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結讓他顯得男人味十足。他這麽好看，不當偶像的確是可惜了。她有時候也會有點嫉妒。她不過也是萬千愛慕他的人之一，樓下不就有白鷺白鷴兩個勁敵嗎？但大多數時候，她很得意。那又怎樣呢？愛他的人縱然再多，他愛的也只是我一個。

他總是在表達自己的愛與依戀，就像曾經的她，絲毫不保留。讓柯然也鼓起了勇氣，想要再嘗試一次去愛人。

不知道是不是淡忘，或是記錯了，她甚至覺得，和王俊凱在一起的感覺，比和易壹在一起時還要好上許多。那個曾經在她心中不可動搖的人和那段感情，已經快被這個初出茅廬的少年覆蓋了存檔記錄。也許是立場變了。和易壹在一起，她一直在付出，在期待，換來的任何一丁點回應都能讓她歡喜雀躍。而現在，更像是受人恩惠，受寵若驚，手忙腳亂地敞開了心扉和懷抱，想要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王俊凱很快就睡著了，呼吸沈穩。

柯然關了燈下樓，和他們一起聊了會。舅媽還關切地問王俊凱怎麽樣，要不要吃些醒酒的，以免明天宿醉頭疼。柯爸卻不屑地說，男子漢大丈夫，該體驗一次宿醉的感覺。柯然拿爸爸沒辦法，也就那樣了，但願他明天起來不要太難受。大概不會太嚴重，畢竟沒喝到斷片的程度。

第二天早晨，他們是被電話吵的。

王俊凱不耐煩地翻了個身，柯然趕緊去把聲音摁到靜音，坐到隔他一米遠的地方去準備接電話。

不認識的號碼，前綴是+86，國內的號碼。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

王俊凱睡得迷迷糊糊，頭有些疼，他皺著眉，柯然低聲講著電話，聲音冷冷的有些不悅：“這是我的私事，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我自有分寸。請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電話那邊的聲音也勉強能聽見，盡是什麽“不要”，“不好”，“不合適”之流的詞。本就不舒服，聽了之後更加煩躁。

“……”柯然扁著嘴沈默，那邊還在苦口婆心喋喋不休。很明顯，她不想回應。

王俊凱終於忍不住，“嘖”了一聲，緊皺著眉起身把她手裏的手機奪過來直接掛斷：“搞什麽，誰啊！”清夢被攪，加劇了他的起床氣。

“你們公司能耐啊，怎麽知道我手機號的？還打著越洋電話勸我和你分手——”柯然真的最討厭別人幹涉自己的事，尤其是這種莫名奇妙的陌生人。

“什麽？”公司？瞌睡一下醒了大半，他看了看那個手機號，的確沒錯，是公司的座機。一時間，王俊凱有點茫然，心裏涼涼的，公司怎麽會知道？

看穿了他在想什麽，柯然笑了一下，解釋道：“可能是你媽媽不看好吧，擔心影響你以後的事業所以跟你公司說了。”

還真是那樣。

他也就跟爸媽說過，他媽媽是持反對意見的。

[6]

“沒事，再睡會吧，還早呢。”

柯然關了手機，以免再被騷擾。公司那邊似乎沒算過時差，他們這邊早上五點來電話，根本沒考慮到他們還在睡夢中。光憑這一點，柯然就對他們公司的人好感盡失。

“你不會生氣吧？”王俊凱有些不確定，眉輕輕擰著，有些擔憂。

“哼，他們要是再找我，到時候你真的想和我分我都不分，順便再給你鬧個大新聞，弄死他們——會不會處理事啊……”柯然輕蔑地哼了一聲，俗話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

“呃……”王俊凱被噎得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聰明地選擇閉嘴。

“好啦，開玩笑的。分手的時候傷都傷心死了，我才沒那閑心去和他們周旋呢。”看他當了真，柯然笑起來，掀開被子重新鉆進去。

“不會分手的，不會讓你傷心的。”他忽然認真地說，伸手摟過她。

“那以後如果分手了你自己打臉？”柯然笑，笑他單純。以後的事誰知道呢？男人海誓山盟的時候都是真的相信不會違背誓言，當然，結局總是不盡如人意。

“嗯。”他點頭，又一次重覆道，“不會分手的。”

“傻。”她笑，掐著他的臉，又是心疼又是感動。哪怕只是熱戀期的甜言蜜語，她聽了也高興。柯然伸手摁在他唇上，說道，“不許再強調了，我告訴你，設想好的未來永遠不會來。要真的想一直在一起，就腳踏實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知道麽？想那麽遠沒用的——”

“嗯。”他點了點頭，十分認同她的話。他之前也沒想過真的會出道，出道了也沒想過會那麽紅，紅了也沒想到這麽快就遭遇滑坡。所以光是說又有什麽用呢，還是用行動和時間來證明吧。

夏天天亮得很早，這間屋子的窗簾不遮光，柯然便把被子拉上來擋住大半個臉。她翻了個身，王俊凱已經順利地重新睡著了，從背後像八爪魚一樣纏著她。其實她知道自己肯定睡不著了。剛剛電話裏那番話，話糙理不糙，她閉著眼陷入了沈思。

只是貼在他懷裏，莫名的甜蜜安心，這種感覺讓她有點想要逃避現實。是啊，他還有機會，不可能永遠停留在這遙遠的北方小國過隱居一般的生活。他還會回去，還有人在等他，還有舞臺與燈光在等他，他會回去的。公司的意思無非是王俊凱遲早都會回國繼續發展，那個時候他們肯定會因為異國以及他今後的發展而分手，年齡差距又這麽大——就算沒有這些變數也不一定就能修成正果，這不，王俊凱家裏都不同意，都則也不會請公司出面。所以，還不如現在趁著感情不深，一刀兩斷，長痛不如短痛。

在情在理，合乎邏輯，也很現實。

王俊凱睡熟了，抱著她的手也放松了力道，柯然睡不著，幹脆躡手躡腳地起身下樓去給大家準備早餐。弄了一會，爸媽便起來了，緊接著舅媽也下樓來，要幫柯然的忙。

“嵩嵩沒事吧？昨晚喝那麽多，你爸過分了。”柯然媽媽很拎得清，考察女兒的小男友是一回事，但另一方面，也會保護別人家的孩子。柯媽幫大家倒著牛奶，白了坐在一旁抽煙看報怡然自得的柯爸一眼。

“沒事，小年輕喝醉一次不礙事。也沒吐，讓他多睡一會就好。”柯然用筷子攪拌著鍋裏的面條，一提到他，聲音都變得溫柔許多。

“就是嘛，多練練喝酒以後有好處！”柯爸咂巴了幾口煙，緩緩吐出，“不過這幾天確實辛苦他了。你們要上班上課，柯然啊你又懶——也是不好說你，每天早上都是人家嵩嵩給我們準備早餐，你也真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柯然挑了挑眉，“他是我男朋友，平時也是他做，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知道找小男生的好處了吧？聽話，好調教！”

“喲喲喲，誇你一句你還得瑟了，給點陽光就燦爛哈！”柯爸不服氣地哼唧了一句，轉念想想，十八歲的王俊凱也確實不像他們之前所想的那樣不太懂事。

“真的是辛苦你們了，”舅媽溫柔地摟住柯然，說到，“我看小凱這孩子真的不錯，難怪小鷺小鷴一天癡迷成那個樣子。我們走了以後你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別累壞了耽誤他學習。”

“嗯，我會照顧他的，舅媽放心吧。”柯然笑了笑，至少有一個人持明確的讚成意見，她就心滿意足了。這種事不急，慢慢來。這才正式談戀愛一個月呢。

正說著王俊凱，就聽見慌亂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他一覺醒來，身邊柯然不見了，一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居然都十一點了！這下可是糟了，堅持了這麽多天給柯然的家人做早餐，他們快回國了，他反尓功虧一簣。其他都沒什麽，就怕她爸媽覺得他只是作秀掙掙表現，沒有毅力，半途而廢。

他下樓來，看著一屋子人，只有還在睡懶覺的白鷺白鷴還沒現身。王俊凱心臟狂跳，紅著臉靦腆地跟大家說了聲早安，暗叫著不好三步並做兩步地竄到柯然旁邊，低聲說道：“我來吧，我來……”

“沒事，我來就行。頭疼嗎？”柯然轉過身來看了看他，忽而一下笑了出來，他一定是太急，頭發還沒弄服帖就過來了，頭上翹著的那撮頭發很是滑稽可愛。

“有點暈，不疼。”王俊凱搖搖頭，抓了抓臉，還是從她手裏奪過筷子。

舅媽很識趣地走開，和柯然媽媽在餐桌旁閑聊，柯爸覺得竈前那對小年輕恩愛得太刺眼，又繼續低頭看報紙。白露和白鷴終於睡醒，打打鬧鬧地下來。

“哇，又是姐夫在做早餐啊？那我要吃兩碗！”白鷴兩眼放光地跑過去看，鍋裏的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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