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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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胸口上下起伏著，此時的我似乎也已經失去理智了。
身體的疼痛不斷的沖擊著大腦，讓我微微的顫抖。
既然已經有了寧死不屈的覺悟。心中的恐懼也就慢慢的變淡了。
就在大熊趴下的一瞬間。我手中的石頭直接就狠狠的砸了出去。
大熊的身體壯實。但是也比較笨拙，而且認為我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了，所以根本就沒有防備。
被我這麽狠狠的一砸。直接慘叫了一聲，身體猛然一傾。倒在了我的身邊。
因為身體的痛苦。加上自身本來就十分的柔弱，我能夠用上的力氣並不大。我推測大熊應該頂多是被我砸昏過去了。
正要支撐著站起來，卻沒想到，在我身邊的大熊已經爬了起來。沖著我直接就甩了一個耳光。額頭上有鮮血正在流淌，只是鮮血的顏色已經被雨水沖刷的十分暗淡了。
“草泥馬的小娘們，給臉不要是不是？老子今天玩死你！”
大熊的眼睛仿佛都成了紅的。我怎麽也沒想到，我這石頭砸出去之後。大熊竟然還這麽精神。
果然……還是力道不夠麽？
一來是身體虛弱，二來是因為內心的恐懼。將石頭砸出的一瞬間手都在顫抖，這樣一來。就更無法使出全力了。
大熊的一巴掌打的我腦袋都有些發懵，同時。滿臉血水的他再次朝著我沖了過來。
我大叫了一聲，想要逃跑。想要站起來，強行支撐著身體想要離開。
誰知就在這時候，面前的大熊突然瞳孔放大，然後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
我從來沒想到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竟然能夠發出這樣的尖叫，同時我的身體慢慢的朝著大熊的目光所到之處看了過去。
但是……什麽都沒有，大熊的瞳孔猛然收縮，好像是看到了無比詭異的東西一樣，我看到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明明什麽都沒有啊……為什麽會這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而大熊此時卻如同瘋了一般，一邊發出陣陣淒厲的尖叫，一邊如同瘋了一樣，朝著下山的方向跑了過去。
剛才大熊看著的方向……分明是養父的墳墓，難道說，他在養父的墳墓上看到了某種東西？
或者說……我那一石頭把他給打懵了，讓他出現幻覺了？
前者比較荒謬，而後者出現的幾率也不大。
想到這裏我的眉頭微微皺著，看著大熊遠去的方向，此時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地上還能依稀的看到他的血跡，回想起剛才的場景，還是感覺到觸目驚心。
看著自己的手心，上面還沾染著絲絲的血跡，而石頭早就已經被我扔到了一邊。
我從未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勇氣去攻擊別人，我對人或許是冷漠，但是我的冷漠全都是對於活人的恐懼和不信任……
我這些年在活人身上承受了太多的苦痛，我不想將這些苦痛如數歸還，只是想要遠離而已。
此時站在養父的墓碑前面，想著剛才大熊恐懼的樣子，我顫抖著問道：
“是你……在保護我麽？”
身體的痛苦讓我站立不穩，只能微微的靠在石碑上面，此時的寒意似乎比剛才更加濃重了。
可能是因為痛苦和冰冷在刺激我的大腦，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很多事情。
十三歲那年，我被同村的孩子指著鼻子罵，說我晦氣，被養父看見。
養父沒有動手，卻不知道用什麽方法讓他的肚子疼了好幾天，從此那個孩子見到我都躲著走。
十五歲那年，依然是被村裏的孩子欺負，還動了手，養父先是因為我打架打了我一頓，後來不知道他做了什麽，總之那幾個孩子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再也不敢惹我。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有成年人，也有孩子。
仔細想想，養父這些年讓我承受了很多折磨，卻也給了我很多保護。
養父讓村裏的人都在背後罵我，卻沒有一個人敢當面罵我。
他們害怕我，更害怕養父。
可是現在養父死了，這種害怕，會慢慢的蛻變為一種報覆吧……
我突然想到稻草婆婆說的，養父對我挺好。
這句話我無法認同，現在對養父也依然恨的深入骨髓，但是……
“要是你活著，這些人不敢欺負我吧……
我曾經無數次的盼著你趕緊死，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我一邊念叨著，眼淚終於忍不住，流淌了下來。
從慢慢的流淌，轉變為大哭，將心中的苦澀，全都宣洩出來，宣洩給面前的死者聽。
只有死人，才是最好的聆聽者吧……
也是因為大腦的片刻清醒，我突然開始質疑起多年都未曾質疑的一個問題。
當年我看到養父和張嬸兒……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麽？難道真的是在私通？
這個問題自從我對男女之事有了一些了解之後，基本上就深信不疑了，但是剛才大熊撲到我身上的一瞬間，我突然開始產生了懷疑。
養父分明是個對男女之事非常保守的人，就算他會和別人私通，也絕對不會當著屍體的面……
死者為大，情字清高，這一直是養父的理論，所以說……養父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麽？
我還依稀記得，當時周圍擺放著蠟燭什麽的，難道……
想不通……想不通……這種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我雖然記憶還很深刻，卻無法從中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或許當年還有一些我沒有看到的真相，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也無從追溯了。
況且多年來養父對我的虐待可是真真切切的，這一點摻雜不了任何的虛假……
想到這裏，我咬了咬牙，想要知道真相，眼前卻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墻壁一樣，讓我無法逾越……
明明好像十分接近，等到仔細探查的時候，卻又感覺到無比的遙遠。
這個時候，雨慢慢的停了，但是雷鳴閃電卻還未間斷，仿佛是更大的暴雨的前兆。
就在我呆呆的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突然看見遠方，有一道亮光忽明忽暗。
那似乎是一道火光，但是……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看著遠方那忽明忽暗的火焰，我的瞳孔此時也慢慢的變了顏色，因為那火焰正在……慢慢的接近。
與此同時，天空之中，一道閃電劃過，將周圍的一切都映射的明亮，這個時候，我才看見，那火焰竟然如同燈籠的火焰一般，仿佛是正在漂浮著的，慢慢的接近著。
是鬼火……
鬼火是在深山的墳地之中經常出現的火焰，對於鬼火，現在也有比較科學的解釋。
但是對於農村來說，看見鬼火，依舊是一種不祥的征兆。
與此同時，一陣驚雷響起，雷聲經久不息，與此同時，我聽到自己的耳邊，傳來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好像是哭聲，又好像是笑聲，就這麽在我的耳邊回蕩。
周圍的風原本就十分的陰冷，此時更是好像朝著我的衣服裏面鉆一樣，似乎……是一種由內而外的寒冷……
“嘿嘿……”
耳邊傳來的笑聲更是讓人毛骨悚然，那冰冷和詭異，仿佛身邊真的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我一樣。
怎麽回事？什麽東西？
我吞了口口水，感覺自己的汗水在流淌，只是汗水剛剛流淌出來，就被雨水沖刷幹凈了。
有鬼……真的有鬼……
我掙紮著，站了起來，卻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顫抖，剛才大熊有一腳正踹在我的大腿上，所以站起來的時候我覺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而我剛站起來的一瞬間，就看見一張猙獰的面孔……出現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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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疼痛不斷的沖擊著大腦，讓我微微的顫抖。
既然已經有了寧死不屈的覺悟。心中的恐懼也就慢慢的變淡了。
就在大熊趴下的一瞬間。我手中的石頭直接就狠狠的砸了出去。
大熊的身體壯實。但是也比較笨拙，而且認為我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了，所以根本就沒有防備。
被我這麽狠狠的一砸。直接慘叫了一聲，身體猛然一傾。倒在了我的身邊。
因為身體的痛苦。加上自身本來就十分的柔弱，我能夠用上的力氣並不大。我推測大熊應該頂多是被我砸昏過去了。
正要支撐著站起來，卻沒想到，在我身邊的大熊已經爬了起來。沖著我直接就甩了一個耳光。額頭上有鮮血正在流淌，只是鮮血的顏色已經被雨水沖刷的十分暗淡了。
“草泥馬的小娘們，給臉不要是不是？老子今天玩死你！”
大熊的眼睛仿佛都成了紅的。我怎麽也沒想到，我這石頭砸出去之後。大熊竟然還這麽精神。
果然……還是力道不夠麽？
一來是身體虛弱，二來是因為內心的恐懼。將石頭砸出的一瞬間手都在顫抖，這樣一來。就更無法使出全力了。
大熊的一巴掌打的我腦袋都有些發懵，同時。滿臉血水的他再次朝著我沖了過來。
我大叫了一聲，想要逃跑。想要站起來，強行支撐著身體想要離開。
誰知就在這時候，面前的大熊突然瞳孔放大，然後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
我從來沒想到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竟然能夠發出這樣的尖叫，同時我的身體慢慢的朝著大熊的目光所到之處看了過去。
但是……什麽都沒有，大熊的瞳孔猛然收縮，好像是看到了無比詭異的東西一樣，我看到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明明什麽都沒有啊……為什麽會這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而大熊此時卻如同瘋了一般，一邊發出陣陣淒厲的尖叫，一邊如同瘋了一樣，朝著下山的方向跑了過去。
剛才大熊看著的方向……分明是養父的墳墓，難道說，他在養父的墳墓上看到了某種東西？
或者說……我那一石頭把他給打懵了，讓他出現幻覺了？
前者比較荒謬，而後者出現的幾率也不大。
想到這裏我的眉頭微微皺著，看著大熊遠去的方向，此時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地上還能依稀的看到他的血跡，回想起剛才的場景，還是感覺到觸目驚心。
看著自己的手心，上面還沾染著絲絲的血跡，而石頭早就已經被我扔到了一邊。
我從未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勇氣去攻擊別人，我對人或許是冷漠，但是我的冷漠全都是對於活人的恐懼和不信任……
我這些年在活人身上承受了太多的苦痛，我不想將這些苦痛如數歸還，只是想要遠離而已。
此時站在養父的墓碑前面，想著剛才大熊恐懼的樣子，我顫抖著問道：
“是你……在保護我麽？”
身體的痛苦讓我站立不穩，只能微微的靠在石碑上面，此時的寒意似乎比剛才更加濃重了。
可能是因為痛苦和冰冷在刺激我的大腦，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很多事情。
十三歲那年，我被同村的孩子指著鼻子罵，說我晦氣，被養父看見。
養父沒有動手，卻不知道用什麽方法讓他的肚子疼了好幾天，從此那個孩子見到我都躲著走。
十五歲那年，依然是被村裏的孩子欺負，還動了手，養父先是因為我打架打了我一頓，後來不知道他做了什麽，總之那幾個孩子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再也不敢惹我。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有成年人，也有孩子。
仔細想想，養父這些年讓我承受了很多折磨，卻也給了我很多保護。
養父讓村裏的人都在背後罵我，卻沒有一個人敢當面罵我。
他們害怕我，更害怕養父。
可是現在養父死了，這種害怕，會慢慢的蛻變為一種報覆吧……
我突然想到稻草婆婆說的，養父對我挺好。
這句話我無法認同，現在對養父也依然恨的深入骨髓，但是……
“要是你活著，這些人不敢欺負我吧……
我曾經無數次的盼著你趕緊死，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我一邊念叨著，眼淚終於忍不住，流淌了下來。
從慢慢的流淌，轉變為大哭，將心中的苦澀，全都宣洩出來，宣洩給面前的死者聽。
只有死人，才是最好的聆聽者吧……
也是因為大腦的片刻清醒，我突然開始質疑起多年都未曾質疑的一個問題。
當年我看到養父和張嬸兒……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麽？難道真的是在私通？
這個問題自從我對男女之事有了一些了解之後，基本上就深信不疑了，但是剛才大熊撲到我身上的一瞬間，我突然開始產生了懷疑。
養父分明是個對男女之事非常保守的人，就算他會和別人私通，也絕對不會當著屍體的面……
死者為大，情字清高，這一直是養父的理論，所以說……養父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麽？
我還依稀記得，當時周圍擺放著蠟燭什麽的，難道……
想不通……想不通……這種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我雖然記憶還很深刻，卻無法從中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或許當年還有一些我沒有看到的真相，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也無從追溯了。
況且多年來養父對我的虐待可是真真切切的，這一點摻雜不了任何的虛假……
想到這裏，我咬了咬牙，想要知道真相，眼前卻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墻壁一樣，讓我無法逾越……
明明好像十分接近，等到仔細探查的時候，卻又感覺到無比的遙遠。
這個時候，雨慢慢的停了，但是雷鳴閃電卻還未間斷，仿佛是更大的暴雨的前兆。
就在我呆呆的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突然看見遠方，有一道亮光忽明忽暗。
那似乎是一道火光，但是……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看著遠方那忽明忽暗的火焰，我的瞳孔此時也慢慢的變了顏色，因為那火焰正在……慢慢的接近。
與此同時，天空之中，一道閃電劃過，將周圍的一切都映射的明亮，這個時候，我才看見，那火焰竟然如同燈籠的火焰一般，仿佛是正在漂浮著的，慢慢的接近著。
是鬼火……
鬼火是在深山的墳地之中經常出現的火焰，對於鬼火，現在也有比較科學的解釋。
但是對於農村來說，看見鬼火，依舊是一種不祥的征兆。
與此同時，一陣驚雷響起，雷聲經久不息，與此同時，我聽到自己的耳邊，傳來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好像是哭聲，又好像是笑聲，就這麽在我的耳邊回蕩。
周圍的風原本就十分的陰冷，此時更是好像朝著我的衣服裏面鉆一樣，似乎……是一種由內而外的寒冷……
“嘿嘿……”
耳邊傳來的笑聲更是讓人毛骨悚然，那冰冷和詭異，仿佛身邊真的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我一樣。
怎麽回事？什麽東西？
我吞了口口水，感覺自己的汗水在流淌，只是汗水剛剛流淌出來，就被雨水沖刷幹凈了。
有鬼……真的有鬼……
我掙紮著，站了起來，卻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顫抖，剛才大熊有一腳正踹在我的大腿上，所以站起來的時候我覺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而我剛站起來的一瞬間，就看見一張猙獰的面孔……出現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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