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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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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念真的驚呆了,聽到他說這句話。

秦祀反而平靜了下來,“那個姓林的,騙過很多人。”

林俊潤看著挺老實,其實私德非常不端,林家裏條件不錯,林俊潤也算是長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又拿著附中學生的光環,在外頭能騙到人。

他從初中就開始交女朋友,日常腳踏兩條船,林俊潤經常找的目標是校外的小姑娘,不過在有機會接觸到鹿念後,他把那些就全斷了。

然後斷掉,也不代表可以消抹掉以前的痕跡。

不過這些都和秦祀沒關系,他從不關心別人的私生活,也不是樂意管這些事情的人。

只是現在……他沒法不管。

鹿念,“……你居然會關心我的這種事情。”

林俊潤老實的假面具下是這種面孔,讓她有些意外,但是說不上多驚訝,但是,秦祀居然會關心這種事而且還會刻意告訴她,不如說這個更加讓她震驚。

是怕她被騙麽?

秦祀什麽時候這麽有良心了。

少年耳尖還紅著,冷冷道,“你不信就算了。”

“可是,他真的挺不錯的……”鹿念偷眼看他表情,“很會聊天呢,我和他上次一起吃飯也很愉快。”

少年臉上熱意逐漸褪去,薄唇緊緊抿著,有幾分發白。

隨後,他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

鹿念,“……”這玩笑,是不是有點開過頭了。

“我剛是是開玩笑的!!”她忙追上去,“秦祀,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她不敢再逗他了。

雖然真的挺好玩的……讓她心情變得比之前愉悅多了。

少年腳步暫停了一瞬,卻沒停下,繼續向前。

完了,是不是真生氣了。

她追上去,捉住他袖子,“你幫我一個忙,我就不給他畫畫了,也不會再去見他。”

少年把她手拉下,腳步倒是停住了。

靈感在這個時候來的很快,她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年。

這麽久,她挺少有機會這麽近的仔細打量秦祀。

他長得很好,非常符合鹿念對男性的審美,身材修長而不單薄,顯著恰到好處的力度,鹿念從小就覺得他的眼睛長得很好看,是一雙很漂亮而涼薄的鳳眼,生得漆黑深湛,眉骨挺直,輪廓比一般人要深一些。

他不是那種很標準的帥哥,但是眉眼鼻唇組合在一起,很能讓人過目不忘,是非常容易以後變成那種涼薄冷冽的壞男人模板。

鹿念幾乎都可以想象出,原書裏成年後秦祀的模樣。

平時兩個人見面機會挺少,鹿念一直怕他在外頭她不知道的時候長歪了。

還得費盡心思了解他最近動態。

如果,可以讓他按時自己送過來,給她看的話。

少女的目光過於……奇異,看得他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僵硬的抿了下唇,“沒事我走了。”

鹿念眼睛亮晶晶的,“我想畫畫,想要你要過來做我的模特。”

秦祀完全沒想到她會提這個要求,腳步都僵在了原地。

讓她對著畫畫……

聽到這個要求,他幾乎是立刻拒絕,“想畫我可以給你找別人。”

畫的話,光是想象一下她一直這麽盯著他,對他而言,都是種極度難言的折磨。

鹿念不高興的嘟囔道,“我又不想畫別人……”

秦祀,“那裏那麽多人,你隨便找一個畫。”

鹿念,“!我知道了,你是覺得畫室裏人太多了?”

秦祀一直不想讓別人看見他們在一起,何況,他從小就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秦祀,“……”

鹿念,“我知道你不想讓別人看見,那可以不在剛才那裏,去別的單獨的畫室。”

附中基礎設施很好,有好幾個畫室,其中一個最大的是集中使用的,還有另外幾個小的,可以自己付租金限時單獨使用,而且,陸宅也有個房間專門供她畫畫,安靜得很。

想找個不被別人打擾的地方,還是很簡單的。

關鍵根本找錯了。

少年想繼續拒絕。

“好不好嘛?”女孩聲音放得很柔,大眼睛可憐巴巴看著他,想去拉他衣袖。

鹿念往前一步,小手撐在墻邊,歪著頭對他笑,“好不好?拜托你了,就一次!真的就一次。”

和小時候一樣的眼神。

秦祀一直很惱恨自己在她面前的不爭氣。

明明知道不可能,想要斷絕念頭,不再妄想。

可是在對著她的一顰一笑,只要她那麽對他笑一笑,他就腦子發空,心跳得那麽快,什麽幾乎都可以答應下來。

他僵硬的問,聲音有些啞,“具體時間,每次多久,一共幾次?”

鹿念,“……”

果然還是那個秦祀。

說話總是邏輯清楚,直奔主題,無情又冷靜。

鹿念,“沒想好,也不一定是現在,反正不會太長……你有事的話隨時可以改時間……我保證在,五次……四次以內畫完,可以麽?”

看他表情,鹿念只能忙補上條件。

她說,“我會給你報酬的!”

其實她挺少有畫這種年齡的少年的機會,主要因為願意來給畫室人當模特的人不多,而且很多都是上了些年齡的人,這種年齡的男生最難找。

而且,還長那麽帥……她非常賺。

少年聲音很冷漠,“不用了。”

他推開她,“要畫提前給我打電話。”

“好!”

鹿念回了畫室,心情格外舒爽,一連好幾天的陰霾似乎都掃清了。

田悅戳戳鹿念,小聲問,“念念,剛才那個帥哥是誰啊?我以前怎麽沒見過。”

鹿念,“不是我們年級的。”

田悅問,“是學長啊……小哥哥有對象嘛?”

鹿念,“……沒有的……吧。”

她想,那個秦祀,會去找女朋友麽?

按照原書劇情,他一直到死的時候也沒有是孑然一身,對他感情生活描寫都是空白一片,他好像很不喜歡別人近身。

不過看現在的秦祀,與原書裏的成長脈絡似乎有些改變了……雖然他依舊離開了陸家,但是,沒有去十三中,沒有度過那可怕的幾年,性格似乎也沒有再發生什麽大的扭曲。

一切似乎都再往正軌上走。

這麽看來,她的努力還是有效果的,鹿念希望他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明哥酒吧晚上很熱鬧,眼看又要到過年的時候,酒吧客流量非常好,之前聽秦祀的盤下了隔壁,他把墻打通,合二為一,又雇傭了幾個漂亮酒侍小姐姐,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明哥過數錢,喜得嘴巴都合不攏。

今晚酒吧關門,只留了內部員工一起慶祝,順便開年終總結會議。

平時一般這種慶功宴秦祀從不來,但是今天畢竟有喜事兒,而且他能算首功,店裏賬本收支這些事兒明哥自己也根本整不明白,只能靠秦祀。

總結完了,慶功宴開始。

明哥豪放的拍下一張卡,“今年給你們的額外獎金都在這兒了,工資和分紅也照發不誤!”

“老板牛皮!”

“咱們今年發財了。”

“喝喝喝,今晚大家敞開了盡量喝,都記我賬上。”

大家一陣亂七八糟的喊。

桌上擺著調好的威士忌和朗姆酒,已經喝得七七八八了。

只有少年面前那杯沒動,他正在看書,睫毛低垂,修長的手握著筆,在紙上寫下一串數字,昏暗的的燈光下,皮膚透著冷冷的白,越發顯得幹凈,骨節分明。

秦祀很忙,基本上平時不工作的時候,都在看書,他很快要高三,馬上迎來高考,明哥知道這場考試對他的意義。

旁邊的女人咯咯一笑,一雙細媚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這時候還不來一杯?這還寫什麽試卷,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好學生?”

她隨隨便便,想把手搭在少年肩上。

秦祀沒讓她碰到,聲音冷冰冰的,“喝不了。”

他眼睛甚至沒離開正在算的一道物理題。

白熙就有些尷尬,她是明哥今年雇來的酒侍裏的最漂亮的一個,也是業績最好的,自以為是店裏的女主角,平時也確實人人捧著。

“來一杯,過元旦嘛。”明哥忙打圓場,他低聲對秦祀說,“你那個房子的事情,已經弄好了,再裝修一下,明年你考完就可以住了,這麽個喜事,還不夠喝一杯的?給我個面子。”

錢是秦祀自己的,明哥也搞不清他的經濟狀況,但是以秦祀理財的能力,明顯也不需要他管,除去他酒吧的工資分紅,以前那個小網吧他現在也沒管了,都是秦祀在弄,生意似乎也挺不錯。

他似乎還有在投資,有賺也有賠,但是後期明顯賺的比賠的多很多,明哥會知道是因為秦祀還沒成年,做很多事情不方便,有時候只能借明哥的身份證來辦。

明哥完全信任他,也很清楚的知道他在乎什麽。

果然,少年握著筆的手停了下來,他端起手邊那杯酒,與明哥碰了一杯,一飲而盡。

剪影落在墻面上,少年微仰起臉,精致的側臉,起伏著的喉結線條,都顯得分外漂亮。

他酒量很好,喝完一杯面上一點不顯,繼續寫起了試卷。

“好了好了,小秦也喝了,這下全員都幹杯了。”調酒師樂秋忙打圓場,“白妹妹,來,我幹你一杯。”

白熙還有些惱恨的盯著秦祀,第一次見到秦祀時,她以為也是明哥找來吸引顧客的酒侍,不料他根本從不管這些,而且神出鬼沒基本見不到人。

她和人打聽過,知道這少年和老板關系匪淺,今晚卻才第一次知道,管事兒和管賬的人居然都是他,還這麽不給面子。

遲早有一天,你等著。

白熙死死盯著少年離開的背影。

安城的冬天很是嚴寒,室內卻溫暖如春,空調無聲無息的運作著,屋內董事也都屏聲靜氣。

首位坐著的是陸執宏。

“……今年我們各項業績都在穩步回升,加上大環境的改變,金融淡季已經過了,明年我們的發展環境只會更好。”陸執宏說,“很明顯,客戶對我們信心十足,陸氏口碑在客戶群裏前所未有的好,只要明年各位繼續努力,再創新高指日可待。”

一陣掌聲。

隨後,是高級數據師的發言,陸執宏坐回原位,低聲咳了一聲。從兜裏拿出小藥瓶吃了一顆。

陸執宏的個人秘書章華一直站在他身後,此刻看到他這模樣,悄無聲息的走近,暗中攙扶著他離開了會議室。

章華低聲問,“陸總,之後要不要再去檢查一遍?”

陸執宏長長出了一口氣,“老毛病了。”

他不在意,問章華,“前段時間交給小陽辦的那件事怎麽樣了?”

章華,“……”

撞到陸執宏目光,他硬著頭皮道,“小陽還年輕,以後磨煉一下……”

“不用說了。”陸執宏閉了閉眼。

陸陽不堪大用,他已經看了出來,何況,隔著這麽遠的親戚關系,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陸執宏只想把公司留給自己人。

他又問,“南蕎那邊呢?”

章華搖頭,低聲說,“和以前一樣。”

一無所獲。

以南蕎為中心,地毯式的搜索,近幾年,陸執宏每年都會專門支出一筆巨額經費,可惜,依舊一無所獲。

陸琢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樣。

南蕎群山太大,綿延,險阻,幽深,許多地方更是人力所不能及。

其實章華心裏有答案,陸執宏心裏也有答案。

可能早就已經化成了一抔黃土,青山埋白骨,早已變成了一具小小的無名屍骸。

只是為了這一口氣而已。

陸執宏說,“今晚我回家,和念念一起吃晚飯,你去通知一下。”

“好。”章華馬上說,“小姐一定很高興,您回家陪她吃飯。”

陸宅。

知道陸執宏今晚要回家用餐,宅裏燈火通明,傭人和廚師都忙了起來。

正牌夫人何甜卻半點不急,在接到電話後,依舊在躺回椅子,不慌不忙的對旁邊蹲著的小姑娘說,“繼續。”

對面坐著個差不多年齡,三十餘歲的打扮華貴的女人,“你老公今晚回家吃飯,你現在還在這繼續美甲?”

“回去陪他那病癆女兒,和我有什麽關系。”

邱敏看了她肚子,遺憾道,“那他還真是愛自己女兒,這麽些年都沒讓你真懷過一個。”

何甜譏誚的笑,“你以為,是他不想?他想要的很。”

邱敏瞪大了眼,“不是吧?”

何甜咯咯一笑,“有心無力啊。”

邱敏被這偶然得知的豪門秘辛驚呆了,立馬追問,“他是那裏不行,還是那個不行?”

何甜漫不經心道,“那個不行,重度弱精癥,再生不出來了。”

多麽滑稽。

更滑稽的是,在檢查出自己的這個毛病後,陸執宏第一反應竟然是立馬帶著陸念去醫院做了親子鑒定,確定是自己的種。

可是,他已經沒辦法再碰上當年那種運氣了,不但懷上了,還一懷就是一對龍鳳胎。

陸執宏和程明瑩並沒有多少感情,純粹是當時利益需要的家族聯姻,倆人關系甚至一度降到冰點,在陸念陸琢出生後直接分居了。

當年他野心勃勃,一兩個孩子自然不在意,以為之後等想要時,要多少有多少,只全心全意撲在自己的事業上。

而現在,何甜譏諷的一笑。

過了這麽多年了,陸琢早已經生死不知了,再後悔也沒用。

他那個女兒,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天知道陸琢當年的死,和她到底是什麽關系。

何甜在龍鳳胎六歲時嫁給了陸執宏,如果說陸琢尚能讓人憐愛一點,那麽陸念……她從來就沒見過那種小女孩。

陸家父女正在安靜的一起用著晚餐。

陸執宏問些她的日常生活,鹿念乖乖回答。

陸執宏又說,“小陽說你們上次處得不錯,下次,你再多請趙家兒子多來家裏坐坐,那孩子不錯,值得往來。”

鹿念默默點頭。

“你成績現在還不夠,之後我給你請幾個家教補補。”陸執宏又說,“不行就直接不高考了,出國,我可以找人給你寫推薦信。”

陸執宏本科是學金融的,在美國某知名大學念的MBA,後期也有過短暫的訪學經歷,認識不少人。

鹿念低著頭,“嗯。”

她對念金融沒有半點興趣,數學也很不拿手。

以前小時候和秦祀一起寫過作業,秦祀可以心算出來的數字,她列豎式都有可能馬虎大意算錯。

其實……

她對走美術專業的路子很心動,以她的文化課成績和到目前為止這麽多年的美術功底,鹿念的美術老師也說過,如果她真的想走這方面的路的話,可以試著沖擊國內頂尖的的美術學院。

但是鹿念不敢對陸執宏說。

因為他根本不可能同意。

中年男人面孔儒雅,目光卻有些說不出的陰森。

“前段時間,張秋萍給我打過電話。”陸執宏看似不經意說。

鹿念冷汗都快出來了,沈默的僵硬著繼續吃飯。

“南蕎沒什麽好玩的。”陸執宏淡淡說,“等爸爸忙完了,帶你去瑞士滑雪,或者去芬蘭看極光。”

“最近還做噩夢嗎?”陸執宏又問,“我聽說你睡得不好,爸爸知道一個心理治療師……”

“沒有!”鹿念聲音有點顫,很快降下來,“沒有做噩夢,爸爸,我很好。”

“那就好。”陸執宏說。

“聽爸爸的話。”他手掌在女兒頭發上輕輕撫過,喃喃道,“爸爸會把一切給你安排到最好。”

鹿念身子微顫,咬著唇,點了點頭。

第二天,她掛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去了學校。

“念念,你怎麽了?”同桌田悅問,“昨天沒睡好。”

鹿念勉強一笑,搖了搖頭。

她昨天確實沒睡好,想了一晚上,可以離開陸家,自己掙錢的辦法,想來想去,卻也依舊沒什麽收獲。

高中還有兩年,兩年後,她真的有機會離開陸家麽?

“……念念?”耳邊傳來田悅的聲音。

鹿念回過神,“誒?”

“……都說他們關系很好,”田悅對鹿念說,“以後估計會在一起,就你們家那種,豪門聯姻?”她自己都被這個詞逗笑了。

鹿念一臉茫然,“誰?”

田悅,“趙聽原和蘇清悠啊!”

鹿念點了點頭,“嗯。”

在一起也是正常的,畢竟原書劇情就是這樣。

這輩子看起來,陸氏的經營狀況並沒有變得很差,而且秦祀和上輩子……應該也有了不小的變化。

她應該沒辦法去拆散他們吧。

按原書劇情,陸念已經死了,鹿念想起昨晚的事情,那麽壓抑的家庭環境,陸念常年抑郁,一直想自殺,也怪不得。

下課後,鹿念一人心不在焉的走出教室,身後忽然隨上一個人,拍了拍她肩。

鹿念嚇了一大跳,回頭時小臉慘白。

原來是趙雅原。

“……你幹什麽呢?”他倒是被鹿念這麽大的反應嚇了一跳。

認出是他後,鹿念莫名其妙有些窘迫。

趙雅原跟在她身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天,他問,“你是不是比我大?”

鹿念,“我們應該一樣大吧,我生日在夏天,你是幾月?”

趙雅原雙手抱在腦袋後,懶洋洋道,“我在冬天尾巴,那我比你小。”

鹿念,“……”

趙雅原,“這樣的話,我是不是,應該叫你一聲……姐姐?”

少年眼睛很漂亮,聽到這個稱呼,鹿念卻莫名其妙有些顫栗……她走快了一點,含糊應付了過去。

趙雅原又追了上來,繼續和她並肩一起走,“我哥那個蘇什麽的謠言,你聽到過麽?”

鹿念,“誒?”

“我記得你家和蘇家一直不對付的吧。”趙雅原說,“如果我哥以後真的和蘇清悠好了,你們不是很被動了?”

這個少年一本正經和她說起這個,讓鹿念有些驚訝。

可是,這確實是原書走向,蘇清悠後來振興蘇家的關鍵一步確實是嫁給了趙聽原。

鹿念,“……那我也沒辦法呀。”

趙聽原對她沒那意思,對蘇清悠有意思,她也不能去強行當法海拆散人家。

而且後來就算是蘇清悠嫁給了趙聽原,如果不是因為秦祀後來突如其來的的意外自殺,他們還真不一定可以對付得了陸氏。

趙雅原說,“我哥不行。”

陽光下,少年眼睛顏色像琥珀一樣,“但是,我家還有一個兒子。”

鹿念,“?”她腦子有些遲緩。

少年露出了一顆小小的虎牙,笑得似乎有些蠱惑,“還有我啊。”

鹿念,“??”

他笑嘻嘻說,“我不介意你提前和我多搞好關系。”

“而且我身體那麽差。”趙雅原說,“以後假設你嫁給我,說不定沒幾天我就死了,你可以很快改嫁給喜歡的人,順便繼承我的遺產。”

鹿念,“???”她過於震驚,一時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趙雅原懶洋洋道,“亂講的。”

“只是給你謀劃一種以後可行的方案。”他說。

鹿念,“……”

原書裏陸念和趙雅原並沒有交集,陸念也根本沒有活到成年,自然談不上什麽結婚。

如果真的這樣,以後的處境就可以改變麽?之後,等她長大,是不是也其實也已經定好了,就想是個提線木偶一樣,要嫁給陸執宏安排好的人,過陸執宏安排的人生?

她唯一可以慶幸的就是她還小,還有時間,尚且可以還有最後掙紮的機會。

趙雅原也不可以信任。

她想起“南蕎”這個詭異的地名。

趙雅原一定知道些什麽,可是,說與不說,主動權都掌握在趙雅原的手裏。

陸家也瞞她瞞得嚴絲縫合。

而且,她想起陸執宏那張臉,“……爸爸給你找了心理醫生。”他那句意味深長的話,讓鹿念現在想起,依舊身上發涼。

她心情陷入了低谷。

“下節課在多媒體教室,是我們兩個班一起的的公開課。”趙雅原提醒。

鹿念點頭,“嗯。”

趙雅原和鹿念一起進的教室,分別在不同的班級區裏坐下。

田悅一臉八卦,“他是不是喜歡你呀?”陸家門第也完全可以配得上趙家吧,倆人又都長得很好看,還挺匹配。

鹿念搖頭,“沒有。”

她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這一節是語文課,鹿念在草稿紙上畫著小人,只覺得心裏一陣亂麻。

她忽然想起秦祀,他們約好的畫畫的時間,今晚是第一次。

秦祀只比她大一歲,可是,他現在就過得自由自在。

鹿念忽然就覺得很羨慕。

……她現在,真的很想見秦祀一面。

桌洞裏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嚇了鹿念一跳,幸虧老師沒有註意到,她今天過於走神,竟然忘記要把手機關機了。

可是,顯示來信居然是秦祀。

鹿念左右看了看,偷偷打開手機。

很秦祀風格的三個字,“在哪裏?”

對哦……她只是告訴了他時間,沒有說地點。

鹿念咬著唇想了下,“你願意來我家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好~肥,下章應該會挺甜嘻嘻。

一個不太健康的想象。

多年後,確定關系了

念念:想要四四BLABALALAA(咳,辣種模特)

四四崽聽到臉紅(冷冷):你想都別想。

念念(委屈):我就是想嘛!而且以後你不是遲早要給我……

四四崽:……(扭頭就走)

不過念念可以強迫四四了(噗),反正不管怎麽樣,只要念念要求了,再羞恥再難捱,最後不是都會同意嘛四四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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