腳說不定就會被人給哢~”

他還很壞心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裴天舒還真不是危言聳聽,皇帝的位置才將坐穩,像他們這些有德有望的武將也正是得軍心的時候。你說你不幹了,可皇帝不一定相信啊,他還擔心你心存不滿,來個振臂高呼,要將他搞定呢!

這是互相產生了信任危機,要不你真的有本事能將他搞定,要不就是老老實實的隱忍。真不想隱忍那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那就是繼續作,不作不死,作的越狠死的越快。

劉通當然是不想死的,可又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裴天舒拍了拍胸脯保證,“放心,他們猖狂不了多久的。”

別人都說那高秉光是個窩囊的,可在他眼裏,那貨可不是那樣的。

咬人的狗不叫,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還是靜觀其變,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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