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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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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一塊玉石掉在了地上。

忽然,謝鳳身上出現了一道白光!白色的光照在樹林了,原本呆在黑暗中的小小妖魔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都灰飛煙滅。而正要親吻謝鳳的紅衣也被那道光給刺瞎了雙眼,整個身子都飛了出去!

在白光乍然出現的同時,各種慘叫不絕於耳。樹林裏只要是帶了妖魔氣息的植物都迅速枯萎,最後化為灰燼,整個樹林頓時如同人間地獄一般慘烈。

“你……原來你有至陽之氣!”紅衣瞎了眼,但是她道行不淺,就算身受重傷,依然沒有逃離的想法,只是整個身體慢慢又變化了形狀,變成了一只全身長滿火紅色長毛的狐貍!它的雙眼流著血淚,身體更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退出幾步後,以潛伏的姿勢趴在地上,隨時準備攻擊。

“你不是要吸食吾之精氣嗎?為何要趴在那邊?”謝鳳一步一步走向紅衣,紅衣四條腿卻在默默往後退。

不愧是千年狐妖,即便是聽到謝鳳越來越近,自己也越來越無路可逃,紅衣卻依然沒有求饒。她感應到那團至陽之氣對自己的灼燒,像是要把她燒成灰燼,甚至仿佛已經聞到毛發已經被燒出了焦糊味,但她依然在強撐著,想要找到突破點。

果然,作為一只能存活千年的狐妖,她還是有些運氣的!匍匐在地上半柱香的時間後,她忽然發現身體沒有剛開始那樣的疼痛。紅衣閃躲著並不離開,它想要證實自己心裏的想法,它覺得它應該是發現了對方的弱點,而且這弱點之外應該沒有再多的危險!

在一炷香之後,謝鳳身上的至陽之氣果然變弱了很多!這點紅衣早就發現了,而還在樹上的於少蔭也發現了!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謝鳳本人了。其實他出生的時候就有人說過他是帶著至陽之氣的,在上次周謝氏帶來薔花妖以前,他是根本不太信自己帶有至陽之氣,這麽些年來,他幾乎都忘記此事了。要不是這次要出遠門,他還真沒想起,而且也沒想到這至陽之氣會有這麽大的威力,竟能傷到化形的妖怪。但是謝鳳卻不知道這至陽之氣本來就人間少有,他區區凡人之軀是很難維持的,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這氣息已經變得很淡。

就在此時,紅衣四肢微踮,快如閃電一般躍起,尖尖的狐貍嘴巴張得大開,勢不可擋一般地咬向謝鳳的脖子!

坐在樹上的於少蔭剛要動手,卻眼尖地發現,就在紅衣踮腳的時候,謝鳳已經從腿部邊上抽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來,恰好紅衣撲過去,那匕首便狠狠地紮進了她的肚子!

“吱!”的一聲尖叫響起,只見狐妖紅衣如同一只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一棵大樹上,然後又直線下落掉在了枯葉裏,最後一動不動。

於少蔭看到這一幕幾乎被驚呆了,她完全沒想到一直像個文弱書生的謝鳳居然會有這樣簡單利落的身手!他剛剛不光是躲開了狐妖紅衣的攻擊,還在適當的時候做出了反擊,可謂真正的快狠準!於少蔭忽然覺得自己之前還真是把謝鳳想得太簡單了。不過這樣也好,原本於少蔭就抱著不想讓這個兩世都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死掉的想法,這才一路暗中跟著來的。現在看到他還是有一些自保能力,於少蔭也莫名的有些開心起來!

謝鳳擊殺了狐妖紅衣後,又轉身回去找自己丟在地上的古玉,卻不想剛在一堆枯葉中找到古玉,樹林裏又開始不太平起來!

“是誰!膽敢殺吾愛女!拿命來!”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人聲音突然在樹林裏響了起來,光是陣陣聲波就已經震得地面都在發麻,連一直坐在樹上的於少蔭都險些被震得吐出一口鮮血來!更別說謝鳳等人,原本有些清醒過來的護衛們又都直接被震暈了過去!

此刻的謝鳳臉上早已沒有了平時溫和的微笑,而是一臉平靜地等待死神的降臨!於少蔭甚至眼花似得看到了他眼裏的絕望!

沒錯,是絕望!

他已經沒有其他新的自保能力,唯一還能做的就是逃跑!不過,他卻沒有這麽做。因為不管怎樣他都不能忍下心丟下跟自己一起出來的這些人,只顧著自己逃命……

很快,一個紅發黑袍,手拿大刀,長著絡腮胡的中年男人沖了過來,一路上樹木盡斷,怎個樹林毫無生氣可言。

等到中年男子看到妖狐紅衣的時候,他身上的氣勢更加狂暴起來!火紅色的短發像是鋼針一樣,全都豎立了起來。

“女兒!”中年男子摸了摸妖狐紅衣的氣息,然後怒不可遏地擡起頭,露出一排尖銳的獠牙,對著謝鳳兇神惡煞地吼道,“豎子!膽敢傷吾女兒!吾要殺了汝!再殺汝全家!”

於少蔭早就知道跟妖怪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但是在親耳聽到這類“你殺我一人,我殺你全家”的話後,還是有些無語。當然,這不是目前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謝鳳不過一介凡人,依他目前的狀況,他是根本打不過這老狐妖的!唉,沒想到謝鳳這麽點背,才出門一天不到就遇到已經能化成人形的妖怪了!也不知道該說他運氣好還是不好了。

“想殺他,先看看我同不同意!”於少蔭現在也不在躲藏,直接從樹上跳下來,但是她的動作卻並沒有跳的姿勢,而是直直地慢於正常下落速度地從樹杈上落下,穩穩當當地站著,動作不動分毫。

“汝是何人?膽敢多管閑事?”老狐妖毫不客氣地對著於少蔭吼道。

不過就是兩句話,也是含著強大的氣息吼過來的,於少蔭之前已經遠距離被他的吼聲給震了心魄,這次近距離又被老狐妖刻意地對著吼,一口甜腥頓時湧上喉嚨,然後硬是被於少蔭壓了下去。

“別拽文咬字了!聽得本大人心裏寒顫!”於少蔭冷冰冰地說道。在說這話時,於少蔭不是不怕,因為之前受的傷還沒好,這次被這老狐妖一叫喚,傷勢早已經覆發了,若不是想要給謝鳳拖延時間,想讓他找機會逃命,她才不會這麽傻擋在他前面呢!

“哼,不過一個小小陰陽師,也敢在本君面前叫喧!本君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對!”於少蔭忽然接話道。

“呃?”

“對!這樣說話正常多了!大人我最喜歡聽白話文,什麽‘吾’啊,‘汝’啊之類的最酸了!”於少蔭依然冷冰冰地說,但是說出來的話雖然有讓老狐妖惱怒,卻也讓謝鳳有了一絲放松。

盡管神經沒有剛看到老狐妖的震驚和絕望,但是謝鳳卻在於少蔭出現的時候,開始默默地感激上蒼!哪怕是死,至少自己還能見她一面,這樣或許下輩子還能遇到她,認識她……或許能有個不一樣的未來!

“你這小娃還有點意思!”老狐妖忽然一反常態地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笑瞇瞇地打量起於少蔭來。

越是活得久的妖怪,想法就越怪越變態!

這點是於少蔭多年來的總結,所以她從樹上下來以後,就沒直接跟對方動手,而是先動口!此乃君子也!於少蔭默默地在心裏給自己臉上貼金,絲毫沒有因為老狐妖忽然轉變的口吻而感到驚訝。

“好說!好說!”

“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是這小子卻必須死!”老狐妖說著話又變了臉,指著謝鳳兇狠地道。

“哦!”於少蔭淡定地應了一聲,然後直接走到謝鳳身邊,把謝鳳的手牽著,啥也沒說,直接去馬車邊收拾起東西來。於少蔭還想擡手去給錦書扇一巴掌,但是一想到還有個老妖怪在場,錦書要是又嚇昏過去,自己豈不是還要扇一次?於是,於少蔭只是單手把錦書提起來就丟進了車廂裏,然後拉著謝鳳上車。

短短一分鐘左右的時間,謝鳳像是在夢游一般,他仿佛夢見自己被道姑溫柔地牽著手,一起攜手走到馬車邊,道姑還順手把當道的東西給扔了,然後又拉著自己上車去。直到老狐妖再一次怒吼,他才徹底清醒過來。

“唉,你這又是何必呢?出爾反爾神馬的,本大人最最討厭了!”於少蔭還是之前的語調和神情,但是卻說出這樣類似有些傲嬌的話來,聽在最愛慕她的謝鳳耳裏,都讓謝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更別提那個才第一次見面的老妖狐了!

“哼!居然敢帶攝魂香!小娃你以為迷住身邊的人,就能放心對付本君了嗎?哼!你還嫩得很呢!”

原來是攝魂香,難怪剛才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但是道姑為何要這麽做?謝鳳微瞇著鳳眼,對著於少蔭有些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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