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之後，兩人起床收拾，神靈其實並不需要洗漱，或者就算要弄幹凈自己，一道神力就可以完成，但自己親自做起來，總能體會到不同的感覺，譬如說現在——

浴室的鏡子前，高大的男人從背後環抱過金發披肩的愛人，兩人對著鏡子一個刷牙，一個洗臉，黏糊在一起的感覺無論從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是一種享受。

洗漱完，兩人出去吃早點，然後和普通人類一樣去搭乘交通工具。

上班高峰期，地鐵裏人多得一步也沒辦法走動，楚垣用高大的身軀為愛人騰出一個舒適的小空間，兩人臉對臉的擠在角落裏，顧溫左右看看，發現楚垣的身體幾乎遮擋了人們的視線，於是彎唇勾起惡劣的笑容，伸手捏了捏楚垣的下-身。

“！！！”楚垣渾身的肌肉登時繃緊了。

顧溫舔了舔嘴角，微微墊腳湊上去吻了楚垣的薄唇一下，分開時他眼波裏轉著勾人的流光，神采奕奕的期待模樣讓楚垣異常難耐。

楚垣壓低聲音：“人多。”

顧溫笑了，手指在楚垣胸口上繞著圈圈，另一只手解開了自己襯衣上的兩顆扣子：“就是人多，才好玩啊。”

他頓了頓，歪頭想了一下：“人類好像挺喜歡拍這種片子。”

楚垣目光黏在顧溫露出的一截鎖骨上，喉嚨詭異地滑動了一下，楚垣將他拉得近了一些，兩人幾乎臉貼著臉，身體更是嵌合的不留一絲空隙，楚垣高大的身子像天然屏障，遮擋了顧溫所有的動作。

顧溫在輕微晃動的地鐵中伸出手，解開了楚垣的皮帶，拉開拉練，將手探了下去。

楚垣微微低頭貼在顧溫耳邊，發出滿足的嘆息。

顧溫被他的聲音撩得渾身發燙，耳朵也跟著紅了起來，他扭了扭身子，不滿地看著楚垣。

楚垣眼裏露出笑意，伸手輕輕環抱住他，將他壓在了車壁上。

顧溫的手被夾在中間，很難活動，他掙紮了一下，還沒活動開，周圍的聲音突然就安靜了下去。

顧溫茫然四望，人滿為患的地鐵上一個人都沒有了，空蕩蕩的車廂顯出幾分寂寥，窗外的風景卻依然在飛馳而過。

“結界？”顧溫不滿，“為什麽？”

楚垣難耐地吻住他，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才又將顧溫一把抱起，壓制在車壁上，伸手解開顧溫的褲頭，張嘴含了過去。

顧溫滿臉通紅，迷糊中隱約聽到楚垣說：“你的聲音只能讓我聽到。”

等兩人下車，顧溫一身的汗，雙腿間還留有楚垣的痕跡，走路有些不自然。

他理了理衣領，遮住楚垣留下的吻痕，兩人在人來人往中慢慢隱去了身形，顧溫擡手挽住楚垣。

“你的技術真棒。”

楚垣耳朵紅起來：“謝謝。”

顧溫貪戀楚垣的溫度，皺眉道：“該死，我不想工作了，只想跟你一直窩在家裏，從臥室到浴室，從客廳到廚房……”

楚垣咳嗽一聲，拉回顧溫滿腦子的欲-念：“要節制。”

顧溫嘻嘻笑起來：“你擔心我？”

“當然。”

顧溫擡頭，楚垣眼裏是不加掩飾的關懷和在乎，他心裏一軟，腦子的熱度總算減緩下去。

“我這是怎麽了……”顧溫心說，“戀愛神可不是淫-神啊。”

顧溫打起精神，開始工作，他拿著名單，穿墻而過進入了一間病房。

豪華單人病房裏躺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她長得很美，病痛使她面容疲憊，嘴唇毫無顏色，可卻不掩她脆弱的精致，仿佛是一捏就碎的瓷娃娃。

顧溫皺了皺眉，又確定了一下名單上的名字。

“唉。”顧溫嘆了口氣。

楚垣也看著病床上的女人，雖然他失去了記憶，神力卻在，他道：“她活不久了。”

顧溫點頭：“你看得見？”

“嗯。”

顧溫再次嘆了口氣：“作為戀愛神，最不願意執行的任務就是這個了。”

楚垣側頭，見顧溫面有不忍，伸手摟住他的肩膀搓了搓：“怎麽了？”

“她和主治醫生……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顧溫將信息遞給楚垣看，“她因絕癥住院，但一直樂觀積極，醫院說她活不過一年，她卻堅持了三年。她的主治醫生在和她的接觸中無法控制地愛上了她，他今天會表白。”

楚垣不知道戀愛神的工作方式，狐疑道：“你要做什麽？”

“他們的姻緣線沒有連起來，”顧溫道，“每個人一生或許會將感情分給很多人，但最終只有一位是真愛，有的早早就遇到了，有的卻要很晚很晚才能遇到，甚至有的好不容易遇到，卻又陰陽相隔，我們負責牽線或者回收這些感情，有緣分的，下輩子會繼續讓他們在一起，沒緣分的，就會銷毀他們之間的姻緣線，下輩子他們就不會再遇上。”

楚垣點頭：“那他們……”

“今天醫生告白，那根線我會幫他連上她，但……”

楚垣懂了：“他們註定不能在一起。”

“下輩子，他們還有機會。”顧溫嘆氣，“但我不喜歡看到生離死別。”

話音未落，病房門被推開了。

俊朗的醫生走入病房，手裏捧著一束玫瑰，他走得很小心，仿佛怕驚擾了睡夢中人。

他將病床邊花瓶裏已經枯萎的花拿出來，又將玫瑰小心地放了進去。

“是你。”病床上的人突然說話了。

醫生嚇了一跳，慌張之際手指被玫瑰的刺割傷。

“嘶！”

女人側頭看著他，盯了好一會兒才說：“你騙我。”

醫生為難地笑了笑。

女人苦笑道：“我就說，我這病拖了這麽久，沒人願意來看我了，你卻說有人，還說這些花都是對方送的，讓我平白期待一場。”

醫生將花瓶放好，無奈道：“我也是想讓你多一些期待和盼頭，這對你的精神有好處。”

女人搖搖頭：“沒用的，我自己還能活多久，我清楚。”

“你已經創造了奇跡，為什麽不能再堅持一下？”

“……我累了。”

醫生眼裏閃過心疼和痛處，他拉過椅子桌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藥量……”

“我知道。”女人不等他說完就道，“要加藥了是嗎？已經沒用了吧，何必呢？”

“可……”

“我很難受，”女人懇求似地看著他，“早死早了，也算解脫。”

“別胡說！”醫生眼眶一下紅了，女人有些詫異，醫生好半響才道，“我……就算為了我，可以再堅持一下嗎？我們……我們會想到新的辦法。”

女人楞楞地看著醫生，以為自己幻聽了。

顧溫嘆息一聲，伸手繞了繞，一根紅線從醫生的心裏蔓延而出，慢慢纏繞上女人。

“我喜歡你。”醫生眼眶通紅，笑著道，“我知道這會讓我們彼此都很痛苦，可……我控制不了。”

女人久久不語，眼淚滑落下來，最後她閉上眼，長長地嘆了口氣。

顧溫不忍再看，轉身出去了。

楚垣追上他：“結束了嗎？”

“嗯……”顧溫失落地點點頭，“之後就是你們死神的事了。”

楚垣回頭看了一眼，又說：“她還能堅持一年。”

顧溫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楚垣不再說話，陪著他走在熱鬧的街頭，顧溫發了會兒呆就恢覆了正常，他看了看接下來的名單，道：“今天運氣不太好。”

“嗯？”

“接下來也是生離死別。”

下一位客人是一只小母貓，它活了兩歲，卻因意外去世。

她愛戀她的男主人，臨死前舍不得他，發出微弱的叫聲。

顧溫在名單上打了個勾，將母貓身上的紅線收回，男主人哭得聲嘶力竭，旁邊是他的女友，抱著他一邊哭一邊安慰。

顧溫說：“他們沒有緣分，我將它的姻緣線收回，下輩子他們不會見面了。”

楚垣點了點頭。

貓咪閉上了眼睛，身體漸漸冷硬了，顧溫嘆氣，轉身離開。

顧溫忙了一整天，回家後疲憊不堪。

他不喜歡生離死別，不喜歡逼不得已，他是戀愛神，他只喜歡甜蜜和幸福。

看了一整天的生離死別，顧溫將收回的紅線分類放好，收進自己的儲物袋中，他的神情蔫耷耷的，和早上比起來判若兩人。

顧溫懶在沙發上不想動，楚垣去打包了外賣回來，又放好洗澡水，抱他去泡澡休息。

顧溫賴在楚垣懷裏，像個九級殘障人士，由著楚垣折騰自己。

脫衣服，脫褲子，笨拙的幫他洗頭，洗臉，又洗身體。

洗著洗著，楚垣就硬了。

顧溫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敞開雙腿，一副“來吧我懶得動”的表情。

楚垣笑出了聲，愛戀地親了親他，手指在他身上游走撫摸，帶起陣陣□□感覺。

做到一半，顧溫就滿血覆活了，他積極主動地加入讓單調的單方面運動變得熱烈起來。

兩人胡鬧到很晚，浴缸裏的水都涼了，才回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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