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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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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卻發現全家人都在,連一直在單位忙的於爸爸也回來了。

於少蔭看著他們都面部嚴肅,連一向愛笑的於媽媽這次臉上都沒有什麽表情,心裏猜想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會讓他們這樣。

“我回來了,爸媽,怎麽了?有什麽急事,都讓姐姐去接我?”

“這事兒還是你說吧。”於媽媽把發言權丟給了於爸爸,於爸爸則咳嗽了一聲,偷偷地看了於媽媽一眼,眼裏有些埋怨。

“阿蔭,剛剛你大姑媽打電話來了。”於爸爸開口說道,然後看於少蔭一臉茫然,又解釋道,“就是移民M國去的大姑媽。”

於爸爸的媽媽也就是於少蔭的奶奶結過兩次婚,給前頭那位爺爺生了一個女兒,然後又嫁給於家爺爺生了於爸爸這個兒子,所以自從於爺爺和於家奶奶去世後,那個大姑媽就再沒來往過,加上她移民到了M國,所以連聯系都非常的少了,於是當於爸爸說“大姑媽”的時候,於少蔭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哦,她怎麽了?”於少蔭問。

“她家發生了些事情……”

“唉,還是我來說吧。”於媽媽看於爸爸半天說不到重點上,幹脆搶過話題來直接說道,“你那個大姑媽呀,她不是就帶了一個兒子就沒要孩子了麽?也就是你有一個表哥,但是呢,就在前段時間,那孩子結婚出去度蜜月遇到了車禍,結果兩口子都沒了……”

“然後呢?”於少蔭早就看淡了生死離別的事,加上對方是自己不熟的人,即便是有血緣關系,但是還是為其惋惜不起來。

於媽媽本來還有點唏噓,但聽到於少蔭那麽快就接著問,就把對大姑的同情丟開了,回答道:“她那邊已經沒有什麽親人了,就想說跟我們聯系一下,而且……”

於媽媽的話停了下來,眼神裏有些覆雜地看了於少蔭和於少陽一眼,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她想過繼一個孩子去她家。”

“所以她就給家裏打了電話來,所以就想讓我或者姐姐去給她當女兒?”於少蔭腦子很快地想到了這點,並替於媽媽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事,媽!你剛剛還瞞著我,還要等阿蔭回來說,你和老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於少陽終於明白了這事,心裏頓時覺得委屈,感覺到父母像是要拋棄她們一樣。

“沒有!沒有!”於媽媽和於爸爸幾乎是同時說道。

“這個是你們大姑媽的想法,畢竟她如今也五十多快六十了!這突來的事故一下就把她變成了孤家寡人,這心裏肯定是不好受的。至於說要你們姐妹過繼給她,我和你們媽媽也是不同意的,所以跟她也說了,最後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就是送你們兩姐妹其中一個去M國留學,住大姑媽家,這樣也能陪陪她,免得她一個人想不開……”於爸爸嘆著氣說道。

於少陽和於少蔭兩姐妹同時對看了一眼,於少蔭的眼裏是疑惑,而於少陽的眼裏卻是驚喜。

只是一眼,於少蔭就明白自己的這個孿生姐姐是想去M國的。

“我不想去。”於少蔭立馬開口道。

於爸爸沒想到一向話少的小女兒會第一個開口,怔了一下又才問:“為什麽?”

“爸,你忘了我高考填的志願嗎?去國外怎麽能讀到我的國內更專業的學科呢?”於少蔭說著,又帶著點藐視的味道說,“再說了,姐姐那高考成績要在國內上所好大學,怕是有點困難吧?”

“餵!怎麽跟姐姐說話呢?”於少陽本來心裏還在欣喜,卻沒想到於少蔭會把話說到自己身上來,頓時惱羞成怒,猶如被踩到腳的貓一樣。

“咳咳,其實阿蔭說的也沒錯。”於媽媽在一邊輕聲補刀。

“老媽!”於少陽翹著嘴唇,有些跳腳地喊道。

“好啦,好啦!早至今日何必當初,既然阿蔭不想去,那你呢?怎麽想?”於爸爸對於少陽問道。

於少陽這會倒是又有些不自在了,她怯怯地看了自家妹子一眼,看見妹子在對自己溫和地笑,雖然有些不習慣看她笑,但是還是感受到了她的善意,再一想到自己這次考完後跟妹子對的答案,心裏對自己能考上什麽好大學已經不抱希望了,所以如果能留學,也許是目前對自己最好的出路了。

“嗯,我想去。”想清楚的於少陽也不推辭了,說出了自己的意願,忽然又想到要跟妹子分別,心裏又開始難受,“不過,我舍不得妹妹。”

於爸爸於媽媽一看於少陽眼裏已經有眼淚在打轉了,再想起這些年來兩姐妹幾乎形影不離,如果真的要分開,想想還真是心酸。

“又不是不回來了,等你在那邊鍍完金再回來,我還可以在朋友們面前炫耀一番呢。”孿生姐妹心靈相通,即便是於少蔭平時再冷淡,這會也感覺到了來自於少陽心裏的酸澀,於是難得出言安慰了一下。

“你哪裏有什麽朋友?”這句話於少陽卻只是在心裏說。自己要是走了,妹子會更加孤僻吧?於少陽嘆氣地想。

“好啦,這都是好事,別唉聲嘆氣的了。寒暑假放假就回來!這幾年你爸爸也不會再出國了,你也不想想我們?”於媽媽有些吃味地說。

“老媽。”於少陽一把撲到跟她身高都差不多的於媽媽懷裏,開始撒嬌。

關於去M國的事宜就這麽定了下來,之後的時間姐姐於少陽被開始進行了惡魔式的英語補習,於少蔭則安安靜靜地享受著多年來難得放松的暑假。

不過,有些事她不管不代表事不會來找她,特別是收到徒弟禾苗發出的微弱信號時,於少蔭正吃著午餐,也得放下筷子,在父母詫異的眼光下,跑進房間並鎖了門。

當於少蔭第一時間出現在老宅的時候,她感覺到整個老宅都透著一股子死氣。進了正屋裏,袁三娘等女鬼都沒有從靈牌上出來,靈牌反而都在發抖。

“師父!”禾苗看到於少蔭就沖了過來。

“發生了何事?”於少蔭一把接住已經長高了不少的禾苗問道。

“桓奶奶她……她好像不行了。”禾苗抽泣著說。

於少蔭心中一驚,記得上次因為黑煙桓玉娘的事,她匆匆過來看過桓玉娘,才得知那團黑煙其實的她心裏的惡念,趁她歷劫失敗的時候逃了出來,又找到了她的第十世,差點闖下大禍。

桓玉娘在收服了惡念並帶回這邊時空後,就潛心修煉,只要守住了魂魄,修成散仙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禾苗卻告訴於少蔭,桓玉娘快不行了,這點於少蔭是怎麽也想不明白了,一切都只能在看過桓玉娘後才能知曉答案。

於少蔭沒有多說,直接拉了禾苗跑到了桓玉娘住的東廂。

桓玉娘正躺在chuang上,氣息有些微弱,在於少蔭打開房門進來的時候,眼睛微微地睜開看了她一眼,又閉上了。

“你這是怎麽了?”於少蔭快步走過去,仔細地觀察了桓玉娘的氣息,卻發現她的氣息以及開始飄散,越來越弱。

“你來啦。”桓玉娘虛弱地說著,嘴角艱難地扯出一個淡淡的笑,“看樣子我是熬不過這一關了……”

“為何會這樣?”於少蔭不明白之前來看她還好好的,怎麽就幾天她就這樣了。

“這都是我的命數啊!如果當初不把你帶過來,或許我還能照著之前的路走,這就是我逆天改命的下場吧……”

“逆天改命?”

“青蔭仙子,我對不起你……”桓玉娘的聲音越來越弱,但是於少陽卻聽到了她的道歉。

桓玉娘實在是沒有力氣再說話,只好擡了擡手,指了指枕頭,然後整個人形就渙散了,化作點點晶瑩飄散在了空氣中。

“桓奶奶!哇唔……”禾苗撲到已經空了的chuang鋪上大哭了起來。

於少蔭也被這突來的狀況搞得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徹底地楞住了。

明明那個滿頭白發,整日裏對她嚴厲無比的老婦人剛剛還在這裏,怎麽一眨眼就消失了呢?而且這次她消失後,自己居然再也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了!

不對!不對!她應該只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不會走的這麽突然,她道法那麽高深,不會就這麽讓自己消失的。她過幾天就會回來的……

可是……可是她要是不回來了怎麽辦?

於少蔭眼裏起了水霧,卻沒有眼淚流下來,只是視線模糊的厲害。想起桓玉娘最後指了枕頭,她才顫抖著把枕頭擡起,拿出了藏著枕頭下的錦信來。

打開後看著那熟悉的字體,於少蔭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才開始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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