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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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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課畢,代王都沒等來裴金玉的關註,哪怕只是輕輕一瞥。

最後,目送她的背影離開視線,代王出了公主府,溜達著就回了王府。

自打成王做了太子,又迎娶了太子妃,趙王和他就從東宮搬了出來。趙王住進了皇宮裏的景雲殿,皇後也為他準備了與景雲殿相鄰的錦輝殿,他卻執意要搬出皇宮。

皇帝自是不允,他為此鬧了好幾回,將一哭二鬧三上吊用了個遍,最後還是絕食最管用,他如願回了已許久都不曾住過的代王府,和長公主做起了對門。

每天傍晚,勺子就會準點兒打開代王府的大門,恭敬地等待代王的回轉。

久而久之也摸出了代王的喜好。譬如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走路極快,還帶著風。心情好的時候,卻也是走路極快,也帶著風。只有心情不好也不壞的時候,才會走路不急也不緩。

代王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他不幸地感覺到了風。勺子大膽地去觀察代王的神色,只見他嘴角崩的很緊,便在心裏納悶這到底是心情好呢還是不好。

真是!唉,自打先皇駕崩代王病過那一場之後,就越發的難琢磨難伺候了。

勺子沒敢將為難表現在臉上,同往常一樣連聲問候著“王爺,喝水不”“王爺餓不餓”。

代王理都沒理他,徑直進了內殿。

換好了輕便的衣服,這才開口問:“今日府中可有什麽事?”

勺子極其恭敬答:“回王爺,太子讓人送來了一食屜四喜丸子。”

代王點點頭,便不再言語。

勺子小心翼翼問:“王爺,咱們可要給太子送回禮?”他已經想好了,太子送來的不過是一食屜禦廚所制的四喜丸子,回禮也無需多貴,買一盒子西謹記的酥餅送去即可。

給主子辦事,要想到主子想到的,還要想到主子想不到的。他滿心以為自己會得到主子的誇獎。

誰知,代王看了他半晌,才淡淡開口:“勺子,你可知道為什麽現在壺嘴、壺蓋、杯子他們三個皆入不了我這內殿,獨你可以?”

代王的語氣盡管不帶一絲一毫的責備,勺子還是冒出了冷汗,他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請王爺恕罪。”

代王輕輕一笑,“你無罪,你很好。但你得時刻記著一個癡傻的王爺會幹什麽不會幹什麽。”

“是是。”勺子一面磕頭一面道。

代王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勺子躬身退出之時,只聽殿內又傳來了一句:“你還得記著,我好,你才能好。”

他跪在殿外又朝裏磕了一個頭,這才靜立在一旁,隨時等候召喚。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裏衣不知在何時已經濕透。

等到晚上用膳之時,勺子再一次尋機進內殿伺候。

代王一如往常吃飯不喜出聲,卻在添了一碗飯後,出言問:“你可聽過山頃?”

勺子怔了一下,“敢問王爺指的是人、地名,還是東西?”

“罷了,不許同人提起!”

“是。”

****

裴天舒那兒同林樅和劉通定好了駐紮的地點,以及交戰的方式,這才趁著夜,打馬回轉。

他一行有二十多人,很快就打馬入城,因著到了宵禁的時間,在城內也並不減速。

眼看再拐過一個路口,便要到家,竟在這時,突然躥出來一個黑影。

饒是裴天舒的反應再快,及時勒住了馬,那黑影卻還是驚叫了一聲,隨即倒地不起。

聽聲音是個女人。裴天舒的第一反應,這都宵禁了,哪有良家女子滿大街轉悠的!

可這會兒也顧不上管這些啊,出了交通事故,咱不能逃逸!反正公主府離的也不遠,裴天舒當即命人將那女子帶上,一並回去,那廂又差了人去請大夫。

一回了府,裴天舒也沒有多看,隨便將那女子扔給西白負責,自己就回後院去了。

他又不是傻子,管她算不算良家,管這件事是不是巧合,他撞了她,他又不是沒管。治好了以後她只管走,萬一她要是不想走,自然還會再想法子來見他。

至於現在,他很忙,他得抽空生兒子去了……

也果然如裴天舒所料,第二天一大清早,西白就來稟告。說是那位穆姑娘,受的只是些皮外的擦傷。他按照王爺的命令給了她銀子,讓她自行離開,她卻非要當面向忠義王道謝。

裴天舒想,他已經忙得腳不沾地了,也不知是哪個吃飽了撐的,還給他弄個偶遇的美人計出來,太特麽的沒水平了,煩!

他冷哼了一聲,接過東青遞來的馬鞭,“讓她去找王妃道謝去。”

這就打馬出門,卻是看也不肯看一眼,那立在門邊並不遠的青色婀娜身影。

穆秋霜等了個空。她只當裴天舒是個粗人性子,既想留下,也就只得先去見見那個忠義王妃了。

楚氏正在梳頭,就只聽雲錦來報,說是王爺昨晚帶回來的姑娘求見。

這事兒她聽裴天舒說過了,不管什麽時間撞了人,那也是錯在他們,她不能讓人說忠義王是個不講道理的。

遂道:“快請她到堂上坐。”

這就隨意在頭上插了支梅花造型的金步搖,出了內殿,緩步進了大堂。

楚氏第一眼瞧見穆秋霜之時,只覺此女只應天上有,一襲青衣也不能遮掩她的美態,不浮不媚的氣質映襯的她整個人就似一顆完美的東珠。雖不如金銀璀璨,卻始終散發著瑩潤的惑人之光,莫名給人一種很舒心的感覺。

加之,她不卑不亢的態度,和婉婉道出的苦楚,只教楚氏珠淚連連。

穆秋霜也不曾想到,忠義王妃居然這麽好騙。幾乎沒費什麽周折,就一口答應了收留她。

其實她說的苦楚無非就是死了爹娘啦,又被人退親啦,來投奔親戚啦,親戚見她生的太好,起了邪念啦!

真的,你要是去青樓裏問一圈,那裏頭的姐妹說的多半和她一樣。

楚氏表示這不怪她見識的少,誰讓她有一個厲害的夫君和女兒呢!

她已經按照她夫君昨夜交待好的,演了場哭戲,成功麻痹敵人,讓敵人自以為自己很高明。

她也算是琢磨透了,自己也就只有哭戲能拿的出手了。是以,今日她哭出來,是格外的賣力。

反正不管怎麽說,夫君交代的事情——成功搞定!

那邊的穆秋霜也這麽想。

等到裴金玉下了課,回來一瞧,她娘的屋子多了個美人。

便想她娘該不是腦抽了吧?

任她聰明絕頂,也想不到這是她爹教她娘這麽做的啊,主要是她把她娘的段數看的過高,不知道她爹也就是那麽一哄,她娘就什麽都答應了。

要不要這麽沒有原則啊親!

反正,裴金玉一看見穆秋霜當下就變了臉色。

穆秋霜也猜到了這個男裝的女童她就是長公主大人,規規矩矩地行禮問安。

裴金玉沒叫她起來,拒人以千裏地問:“你是誰?”

“民女穆秋霜。”

“你是我府上的……”

“民女承蒙王妃收留。”

裴金玉點頭,對一旁做小廝打扮的嘉榮道:“讓人去將穆姑娘的東西收拾好。”

穆秋霜驚道:“長公主這是要趕民女走?”

別說是她了,就是楚氏也急了,心想:女兒啊你要是趕走了她,為娘替你爹辦的差事可就砸了!趕緊給她打眼色。

裴金玉假裝收不到,一本正經道:“忠義王妃既然答應收留你,本宮怎麽也不會忤逆母親!不過,既是忠義王妃收留了你,你理應去忠義王府,在我公主府住下算是什麽道理!”

哼,本宮的地盤只有本宮能做主。

楚氏一想,她夫君只說讓她收留這穆姑娘,可也沒說讓她住哪兒啊。再一想,那穆秋霜的絕世好容顏,嗯,還是住的遠保險一些。

穆秋霜豈能甘願,又跪又磕頭地表示,願意伺候王妃,願意做牛做馬。

裴金玉就又道:“那你可要簽賣身契?”

穆秋霜支支吾吾:“民女乃好人家的姑娘……”

這是不願意賣了,說不定還想做個良家貴妾。裴金玉冷笑:“穆姑娘的意思是我這公主府裏的丫頭,都不是好人家的姑娘!”

給人拉仇恨,咱們的長公主大人也是一把好手。

穆秋霜頓時收獲白眼幾雙。真沒想到忠義王妃這麽木訥的性子,怎麽就生出了長公主這個刁鉆貨來!她不知不覺就紅了臉,開始放大殺器了。

她做出一副委屈外加悲痛的表情,然後……哭了。

哭的很逼真,可對比楚氏的欲言又泣來說,還是差了那麽一大截。

可是對比哭不出來的裴金玉,那是狂甩了十八條街啊。

糟糕的是,這時候,裴天舒回來了。

昨兒晚上天黑,裴天舒沒有瞧清楚人家姑娘的臉,可不代表姑娘沒有瞧清楚他。

再說了,不瞧清楚了,萬一碰瓷碰錯了人可如何是好!

是以,穆秋霜一瞧見那雙黑色的靴子踏進堂中,就哭著乞求開了:“求長公主,求王妃,民女要是做錯了什麽,民女願意改,千萬別讓民女走,民女要是一走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然後就是“嚶嚶嚶”的哭聲。

裴天舒本來就正煩著呢,一聽這聲音,立馬頭大如鬥。

心想,怎麽還沒解決呢!

還得讓他出馬不是。

可他實在沒那個心情啊,遂道了一句:“先下去吧!”

穆秋霜如臨大赦,趕緊叩謝。

裴金玉不願意啊,讓她下哪兒去啊,去你忠義王府還是我這公主府啊?

直接問她爹:“爹,她是你什麽人啊?”

穆秋霜很適時地紅了臉。

楚氏一看,不對啊,這怎麽跟他昨晚上交代的不一樣啊!莫不是兩個人有點兒什麽,故意給她設了個局吧?

想到此,楚氏這兒的臉色也變了,下意識往她女兒哪兒去了去。她可沒忘記,在她夫君的作風問題上,她女兒向來是和她統一戰線的。

這是外有人虎視眈眈,內裏還時不時鬧內訌的節奏。

裴天舒毛了,吼了一聲:“長公主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還不快滾。”這火,理所應當就對著穆秋霜去了。

穆秋霜一噎,差點兒沒噎死自己。說好的憐香惜玉去哪兒了?

恐怕忠義王還沒看清楚她的長相,她已經被掃地出門了。

想唱個仙人跳,都唱不下去,這是對美女的最致命打擊。

閑雜人等一律退散,裴天舒灌了兩碗涼茶,才平息了心裏頭的火氣。

咱是三好男人,有氣也不能對著妻女撒不是!

等飯的空閑,他瞅了瞅面癱的女兒,問她:“趙夫子教的好嗎?”

“還行。”他女兒依舊面癱中。

“武夫子的功夫怎麽樣?”早就知道女兒是個面癱已經認命了的裴天舒,依舊不棄不舍地尋找著聊天的突破口。

貌似,找對了。

裴金玉很認真地同她爹探討:“你說我讓裴箏和武夫子打一架怎麽樣?”

她想了想又道:“不好不好,武夫子一定會惜力。要不我讓裴箏去偷襲他?”

不是吧,女兒雖然是個面癱,但只要不惹她,還是個不暴力的好孩子啊。

當然,作死的行為除外。

可才上了幾天學,轉眼就成了暴力型蘿莉。

裴天舒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個既定事實。

就好像無法接受趙王——他又拒親了一樣。

是的,裴天舒今日的煩惱根源,就是——趙王那熊孩子,他又拒親了。

據說,拒的還相當的漂亮。把先帝林青巒都搬了出來,說先帝就是因為不得摯愛,才郁郁而終。所以,他不僅不要他皇後親娘給他挑好的淑女,還要爭取婚姻自由。

話說的那是極其誠懇,極其煽情,還在乾元殿裏大哭了先帝一場。

然後,哭迷糊的皇帝腦子一抽,他居然答應了。

裴天舒一聽說,就只有瞪眼吐氣的份了!

要說,人家婚姻自由不自由的真跟他裴天舒沒什麽關系,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老是有一種自家的小白兔還沒有養大,就要被偷獵的強烈危機感。

太特麽的嚇人了好嘛!

關鍵是,這偷獵者還是個高智商的。

趙王哪怕表現出來一丁點兒的想要和他聯姻的意思,他保準兒能像他女兒那樣,在大門口貼上“趙王和莊姓不得入內”。

人家不啊,一向循規蹈矩,早就不上門接送代王了,就連上朝的時候,無意碰見,也是遠遠的一笑。

關鍵是,能不能別在肖恩祿那幫人彈劾他的時候,第一個跳出來說話。

如今,就連皇後也開始懷疑他是趙王的人了。

一想起,今早太子那句“叔,你難道已經不是我叔了嗎?”,他就來氣。

重點是,太子,你那是什麽表情,堂堂一國儲君,你委屈個毛線啊!

裴天舒忍住心裏的狂躁,跟他女兒說:“以後看見趙王,你拔腿就跑。”

裴金玉還正想著裴箏和武夫子的功夫究竟哪個更高,一聽她爹的話,納悶地問:“趙王?”確定是趙王而不是代王?

裴天舒鄭重點頭,還不忘加了一句:“那小子不是什麽好貨!”

裴金玉回憶了又回憶,就壓根沒想起來趙王他長什麽樣,胡亂一點頭,又問她爹:“你說我讓裴箏去偷襲武夫子怎麽樣?”

就沖她這份癡迷勁,裴天舒在心裏為將來迎娶他女兒的勇士點了一排蠟,跟教堂做禮拜似的。

童話故事裏小裁縫為了迎娶公主,要通過國王的考驗。到他這兒,他不是什麽難題,他女兒才是啊!

如此一想,裴天舒突然就不覺得趙王恐怖了,甚至還幸災樂禍地想:要敢來,整死你還管埋。

裴天舒這兒心情頓時愉悅,揉了揉他女兒的頭,道:“別光想不行動啊,今晚你就讓裴箏埋伏在武夫子回房的路上。”

知道什麽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嗎?

裴金玉表示,有她爹這根歪梁頂著,她就是再歪到天邊去,也毫無壓力啊。

另一邊,正哭著收拾東西的穆秋霜表示:裴家一門,皆是奇葩。

不不不,他姓裴的才不奇葩,你們背後的碰瓷組織策劃者才是奇葩。

除了碰瓷,他就不會幹別的了。

隔了兩天,裴天舒才知道,不光他自己被碰了,林樅那兒也碰見了一個。比他碰見的還彪悍,大白天的就直接碰了上去。

那彪悍的姑娘,姓孟,名媛媛。

也是個美人,還有個爹娘全掛,被人侵吞家財,外加要被賣掉的淒慘身世。

林樅一聽,跟他差不離的身世啊!好巧。

要說這世上的幸福只有一種,可不幸得有千千萬,那是各有各的不幸啊!

可他偏偏就碰見了和他一樣的不幸擁有者,他要是相信——才怪!

林樅個大壞種,一看那孟媛媛黏上他不肯走了,就問了她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

他問:“你這姑娘還是姑娘嗎?”

繞口令似的,人家姑娘也聽懂了,這是問她有沒有被開過苞。

孟姑娘小臉一紅,點頭道:“我乃完璧。”

林樅跟見鬼了似的,一蹦出去了老遠,連連擺手道:“那不行,我昔年在香山崖壁碰見過一個得道的仙人,那仙人說了我這一世的運道極旺,可官拜一品。但有一頭,就是在做一品大官之前,不能看見女子的處子血。”

孟媛媛孟姑娘差點兒噴出了一口心頭血。來前,她和穆秋霜可是打破了頭爭他啊!不就為了去裴天舒那兒只能做妾,他還沒娶妻,伺候的舒服了,沒準兒還能當個將軍正妻嘛!

可他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還得讓她找個男人開個苞,然後再回來伺候他?

這並非難事,關鍵是再回來了,還能當正妻嗎!

孟姑娘還在猶豫,林樅一轉身,叫他的老啞仆連推帶搡地將人趕了出去。

就這智商還出來坑蒙拐騙,也就只有騙騙顏學慶那個一見女人哭,就眼睛發酸的二貨了。

放心,顏禦醫那兒暫時還沒人敢去碰瓷兒。

一來,碰瓷兒的進不去皇宮。二來,至今為止,外人還不知道他和裴天舒是有關聯的。

於是,被人劃了等號的裴天舒和林樅一商量,被人這麽挑釁,不能就這麽算了啊!

可想先發制人,又不知道算計他們的是誰!那就將計就計,人家會使美人計,咱也能使美男計啊。

重點是,誰去呢?

裴天舒表示,誰沒老婆誰去。

林樅說,那沒老婆的也不止他一個啊。

裴天舒又表示,可拉倒吧,老顏還帶著面具呢。一張臉又黑又醜,還美男計哩,快別嚇哭了人家姑娘。

人家姑娘犧牲皮肉,出賣色相,也怪不容易的,就別給人增加心理負擔了。

林樅怒吼:“MD,就非得我上了是吧?”

裴天舒點頭,還不忘在心裏吐槽一句:放心,咱們偷偷地來,影響不了你娶媳婦。

就是……

“你不能見處子血,可怎麽整?”裴天舒嘿嘿嘿,笑的又賊又賤。

林樅冷哼:“老子就不會關了燈整。”

再說了,知道什麽叫做將美男計施展的出神入化嗎?

那就是不脫衣,不上床,照樣讓女人暈菜。

林小爺表示,自己的雄性魅力無人能擋。

等等,還有一個問題。

裴天舒說了:“你們家的孟姑娘已經被趕走了啊!”

林小爺擠擠眼又表示了,忠義王府不是還有一個嘛!挖兄弟墻角是個刺激事兒,可兄弟家的真墻角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挖的,那就沒事兒挖假墻角玩兒唄!

裴金玉有這樣的一個老爹,又將林樅引以為友,要想不歪,那得有多難啊!

公主表示,壓力好大!

作者有話要說:別再糾結代王是不是男主,公主才六歲,現在是不會出來明顯CP的,我們編輯說了不能出現任何戀童的趨向,我覺得你們看文是沖著歡樂來的,咱們怎麽歡樂怎麽來,至於CP問題,等孩子大了再煩惱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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