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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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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前,班裏的女生們又聚在一起八卦,於少陽雖然自視與這群八婆不是一伍的,卻也忍不住拉上自家妹紙“打掩護”地圍了過去。

誰知,她忽視了自家妹紙的冷氣太強,剛一走近,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然後回頭看了看她和於少蔭,立刻都化身“愛學習的好寶寶”,全部都拿書、找筆去了。

“哼,沒勁!”於少陽不由得嘆息道。又看了看自己身旁這位自帶冷氣的親妹紙,很是嫌棄地甩開她的手臂,一臉憂傷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於少蔭對此毫不在意,因為在靠近那群女生前,一個新死的鬼魂已經發揮了她生前的愛好,把事情都告訴她了,而且還補充了幾句:“我去校長辦公室看了,那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只是靠近他五米遠看了他一眼,嚇得我只想逃!還好我已經不是個人了,不然嚇得腿軟就逃不掉了!”

於少蔭習慣地摸了摸頭發,影子裏確實在理她的黑冠。

心想,這人長的到底是有多寒磣呢?!

在上課鈴聲響完後,一向不遲到的新班主任卻姍姍來遲,而在他身後還跟著一位男生。

不等班主任開口,班裏的女生們已經沸騰了!

“哇!果然是他!你看,我表姐說他會轉過來,現在相信了吧!願賭服輸哦!”坐在於少蔭前面一排的一個女生對她同桌得意地說道。

“新進班的,報姓名、身高、體重、三圍!”學習委員代表著班裏女生(不包括於家姐妹)對著新生激動地吼道。

“對!快報!快報!”一群情緒高漲的女生們不約而同地“調戲”起這位新生。

新班主任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合,也被女生們的熱情嚇到了,不由得咳了一聲,擡手示意大家安靜。

“同學們好!我叫謝鳳。從市一中轉來,請同學們以後多多關照!”謝鳳臉上帶著恰好溫和的笑容,一雙鳳眼微微地翹起,迷倒了剛剛起哄的一群女生。

此時,於少蔭身後躲著的那個新鬼,已經有些口齒不清了。

“陰陽,陰陽師大人!請您允許我,先出去逛一圈!他——他太可怕了!”說完女鬼便一股煙兒似的溜走了。

於少蔭實現從課本上移開,擡頭看了一眼講臺上的男生,咬牙切齒地勾了勾嘴角。

果然對於鬼來說,他實在太可怕了點!

“班裏就剩班長於少蔭旁邊有空位,在最後一排,你視力OK的話就坐那邊吧!”班主任也不說什麽選位置,直接就給安排了。

謝鳳依然微笑著,很是禮貌地向班主任道謝,然後才背著書包走到於少蔭旁邊坐下。

就在他坐下的那一刻,於少蔭忽然感覺到一陣灼熱感傳來,她咬牙忍了下來。恰好謝鳳側過臉來對她笑了笑,她看著對方的友好,心裏一陣惱怒!

直到下課,於少蔭都沒在看他一眼,反而連忙起身去講臺拿了一堆要交給老師的作業本,迅速地離開了。

這一幕雖然很巧地被一向熟悉她的孿生姐姐於少陽看在眼裏,卻也只是詫異了一下,就被拋之腦後了,然後於少蔭空出來的座位,很快就被班裏的女生圍滿了。

當於少蔭再次坐在老宅的水井邊上時,她的臉色已經相當的蒼白且疲憊了,這被一直等她的老婦人看在眼裏都不由得皺了皺眉。詢問了一句,得到回答後,老婦人又驚訝地問道:“你說他叫謝鳳?與謝玄那小老兒的玄孫同名,連命格都一樣?”

於少蔭想了想謝玄是誰,然後打了個呵欠才又點了點頭。

“唉!此事事關重大,你讓我想想。”老婦人也沒跟於少蔭再吩咐什麽差事,就這麽一個人叨叨地念著什麽,進了老宅的裏她居住的東屋,連門都鎖了起來。

小老兒等於謝玄。他與老婦人有何關系?

於少蔭兩世歲數加在一起也才三十多歲,哪會知道這謝鳳的曾祖父與老婦人之間的淵源呢?

說巧不巧,正屋裏最上面的一個香爐的香剛好燃完了,一個俏麗的女鬼打著呵欠從正屋裏飄了出來。看見於少蔭面無表情地望著枯桃樹發呆,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便忍不住上去打了個招呼。

“大人為何今日面容如此憔悴?可是遇到了難事?有何心事藏著心中容易生成心魔,不如說出來給袁三娘聽聽,說不定能幫到大人呢!”女鬼模樣還是她當年死時的如花似玉的容貌,那統身的氣度也像是某大戶人家的姑娘,溫柔可人且不會讓人感到厭煩。

於少蔭認出她就是正屋裏靈牌中放的很上面的一位出自袁家的嫡女,算了算歲數,跟老婦人說的“小老兒”剛好是一個時代的,於是就沒客氣,開口問了謝玄小老兒的事情。

誰知這袁三娘聽後便嘆息了好一陣,正當於少蔭一位她不會說話的時候,她卻收起了臉色的悲戚,正容到:“當年謝家大人謝奕在世時,曾與一位好友酒後承諾過要結兒女親家之事,而後謝奕幾個兒子都被晉帝賜婚,連最為優秀的謝玄也沒能逃過……”

於少蔭聽到這話,怎麽像是在說那個晉帝就是一個亂點鴛鴦譜的壞媒人,謝家的兒子都遭了“毒害”一樣。

袁三娘見於少蔭像是在等待下文,便又接著說道:“當時可讓健康的女子們哭了許久呢!更別提與謝奕喝酒的好友一家子了!知道謝玄成親後,那一家的獨生女兒就再也找不到謝家能與之成親的人了!大人,你說著晉帝可惡否?”

於少蔭一楞。心裏想道,雖然晉帝亂點鴛鴦譜,但是謝家讓晉帝定了幾個兒子的婚事,難道就不知道去告訴晉帝說“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給我留個兒子跟好友家的閨女成親吧!”何必又讓晉帝去擔這個悔婚的責任?

“可憐那家小姐與謝家郎君一世緣分不能圓滿,最後便自盡了。”袁三娘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那與咱宅子當家的有何關系?”於少蔭有些狗血地想,不會老婦人便是那家小姐?不對,那家小姐不是自盡了嗎?老婦人雖然”長壽”卻並不是鬼魂。

袁三娘從袖子裏拿出一塊手絹,擦了擦眼淚道:“當家的便是晉帝……”

“閉嘴!”老婦人用地地推開了東屋的門,大步走了出來。她臉上雖然很是嚴厲,但是嚴厲的紅絲卻告訴了於少蔭,她竟是哭過的!

就在老婦人說出“閉嘴”兩字時,袁三娘便嚇得化作一股青煙,逃命似的飄回了靈牌上。

於少蔭沒有得到結果卻也不意外,畢竟每個人/鬼都會有一段屬於自己的曾經,至於要不要讓外人知曉,那也是各自的權利。

老婦人看了一眼於少蔭,最後嘆息一聲道:“你以後遠著他些吧!”

於少蔭腹誹道:“人家就坐我旁邊上課,如何能遠著些?”

老婦人聽不到她的腹誹,自顧自地從衣袖裏拿出了一塊半圓形的玉來,遞給於少蔭。

於少蔭接過來一瞧,玉是上好的古玉,上門還刻有上古的符文。整塊玉透著寒意,冰冰涼涼的,拿著很舒服!

於少蔭正喜歡,誰知老婦人卻說道:“想法子把玉送給鳳小子!”

於少蔭心裏有些不樂意,面上卻依舊是面癱狀。

“為何要送他?”

老婦人自然是了解於少蔭的,便解釋道:“他命格屬火,擁有的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至陽之氣!這與有遮陽調陰之力,這樣一來,你只要不接觸到他的身子,就不會被灼傷!“說完還朝於少蔭眨了眨眼睛。

於少蔭頓時覺得自己頭上像是有上次於少陽看的動漫畫上的三條黑線掛著,唉!都怪自己當年多嘴,告訴了老婦人現代的男女相處並不像古代那樣喜歡避嫌,男女生從小都可以在一起玩鬧,更別說什麽ONE NIGHT啊之類的。所以剛才老婦人眨眼的樣子,肯定是想歪了!於少蔭感到欲哭無淚!

收起古玉,於少蔭轉身進了井裏。她才懶得解釋那麽多呢!

“沒想到時空會如此輪轉!希望只是巧合吧!”老婦人對著水井嘆氣道。

初春過後的體育課對於女生們來說,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像於少陽這樣身材高挑的美女來說,借著天氣回暖的理由,穿上緊身的運動短褲和T恤在操場上自由奔跑,讓眾多藏了一身贅肉的女生們羨慕嫉妒恨,確實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於少蔭懶得欣賞自己孿生姐姐的騷包模樣,手裏握著一塊清涼的古玉,望著那個被女生們熱情圍繞的男生,止住了腳步。

在一般人眼裏,個高膚白,笑容也迷人的男生是很討喜的吧!但是,再好看的外表在陰陽師眼裏也只不過是一架骷髏外掛著一身好皮肉而已,若是這皮肉骷髏海散發著如同三昧真火一般厲害的至陽之氣,這樣的人不但會讓鬼魂退避十舍,就算是作為人類的陰陽師也會對他討厭至極!

若不是覺得每次靠近時的灼熱實在難以忍受,於少蔭是決計不會來送這塊玉的!

但是在看到謝鳳身邊的女生們,還是讓她有的皺了眉頭。

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原本還在賣弄身材的於少陽忽然停下了跑步,朝著於少蔭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她看著謝鳳然後皺眉的表情,心裏忽然也有些悶悶的,再也提不起興致表現自己姣好身材,急匆匆地走過去,拉了於少蔭的胳膊就往教室走。

而於少蔭剛好看謝鳳撥開了女生,向著她的方向走過來,自己卻忽然被自家姐姐莫名地拉走,心裏也不由得有些奇怪。

等走了一段之後,於少陽帶著幾分優雅地撥了撥自己額前的碎發,一副“姐姐要說教”的口吻開口道:“於少蔭,你從小就知道爸媽對我們的期望吧!”

於少蔭有些迷惑地看著自己的孿生姐姐,根本不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

於少陽也不指望自家妹紙會回答,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老媽之所以能放心我們倆在國內讀書,也是因為知道我這個做姐姐的會照顧好你!而你呢,也是個乖巧懂事的妹妹,這才把家交付給我們,她一人獨自身赴美國,追咱家那個地質學家老爸去了!當然,一直以來,你這個妹妹都做得很不錯,沒有太多能讓我這個做姐姐操心的地方,咳,除了話比較少之外。所以在我眼裏,你一直是個懂事的妹妹,你明白我意思了嗎?”

也不等於少蔭回答,於少陽一臉確信咱家妹紙已經明白了的模樣,拍了拍於少蔭的肩膀,然後一個人很有成就感地回教室去了。

“你聽到她意思了嗎?”於少蔭摸了摸頭頂問道。

站在她旁邊的女鬼想了想,誠實地回答道:“不懂!”說完又小心滴看了看於少蔭,有些害怕這位陰陽師大人會覺得自己不夠聰明而嫌棄自己,連忙又帶上了討好的笑容,卻不知她生前被車撞歪的臉笑著有多難看!

於少蔭看了女鬼一眼,忍住了心裏的惡心,勉強地安慰道:“沒關系,我也不懂!”

“哦!”偉大的陰陽師也不懂,那證明這不是自己不夠聰明的過錯了,女鬼又自得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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