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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到後腦勺,手裏拿了根枯樹枝身上還披了塊不知道從那裏撿來的破布的東西正是我們隊的吉祥物!

這玩意兒是黃瀨在堆堡壘期間的臨時發揮,他深以為榮,經不起半點批評。

“竟然敢侮辱我們隊的吉祥物,小黑子,我們開戰吧!”

戰爭的號角吹響,我們飛速回到我方陣營。

只短短一瞬,就有無數雪球子彈從雙方陣營上空飛過。

我抓著兩顆雪球從堡壘後猛得站起來!

啪。啪啪啪。

一顆雪球正中額頭,其餘三顆連彈砸在嘴上、肩膀上、肚子上。

我閉著眼睛呸出一口雪,雙手緊握捏碎兩顆雪球。特奶奶的,這才剛開場就被他們拿了一血!抹一把臉,我指著對面破口大罵:“青峰你這個混蛋!有種就別挑軟柿子捏!”

混蛋很開心,雖然還是一副高冷臉,但這貨手上的攻勢一刻也沒停!我忿忿地碰了一把雪球,揮著胳膊全往青峰臉上砸,卻每一個丟中的,而那貨的連擊卻快得我連反應的速度都沒有。

“敢欺負我們隊長!”黃瀨捏了四個中號子彈,“阿白我幫你報仇。”

他丟球的動作快到我看不清,只聽啪。啪啪啪。四聲。和青峰完全一模一樣的動作!

“小黃好厲害!”我拍著手跳起來,喜上眉梢地發現對面營地,青峰大輝同學也和我一樣吃了一臉雪。

“哈哈哈!”我指著青峰嘲笑,“弱渣渣!”

突然一顆雙拳大的雪球從對面加速徑直飛過來!啪一下擊中黃瀨肚子。對面黑子單手筆直向外伸出,我驚喜的瞪大眼睛:“是加速傳球啊!好厲害!”

我激動的時候對面堡壘突然飛出一顆龐然大物,我定睛一看,媽媽那個從綠間手上脫出的籃球大的是個什麽東西啊!一道漂亮的弧線當空劃過,咚!徑直砸在火神頭頂上爆開了花。

我兩只眼睛都在放光:“是超長距離三分球啊!太帥了!”

“餵!你到底是哪對的啊隊長!”火神和黃瀨一邊用無影手向對面還擊,一邊齊聲對我表示不滿。

我戀戀不舍的收起星星眼,人家也是難得才能看到現場版絕技啊!

可等我再站起來的時候我發現事情已經不對了,這特麽為什麽雪球越滾越大了?!你們確定你們丟出去的是雪球,不是用雪做得籃球嗎?!

救命!!!我在漫天籃球雨中抱頭鼠竄!

綠間跳投三分球不停,手感好得不得了。

黑子加速傳球,旋轉加速傳球,消失的傳球,傳的我眼睛都跟不上。

“不公平啊,為什麽總是盯著我打啊綠間?!”火神那一頭紅發在漫天白色的雪地裏顯得特別紮眼。

綠間推了推眼鏡,唇邊挑起一絲笑意:“總不能打房東吧?”

“還有黃瀨啊,你跟我有仇嗎?”火神滿頭滿臉都是雪。

“黃瀨君是我負責的。”右手筆直向前推出,黑子回答得很淡定。

火神默默垂淚,我塞給他一只剛剛揉好的雪籃球。拍拍他的肩膀鼓勵他:“加油火神勇士!我們不能輸給對面這種高冷臉啊!”

“好!”黃瀨也幹勁十足。

不一會兒我們這邊的四座堡壘已經被對面打掉了三座,就連吉祥物的腦袋都被打掉了!圓鼓鼓的腦袋滾了兩圈停在黃瀨腳邊。

“小花!”黃瀨傷心得驚呼。然後他做壯士扼腕狀,捧起“小花”的頭就去砸綠間。

遠遠看著綠間吃了一嘴的“小花”,我安慰黃瀨:“小花同志是為國捐軀,死得光榮死得偉大!小黃同志你不要太傷心了。”

沒想到高冷隊看起來沒什麽戰意,技能卻高出我們一截!

火神提議:“堡壘都沒了,他們比我們更適合遠距離戰,不如我們沖過去以死相搏?”

看著小花同志碎了一地的屍體,黃瀨點頭:“好!”

我咬牙切齒地盯著對面砸了我滿頭滿臉雪的青峰:“好!跟他們拼了!”

小黑和小綠基本就沒打過我,他們兩我就從輕放過好了!

喊著口號,我們A.V接口隊舉著雪球就沖向對方陣營。

火神單手拖球高高跳起,一個空中漫步正跨過對方第一道矮堡壘。以一個空中灌籃的姿勢將雪球拍向綠間的臉。

黃瀨也不服輸,他抓著黑子往他領口裏撒了一大把雪。凍得黑子哇哇大叫。

作為隊長,我高舉著雪球緊隨隊員之後,嘴裏大叫著殺啊沖向青峰!我正計劃著以一個華麗的姿勢將雪球拍在他臉上,卻突然有一道強光打在臉上。

我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怎麽想的,竟擡手就將雪球狠狠朝強光方向砸過去了!其力道之大帶著今日之戰對青峰所有的怨恨!

啪——

強光從臉上消去。

不遠處,一個身穿保安服的中年男子糊了一臉雪。

隔著相當的距離我都能聽到他隱忍般的深呼吸,然後他爆發了:“你們是從哪裏進來的?!統統都給我滾出去!——”

五分鐘後我們被保安大叔丟出學校。

一行六人以我為首抱著電視可憐兮兮地站在校門口。

我再三道歉:“大叔,我們不該私闖學校,不該翻墻,我們知道錯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一陣狂風刮過,包在電視機外的塑料紙一下子被風吹走。頭頂上的樹枝嘩啦啦地狂亂擺動,本就被積雪壓彎的樹枝終於承受不住,嘩一下將所有積雪都當頭倒了下來。

“雪崩”停下來時,我們連同保安大叔都被淋成了雪人。我懷裏的老電視堆得向座小雪山。

呲啦——呲啦呲啦——

雪水順著電視縫隙流進機箱,只是短短幾秒,機箱竟已經開始冒煙了。

呲啦——呲啦——

電視屏幕突然亮起來,亂七八糟地跳著雪花片。

而隨著屏幕上雪花片一閃一閃的跳動,面前的五個人竟然也像畫面般時隱時現!

“阿白,這是怎麽回事?”

“白癡快把雪掃掉,電視要短路了!”

慌亂的聲音傳進耳朵,我目瞪口呆地望著面前隨黑白雪花扭曲的人像,手忙腳亂地擦去機頂的積雪。可沒有來得及……

老電視跳電般呲啦響了一聲,如同熄火的老爺車,屏幕欻一下暗了。

同一時間,青峰、黑子、黃瀨、綠間、火神同熄滅的屏幕一同在我眼前憑空消失。

雪水滴滴答答的從機箱底下漏出來,很燙手的溫度。我卻已經傻眼了。

to be continued……

第十八臺電視機

“嘖,發生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啊小青峰,餵!小綠間你不要踩我啊~”

“我沒有踩你,火神,麻煩你把手從我肚子上拿走可以嗎。”

“誰摸你了?啊啊啊,我的脖子,脖子要斷了不要再擠了!……”

“青峰君你打到我了。”

“抱歉。”

冷白色的月光照在空無一人的學校大門口。

我抱著懷裏的老電視,明明落了滿頭滿臉的雪卻都來不急抹去,只定定看著那五個人消失的地方,以及仍滯留在原地不停歇地吵鬧聲。

保安大叔看了看我,又看看了那片空地,突然驚叫一聲鬼啊!抱著頭撒腿就跑了。

他那聲驚呼終於也換回我的思緒。

一把丟開老電視,我急急跑向他們消失的地方。

“阿黃小綠小黑火神青峰!?”手揮出去卻碰不到任何一個東西。

“阿白我們在這裏。”黃瀨的聲音。

“為什麽周圍一下子變得什麽都看不見了?”火神的聲音。

“房東同學,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幸運物?”綠間的聲音。

“好擠,空間在變小……”黑子的聲音。

什麽都沒有的空曠雪地,卻能聽見他們幾人壓抑痛苦地呼吸聲,像是被什麽壓迫著,聲音從胸腔裏悶悶地被擠出來。我慌張得不行,滿雪打著轉地胡亂揮手:“你們在哪裏?你們怎麽樣了啊?”

終於我反應過來聲音的源頭,奔回樹下拍打著起雪地上的電視機。

“你們是不是在這裏?青峰!黑子!你們怎麽了?!”

重重地喘息聲從機箱裏傳出來。

奇怪的是,我並沒有因他們回到電視裏而高興。

直覺告訴我,他們這不是要走了,而是像要死了。

我跪在地上拼命拍打著電視,突然腦子裏靈光閃過。抱起電視,我顧不得綠間的貍貓,也顧不得掉在地上的圍巾手套,邁開腳步就往學校後街跑。

“感覺……快不能呼吸了……”青峰的聲音從機箱裏面傳出來,帶著被扼住喉嚨的窒息感。

“咳,咳咳……”黑子悶聲咳嗽。

機箱裏有衣物摩擦聲,有肢體擠壓的悶響,還有一聲比一聲沈重的喘息。這些聲音都讓我惶恐不安。

“青峰,黃瀨,綠間,火神,黑子,你們說說話呀,你們還沒死吧?!”

“咳,咳,沒有……”綠間還是不忘記他的幸運物,“我的貍貓,貍貓……”

“別管什麽貍貓了,再這樣下去我們真的會死!”火神劇烈地喘著粗氣。

“你現在要去哪裏。”青峰的聲音,他盡量保持著鎮定。

“去舊貨鋪,他們說不定有辦法!”我回答。

短暫的停頓,青峰似是用力吸了一口氣。

“電視短路之後,我們突然進入一片漆黑的全封閉空間。現在這個空間正在擠壓縮小,氧氣馬上就會耗光……你之前不是說沒有找到那家舊貨鋪嗎……你現在要去哪裏找?……”

冷風刀割般刮過臉頰,除了邁開腿拼命往前跑,說真的我也不知道。

深夜學校的後街,空無一人只有漫天漫地降下的白色落雪。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停在街道末端最後一個拐角處。那裏什麽都沒有,和我記憶中的一樣,是一塊廢棄的空地。

“老板!舊貨鋪的老板!”

機箱裏的聲音越來越弱,我一身的落雪,頭發披散著狼狽不堪,再顧不得許多:“雜貨鋪的老板,聽到了嗎?!你給我滾出來!你們賣給我的是什麽破電視啊!你們這家黑店,才用了沒多久就報廢了,我【嗶——】【嗶——】【嗶——】!媽的混蛋快給我出現啊!!!”

如果面前有緊閉的大門,我一定會把門板拍得啪啪響,可現實是空地上什麽都沒有。

就在我臉紅脖子粗得即將翻出腦海裏積攢已久的國罵套詞前,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

“同學,你是在叫我嗎?”

冰冷地聲線,含著笑意。我稍偏了視線,能看到肩膀上那只骨節分明卻蒼白得毫無血色的手。

我嚇得尖叫著向後倒退了兩步,視線控制不住地落在他幾近透明的雙腳上,那雙腳竟似漂浮在空中!

“餵,你沒事吧?!”電視機箱裏,青峰的聲音壓抑而焦急。

“……”我不知該怎麽回答,只驚恐地瞪大眼睛打量站在面前的男人。

他面色慘白,身上穿著一席黑色的袍子,留海遮住的雙眼下,是高挺的鼻梁和滴血般艷紅的雙唇。

“是你在叫我嗎。”他勾唇又問了一遍。

這一次,我看到他口中吸血鬼般的尖牙。

“你怎麽了?”青峰叫我,“餵,夏小白,說話!”

我牙齒打顫,身體僵直,本能得想要逃跑。

男子慢慢向我靠近,他微垂著頭,仿佛在打量我手裏的電視:“咦?~小貞竟然這麽不小心把這臺電視賣出去了麽……”

他挑起嘴角,輕聲笑出來,“既然這樣那也沒辦法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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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你明明買到一堆賠錢貨,卻還不想退。這就叫固執。——夏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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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在空中的店主一揮手,雜貨鋪竟又憑空出現在空地上。

吱嘎——

他推開老舊木門,一直到經過雜貨鋪的臺階,那雙半透明的腳才終於完全顯現出來,紮實地踏在石板階梯上。

“店主,您回來了。”

穿一身白裙子的長發女人從櫃臺後走出來,她看見我,友好地咧了咧嘴,效果驚悚。

“小貞,去舊倉庫把無所不能電吹風和無限制手環拿出來。”黑衣男子面色溫和,“你啊,總是忘記把配套的東西拿給客人,真是拿你沒辦法~”

“啊,真的呢!”右拳頭輕擊左掌,鬼魅般的店員女人望著我懷裏的電視機,終於想起什麽似的做大悟狀,“我這就去拿。”

初見店長時的驚恐感已稍微淡去一些,可我還是身體僵硬,大腦跟不上事情發展的運轉速度。這家店貌似比黑店還驚悚,難道我誤打誤撞進了傳說中的第八號當鋪?!沒可能的吧。

黑衣店長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了個冒著熱氣的馬克杯,我才一眨眼,懷裏的電視竟已和他手中的馬克杯交換了位置。

店長勾起嘴角,鮮紅雙唇間露出吸血鬼般尖利的牙齒:“喝點熱牛奶,壓壓驚。”

“因本店店員的疏忽,錯把不對外出售的電視賣給了您,應該給您造成了不小的困擾。如果您想要退貨,本店會全額退款。如果您希望留下電視,那麽請收下手環作為賠禮,這只手環從前是和電視配套出售的,雖然現在都是不對外售賣的物品,但既然小貞錯把電視賣給了您,手環也就一並送給您了。”

將電視放到櫃臺上,他把店員從倉庫拿來的手環遞給我。

“誒?這臺電視不能賣嗎?”女店員絞著衣角,遮面長發後雙眼神情困惑。

黑衣店長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不能賣哦小貞,舊倉庫裏的所有東西都不能賣哦~”

“是嗎?”

“嗯。”

“好的店長,我記住了。”女店員點了點頭,將吹風機也遞給黑衣店長。

半小時後,黑衣店長把拆得七零八落的電視機重組完畢,所有浸水的零件也都被吹風機吸幹了水。

“這樣就好了。”收起電吹風,黑衣店長擦拭了一下額上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

“切記,不可以用外力破壞電視。但凡從電視裏出來的人,本質上是和電視一體的,如果電視被破壞,他們的存在就會消亡。像剛剛那種短路的情況,電視感覺到自身受創,就會將他們吸附進內部空間,像消耗自身儲存的能量一樣把他們吸幹來補充力量。”

“還好我用無所不能吹風機向它輸送了一些必要能量,否則他們被吸幹也是有可能的。”

環視了一周地板上橫七豎八躺倒的少年,黑衣店長有些無奈地笑道:“沒想到你放了這麽多出來啊……我給你的無限制手環能幫助他們脫離電視的限定範圍活動。可也只有一只……”

我蹲在地上拍拍這個的臉,推推那個頭,看他們一個接一個的顯出身形,怦怦亂跳的心才終於定下來。

“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們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嗎?”那個店長不像看起來那麽可怕,總之半個小時下來,我覺得他還是很溫和的,尤其是和鬼魅女店員的互動,簡直萌翻我。

“嗯?~”若有深意的拉長了音調,黑衣店長單手拖著下巴,“你倒是第一個想把人送回去的客人呢~其他得主都巴不得把所有人都留在身邊~”

“是嗎。”蹲在幾個濕答答的人中間,我無意繼續這個話題。

他們走了我家大概會清靜許多,但應該也會有點寂寞吧。雖然不知道其他電視擁有者怎麽想的,但你總不能把其他人的人生束縛在一臺破電視周圍吧?他們也有自己的人生啊。即使這個時候他們都昏睡著說不了話,作為他們的房東兼衣食父母,我難道不應該替他們問出最想問的問題嗎?

青峰是最先醒過來的,他揉著太陽穴從一灘雪水裏坐起來。

我看看他,他也看看我。

然後他嫌棄地皺眉:“你跌在垃圾桶裏了?”說著從我蓬亂的頭發裏挖出一片枯樹葉。

“店長你有辦法把這種人收回去嗎?”我很生氣。

“無能為力哦~”黑衣店長攤手朝我笑笑,“因為沒有辦法強迫電視收回,所以如果不想要的話,可以留在本店。那麽決定了嗎,是要退貨還是留下電視繼續使用呢?”

黃瀨也醒過來,他像金毛甩水似的甩了甩腦袋,用以清醒神志:“要退什麽貨?”

“電視哦。”白衣女店員適時接話,她烏黑長發披散在臉上看不清全貌,“如您需要,本店將全額退款並承擔期間所有支出與損失。店長,退款從我工資裏面扣,您看這樣可以嗎?”

黑衣店長笑笑,蒼白的膚色下紅唇特別紮眼,“不用~我會處理。”

黃瀨掃到黑衣店長手裏的那臺電視:“阿白你要把我們留在這裏?”不可置信的表情。

“什麽?”火神不知什麽時候也撐著頭坐起來,“你準備把我們丟在這裏?”

“……”我無法回答這一串詭異的問題,只好艱澀地轉頭,扯扯嘴角對黑衣店長,“不,不用了。”

雖然補償我的花銷我是很感激啦……但,貌似沒辦法把他們留在店裏。

幾乎是在我話剛出口的一瞬,青峰已經拍拍屁股站起來。

“還楞著幹什麽?回去了。”

他用懶懶的聲調催促:“走了,冷死了。”

“就是,快走快走。”仿佛怕我反悔一樣,黃瀨笑著應和,“啊~剛才還以為要死了~”

說話間,火神已經背起黑子,黃瀨也背上綠間。

“走吧。”火神單手拖著黑子,另一只手從口袋裏抽出手套遞給我,“喏,拿去用吧。”

“謝謝~”我沒有跟他多客氣,剛才跑的一路,圍巾和手套都丟在了小學門口。一路抱著電視,我兩只手早就凍得通紅,都快麻木得沒知覺了。

“那麽多謝惠顧,再見。”黑衣店長和白衣店員微欠了欠身,對我們笑道。

“嗯,再見。”

走出舊貨店,我終於松下一口氣,這才覺得風灌進脖子裏冷得要命。縮了縮脖子,我小跑著跟上並排走的火神和黃瀨,努力把自己藏在這兩堵高墻身後:“借我擋擋風。”

剛說完,一條濕答答的圍巾從天而降,勒緊我脖子繞了兩圈,直把我大半張臉包起來才停下:“白癡嗎你?搞清楚風是從側面來的……”

在我們背後,空地上的雜貨鋪再一次融進夜色,一瞬消失了。

青峰從後方走到我旁邊,他手插在口袋裏,剛好是風來的方向。

“啊啊~還要去幫綠間拿他的貍貓信樂燒,麻煩死了……”他仰頭看著沒什麽星星的天空,不太高興地抱怨。

“什麽!?我們還要給他去拿那只貍貓?”火神一副超不情願的樣子。

黃瀨也很無奈,將還在昏睡的綠間向上提了提:“我想把他丟在這裏再去撿他的信樂燒。”

“很重吧這家夥。”青峰接口調笑,“就把他丟下來好了,反正電視有移動範圍限制。他有辦法跟上的。”

把臉埋在暖和的圍巾下,我忍不住笑出來。

to be continued……

第十九臺電視機

這世上竟然有人會不喜歡榴蓮,多麽不可思議啊。——夏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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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輪到我和黑子出門采購食物。

想起之前的雪地事件,我不由感嘆翁失馬焉知非福。

自那次得到黑衣店主贈送的手環後,他們之中就有一個人可以借手環來脫離老電視的活動限制範圍。

通過公平民主的投票會議,他們作出三個決定:五個人輪換著睡客廳,睡客廳的人第二天可以戴著手環出門自由活動,當天可自由活動的人需要幫我一起采買食物或生活用品等需要體力勞動的事情。

愛好文學的黑子抓住我的關鍵詞,他問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是什麽意思?”

“這個嘛……”我在水果攤位前湊著鼻子左聞聞右嗅嗅,隨口胡謅,“這故事是說從前有一個叫塞的人,他有一匹價值連城的寶馬。有一天寶馬丟了,他很傷心。沒想到過了一陣子,寶馬自己回來了,還勾搭回了一群母馬生了小馬。塞因禍得福,從此就發財成了富翁。大家就叫他塞翁。哎小黑你聞聞這只榴蓮香不香。”

黑子一副你在逗我嗎的表情。

等我和黑子大包小包到家時,黃瀨小棉襖貼心地給我們擺好拖鞋、接過東西,綠間媽媽正在晾衣服,火神爸爸在給綠間黃瀨青峰做早餐,所有人都各司其職,除了——

“青峰大輝你可不可以不要一大早就在我家客廳沙發上看黃色寫真?!”

被點名的某人支著腦袋百無聊賴:“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吧。”說完還很配合地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

“……”我一時也無言以對。

就我那個白癡弟弟來說,悶在家裏只要超過24小時他就渾身上下不舒服,非要去外面蹦跶一圈才舒爽。青峰是最早一個到我家的,算算也快要一個多月了,確實……

黃瀨在一邊適時地煽風點火。

“小白,今天是情人節哎!”他星星眼,“你都不出去麽?”

情人節啊。

我笑笑,從包裹裏翻出幾盒巧克力:“知道,知道,這是給你們的。”據黑子回憶,過去在帝光時但凡有個這種節日,奇跡時代的課桌、鞋櫃都是塞滿的。

擡手也拋給青峰一個:“你的。”

我這幾小盒雖然是委屈他們了點,但畢竟文化不同。在我們大天.朝一般除了想表白的人,都只是情侶間才會互送禮物。

午飯是各種風味漢堡。

吃飯的時候火神問我:“晚上你有什麽活動嗎?”

“沒有。”我一根一根往嘴裏塞薯條,火神做得東西真是太好吃了!

綠間停下動作,手輕推了下眼鏡:“不和男朋友出去?”

“?”我舔著手上的番茄醬表示不解。

黑子鉆進書房,不一會兒手裏拿了張照片出來:“之前問你借的書裏掉出來的。”他一雙天藍色的眼睛很澄澈,而我卻是在看到那張照片時就黯下神色。

“哈,小白,之前大家都看到了你就不用再遮掩了!”火神大咧咧地搶過照片。

黃瀨單手拖著下巴笑著附和:“如果是因為擔心我們的話沒有關系哦~你盡管出去玩,我們會幫忙看家~”

我從火神手裏接過照片,扯著嘴角也笑起來:“你們有想去哪裏嗎?”

“要說想去哪裏的話,”火神大口大口咬漢堡,“果然還是想打球吧。”

青峰朝我手裏瞟了眼,挑了挑眉,評價:“男朋友長得不錯嘛,可惜矮了點。”

“和青峰君比起來誰都會矮一點吧。”黑子也坐下來,“阿白的男朋友看起來也差不多有180左右,對吧阿白?”

我學火神的樣子咬漢堡,學黃瀨把眼睛笑成一道彎:“那不是我男朋友。”

“對了,晚上帶你們出去打籃球怎麽樣?剛剛和黑子路過,看到旁邊的露天球場在辦單身狗球賽夜,冠軍獎金3000元呢,你們去幫我贏回來吧。”

也不等眾人回答,我就跑進廚房從冰箱裏搬出一大盆奶黃色物體。

“差點忘了,今天最大的收獲。”我一把掀開蓋子,拍拍手插腰大笑,“怎麽樣,這榴蓮不錯吧!戰前先補一補,哈哈哈!”

一桌子人,榴蓮獨有的奶香味迅速飄散開來。

只見我身邊有個黑色物體已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捂著一嘴漢堡逃進了廁所。

那個人是青峰。

“嘔——”

嘖嘖,同情地看了眼青峰逃開的背影,我把榴蓮分到其他幾人盤子裏。真是可惜了火神做的美味漢堡啊……

“來,吃吧!”我大手一揮。

“嘔——”

“唔唔——”

“啪啪啪——”

黃瀨火神綠間都跳起來,一個沖進廚房,兩個狂拍廁所門。

我納悶地問黑子:“他們怎麽了?”

“不知道。”黑子無辜地搖頭,又低頭去聞他們盤子裏咬了一半的漢堡,“難道火神的漢堡有毒?”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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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也會像瘋子一樣在場邊尖叫,但那只是曾經。——夏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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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親眼看到這五個人同在一隊打球。再一想到將要到手的3000元獎金,我就激動得情難自抑,500元報名費眼睛都不眨就出去了。

不要說僅四支球隊參賽的單身狗籃球夜,就算有四十支,就算這是NBA,我都相信這五個人能用他們逆天的技能為我贏到這筆獎金。

所以即使現在抱著電視像個傻逼似得接受四方矚目,我也完全不在乎。

單身狗籃球賽從當天下午六點開始。初賽從18:00-20:00,決賽從21:00-23:00。除我們之外,還有一支高中狗球隊、一支大學狗球隊和一支上班狗業餘球隊。

和其他幾支服裝統一的隊伍不同,我們這隊球員冬衣一脫,裏面的球衣五顏六色。都是他們爬出電視時現成穿來的,只有黑子和火神看著像是同一隊的。雖然我臨時給他們買了同色護腕,但在幾個人並排坐在場邊時,還是難免被其他幾只球隊和圍觀群眾嘲笑了幾句。

我有些愧疚:“因為是臨時的,所以沒來得及……”

“誰要跟他們穿一樣的隊服啊!”火神截住我的話頭。

黃瀨低頭在綁鞋帶,聽他這話也擡起頭來:“小火神別這麽說哦,今天我們可是隊友呢。”

綠間懷裏抱著一只超大型冬瓜,那是他今天的幸運物。慢慢解開手上的繃帶,他表示:“我也不是很想和他穿一樣的隊服。”指的是火神。

黑子默默地:“但如果鬧內訌沒辦法贏到獎金的話……”

青峰挑眉,深藍色的發下唇角勾起,“啊,那個女人絕對會殺了我們的。”

作為青峰口中兇殘的那個女人,我毫不客氣地給了他的後背一巴掌:“你們都上場了怎麽會輸啊!這3000塊必須給我拿到,要是你們真的因為內訌這種理由輸掉就給我等著天天吃鹹菜蘿蔔幹吧!老子說到做到!”

“是是,知道了~”

幾個人在場邊熱身的時候我給抽了簽,第一場我們對高中狗,大學狗對上班狗。還算是公平。

之前的唏噓在幾個人站直身體上場的一剎那全都轉換為驚呼。

“哇,這幾個人都好高啊!”

“旁邊那個個子這麽矮的難道是湊數的嗎?”

“快看中間那個黃頭發的好帥!”

“啊,那個戴眼鏡綠頭發的也是,好像抖S的感覺呢。”

來為高中狗隊加油的年輕妹子一瞬間就被黃瀨的長相征服,倒戈向了我方。我只想說,你們就不想吐槽吐槽他們奇怪的發色,還有綠間放在場外的那個冬瓜嗎?

她們真的不在乎。

比賽開始的時候,我抱著電視機站到中線位置,手環是套在青峰手上。但開場前我們試過走位,這個距離即使不用手環應該也夠他們活動了。

只一小節下來,我們就和對方拉開了40分的差距,這還是在他們集體偷懶的情況下。

綠間只投了兩個三分球,還只是半場投。黃瀨就沒模仿過對方什麽動作,估計也是不屑模仿。只有黑子和火神全場下來認認真真,讓我倍感欣慰。你們問我青峰?別給我提他就他最不認真。

然後第二小節的時候對方換人了。

我剛想吐槽就這種即興節目式的比賽還帶換人麽,就在看到換上來的那個人時傻眼了。

被換上場的那個人是陸陽。

人群裏尖叫著加油的那個人是他的新女朋友。

我想我這麽震驚很可能是因為他們作弊。

裁判他們作弊,這個人不是單身狗,還有,他也不是高中狗。

大約是抱著電視緊靠場邊傻逼樣的我太紮眼,陸陽上場後很快就看到了我。

“你怎麽也在這裏。”他小跑步停在離我不遠處,很輕的一句,我當做沒有聽見。

場邊是一浪高過一浪的尖叫助威。

第一節下來,很多旁觀的雄性單身狗已被我隊的牛逼技能馴服。可高中狗隊卻擁有強大的女性後援團,她們的尖叫聲完完全全蓋過了我方。一下就在第二節最初從氣勢上壓過我們。

啦啦隊以陸陽的新女朋友為首:“陸陽加油!綺華高中加油!”

“陸陽學長加油!綺華必勝!”好多妹子跟著在人群裏尖叫。

我有些晃神,綺華,那是我和陸陽的高中。聽見其中也有人親昵地叫陸陽的新女朋友學姐,我突然就覺得腦子裏嗡嗡響,難道她也是我們從前的校友麽?原來從那時候就……

嘲諷地勾了勾唇角,我聽著那邊的尖叫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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