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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見面。趙宇心想,就他媽快撐不住了,你的骨氣呢?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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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波瀾,“跟蔣甜甜去買東西了?”

“對啊。”趙宇自覺地去盛飯,“新開的店,還挺大。擺了好多進口的玩意兒,挺有意思。”

李安生默不作聲地看著趙宇盛了飯坐下,趙宇提起筷子一邊吃一邊嘚啵:“哎,看到這袋子沒?全是蔣甜甜給挑的,現在零食搞得花裏胡哨,口味都要搞個英文,我看都看不懂,只有她們女生才明白……”他還沒說完,看著一直站著的李安生,莫名其妙:“一直站著幹什麽?不吃飯了?”

李安生深呼吸了幾回,低聲說:“我去看看我媽。”

“阿姨怎麽了?”趙宇還沒等到回答,就看見李安生進了裏屋,將房門關上。趙宇吃了幾口,只覺食不知味。是不是李母身體又不好了?趙宇尋思著。他小姑同李母一樣都有腎病,但他家借給小姑不少錢,現在經過治療,他小姑和常人也沒什麽區別。只是李安生家條件一向不好,而李母一直因為多病而沒怎麽工作,肯定在治療上有所虧欠。不知怎樣才能說動爸也借給李安生點錢。趙宇頭痛,照李安生那高嶺之花般的清高脾性,也不知該怎樣李安生才會接受呢。

他獨自邊吃邊想,足足過了十幾分鐘,李安生才從他媽媽的房間裏出來。出來後也並未坐到餐桌旁吃飯,反而繞道直接回了自己房內,開燈開始寫作業。趙宇楞了,扔下筷子:“怎麽了?不吃飯了?阿姨還好吧?”

李安生:“不吃了。”

趙宇走進房內,在李安生旁邊坐下,皺著眉頭,“沒胃口?不想吃啊?”

李安生看起來專註地研究著眼前的題目,嗯了一聲。

趙宇:“那阿姨呢?睡了?”

李安生幹脆不理他了,筆尖在紙面上刷刷地飛舞。趙宇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轉身回餐桌,從剛買的零食裏挑了幾個看起來李安生會喜歡的,拿回來捧給他:“那你不吃也不成啊。吃點零食,墊墊肚子唄。”

沒想到李安生直接一擡手,那幾袋東西順勢稀裏嘩啦摔在地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仿佛一盆汙水,將狼狽的水花撲了人一臉。

趙宇楞了。

李安生動了動唇,手指顫了顫,想撿起來又停住了。

“你什麽毛病啊!”趙宇何曾受過這種當面的冷落,蓬勃的火氣噌得湧上來,徹底將少得可憐的耐心炸成了渣渣,“操`你的——我——李安生,我對你到底哪兒不好了?你三天兩頭給我擺臉色,到底為什麽啊!”他的胸口大幅度地起伏著。

李安生始終沈默著,將趙宇氣得滿眼通紅,踢開一地的零食,轉身就想走:“操`你大爺的,老子不伺候了,老子還就缺你一個不成?”

李安生在他身後厲聲道:“你還想去找誰?”

還沒等趙宇反應過來,李安生哢噠一聲將門給鎖了,反身就將趙宇推到床上。趙宇仍然憤怒之中,自然蠻狠的又踢又踹,也不知道瘦高的李安生哪來那麽大力氣,死死壓著不放手,對著趙宇的嘴就親了上去。他狠狠地壓著那唇不放口,既吮`吸又摩擦,直到嘴裏出現了血腥的味道動作才慢慢變得和緩起來。趙宇始終不服,又怕自己真下力氣踹能將這瓷瓶兒似的李美人給踹壞了,只有暗暗地用力掙紮,真是另一種模式的口嫌體正直。好不容易李安生慢慢松開來,還沒等趙宇破口大罵,李安生就在他耳旁說:“我媽睡著了,不要吵醒她。”

趙宇下意識地噤口不言,被李安生溫溫柔柔黏黏糊糊地親了半分鐘才反應回來,低聲罵道:“操`你的李安生,我聽你的?我又不欠你的,不缺你一個,放開老子——”他被李安生咬了一口,雖吃痛,仍越戰越勇:“老子回去了,再也不來了——操,輕點!”

李安生依言放輕,從他破了的唇角開始慢慢的親,從唇角往上親到挺翹的鼻尖,山根,顫抖著的睫毛,和眉骨。趙宇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在李安生如視珍寶般虔誠的親吻下,奇跡般地變得平緩起來,他緩了半天,“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又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從趙宇的角度看,李安生背著光,眸色黑黑,唯有耳尖帶了點神聖的光彩,那神聖的光彩越來越近,直到兩人臉貼著臉,李安生清亮的聲音此時變得低沈,在趙宇的耳邊響起,“我…在看見你的時候,經常有我自己也不能控制的情緒產生。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忍耐住的,可是有時候你說一句話,一個動作,我就會突然的……”他頓了頓,“對不起。”

趙宇莫名的臉頰發燙:“你這麽正兒八經的幹嘛?”

李安生咬著他的耳垂,低低地說:“別去找別人。”

“找什麽別人——”趙宇抽了口氣,“你摸哪兒呢!”

李安生的手不知何時已經順著趙宇的小腹,從運動褲的松緊褲腰中伸了進去,隔著底`褲輕輕地摸著已經有反應的寶貝。趙宇平時不怎麽註重這方面,偶爾自己紓解一下罷了。此時被李安生乍然一摸,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宇哥頓時僵成了木頭。光是隔著底`褲輕輕的揉搓就讓趙宇受不了了,要不是怕被李母發現,趙宇早就叫出了聲。他心底不服氣只有自己這麽丟臉,手順著李安生的校服褲子便也探了進去,果不其然,李安生也早就有了反應。他滿意地看著李安生因為他的撫摸而發出了低低的一聲喘息,笑了笑,“挺大。”

李安生咬了咬他的嘴唇,報覆性地探進他的底`褲裏面,將小趙宇仔仔細細地摸了一遍,修長的手指在此刻發出了用處,靈活地順著柱身慢慢擼動,又時不時轉到前邊揉搓,小心翼翼的,生怕半點刮著他。趙宇只覺頭皮發麻,嗓子都啞了一般叫不出聲,自己的手也下意識的學著李安生撫動,只是他性格毛糙,自然不如李安生細心溫柔,但哪怕用力大了,李安生也無半點喊痛,一心想讓趙宇舒服。

兩人單是互相撫慰便已經情動,衣服都散了,上邊親得難舍難分,趙宇只覺得渾身酥軟,唯有嘴唇與下`身仍有知覺。他迷迷糊糊地感覺李安生邊吻邊問他:“舒服嗎?”

趙宇坦然地仰頭與他接吻,“舒服。”

李安生沈沈地看著他,“只和我這樣做好嗎?”

趙宇剛想點頭,身下便一陣快感湧動,眼前白光乍現又不斷波動成光暈,最後感覺到褲子裏一片濕濕漉漉。李安生也射出來了,翻了個身躺在他身邊,兩人不斷地大口喘息著,仿佛屋內的空氣太過貧瘠。

趙宇:“褲子全濕了……”

“穿我的。”李安生慢慢調整呼吸,坐起身子,“我找件幹凈的給你。”

趙宇也趕緊站起來,生怕自己弄臟了床。他看著李安生在簡易的拉鏈布櫃裏找褲子,將地上散落一地的零食給撿起來,“你還是得吃點東西。我們拆一包吃了?”

李安生又冷了臉:“不吃。”

趙宇:“……”

他真的不伺候了!

19

說是不伺候,宇哥還是心甘情願地賴在李安生家不肯走。

趙宇換上了李安生的底`褲與外褲,不知為何對這個認知莫名不好意思,老老實實地坐在書桌旁假裝認真地看作業,結果一轉頭,李安生已經把兩人的舊外褲給泡在了盆子裏,沾著渾濁白液的底`褲泡在另外一盆。為了不吵醒他媽,李安生就蹲在房間裏,自然地垂著頭,白凈修長的手指在水中揉搓出了層層細膩的白色泡沫……趙宇猛地轉頭回去,心裏稀裏嘩啦蹦出一堆臥槽,面紅耳赤地把李安生的草稿本畫成了鬼畫符。

兩人剛剛親密過,趙宇當然難舍難分,幹脆當夜睡在李安生床上。一中上學時間比光明早半個小時,趙宇為了讓李安生好好睡一晚上,也不敢再鬧騰。沒想到李安生自己鬧騰起來,燈關了之後捧著趙宇的臉從唇角親到鎖骨,撩撥得兩人又起了火,雙雙背著身子喘了半天也沒挨過去,最後還是趙宇踢了李安生一腳,怒斥快睡覺,李安生才就此安生地睡。兩人頭一回睡在同一張床上,其實都有些心猿意馬,以至於第二天早上鬧鐘響起來的時候,趙宇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滾進李安生懷裏,頭枕在他的胳膊上,腿緊緊壓著李安生的腰,早晨反應旺盛的小哥倆正好面對面頂了個對頭。

趙宇:“……”

媽呀,他一個人高馬大的純爺們竟也作出這種小鳥依人的動作,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

趙宇小心翼翼地退出來,揉了揉李安生的胳膊肘,將李安生給揉醒了。李安生迷蒙地睜開眼睛,親了親他的額頭,兩人一起起來洗漱不提。

一直到了光明高中,趙宇都是心情極好的,仿佛全心都灌了蜜一般整個人傻樂不止。這種熱戀中的心情一直到了教室門口才戛然而止——他走進教室的時候,全班突兀地寂靜下來。

趙宇皺眉:“幹什麽呢?”

他遲到了幾分鐘,全班都差不多到齊了。他在全班的目光下坐上自己的座位,將書包扔在地上。林誠湊過來:“哥,你昨天是不是打了一個高三的?”

趙宇懶洋洋地啊了一聲,林誠小聲說:“哥,他好像肋骨都給打折了,慘得不行……”

林誠話音剛落,班主任便站在門口叫趙宇出去。趙宇皺著眉頭起身,一路跟著班主任到了教務處。教導主任是他爸飯局上的常客,見了他,先是大嘆一口氣,語氣十分親熱:“小宇,你昨天是不是放學後毆打了高三的孫某某?”

趙宇反應迅速:“我只是給個小教訓,絕對不可能把他的肋骨打折。”

“小宇,叔叔也知道。”教導主任站起來拍了拍趙宇的肩,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學校已經通知雙方家長了,你也要註意一點,不要總給你爸爸添麻煩。”他頓了頓,“這事有點過火,處分是少不了的,叔叔爭取讓你能留校。”

趙宇冷著臉坐在教務處裏等家長來,暗暗尋思這件事。他向來很有分寸,昨日不過踹了幾腳,那胖子皮糙肉厚,怎麽可能被他踹斷了肋骨?想必是那胖子樹敵太多,後來又不知招惹了誰,幹脆想把這全部都壓他身上,訛個大的。趙宇心裏有點煩躁,心想還不如昨天他狠狠揍個一回,至少心裏痛快些。他也不差那點醫藥費的錢,只是對平白多出來的糾紛很是煩躁。

一般這種事都是趙宇母親來處理。趙母對處理這種事已經爛熟於心,有一套她積累出來的經驗——先沖到學校,將購物卡給班主任教導主任校長挨個塞一張,再給受害者家長塞兩張,最後視情況而定,回家對趙宇進行或輕或重的口頭教育,往往由趙宇服個軟就能成功停止。出乎意料的是,今天來的卻不是趙宇他媽,而是趙局長本人。趙局顯然對處理這種糾紛不如妻子擅長,面對哭嚎的胖子母親頗有些手足無措。最後在教導主任與班主任雙雙幫助下,那胖子母親才勉強妥協,同意趙父以醫藥費外加高昂的精神損失費的賠償換來她不報警不留檔案,以及趙宇留校察看的處分。

趙父忙了一個多小時,這個官場上精明貪婪的中年男人終於顯出了些疲態。他給趙宇請了假,將兒子帶上了車。坐在自家汽車舒適的車廂裏,趙宇率先開口:“爸,我壓根沒揍得他那麽嚴重,那胖子訛錢。”

“行了。”趙父揉了揉太陽穴,“你打都打了,還在乎這麽點多少?”

趙宇不語,低頭玩著衛衣的帽繩,聽他爸問他:“小宇,咱們出國吧,好不好?”

趙宇楞了,擡起頭,趙父看著他:“去加拿大,念本科,爸爸給你找個學校。你現在在國內念著也沒意思,明年高三更累,你媽也舍不得你吃苦。不如去加拿大,咱們現在就只補個英語,補完了去國外,輕松多了。”

趙宇張了張嘴,下意識道,“能帶別人一塊去嗎?”他頓了頓,“我一個好哥們,學習特別好。咱們家出錢,讓他一塊跟我去。”

“帶別人?”趙父失笑,“你知道光你一個出去就要花咱們家多少錢嗎?再帶一個孩子,給你攢的老婆本都沒了。”他看兒子滿臉不服的模樣,又軟了聲調:“知道你講義氣,但也不是這麽個講法。現在吧……形勢不好,你爸也得避避風頭,像今天這種事兒,你以後一定不能再犯了。”

趙宇冷聲:“不能帶他,那我就不去了。”

趙父:“你出了國,好玩的就多了,比現在有意思。”

趙宇直接側過臉去:“就是不去。”

趙父嘆了口氣:“你……自己考慮考慮。”

這一考慮,就考慮了幾個月還沒停。趙母被丈夫說動,逮著機會就在兒子耳邊逼逼出國的事兒,連跟小姐妹出去逛街的熱情都沒這個濃厚。直到有一回晚餐時趙宇把飯碗都給掀了,夫妻倆才勉強接受兒子的決定。然而真要向兒子妥協,帶上他的好哥們兒一塊出國也實在不可能。趙父不過是個十八線城市的小局長一個,只是趁巧位置油水豐厚,為人又膽大心細,廣結財緣,方能賺個盆滿缽滿。而今風聲漸緊,趙父懸崖勒馬,送趙宇一人出國已需動到根基,何況再送一人。因此,趙父再無可奈何,到底溺愛之心占了上風,也只好由兒子去。幸而趙宇經由李安生的瘋狂補習,成績進步明顯,看起來高考也還算有點希望。

說到李安生,趙宇是始終不敢把這事兒對他說。那日趙宇因揍人落了個留校察看的處分,李安生知道後已經有點兒不高興,非要趙宇對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打架惹事才罷休。搞得一代校園大哥,出門都靠小弟動手,不到關鍵關頭自己不出馬,還挺有神秘感。至於出國這事兒,趙宇是真不想讓李安生知道,生怕他的美人寶貝兒心思細膩,又有些什麽奇怪的想法。不想他不說,有的是豬隊友替他說。有一回他為慶祝期中考完請客吃飯,吃到一半,那欠揍的二狗一個嘴禿嚕皮就把他哥可以出國的事兒給抖出來了。沒想到李安生卻面色平常,仿佛並未放在心上,讓趙宇又是安心又是不甘心,真真是百感交集。

無論怎樣,高二的暑假都來了。

趙宇期末考進步神速,趙母為了獎勵他,幹脆讓他帶著幾個小夥伴一塊出去玩去。出去的也不遠,就在離吳城開車一個小時左右的地界兒,有幾個小山頭幾片小竹海,趙宇帶著李安生、二狗、草雞,去那兒當做旅游,再住個幾天。他們租了個小木屋,木屋裏雖房間挺多,但趙宇就是不要臉地賴在了李安生房裏,還故意挑了個最隱蔽的房間,美名其曰“喜靜”。

四個大男生第一天就去爬山。李安生從高一開始每天都抽時間跑步鍛煉,而趙宇自小打架牛`逼,兩人竟是體力最好的兩個,將二狗草雞遠遠地甩在了後邊。趙宇見無人騷擾,偷偷摸摸就牽起了他的寶貝兒的手,“想親你。”

他的寶貝兒俊臉在陽光下白的發亮,因為炎熱而臉頰染上了薄薄的紅,眉眼如畫。黑沈的眼睛在細碎的光亮下顯得瀲灩如水,溫柔得仿佛快要浸出一片汪洋大海。他歪頭親了親趙宇汗浸濕的臉頰,趙宇卻不滿足,狡黠地眨眼睛:“老子要親嘴兒,要打啵。”

李安生抿著唇笑,又要歪頭去親趙宇的嘴。趙宇卻在他湊上前的時候往後一退,嘻嘻哈哈地笑出虎牙,“耍流氓啊你?”

李安生:“你猜我耍不耍流氓?”

趙宇挑釁地挑了挑眉毛,轉身就跑,李安生在後邊追。宇哥圖省事,什麽也沒帶,一身輕松跑得飛快,李安生背包裏卻裝滿了為趙宇準備的防曬藥、水、吃的用的,死沈死沈,還能緊緊追在身後,真是不容易。兩人一路追跑到山頂,這山又不高,也並未到夕陽餘暉之時,放眼望去,夏日的陽光燦爛而熱烈,漫山遍野的都是蒼翠。間或有風拂面,滿山的樹葉竹葉刷刷的響,一鳥飛過,遙遙叫了一聲。他身邊的俊秀少年看得專註,露出些許孩子氣的神色。

趙宇生下來十七八年,看了國內國外美景數不甚數,但哪怕他之後身陷黑暗之中,也覺得眼前的這一場景,是他此生無法忘記的美麗。

他大喝了口李安生遞來的水,突然意識到,當年那個陰郁的少年竟慢慢不見了,只留下此時的李安生,溫柔而緘默,是只屬於他的寶貝。

李安生低聲:“看什麽?”

趙宇也低聲,兩人像交流情報的地下黨,“我特別喜歡你。”

李安生悶悶地笑,用氣聲說:“我也是。”

兩人偷偷摸摸的手要牽不牽,唇要碰不碰,被身後的二狗怒吼一聲打斷他倆:“哥!跟嫂子說啥悄悄話呢!!”

趙宇:“……”揍死他。

他倆回頭,只看見二狗一人。二狗手指身後:“草雞他中暑,直接兩眼一黑就暈那兒了!咋辦啊哥——”

趙宇哭笑不得,拿起地上的包往回走。還能怎麽辦?去瞧去唄。

20

草雞身體弱的比蔣甜甜都不如,爬這點小山坡都能熱暈過去。趙宇幾人將他拖到陰涼地方,灌了好幾口藿香正氣水,才等到他悠悠轉醒。幾人也不再爬山了,幹脆回程。回到那小木屋前邊,正好是吃晚飯的時候。之前李安生就已經腌好了烤串之類,幾人點起燒烤爐子便開始燒烤。趙宇是從沒幹過活的,跟大爺似得轉來轉去地審查。二狗倒是勤快,卻只有添亂的份,修仙一般練得全場都是煙。最後還是李安生和草雞二人勤勤懇懇地烤,烤完了便端下來給兩人吃。幾人吵吵鬧鬧,又開了啤酒,玩得盡興。倒是宇哥被他小弟二狗很是鄙視了一陣:“哥,您藏著那大雞翅給誰吃呢?是不是給我們嫂子藏私了?”

草雞結結巴巴替他哥說話:“知、知道就好,就你多嘴。”

趙宇一人踹了一腳。

夜幕慢慢地籠罩下來。草雞不勝酒力,再加上白日累著了,率先回房休息。二狗倒是精神活躍,但他猛灌了好幾罐啤酒,也有點暈暈乎乎。唯有李安生沒怎麽喝,獨自收拾燒烤爐子和垃圾。趙宇瘋了一天,出了一身汗,被李安生趕去洗澡。當李安生一切收拾完畢,洗完澡再上樓回房的時候,趙宇已經濕著頭發躺在床上了。

李安生早知如此,拿著毛巾給他擦頭發。趙宇有些微醺,漫不經心地閉著眼睛,扯著嗓子喊,“寶貝兒——”

李安生嗯了一聲,一邊擦一邊揉這人的頭毛。趙宇仍閉著眼睛,嘴作了個“mua”的動作:“愛死你了。”

李安生低聲說:“我也愛你。”

趙宇悶悶地笑,睜開眼睛。他的眼睛好似小狗兒的眼睛,圓圓的,又亮又透徹,含著笑的時候天真又坦然,脆弱而不自知,是從沒有經歷過挫折的、從小被嬌慣大的人才會有的眼睛。李安生只覺自己受其蠱惑,低下頭去親吻這雙迷人的眼睛。趙宇閉了眼睛任由他親,感覺到少年冰涼的嘴唇從眼皮落到鼻尖,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在他發脾氣前又落到了嘴唇上,貓一般地輕柔舔舐,又在他入迷前好整以暇地離開,在下巴上磨蹭兩下,最終在鎖骨上流連。他感覺到有只手順著T恤下擺伸進來,從小腹摸到胸口,在那從沒有人摸過的兩點不輕不重地捏揉。他渾身戰栗一陣,不服氣地去扯李安生的衣服,卻被那緊扣的襯衫自己困住了自己。

李安生另一手已經在不自覺的時候攻略陣地,探進身下人的褲子裏,對著那敏感的寶貝細細撫慰。他倆互相撫慰已有幾個月,李安生早對趙宇的敏感點一一洞知,光是在那玩意兒頭部輕輕揉搓,頂端的小孔便會滲出水來,濕漉漉的。

趙宇放棄折騰李安生了,他知道這方面他永遠不是人家對手。他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被這人控制了,想罵他,嘴唇被人家給堵著。想摸回去,人家動動手指你連力氣都使不上來。他咬了咬牙,憤憤地扯李安生的褲子,好不容易扯下了半點,自己的褲子已經被扒了個精光,還來不及喊一聲,就被那折磨人的快感給淹沒了。

趙宇喘著粗氣:“你…再摸摸……”

李安生何其溫柔,好聲好氣地問他,“哥,咱們做到最後一步好麽?”

趙宇想問他最後一步是什麽鬼,卻突然回想起初三那年那些挑釁的人說“宇哥也要操這小白臉的屁`眼吧”,猛地面紅耳赤。趙宇張了張嘴,腦子一抽,“那、那兒啊?你來…還是我來……”他剛問完就覺得自己傻`逼,這李安生都已經快把他扒光了,自己還好整以暇,還能是誰來?

沒想到,李安生卻安靜地看著他,縱容地親吻他的鼻尖,只有從微紅的眼睛才能看出他已經動情,“你想來,就你來。”還沒等趙宇答話,他又自顧自地親到脖頸,在喉結處虔誠地落下一吻,“舍不得你疼。”

趙宇怔怔地看著他,心裏一片柔軟。半晌,他突然笑了,“哥欺負你啊?你來吧,瞧你那細皮嫩肉的,操壞了可怎麽辦。”

不想,他很快後悔起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軟。倒不是真疼的——李安生擠了快半管護手霜進他屁股裏,徹底全融化了,手指抽`插間水聲嘖嘖作響,把大無畏的宇哥聽得滿臉通紅。饒是這樣,李安生仍遲遲不進來,哪怕他那塊兒已蓄勢待發,讓人不免佩服起他的忍耐力來。實在是受不了了,趙宇咬著李安生的耳垂,“你快點的,給個痛快行不行?”

李安生眼睛通紅,“再忍忍。”他伸了兩根手指進去,慢慢地抽`插和摸索,終於在找到讓趙宇渾身顫栗的一點。哪怕是這樣,他仍不滿足,再塞進一根手指,盡管趙宇此時已經脹得有些疼,但仍被插得感受到了微妙的快感。

被人用手指就能插爽,未免太丟臉了。

趙宇迷迷糊糊地正想著,卻感覺到李安生手指一根根的抽出去,將他雙腿分開,一個灼熱硬`挺的玩意兒堵著那穴`口,緩緩地進去。盡管李安生前戲做得如此充分,趙宇還是疼白了臉色,還好他皮糙肉厚,對疼痛忍耐度極高。見李安生一臉隱忍,忍著疼將雙腿用力分開,擡起頭親吻李安生的下顎:“寶貝,愛你,來吧。”

就這六個字,把李安生的鎮定自若徹底轟炸成了渣渣。

李安生就跟瘋了一般,兩手扶著趙宇的窄腰,啪啪直搗,每一次都捅在方才找到的那點兒。剛剛還坦然地安慰美人“寶貝來吧”的趙宇被操得只知道咬著牙低喘,堵上大哥的名譽才沒讓呻吟聲洩出來。密密麻麻的快感是從尾椎骨開始過電一般地直通大腦皮層,使他渾身顫栗不止,仿佛溺水者攀住浮木一般緊緊環著李安生的脖子。

少年的身體修長而緊致,蜜色的皮膚肌理分明,在木屋有些昏暗的燈光下閃出蜂蜜般的誘人色澤。感受到濕滑溫熱的穴肉緊緊地絞著最敏感的地方,李安生的理智近乎崩潰,動作從青澀到慢慢成熟,從抽動中尋找能讓身下人更加快樂的地方。趙宇卻覺得僅僅這樣已經足夠刺激,紅著眼角去親他,咬著牙放下`身段:“寶貝,輕點兒。”

“我愛你。”李安生咬著他的耳垂說,看起來白凈無害,身下卻狠狠地挺動,汁水四溢,好不淫靡。

趙宇也瘋了,唔唔嗯嗯喊輕點輕點,可惜他身上那人怎會不知他本意,越喊輕點越是往那點上狠狠地搗,捅得趙宇頭皮發麻,被密密麻麻的層層快感卷住了所有鎮定,口不擇言地求饒:“寶貝,親愛的,媳婦兒…我也愛你,慢點,啊——”

李安生沒操幾分鐘,趙宇就出來了。李安生知他反應,俯身親趙宇的唇不讓他咬自己,一邊松手去撫慰趙宇的前邊,在加身下不斷地有力抽動,直直讓趙宇爽得滿眼白光,噗嗤噗嗤濕了李安生一手。趙宇如溺水者被猛然撈出水面,大口地喘著氣,感受高`潮的餘韻。李安生還挺著,也沒有退出來,仍留在他的身體裏不動,耐心地溫柔親吻趙宇的唇,等待趙宇恢覆體力。

這一回趙宇食髓知味,自己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更好地迎接他愛的人的進入。李安生也放緩了攻勢,溫柔地蹭著那敏感點過去,在少年的背脊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的親吻。這讓趙宇反而覺得更加難以忍受,這斷斷續續的快感還不如沒有呢!可當他開口要快點兒,李安生又瘋了一般下狠勁地操幹,幹得宇哥除了喘息和呻吟外,只知道喊寶貝兒。李安生像是親吻饑渴癥患者,又去親他的耳垂,不斷地求證他已經問了無數遍的問題,“哥,愛我嗎?”

“你還叫我哥呢?”趙宇崩潰了,“我該叫你哥了!哥,饒了我吧,好不好?”

不知這個詞戳中了李安生的哪根弦,他低聲咒罵一聲,又將趙宇翻過身抱在懷裏啪啪挺腰直插。趙宇心滿意足地覺得自己勉強找到了李安生的弱點,咬著美人紅艷艷的唇,起著壞心:“哥哥,好哥哥,愛死你了——操!輕點輕點!!”

直至最後趙宇又哆哆嗦嗦射了一回,李安生才紓解出來。盡管他趕忙退出去,還是有一半進了趙宇的身體裏,順著大腿根流下來,險些讓他再擦槍走火一次。趙宇都快累癱了,連根手指都懶得動。而李安生雖也疲倦,卻仍撐起意志,下樓打了好幾盆熱水上來,將趙宇體內的濁液都給清理幹凈,又給趙小少爺渾身擦了個清爽,換了床單,再自己下樓洗澡。等他洗完上樓,趙宇已經躺在被子裏昏昏欲睡,聽見他來,很不高興:“你這潔癖還能不能好了?”

李安生好脾氣地上床親了親他,宇哥又不氣了。兩人黏黏糊糊地親了幾下,李安生低聲說:“哥,我們以後一直在一起好嗎?”

趙宇想起方才自己不停喊哥的事兒,耳朵都燙了,強裝鎮定:“好啊,怎麽不好。你考帝都的N大,我就和你一塊去。考不上N大,我就去它隔壁,反正我肯定跟你在一塊兒。”

李安生沈默了幾秒:“叔叔阿姨會同意嗎?”

趙宇楞了,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這類的問題。對他而言,今朝有酒今朝醉,怎會在乎明天怎樣。他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父母,雖然趙父母於兒子百般溺愛,給予他近乎無限的自由,可他真拿不準他父母是否會同意兒子帶個男媳婦回家……趙宇將心中莫名的沈重一腳踢開,咬了咬李安生的下巴:“想那麽多幹嘛?我愛你,你愛我,不就好了嗎?”他頓了頓,“難道我爸媽不同意,你就不陪我了?”

“我會陪你的。”李安生安靜地看著他,眼睛因月光閃出柔和的碎亮,“你去帝都,我也去。你去加拿大,我就靠獎學金去。你想留在吳城,我也陪你在吳城。叔叔阿姨要是不同意,我就等他們同意。你去哪兒都行。”

李安生鮮少說情話,乍然一說,真是不得了。

黑暗中的趙宇覺得自己臉頰發燙,胸口也發燙。他咳嗽了一聲,笑著問:“我要是毀容了,醜的一比,你還陪我?”

李安生點點頭。

趙宇:“那我要是窮困潦倒了,家裏一分錢沒有,窮的連飯都吃不起,你也陪我?”

李安生意識到趙宇在故意逗他,佯裝沈思了一陣,“這要考慮考慮。”

“好你個李安生。”趙宇踹了他一腳,嘻嘻哈哈地笑,“拜金啊你。”

李安生呼了聲痛,在趙宇緊張湊上來看的時候順勢摟住了他。他揉著少年柔軟的頭發,滿眼情意,濃得令人窒息。

他說,“永遠都陪你。”

21

趙宇從不是遮遮掩掩的性格。他向他的兄弟們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嫂子就是真·嫂子的事實,能接受的就還是哥們,不能接受的就拜拜了您哪。他帶李安生去兜風,在夏天的深夜裏從吳城安靜的湖泊騎自行車到熱鬧的市中心,感受晚風將少年的衣擺吹起來的溫柔。毛頭小子一經熱戀,食髓知味,從隱蔽的小巷子親吻到父母不在的房間,恨不能將對方生吞入腹細細品味,纏綿了一整個暑假都不能夠。直至高三開學了好幾個月,他才後知後覺地發覺,他有許久沒有見到自己親爹了。盡管趙父一直應酬繁多,但這幾個月天天早出晚歸,也是罕見。

九點多,趙宇推開自家的房門,看見久久未見的趙父獨自坐在沙發上抽煙,黑暗中只見一個煙頭的渺小光亮。他的脖子上甚至還留著李安生的吻痕,有些緊張,也不敢開燈,難得溫順地跟自己父親打招呼,“爸。”

趙父應了一聲,煙霧在他面上繚繞。他模模糊糊看見自己兒子將書包放下來,突然問,“小宇,最近錢還夠花嗎?”

“啊…”趙宇猶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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