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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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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高三,學校上課到臘月二十九下午才放假,班裏的學生們一聽到放假的消息,個個都像是沈默了超久的木乃伊忽然覆活了一樣,各種興奮鬧騰,嘰嘰喳喳的跟處的好的同學道別啊約點什麽的。於少陽更是開心得快要飛起來一樣,因為她家的那兩個不負責的父母終於打算在年前回國了,據說是要陪姐妹倆高考!

於少蔭對此倒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也根本沒有預先給自己算一卦,以至於後來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讓她後來懊悔不已。

臘月三十的清晨,於少蔭扶了扶靠在她身上睡覺的姐姐,十分無語。明明前一分鐘上了出租車去機場於少陽還在興奮中,後一分鐘就能在車裏睡得打呼,這種事也只能於少陽才能做到了吧!

大約半個小時後,姐妹倆總算到了機場,卻發現到處都是人山人海,走幾步就要擠一擠,好不容易到接機大廳,結果通道邊以及圍滿了人。

“我們還是去大門口等吧!”於少蔭把手抄在黑色的羽絨服裏,皺著眉冷冷地提議道。

“好吧!估計爸媽下來會給我們打電話吧!”於少陽掏出一個用米奇手機套的手機,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才八點半,又握著手機,把冷冰的手抄進自己的跟於少蔭同款卻是白色的羽絨服裏。

在大廳外面,站了大約二十分鐘,看著於少陽在面前各種腦殘的賣萌,於少蔭忽然感覺自己有這麽個不靠譜的姐姐,簡直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阿蔭,快給我這樣拍一張,快!”於少陽靠在門口的大理石柱上不敢眨眼睛,僵住笑容,催促道。

於少蔭無奈地拿著手機對著她拍了一張,然後便再也不耐煩地把手機還給了於少陽!

“雙胞胎耶!好漂亮!”過往的路人們在看到她們之後都會有些驚訝,於少蔭臉上一直是冷冰冰的,偏偏於少陽還很得意地沖著別人笑。

“大人,你看!有個外國的女鬼老師跟著那個中國男人呢!”一直好奇天才少女父母是何方神聖的李曉麥這次也跟了來,看到好奇的東西就跟於少蔭說。

於少蔭因為上次小鬼被抓去做天使的事,對西方鬼魂就不太待見,聽到李曉麥說機場有外國女鬼,立刻回了頭。

那個女鬼臉上還帶著愛慕的神情,有些癡呆地跟著一個中年男人,而那個男人手裏卻牽著一個讓於少蔭覺得眼熟的女人。

那不是她家老媽還能是誰?

“啊!阿陽!阿蔭!”已經與於少蔭視線對上的女人,之前還一臉疲憊,在看到她們的那一刻又忽然換成了喜悅。

“媽媽,爸爸!”於少陽頓時化作小鳥一般,飛向了那倆夫婦的懷抱。

果然於媽媽是最愛這個嘴甜人乖的大女兒的,見於少陽跑過去,就松了自家老公的手,接住於少陽這只思母心切的小鳥,然後親熱地抱住了一起。

於爸爸有些高興又有些尷尬地看著這對久別重逢溫情感人的母女,一時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親密,同時也有些失落感。

“少蔭!”於爸爸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女兒,正想說句什麽卻又被大女兒打斷了。

“老爸!我也好想你!”小鳥於少陽又從於媽媽的懷抱轉向了於爸爸的懷抱。

於少蔭看見了於爸爸眼神,朝著他扯出了一個微笑,然後點了點頭。於爸爸原本以為會冷落了小女兒,會讓她感覺不開心,誰知道她還是小時候的性格並不在意,也不知道該喜該悲。

於少蔭過去幫於爸爸拎東西,於爸爸連忙說:“箱子很沈,爸爸自己來!”

於少陽喜笑顏開地挽著自家老媽的手,對著於爸爸笑道:“不要擔心!咱家阿蔭是天生神力,上次校運會擲鉛球比賽還拿了冠軍,破了校記錄呢!”

“哦?咱家難不成還把女兒養成了兒子?”於媽媽沒心沒肺地笑得開心。

“傻話!怎麽能因為鉛球丟的遠就力氣大呢?你們倆都還在長身體,可不能傷了!箱子我拿 ,阿蔭乖,去幫爸爸打車去!”於爸爸有些嚴肅地說,不過他平時卻一直是個溫柔的人,機場外面停了不少出租車,哪裏需要於少蔭攔車啊,不過是推辭她拎箱子而已。

於少蔭雖然嘴上說不出於少陽那樣撒嬌的話,但是心裏也明白自己爸爸是在關心自己,又努力地對爸爸笑了笑。

“呀!我們家阿蔭剛才笑了!”於媽媽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激動地說道。她在倆姐妹身邊呆的時間比於爸爸要長的多,所以對於於少蔭不會笑這件事上是很敏感的,現在發現一直像是面癱一樣的女兒會笑了,別提多興奮了!

“嗯,媽媽你不知道這丫頭,這兩天總算長進了些,有時候話也會說得長一些了!還會笑了,雖然笑得很難看!”

聽到於少陽的吐槽,於少蔭心裏不服氣地腹誹道:“我這是標準的名門淑女式笑容好哇?”要知道,她最近其實一直都有在觀察袁三娘她們那些名門女子笑的樣子,自己暗自裏躲在沒人沒鬼的地方練習了好久,卻不想被於少陽這麽打擊,於是立刻恢覆了冰山臉。

“阿陽,不許欺負妹妹!”最後還是於爸爸出面道。

“我哪有?”於少陽小聲地說。

“唉,我總算是明白你姐是什麽樣子的了,以前活著的時候還挺討厭她的,現在知道原來她就是這樣的!”李曉麥忽然又對於少蔭說道。

“剛才那個外國女鬼呢?”於少蔭剛剛因為見到父母有些轉移了註意力,眨眼功夫就沒看見剛才那個外國女鬼了。

“哦,她剛才出機場了,後來就不見了。”李曉麥回答道。

於媽媽不知道於少蔭在跟鬼說話,走過來想牽於少蔭的手,卻先穿過了李曉麥的鬼魂,頓時身上一陣寒意,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一秒鐘,然後說道:“國內的冬天真冷啊!”然後訕訕地收回了手。

於少蔭什麽都看的清,對於於媽媽的靠近以及退卻,她也什麽都不說,自己一個人走在最前面去了。

一個小時後,一家四口終於到了家。

看到家裏十分整潔,於媽媽又誇了姐妹倆幾句。於少陽依然粘在於媽媽身邊,而於少蔭則默默地進了廚房,用電飯鍋煮了飯,又燒了熱水,準備做粉蒸排骨,等排骨蒸上了後,又開始切牛肉。

“大人,你可真不容易!”李曉麥靠在冰箱上感嘆道。

於少蔭這次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很認真地切著牛絨。

聽到刀切在案板的聲音,於爸爸走進了廚房,看著自家小女兒正在認真地準備飯菜,竈上的粉蒸排骨也飄出了誘人的香味,心裏既感動又愧疚。

“大人,你老爸在門口!”李曉麥提醒道。

於少蔭一聽,卻差點把手切到。

“爸爸!”

於爸爸當然看到菜刀往於少蔭手指方向頓了一下,連忙過去,檢查於少蔭的手有沒有傷到:“阿蔭!手沒事吧!”

於少蔭其實心裏是很高興的,畢竟這是她的生身父親,不管她在另一世裏一個人需要多堅強,但在面對自己血濃於水的親人時,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有一絲軟化。

“還好沒事,都怪爸爸突然進來,嚇到了我的寶貝女兒!”於爸爸臉上帶著愧疚的笑,說道。

於少蔭不知道怎麽說話才會讓爸爸高興,只是搖了搖頭,又僵硬地露出一個笑來,想要安慰爸爸。

“哈哈哈,我們阿蔭笑起來才最漂亮!”於爸爸哪裏會不懂女兒的意思,見她露出笑容,原本冰冷的小臉上忽然有了其他顏色,漂亮的亮眼。

於少蔭這才像個孩子一樣,見爸爸誇自己,臉又紅了起來。

“來!讓爸爸也來露一手!”於爸爸說著,看了看食材,高興的說。

“哈哈,難得啊!於大廚要做菜耶!今天有口福了!”於媽媽也進了廚房,笑道。

“既然這樣,我和媽媽就等著吃好了!”於少陽也跟著跑了進來,朝著於爸爸和於媽媽做了個鬼臉,調皮地說道。

“她哪次不是等著吃啊?”已經表明自己不喜歡於少陽的李曉麥搖頭說道。

晚上是除夕,一家人團聚在一起,還難得地看了《春節晚會》。過了十二點,才各回各屋睡覺。

於少蔭的房間裏點了安魂香,李曉麥很是難受地縮在墻上的幻化隱形的靈牌裏。而幼師女鬼則跟著教堂醉鬼混進教堂裏去玩兒了,她的那群小鬼學生在年前就被送去投胎了。於少蔭現在不收鬼,只是引導一些不願離去的鬼魂,例如李曉麥。但是除夕本來就是一個驅除邪祟、鬼怪不宜出行的日子,像李曉麥這種沒有多少法力的,自然是更加難受了!

於少蔭看她難受的樣子,有些不忍心。最後還是拿出了一面收魂鏡來,把她收了進去,裏面雖然空間不大,但是至少不會讓李曉麥覺得難受。收好銅鏡,於少蔭鎖了房間門,然後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師父!”坐在正屋裏聽鬼大嬸們講故事的禾苗,一看到於少蔭就鋪了過來。

“小心些!”於少蔭冷冰冰地說道。

禾苗被她的語氣嚇了一條,但又立刻反應了過來,這是師父的習慣語氣,而且就像是大嬸們說的那樣,師父對人都是面冷心善的,連那天來的謝小郎君都知道,自己作為師父唯一的徒弟,一定要先適應才好!於是禾苗又笑嘻嘻地粘了上去。

“見過陰陽師大人!”王靈芝忽然走到於少蔭面前盈盈一拜。

“何事?”

“靈芝想求大人……”王靈芝欲言又止。

“大人別答應她,她是想回家看她父親!”袁三娘從靈牌上跳了下來,急忙攔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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