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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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她，”
RG戰隊的新隊員White是個妹子。
這個消息不僅在短短幾個小時傳遍了賽區內的各大戰隊，更是被一張某營銷號放出來的女孩站在RG基地前的側面照，催化得，眾所皆知。
AREA的論壇首頁飄上了兩個帖子，輪流被頂，居高不下。
一個是“黑白雙煞”的cp貼。
一個是深扒RG、White的帖子。
即使是李文颯，也頗覺得頭疼。
最恰當也最順水推舟的方法，她直接讓宣傳的工作人員，照著姜姜畫了個女孩側面的剪影，這時才在官方賬號上首次公布姜姜的姓名。
[Running Gaming俱樂部：隊員，親的@RG、White]
這個賬號都是官方臨時給姜姜註冊的。
一時間，White和姜姜成為賽區內熱度最高的兩個名字，RG、White的關註數飛漲，RG官方號下的評論更是多出往日。
[我笑死了，RG俱樂部這文案，跟晉江小說文案學的嗎？]
[u1s1，看爆出來的照片和陽神直播間模糊的截圖，我覺得小白妹妹一定很好看。]
[小白妹妹？你問過你Black哥了嗎？]
[黑白雙煞是真的？]
[沒有人關心一下，不小心“賣”了隊友的陽神嗎？]
……
[電競母狗歪屁股。]
[垃圾RG俱樂部，又來炒作了。]
[陰謀論一下，她不一定會上場，但頂著White的ID留在RG俱樂部就夠了。]
[沒人看過White的路人局嗎，兇得雅痞，我不信這是同一個人，要是這妹妹能打得出來，我直播吃翔。]
……
這才剛把公告發出去幾分鐘。
李文颯簡單的看了兩眼，揉了揉太陽穴。
負責宣發的妹子面色緊張，試探地問道：“要不要把評論先關掉？”
李文颯看向姜姜，倒是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現在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倒是淡定得很。
李文颯問道：“你怎麽看？”
姜姜蹙眉，實在是不懂，她是White這個事實有那麽不好接受嗎？
她看起來就很弱？
女孩正要開口。
顧陽搶先一步，“先把黑白雙煞什麽的澄清一下吧？”
他怕蔣越的粉絲能手撕了姜姜。
李文颯垂著眼沈思了兩秒，“我們一個隊cp都能拉好幾對，怎麽，都澄清一下？”
顧陽咬牙，瞄了姜姜一眼，“那不一樣！”
李文颯瞥他，食指噠噠地敲了兩下桌子，“我也沒問你。你這次按照沒直播完來扣錢，出去。”
姜姜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麽論壇裏搜到李文颯都是“最狠的戰隊經理”“不當人”什麽的了。
李文颯抱起手臂，把負責宣發的女孩也支了出去，這基本表明在她看來，沒什麽關閉評論的必要。
但她還是問了句，“這次事情是算不到你頭上，但，你怎麽想？”
姜姜聳肩，“那我就沒什麽想的了。”
女孩頓了頓。
“要不把黑白雙煞cp樓澄清一下？”
GGG基地俱樂部。
在“White的賬號在自己老板的手裏”和“White身份剛剛被爆出來，是個妹子”這兩個消息的沖擊下，浩哥不知道該作何猜想。
浩哥看向魏晉，顫著食指，指向電腦屏幕，問道：“你把White賬號黑過來了？”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我得不到你的人，但要得到你的賬號。
沐陽聞言，順著浩哥所指望了過去，一瞬間表情也十分精彩，不知該作何反應。
“不對，等等。”
結合兩個消息，他有了個更恐怖的猜測。
“這個妹子不會是被你狼心狗肺傷害過的哪一任女友吧……”
那再想挖White來GGG戰隊，那真是，比命長系列了。
浩哥這麽想，瞬間十分痛心，“我說怎麽發的私信人家從來沒有回過——”
胖胖和串哥還有些一頭霧水。
怎麽個意思？
怎麽突然就和小老板的女友有關系了？
胖胖和串哥對視一眼，第一次如此默契，四目皆驚：White是小老板女朋友？？？
魏晉瞪了身旁幾人一眼，腦海裏卻和這幾個人毫無關系。
第一個念頭：RG戰隊用了什麽方法把我們小姑娘騙過去的？
第二個反應：這還用的著他幫忙上段位嗎？
“不對啊。”浩哥也反應過來，“你之前不是說，是你家隔壁的小姑娘嗎？”
“哦，我明白了。”他的眼神變得詭異，食指欠嗖嗖地推了一下魏晉，“怎麽，距離這麽近，你也不怕人家爸媽到你家收拾一頓。”
魏晉深呼吸了一口，沒搭理浩哥，看向沐陽，“夏季賽名單都還沒交吧？”
“半年杯都沒打呢，交什麽夏季賽名單。”
沐陽現在倒是很放松，魏晉那麽問的時候，他就知道什麽意思了。
老油條浩哥也聽出來了，瞠目，“你的意思是——”
魏晉挑眉，“先別打主意。”
萬一小姑娘是被騙來打電競的那還得了？
“你先告訴我，現在轉讓選手是找選手本人還是找李文颯？”
“當然是李文颯了。”浩哥看著他，“現在可不好買。”
現在賽區裏最有競爭力的隊伍就是RG、GGG、老虎不是貓、WJ四個戰隊，現在從RG那裏買選手，不是讓RG給對手送大禮嗎？
更何況，浩哥眉眼一沈，他就不相信李文颯看不出來，White的風格本就沒顧陽更適合RG。
“試試吧。”魏晉皺眉，示意沐陽，“走吧。”
聯系李文颯，帶上這人比較保險。
事實上，想著聯系別的戰隊的，不止魏晉一個人。
李文颯也是，不過，她是在等魏晉先聯系她。
誰更著急，不言而喻。
李文颯看著來電提示，輕笑了一聲，讓姜姜先不要管這些，下樓訓練。
“大隊長，”李文颯笑道，“有事嗎？。”
電話那端，正是沐陽的聲音。
“行啊。”李文颯收了笑意，“是說正事啊，那就海川大廈一樓見。”
女人身上還穿著輕職業裝，倒是沒有要換的意思，直接把高跟鞋換成板鞋，就出了門。
三人約的地方是海川大廈一樓的咖啡屋。
用魏晉的話來說，這家咖啡屋什麽都好，就是生意不好。
生意不好的地方，環境比那些打著“安靜”旗號的店，一定更安靜。
邏輯鬼才。
魏晉要先到一步。
他先點了杯咖啡，奈何魏晉自己不是很喜歡咖啡這東西，就直接叫了杯水。
李文颯像是故意壓著時間，等了會兒才姍姍來遲。
咖啡都已經上了。
李文颯倒是不和魏晉客氣，直接坐下，有些詫異地挑眉，“怎麽，他沒來？”
而且，這桌上只有一杯咖啡，孤零零。
李文颯有些想搖頭笑笑。
沐陽這學弟，倒是這麽多年沒怎麽變。
她想著，就要擡手臂叫服務員。
誰知魏晉將咖啡推到了她面前，“我不喝咖啡，幫你點的。”
“他當然沒來。”魏晉笑了，“但咖啡倒是記得囑咐我，只要點黑咖啡。”
鬼的囑咐，是他自己問的。
李文颯一頓，收回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沒有什麽表情，“哦，那他還是老樣子。”
“學姐，開誠布公地聊吧。”
魏晉不知道這兩人當初是怎麽分手的，反正看現在這不尷不尬的關系，一定不是什麽“分手後做朋友”的結局就對了。
但他們幾個人，從高中到畢業後兩人分手的那年，小集體關系都還算好。
他無意多管這兩人的事，卻是不得不和故人打交道。
“White那個選手，怎麽你才願意轉給我們？”
李文颯笑得很淡，“沒聽過我這幾年在圈裏的外號嗎？怎麽，還敢叫學姐？”
“怎麽就不敢叫呢？”
魏晉笑了，往後一靠。
即使是站在更勢弱的談判一方，恣意的樣子仍然沒什麽變化。
他當然聽過很多關於李文颯的評價，AREA就這麽幾個戰隊，要提名誰最“吃人不吐骨頭”，十人九人提名李文颯，還剩一個提名有了李文颯的RG俱樂部。
她是戰隊經理也就算了，更怕的，是本身就是俱樂部出資占比不小的戰隊經理，也是一個把選手價值各種意義上都利用最大化的戰隊經理。
李文颯放下咖啡杯，笑得真誠了幾分。
她笑魏晉倒是沒怎麽變，一直都是沒有收斂的脾氣。
李文颯輕笑挑眉道：“轉讓？給個能說服我的理由，說服我把這麽個金娃娃送到排的上號的對手手裏。”
“好像沒什麽能說服RG戰隊經理的理由。”魏晉笑著轉了轉面前的水杯，“倒是有兩個能說服李文颯的理由。”
女人妝容精致，眉眼微動，捧起咖啡杯努力維持著那副淡然，“你說，我替她聽聽。”
“電競選手按照平均的訓練強度，兩到三年就會出現一些健康問題，尤其是手腕手臂肩膀。”魏晉挑眉，“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李文颯心一跳，垂著眉眼“嗯”了聲，不自覺地握緊了咖啡杯。
她當然知道，她當年也打過比賽，可惜，那個時候大環境比現在還要不寬容的多。
“Mu早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狀態了，春季賽之前就是了。”
“你說我要是沒買到White，他合約還在戰隊這裏，也就是我手上，我會不會讓他夏季賽接著上？”
“反正我比較關心GGG戰隊的冠軍，選手以什麽樣的結局退役，就算他以前是我學長，我也不怎麽關心。”
魏晉笑得有些涼薄。
“你——”咖啡杯離桌面也就一厘米，但足夠發出很大的聲響，李文颯出口後就後悔了，瞪著魏晉，“你故意的。”
魏晉挑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說得半真半假，因為不管他關不關心，戰隊沒有適合的新人，沐陽自己也是一定會選擇繼續夏季賽的。
至於李文颯信幾分，那就看她自己了。
她收回之前魏晉沒怎麽變的評價，他現在變得可比高中更惡劣也更冷漠了。
“還有呢。”李文颯壓住心頭無名火，“不是說兩個理由，還有呢？”
“還有一個啊——”魏晉笑道，他變臉倒是比翻書還快，“還有一個算是我欠你個人情，就看你要不要了。”
“White那個選手，是我很重要的人，不能就這麽隨便扣在你們戰隊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想打職業，你們戰隊都不是她能走的好路。”
這算不算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
李文颯先是一楞，聽完，上下打量了魏晉兩眼，把咖啡杯往前一推，笑了，“行。”
“我知道，你能猜到我的答案。”李文颯笑得輕松，“但我還有兩件事。”
“第一個，送給GGG戰隊背後的小老板，價格，是我和她簽的違約金的五倍。”
女人一手伸出比了一下。
魏晉吐了口氣，坐直，“嗯，GGG戰隊的小老板同意了。”
“第二個。”李文颯食指敲了敲咖啡杯，擡眼，“White，是怎麽個‘特殊’的人？”
魏晉本來張揚的表情都凝滯一般，這反應讓李文颯這個觀眾十分滿意。
“是我妹妹的妹妹。”
李文颯挑眉，微微歪頭看著自己面前的咖啡，“那是挺特殊的。”
魏晉一笑，“兩件事，這可就成交了。”
“沒有了吧？”
李文颯點頭嗯了一聲。
“學姐，那我可就走了。”
魏晉起身。
男人走到店門口，腳步頓住，嘴角的微笑十分淡，回過頭。
“學姐。”
李文颯正端著那杯黑咖啡不知想些什麽，聞言回望過來。
“李文颯經理，你變得倒是不少。”
李文颯端著咖啡的手一緊，面色甚至有些發白。
“不過黑咖啡這個你倒是沒變，不算我找沐陽白問。”
“放心，我們成交的不會變的。”
魏晉說完便轉身離開，神情似笑似諷。
咖啡屋內，只剩李文颯一個人。
女人盯著黑咖啡，似乎要把那平靜的表面盯出水波才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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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黑白雙煞”的cp貼。
一個是深扒RG、White的帖子。
即使是李文颯，也頗覺得頭疼。
最恰當也最順水推舟的方法，她直接讓宣傳的工作人員，照著姜姜畫了個女孩側面的剪影，這時才在官方賬號上首次公布姜姜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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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White和姜姜成為賽區內熱度最高的兩個名字，RG、White的關註數飛漲，RG官方號下的評論更是多出往日。
[我笑死了，RG俱樂部這文案，跟晉江小說文案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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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妹妹？你問過你Black哥了嗎？]
[黑白雙煞是真的？]
[沒有人關心一下，不小心“賣”了隊友的陽神嗎？]
……
[電競母狗歪屁股。]
[垃圾RG俱樂部，又來炒作了。]
[陰謀論一下，她不一定會上場，但頂著White的ID留在RG俱樂部就夠了。]
[沒人看過White的路人局嗎，兇得雅痞，我不信這是同一個人，要是這妹妹能打得出來，我直播吃翔。]
……
這才剛把公告發出去幾分鐘。
李文颯簡單的看了兩眼，揉了揉太陽穴。
負責宣發的妹子面色緊張，試探地問道：“要不要把評論先關掉？”
李文颯看向姜姜，倒是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現在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倒是淡定得很。
李文颯問道：“你怎麽看？”
姜姜蹙眉，實在是不懂，她是White這個事實有那麽不好接受嗎？
她看起來就很弱？
女孩正要開口。
顧陽搶先一步，“先把黑白雙煞什麽的澄清一下吧？”
他怕蔣越的粉絲能手撕了姜姜。
李文颯垂著眼沈思了兩秒，“我們一個隊cp都能拉好幾對，怎麽，都澄清一下？”
顧陽咬牙，瞄了姜姜一眼，“那不一樣！”
李文颯瞥他，食指噠噠地敲了兩下桌子，“我也沒問你。你這次按照沒直播完來扣錢，出去。”
姜姜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麽論壇裏搜到李文颯都是“最狠的戰隊經理”“不當人”什麽的了。
李文颯抱起手臂，把負責宣發的女孩也支了出去，這基本表明在她看來，沒什麽關閉評論的必要。
但她還是問了句，“這次事情是算不到你頭上，但，你怎麽想？”
姜姜聳肩，“那我就沒什麽想的了。”
女孩頓了頓。
“要不把黑白雙煞cp樓澄清一下？”
GGG基地俱樂部。
在“White的賬號在自己老板的手裏”和“White身份剛剛被爆出來，是個妹子”這兩個消息的沖擊下，浩哥不知道該作何猜想。
浩哥看向魏晉，顫著食指，指向電腦屏幕，問道：“你把White賬號黑過來了？”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我得不到你的人，但要得到你的賬號。
沐陽聞言，順著浩哥所指望了過去，一瞬間表情也十分精彩，不知該作何反應。
“不對，等等。”
結合兩個消息，他有了個更恐怖的猜測。
“這個妹子不會是被你狼心狗肺傷害過的哪一任女友吧……”
那再想挖White來GGG戰隊，那真是，比命長系列了。
浩哥這麽想，瞬間十分痛心，“我說怎麽發的私信人家從來沒有回過——”
胖胖和串哥還有些一頭霧水。
怎麽個意思？
怎麽突然就和小老板的女友有關系了？
胖胖和串哥對視一眼，第一次如此默契，四目皆驚：White是小老板女朋友？？？
魏晉瞪了身旁幾人一眼，腦海裏卻和這幾個人毫無關系。
第一個念頭：RG戰隊用了什麽方法把我們小姑娘騙過去的？
第二個反應：這還用的著他幫忙上段位嗎？
“不對啊。”浩哥也反應過來，“你之前不是說，是你家隔壁的小姑娘嗎？”
“哦，我明白了。”他的眼神變得詭異，食指欠嗖嗖地推了一下魏晉，“怎麽，距離這麽近，你也不怕人家爸媽到你家收拾一頓。”
魏晉深呼吸了一口，沒搭理浩哥，看向沐陽，“夏季賽名單都還沒交吧？”
“半年杯都沒打呢，交什麽夏季賽名單。”
沐陽現在倒是很放松，魏晉那麽問的時候，他就知道什麽意思了。
老油條浩哥也聽出來了，瞠目，“你的意思是——”
魏晉挑眉，“先別打主意。”
萬一小姑娘是被騙來打電競的那還得了？
“你先告訴我，現在轉讓選手是找選手本人還是找李文颯？”
“當然是李文颯了。”浩哥看著他，“現在可不好買。”
現在賽區裏最有競爭力的隊伍就是RG、GGG、老虎不是貓、WJ四個戰隊，現在從RG那裏買選手，不是讓RG給對手送大禮嗎？
更何況，浩哥眉眼一沈，他就不相信李文颯看不出來，White的風格本就沒顧陽更適合RG。
“試試吧。”魏晉皺眉，示意沐陽，“走吧。”
聯系李文颯，帶上這人比較保險。
事實上，想著聯系別的戰隊的，不止魏晉一個人。
李文颯也是，不過，她是在等魏晉先聯系她。
誰更著急，不言而喻。
李文颯看著來電提示，輕笑了一聲，讓姜姜先不要管這些，下樓訓練。
“大隊長，”李文颯笑道，“有事嗎？。”
電話那端，正是沐陽的聲音。
“行啊。”李文颯收了笑意，“是說正事啊，那就海川大廈一樓見。”
女人身上還穿著輕職業裝，倒是沒有要換的意思，直接把高跟鞋換成板鞋，就出了門。
三人約的地方是海川大廈一樓的咖啡屋。
用魏晉的話來說，這家咖啡屋什麽都好，就是生意不好。
生意不好的地方，環境比那些打著“安靜”旗號的店，一定更安靜。
邏輯鬼才。
魏晉要先到一步。
他先點了杯咖啡，奈何魏晉自己不是很喜歡咖啡這東西，就直接叫了杯水。
李文颯像是故意壓著時間，等了會兒才姍姍來遲。
咖啡都已經上了。
李文颯倒是不和魏晉客氣，直接坐下，有些詫異地挑眉，“怎麽，他沒來？”
而且，這桌上只有一杯咖啡，孤零零。
李文颯有些想搖頭笑笑。
沐陽這學弟，倒是這麽多年沒怎麽變。
她想著，就要擡手臂叫服務員。
誰知魏晉將咖啡推到了她面前，“我不喝咖啡，幫你點的。”
“他當然沒來。”魏晉笑了，“但咖啡倒是記得囑咐我，只要點黑咖啡。”
鬼的囑咐，是他自己問的。
李文颯一頓，收回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沒有什麽表情，“哦，那他還是老樣子。”
“學姐，開誠布公地聊吧。”
魏晉不知道這兩人當初是怎麽分手的，反正看現在這不尷不尬的關系，一定不是什麽“分手後做朋友”的結局就對了。
但他們幾個人，從高中到畢業後兩人分手的那年，小集體關系都還算好。
他無意多管這兩人的事，卻是不得不和故人打交道。
“White那個選手，怎麽你才願意轉給我們？”
李文颯笑得很淡，“沒聽過我這幾年在圈裏的外號嗎？怎麽，還敢叫學姐？”
“怎麽就不敢叫呢？”
魏晉笑了，往後一靠。
即使是站在更勢弱的談判一方，恣意的樣子仍然沒什麽變化。
他當然聽過很多關於李文颯的評價，AREA就這麽幾個戰隊，要提名誰最“吃人不吐骨頭”，十人九人提名李文颯，還剩一個提名有了李文颯的RG俱樂部。
她是戰隊經理也就算了，更怕的，是本身就是俱樂部出資占比不小的戰隊經理，也是一個把選手價值各種意義上都利用最大化的戰隊經理。
李文颯放下咖啡杯，笑得真誠了幾分。
她笑魏晉倒是沒怎麽變，一直都是沒有收斂的脾氣。
李文颯輕笑挑眉道：“轉讓？給個能說服我的理由，說服我把這麽個金娃娃送到排的上號的對手手裏。”
“好像沒什麽能說服RG戰隊經理的理由。”魏晉笑著轉了轉面前的水杯，“倒是有兩個能說服李文颯的理由。”
女人妝容精致，眉眼微動，捧起咖啡杯努力維持著那副淡然，“你說，我替她聽聽。”
“電競選手按照平均的訓練強度，兩到三年就會出現一些健康問題，尤其是手腕手臂肩膀。”魏晉挑眉，“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李文颯心一跳，垂著眉眼“嗯”了聲，不自覺地握緊了咖啡杯。
她當然知道，她當年也打過比賽，可惜，那個時候大環境比現在還要不寬容的多。
“Mu早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狀態了，春季賽之前就是了。”
“你說我要是沒買到White，他合約還在戰隊這裏，也就是我手上，我會不會讓他夏季賽接著上？”
“反正我比較關心GGG戰隊的冠軍，選手以什麽樣的結局退役，就算他以前是我學長，我也不怎麽關心。”
魏晉笑得有些涼薄。
“你——”咖啡杯離桌面也就一厘米，但足夠發出很大的聲響，李文颯出口後就後悔了，瞪著魏晉，“你故意的。”
魏晉挑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說得半真半假，因為不管他關不關心，戰隊沒有適合的新人，沐陽自己也是一定會選擇繼續夏季賽的。
至於李文颯信幾分，那就看她自己了。
她收回之前魏晉沒怎麽變的評價，他現在變得可比高中更惡劣也更冷漠了。
“還有呢。”李文颯壓住心頭無名火，“不是說兩個理由，還有呢？”
“還有一個啊——”魏晉笑道，他變臉倒是比翻書還快，“還有一個算是我欠你個人情，就看你要不要了。”
“White那個選手，是我很重要的人，不能就這麽隨便扣在你們戰隊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想打職業，你們戰隊都不是她能走的好路。”
這算不算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
李文颯先是一楞，聽完，上下打量了魏晉兩眼，把咖啡杯往前一推，笑了，“行。”
“我知道，你能猜到我的答案。”李文颯笑得輕松，“但我還有兩件事。”
“第一個，送給GGG戰隊背後的小老板，價格，是我和她簽的違約金的五倍。”
女人一手伸出比了一下。
魏晉吐了口氣，坐直，“嗯，GGG戰隊的小老板同意了。”
“第二個。”李文颯食指敲了敲咖啡杯，擡眼，“White，是怎麽個‘特殊’的人？”
魏晉本來張揚的表情都凝滯一般，這反應讓李文颯這個觀眾十分滿意。
“是我妹妹的妹妹。”
李文颯挑眉，微微歪頭看著自己面前的咖啡，“那是挺特殊的。”
魏晉一笑，“兩件事，這可就成交了。”
“沒有了吧？”
李文颯點頭嗯了一聲。
“學姐，那我可就走了。”
魏晉起身。
男人走到店門口，腳步頓住，嘴角的微笑十分淡，回過頭。
“學姐。”
李文颯正端著那杯黑咖啡不知想些什麽，聞言回望過來。
“李文颯經理，你變得倒是不少。”
李文颯端著咖啡的手一緊，面色甚至有些發白。
“不過黑咖啡這個你倒是沒變，不算我找沐陽白問。”
“放心，我們成交的不會變的。”
魏晉說完便轉身離開，神情似笑似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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