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把老子伺候高興了，可以多包你一晚。”

聖上指著顏姐。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紅色的毛爺爺撒的滿地都是。有幾個小姑娘路過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但是看到顏姐的表情誰都沒敢多停留一分鐘，匆匆忙忙的跑掉了。

一個穿著制服的男子站在顏姐的身邊。對聖上冷冷的道：“請馬上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你是誰？”聖上斜著眼睛瞪了一眼男子。

男子臉色陰冷：“我是青樓的經理。”

“經理？”聖上哈哈大笑：“經理算個毛啊。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我他媽吃頓飯的錢都比你一個月工資多。”

指著男子。聖上囂張的道：“你想阻止我？可以啊，給我舔鞋。把我的鞋子舔的幹幹凈凈的，老子就不計較你多嘴的毛病。”

面對聖上的羞辱，男子的面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冷冷的道：“最後一遍。請您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你們開店做生意的，居然要把客人踢出去。你們算什麽做生意的。”聖上指著男子喝道：“信不信我投訴你們，你們做的可是非法的生意。啊！你居然敢打我。”

聖上穩住踉蹌的腳步，捂著臉。指著男子：“你他媽的，你以為你是誰。”

啪！！！

又是一記耳光。男子道：“我打你又怎麽樣？像你這種小癟三我們見得多了。”

男子回頭看了一眼顏姐，見顏姐點點頭。男子大喝一聲走出來五六個大漢，直接把聖上架了起來。

“顏姐。有話好商量，這是幹什麽啊，我帶他走還不行嗎？”

蘭博基尼見幾個大漢握起了拳頭，估計聖上的小體格是無力還擊了，急忙上前阻止。

“小猿，顏姐對你怎麽樣？”

蘭博基尼臉色鐵青：“顏姐，我知道了。”

扭頭來到聖上的前面，提起拳頭對著聖上的臉連續幾個拳頭，頓時聖上血流不止，眼窩淤青，整個人都癱倒了，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顏姐，這樣可以嗎？”

顏姐點點頭，男子走上前捏著聖上的臉，聖上整張臉都被捏成了一個皺起來的包子：“記住我的話，從今以後別在讓我看見你。”

砰~~~

男子一拳，聖上的鼻子變了形，整個人暈了過去。

“你們可以走了。”男子冷冷的道。

蘭博基尼瞪著男子，扛起聖上，對顏姐說了句對不起就離開了。

日暮降臨，病床上的聖上輕哼了一聲，張口就說：“好餓啊。”

“你還知道餓。”

蘭博基尼翻了個白眼，拿起熱牛奶插根吸管，把吸管塞到了聖上的嘴裏。

整體來看，聖上的臉花了，但是只是一些淤青，只有鼻子的部位紅腫起來，鼻梁骨折斷。

長噓一口氣，聖上睜開淤青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老友，忽然笑了：“我記得你打了我幾拳。”

蘭博基尼臉色鐵青，瞪著眼睛不說話，聖上道：“像個娘們似的，一點都不疼。”

皺了一下鼻子傳來一陣鉆心的痛，臉色頓時扭曲了，蘭博基尼道：“現在知道痛了？”

聖上沒說話，兩人同時沈默了，蘭博基尼望著聖上，輕輕的問：“你是故意的是嗎？”

聖上嘴唇動了動，把目光轉向窗外，巨大的落地窗上印著他被打成花的臉，然後冷笑一聲，幽幽的說：“我曾經看過一部動畫片。”

“動畫片？”蘭博基尼皺了皺眉頭。

“裏面有一個叫阿呆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他是被父親養大的，他的父親從來不跟他說話，所以直到他七歲了都不太會說話，但是他從兩歲開始就懂得燒窯，因為他得幫父親工作。”

“他們住在窯洞裏面，一個上下鋪的床，父親住在下面，他住在上面，父親要求他每天晚上只能去一次衛生間，因為上下床螺絲松動，上面的阿呆只要稍微動一下，下面就會很大聲音，父親就會打他，然後阿呆學會了一動不動的睡覺。”

聖上默默的講著這個故事，蘭博基尼想插話，但是但聖上認真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噎進肚子裏了，咕噥：“什麽爛故事，你可是個公子哥，什麽時候缺過錢花？”

心中想著，但是蘭博基尼並沒有打斷聖上，故事繼續。

“阿呆非常愛他的父親，因為父親沒有把他趕出門，在那個年代，如果把他趕出家門，他會餓死的。”

聖上道：“阿呆從心裏面感謝他的父親，直到有一天一個工友說，父親之所以不把他趕出去，是因為他可以賺錢，阿呆很勤快，聰明，五歲就能燒出一手好窯，在他七歲的時候父親已經不用工作，他一個人的工資就夠養活他們兩個人了。”

“‘傻逼，他在利用你呢，你真是個蠢豬，因為他得利用你賺錢養他啊。’工友說這番話時阿呆很生氣，他奮起抓住工友的衣領揍了工友一拳，工友是個大塊頭，把腳踩在阿呆的臉上，手裏拿著鞭子一下一下打在阿呆的身上。”

“這時阿呆看到了他的父親，剛剛買完酒回家，阿呆伸著手抓著他的父親，但是他的父親只是默默的看了阿呆一眼就離開了。”

故事講到這裏，聖上忽然停住了，蘭博基尼都快睡著了，打了個哈切，問道：“然後呢？阿呆回家把他父親趕出家門了？”

“他殺了他的父親。”聖上說：“而且他還殺了所有的工友，當他的雙手沾滿血的時候，他被工友的家人追殺，被警察通緝，但是沒有人能找到阿呆，所有人都說阿呆嚇怕了，找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解決了自己。”

“但是……他們都猜錯了，阿呆成為了殺手，專門替人殺人，而且他不僅僅殺指定要殺的人，他拿到錢的時候還會把雇主也一起解決掉，道上的人都在追殺他。”

蘭博基尼終於認真了，擰著眉頭說：“他是變態嗎？”

聖上苦笑了一下：“阿呆殺了很多人，但是他養了很多條狗，他所有的錢都花在了狗的身上，買最漂亮的鉆石鑲嵌在狗鏈上。”

蘭博基尼總結：“一個喜歡狗的變態殺人犯。”

“你知道他為什麽殺人嗎？”聖上問。

“變態需要理由嗎？”說完這番話蘭博基尼便沈默了，沒有人是天生就要殺人的，一定是有什麽理由，冥思苦想找不到結果後，聖上淡淡的說：“因為他喜歡被關註。”

“當他第一次殺人，他發現所有人都在談論他的名字，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快樂。”

聖上說出這番話時，臉微微向上仰著，嘴角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仿佛阿呆殺完人時就是這個表情。

蘭博基尼感覺一陣寒意，小心翼翼的問：“哥們兒，你別嚇我，你不會變成阿呆吧？”

“你覺得呢？”聖上似笑非笑，蘭博基尼下意識的把屁股往後挪了挪，聖上輕笑道：“你會害怕嗎？我的能力什麽樣子你不知道嗎？難道你會怕我？你一根手指就能把我碾死。”

雖然聖上這麽說，但是蘭博基尼絲毫不敢放松，他緊張的道：“阿呆也不懂功夫，而且他還只是個孩子，但是他卻能成為殺手，因為他想殺人，如果一人真的想殺人時，會想出各種各樣的辦法出來，這和懂不懂功夫沒有關系。”

“恩……”聖上拉了個長音，思考了一下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蘭博基尼感覺更冷了，看著他的模樣，聖上忽然哈哈大笑，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阿呆的故事和我的特別像？只是我的出身比他高貴，但但是我們的靈魂一樣的低賤，我甚至還沒有阿呆的高貴。”

蘭博基尼緊張的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聖上忽然眼睛紅了，低著頭，十指交叉在一起，眼淚劈裏啪啦的掉下來：“我是個衰人，是個垃圾，上學時被同學欺負，工作後被同事欺負，我甚至不敢反抗。”

蘭博尼基的心裏一動，鼻子酸了。

回憶起過去，望著老友，蘭博基尼很難過，聖上是個善良的人，但同時也太過善良，有些懦弱。

“你知道嗎，我愛上了一個女人。”

聖上突然開口，蘭博基尼破涕為笑：“行啊，你也該找個女人了，當雛當了太久了吧？”

聖上也笑了，臉上蕩漾出笑容來：“她是我的靈魂伴侶，我想一生和她作伴。”

“行啊，你小子。”蘭博基尼一拳打在聖上的肩膀上，笑道：“有女人了是件好事，說明你要變成男人了，別忘了我這個老朋友就行，什麽時候帶出來給我看看？”

聖上擡起頭，看著蘭博基尼露出欣慰的目光。

“謝謝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然後張開雙臂，說：“為了我們的友情擁抱吧。”

“大男人還忸怩捏捏的。”蘭博基尼嘟囔了兩句，過去把聖上抱在了懷中。

往事一幕幕閃過，回想起過去的時光，蘭博基尼感覺到懷抱中的人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被小流氓圍堵在胡同中扒光全身衣服，不敢反抗只知道呼救的小孩子了。

用力的拍了拍聖上的肩膀：“好兄弟一輩子。”

聖上回了一句同樣的話：“好兄弟一輩子。”

顫抖的手摸向床頭，尖銳的水果刀對準蘭博基尼心臟的位置，聖上留下了兩行清淚，輕輕的在蘭博基尼的耳邊說：“謝謝你，肯做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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