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卿寒剛想反駁，卻又似想起了什麽似的，神情古怪地看向她，“你以為…我說的是我曾經心悅的女人？”

“不然呢？”素鳶反問。

她這麽一反問，慕卿寒面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更加古怪。

好半晌，他才似剛組織好語言一般，扯扯嘴角，既為難又無奈道，“我在喜歡你之前，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

“至於…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個誤會。我說的那長得漂亮卻心思狠毒的，是…我母親。”

他生性涼薄，每天打交道的，也就那麽些人，他怎麽會還有個心悅的大美人兒？

況且小時候因為母親的那些事，和種種行為，他對女人，還生成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疏離感。

很小的時候，他總在想，若女人都是母親那個樣子，那這種生物，他定是一輩子也不會碰。

也就素鳶，是他心之所向。

“你母親？？？”這回輪到素鳶懵了，“你不是在誆我吧？哪有人…這麽說自己母親？”

雖然知道他父母已經去世，他和家裏的關系原本也不好，可這話…她依舊是不太相信的。畢竟再怎麽說，也是血濃於水的親人。

只是，她瞧著他這表情，又完全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而且就算他要說謊，隨便編造一個理由，也比這話強。

“你也覺得我是個冷血的人？”慕卿寒微微側傾身子，手肘抵在小桌上，翩躚的長睫微垂。

即使只有一瞬，素鳶也察覺到了，他眸中點點受傷的神色。

柔順的青絲，因為他側身的動作，自肩頭滑下，垂落在他支著頭的小臂之後，將他瓷白的肌膚，襯得更加白皙。

他就那麽靜靜坐那在那裏，神色淡淡，可素鳶卻莫名覺得他既悲傷，又有些害怕…

她反握著他的手，認真道，“我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你應當是有自己的原因吧。”

認識大半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她就是覺得，他有那樣的想法，是有原因的。

“你這麽想？”慕卿寒微擡眼眸，翩躚的長睫一掀，墨玉般的眸子中，劃過點點欣喜。

但隨即，那一瞬的欣喜，又消失在了黑眸之中，眸中只餘幽深。

“你或許覺得我是情有可原，但我若是告訴你，殺我母親的人…”話及此處，他便緊緊抿住形狀姣好的淡粉色薄唇，直至唇色慘白，方才微顫出聲道，“是我。”

“你…會怎麽想？會討厭我嗎？”

“為什麽？”素鳶微蹙眉頭，眸中含著深深的不解，卻沒有一絲半毫的厭惡之色。

稍微頓了頓，怕他沒明白自己問的是什麽，她又開口補充道，“你為什麽要殺…她？”

若是別人有這樣的過去，她肯定會識趣地不再探究，可若是他，她還是想了解他更多一些。

莫看他平時冷靜自持，有一副強大的外表，但他這樣冷冷淡淡的性格，肯定不是一日養成的。

況且，能逼一個人親手殺死自己的至親，應該…是有太多痛苦的經歷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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