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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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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尹揚到了紐約之後,林亦飛便再也沒踩過陸雲峰家的大門。

不是他不想來, 是他實在分身乏術。

原本二弟造成的穿倉已經靠往死裏砸錢給平抑下去了, 但是仿佛這只是一個開端。

說好的續貸忽然不續了, 信貸部負責人說話非常客氣:“我們也很無奈,但是上面明令我們要對所有實業企業進行嚴格的風險調查,我們也只是跑腿的小兵,不敢不從。”

把責任全部推給上面,他一點事也沒有。

如果只是不續貸倒也罷了, 但是前面借的過橋貸款倒是一分不少的批了下來。

過橋貸款存在的意義就是“過橋”,過完就要馬上還,時間特別短,利息非常高。

林氏集團平白就要付出一筆高額利息, 還什麽事都沒辦成, 這在林亦飛的職業生涯裏從未發生過, 他在兩家銀行的高管層裏來回疏通,但是不知怎的, 平時往來毫無障礙的兩家銀行, 竟然都跟他打起了官腔。

此前他也想過這兩家銀行會不會因為林家私下找了喬氏場外平倉而心生不滿,但是轉念一想,生意場上哪有私仇, 不至於如此小雞肚腸。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家銀行的自營盤也虧損嚴重,滿心歡喜的巴望著可以從他這裏賺一筆介紹費,填補自營盤的虧損, 好向董事會交待。

他偷跑這件事,不僅僅是“客人說好晚上過來吃飯,他不來了。”

而是“說好晚上帶主菜過來的客人,他不來了。”

林亦飛在兩家銀行和其他銀行之間跑斷了腿,說破了嘴,也沒有人表示願意貸款給他。

家業都要保不住了,哪裏還有心情去泡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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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天天按著三頓飯的時間踩點上門的林亦飛再也沒有出現過,陸雲峰在慶幸的同時有些不解,等他的人傳來關於港府電訊被銀行斷貸的消息之後,他恍然大悟。

難怪那天林亦飛走得那麽匆忙,按理說,像他這樣的身份地位,已經不需要再被具體的事項纏身,不應該這麽著急,之後又再也沒有出現過。

難怪尹揚明明看見林亦飛對自己親近的時候,已經表達出他最大的醋意,卻在離開的時候那麽淡定,一點都不怕林亦飛跑回來再糾纏自己。

原來是在進門之前,尹揚就已經給林亦飛找了一副重枷戴著,讓他的兩條腿再也沒功夫走向陸雲峰。

陸雲峰躺在床上,想起尹揚那天兇巴巴的把自己推到床上,用被子從頭蓋住腳的慌張樣子,臉上又浮起了笑意,傻傻的尹揚,真是太美味可口了,現在就想把他抱在懷裏,好好疼愛。

此時,“傻傻的”尹揚正坐在奧斯姆機械工業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裏,董事長裏奧知道最近有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以陸氏集團的中間人身份在華爾街活動,他並沒有在意,因為奧斯姆並沒有參與做空陸氏,裏奧是一個老派的人,大多數精力都放在實業上,就算參與金融市場,也是以穩健的價值投資為主。

看誰好就買誰,從來不想著什麽杠桿,什麽做空,在他看來,那些都是歪門邪道。不得長久。

今天尹揚找上他,令他有些意外,沒想到尹揚不是來找他談金融的,而是談他的生意。

奧斯姆工業的主要生產基地在露莎國,因為在1991露莎國的前朝解體之後,遺留下了許多重工業基礎,被他渾水摸魚,以極其便宜的價格買進了不少。

由於貿易的要求,從露莎國出口時的報價,全部是以盧布計價。

老裏奧對此也沒有什麽意見,政局已經穩定了這麽久,匯率也沒有太大的波動,盧布就盧布。

尹揚今天來,就是告知他一個消息,露莎國的盧布即將出現暴跌。

“怎麽可能。”老裏奧根本不相信,他也不願意相信,今年已經連續簽了幾個大單出去,都是以盧布計價。

現在的匯率是100盧布換1美刀。

他的貨賣出10000盧比就相當於100美刀。

如果盧布大跌,跌成1000盧比換1美刀。

他的貨就只能換回10美刀。

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金融體系是完全獨立懸浮於這個世界的,只有一輩子完全靠自給自足,不出村子的人才能不必在乎外界匯率的起伏。

尹揚拿出他手中的證據,已經有幾家機構在大量拋售盧布,盧布的匯率已經在悶不吭聲中下跌了一些。

奧斯姆的盈利已經在匯率差中被吞食掉了不少,老裏奧看著報告,不由皺起了眉 。

“近期各國都在加強建設,因此工業機械的缺口非常大,像西弗機械那樣的小公司想要搶占市場地位,就會想出一些別出心裁的主意……”尹揚平靜的把西弗機械的布局告訴裏奧。

其實奧斯姆機械也是白色基金會的成員之一,但是由於裏奧此人實在是太穩健了,生意做大之後,便越來越小心謹慎,生怕翻車把幾十年的積蓄給造作光。

因此白色基金會也越來越不愛帶他玩,總是找一些為了能夠上位,而心狠手辣,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的年輕人。

裏奧已經是個不思進取的老頭子了,但是不思進取,代表著他只想鹹魚躺在過去攢下的家當上過好日子,而不是變成生魚片,躺在盤子裏任人分食。

“那麽尹先生,您來告訴我這個消息,是想要得到什麽樣的好處?”裏奧問道。

世上根本就不會有人毫無理由的對另一個人好,問清楚尹揚想要的代價,對大家都好。

尹揚笑笑:“陸氏集團與您的想法一樣,只想在自己的業務區域之內平平靜靜的賺錢,但是現在這些人的目的是在做空盧布之後,再把手伸向陸氏,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把這些不安份的異動分子清除掉。陸氏在西方的力量和影響力與您相比相差甚遠,所以,選擇與您這樣務實又重視承諾的老牌紳士合作,是陸氏最好的選擇。”

裏奧瞇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確實對尹揚的話動心了,面對同樣的威脅,是兩股力量聯手最好的理由。

“尹先生,我會充分的考慮,非常感謝您提供的信息。”

對尹揚的話,裏奧仍半信半疑,他需要核實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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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固執的老頭子真的會相信嗎?”

“我又不是在說謊,很快他就會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尹揚露出一個輕松的笑臉。

確實不是在說謊,只不過九分真一分假。

白色基金會並沒有想要損害奧斯姆機械的利益,畢竟裏奧是組織內的老資格,動了他,只會讓人感到寒心。

他們的破壞計劃裏,盡力避開了奧斯姆。

陸父則全面布局,替他們把缺失的一環補上,要破壞,就要齊齊整整,一起受損,怎麽能讓奧斯姆一家孤獨寂寞的活在廢墟之上。

“你爸真挺厲害。”

“我呢?”

“你?一個卡在房間裏出不去的人還談什麽。”尹揚沖他笑笑。

陸雲峰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尹揚低頭認真切菜。

尹揚修長的手指按在雪亮的西式尖刀上,有一種特別的肅殺感,利落地切完菜之後,他又彎下腰在櫃子裏尋找調料,彎曲起的身體曲線,看得陸雲峰不由得心裏一陣癢癢。

渾然不知身後人那像要把自己吃下去的眼神,尹揚抱怨著這裏調料質量不及國內好,品種也少。

“看著你就行了,要什麽調料。”陸雲峰從身後環抱住尹揚,有意緊貼著他的臀部。

感覺到身後人身體迅速發生的變化,尹揚不由得手一抖:“放開。”

“不放。”

尹揚一巴掌按在他的胸口,直直地將他推出廚房,並關上門。

不多時,尹揚端出了三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招呼陸雲峰吃飯。

尹揚做的菜是很好吃的,但是陸雲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吃的是豬肉牛肉還是雞肉,他的眼神片刻不離尹揚,聽他說著這幾天奔波的成果。

說起他如何在商人、銀行家之間周旋,挑動與破壞他們彼此之間原本就脆弱的信任,尹揚整個人都充滿著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自信。

每次說到得意處,那雙溫柔的桃花眼裏便會飛出狡黠的笑意,透著淡淡粉色的嘴角向上勾起,那模樣就好像是偷偷拖走一只大肥雞的小狐貍。

“……從現在的局勢看,有資本饞你們家公司的幾個都忙著內訌,或是對外應敵,還有那幾個礦石產區的政治局勢也變得越來越錯綜覆雜,司法部提交的證據鏈中出現漏洞,律師團那邊對下一次庭審很有信心。”

尹揚說完,發現陸雲峰手中握著筷子,一雙狹長的眼睛始終盯著自己,眼中滿是笑意,便問道:“發什麽楞?”

“你變了。”

“嗯?我變什麽了?”

“以前你最怕立flag,處處小心翼翼,不會說下次庭審有信心這樣的話。”

尹揚楞了一下,憶起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確實如此,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對於這種並非百分百的事情,自己竟然也有贏的把握。

“因為這案子的主角是你,又不是我。”尹揚用低頭吃菜掩飾。

飯後,尹揚與陸雲峰閑聊幾句後,看看時間差不多,便要起身告辭。

“今晚別走好不好?”陸雲峰握住尹揚的手腕,用懇求的眼神望著他。

尹揚試著想要把手抽出去,卻沒有成功,他無奈道:“最近你晚上不都有事嗎?”

“沒有了,我能做的,能說的,都已經結束,剩下來,就看外面的操作。別留我一個人在屋裏,我怕黑……”抓著尹揚手腕的那只手左右輕輕搖晃了一下。

尹揚對這個會撒嬌的陸雲峰一點辦法也沒有:“但是,後天就要開庭,明天一早律師就會來找你談細節。”

“怎麽,你信不過我的精力?”陸雲峰看著尹揚,舔了舔嘴唇,“我可以向你展示一下。”

“你真是……”尹揚還在搖頭,陸雲峰被他一來二去磨盡了耐心,用力將他向前一拉,尹揚站立不穩,撲跌在他的懷中,陸雲峰緊緊抱著尹揚,貪婪地親吻著。

那兩片將整個華爾街攪得雞犬不寧,談笑間隨意操控數億資產的柔軟嘴唇,在陸雲峰的強力進攻之下,只有張開喘息的力氣。

在外人面前光彩奪目又堅硬如冰的尹揚,在陸雲峰的懷裏被吻成了一灘水。

陸雲峰比他自己都要熟悉這具身體,每一處可以令他悸動的地方,陸雲峰都沒有放過。

接下來,他被陸雲峰打橫抱起,一步步走進臥室。

“那個……”尹揚指著床頭櫃上藏著屏蔽器的手表,陸雲峰壞笑道:“讓他們聽聽又何妨。”

尹揚急得紅了眼睛,陸雲峰才擡手拿過手表,按下屏蔽器:“逗你的,我才舍不得讓他們聽見你的聲音。”

一只熱度十足的手,按在了尹揚頸後,順著脊椎骨一節一節的向下摸索,從脆弱的後腦,到兩只削瘦如蝶的肩胛骨中央,那截支撐著尹揚昂首立在聚光燈之下的骨頭,此時完全酥軟在陸雲峰的手掌之中。

無論什麽時候看見尹揚,他永遠都是挺著著脊背,好似永遠不可戰勝,也似從來不會服輸,能看到尹揚柔軟成一灘水似的人,有且僅有陸雲峰一個人,想到這裏,陸雲峰整個人的心底都開出了花。

“不要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陸雲峰看著身下的人,另一只手靈巧地活動幾下,那件灰色的襯衫就完全放棄了它緊緊裹著的身體,分開兩邊垂落在尹揚的身側,繼而完全被剝離,被扔到床頭的臺燈上。

陸雲峰親吻著尹揚柔軟的嘴唇,耐心細致的安撫著因為緊張而全身繃緊的人:“放松點,乖,我不會傷害你的。”氣息不穩的尹揚擡頭看了他一眼,眼尾都紅了。

眼前就是全心依附著他,將自己完全交出去的尹揚,兩個多月完全沒有碰過任何人的陸雲峰卻不得不比平時更加小心翼翼地克制著自己的情感和動作,否則一時沖動,在這個地方受傷,好面子的尹揚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麽樣。。

尹揚的唇在陸雲峰的臉上輕蹭,陸雲峰的手掌上像帶著電流,所到之處,帶來摧枯拉朽的感官刺激,他擁住陸雲峰的脖子,將頭埋在頸窩處,貪婪地嗅著那股淡淡的草木清香。

他與陸雲峰緊貼在一起,像要從他身上汲取熱量,陸雲峰極力克制著自己,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傷到他,忽然伸手按住全身熾熱的尹揚:“你你不要動。”

如果尹揚再動,他可能就要控制不住力度,不知會發生什麽樣的事。

尹揚不解的看著陸雲峰,此時他的理智早已被燃燒怠盡,只想與陸雲峰完全貼近,交換彼此的味道。尹揚的手

在陸雲峰光潔溫熱的皮膚上游走,感受著流暢結實的肌理,他的手並不燙,卻讓陸雲峰的皮膚感受到了極度的高溫,大腦裏一片酥麻。

尹揚勾住他的脖頸,主動貼近他微張的嘴唇,靈巧的舌尖大膽地探入口腔,掃過他的齒列,尹揚緊閉著眼睛,從鼻腔裏發出的喘息聲,一陣強似一陣,那單調的音節,擊打在陸雲峰的耳膜上,一股股的血流直沖上大腦,完全忘記了要溫柔。

他只想迫不及待的將懷中這具屬於自己的身體完全填滿,他的鼻尖在尹揚的臉上和脖頸間用力地嗅著吻著,像要將尹揚全身的味道也完全吸入自己的體內,不讓任何人有機會聞見。

這麽香甜的味道,是屬於他一個人的,誰也不準分享。

尹揚整個人軟化在陸雲峰的懷裏,但是還不夠柔軟,陸雲峰稍微試探了一下,就讓他皺起眉頭呼痛,陸雲峰將身子向後退了退,跪在尹揚的面前,輕俯下身。

曾經陸雲峰向尹揚炫耀過,他的舌頭可以給櫻桃梗打結,並用一斤櫻桃證實了他的話。

現在,他就用實際行動證明,能夠給櫻桃梗打結的舌頭,並不可以僅僅用來禍害櫻桃梗。

尖銳密集的刺激仿佛從指尖、皮下、骨縫中迅速升騰起來,全部匯集到了一個點,尹揚感到頭暈目眩,薄薄的頸部皮膚下那引起淡青色的血管驟然繃起,心臟跳動的速度如同激越的鼓點。

在爆發瞬間,尹揚忍不住揚起頭,線條優美的頸部向後彎折,從喉嚨裏發出了壓抑不住的驚呼。

他的眼前一片星星點點的光暈,全身繃緊的肌肉立時軟了下去,整個人癱在床上,就連柔軟絲綢床單帶來的摩擦都讓極度敏感的皮膚感到清楚的存在感,快速流動的血流,不斷沖擊著耳膜,耳中不斷的發出嗡嗡聲。

所有的感知都已經被放到最大,身體上的餘韻向全身的每一個角落舒展,就像落入水中的石子,從一個點,慢慢擴展到全身。

陸雲峰溫柔地抱住尹揚,親吻著他紅潤的臉頰,還有微張的嘴唇。

此時已經完全放松的尹揚身體十分柔軟,陸雲峰稍稍做了一下試探,便迫不及待地擁吻著他。

他還是太著急了,做好準備的尹揚,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白皙的腳趾蜷曲著,全身的肌肉都在不住顫抖。

陸雲峰停下所有動作,只是緊緊地擁抱著他,讓他在自己的氣息裏再一次放松身體,但並沒有離開他。

尹揚還在微微發抖,身體下意識地彎起來,好像只要把自己縮成一團,就可以不會受到傷害。他的眉頭緊鎖,痛苦地扭過頭頸,下巴、咽喉與鎖骨形成一道強而有力的線條,喉結在他急促的喘息之下不住上下滑動。

陸雲峰輕輕吻著尹揚,讓他不斷的習慣自己的氣息和味道,人對熟悉的事物往往不設防,尹揚的全身也慢慢放松下來。

“我會輕一點的。”陸雲峰輕聲的保證。

下一秒,尹揚就發現,他們兩人對於“輕一點”的定義,有著本質的不同。

許久不見,讓陸雲峰一時情難自抑,卻讓尹揚痛得流出生理性的淚水。

尹揚習慣於隱藏自己的痛苦,他盡力將聲音全部壓在咽喉中,眼前一片模糊,意識昏沈只有皮膚上能感受到溫柔地撫慰。

到後來,尹揚痛到連聲音都發不出了,痙攣著的喉頭只能發出微弱的氣流聲,他痛苦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很快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捏開牙關,他扭動著頭,再次張開嘴,一定要咬住什麽東西,才能緩解疼痛。

陸雲峰見他幾乎要將嘴唇咬破,將自己的肩頭送上,尹揚想也沒想,便一口咬上去,這一口咬得相當重,尹揚的舌尖感到一絲微微的腥甜。

陸雲峰皺起眉頭,緊緊抱住尹揚,給他以安心的感覺,尹揚松開了嘴,大口呼吸,他的皮膚上滿是汗水,在燈下發著瑩潤的光澤,汗珠從激烈起伏的胸膛上滾落,尹揚伸手輕撫著同樣被汗水濕透發絲的陸雲峰,兩人對視的目光中,只有彼此,就連天與地都仿佛不存在。

這種感覺,讓尹揚全身206塊骨頭,都像被春雨泡酥了的土地那樣松軟了下來,在暴風驟雨之後,陸雲峰緊緊擁著他,落在他臉上唇間的吻,像春天溫柔的杏花雨,尹揚舒服的像午後曬太陽的貓那樣瞇起眼睛,窩在陸雲峰的懷中。

一只有力的手,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撫著尹揚的背和腰腹,讓他極度疲憊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尹揚慢慢的閉上眼睛,幾乎就要陷入深沈的黑暗之中。

“我太想你了。”陸雲峰小聲的在他耳旁說著,他的身體也在訴說著強烈的思念,想要再與尹揚親密的接觸。

如同蜜糖般的情話和源於人類最原始的本能,又一次將尹揚帶上巔峰,渾身酥軟的他,幾乎根本穩不住身體,陸雲峰緊緊地抱著他,像是要把自己整個人都與尹揚融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尹揚全身顫抖著,肌肉控制不住的不斷痙攣,全靠陸雲峰的手臂環勒著他的腰,他才沒有完全趴下去,尹揚的眼前只剩下一點點光感,耳邊也只有如潮水起伏般的聲音,陸雲峰似乎說了些什麽,但此時他已經完全聽不清,也聽不懂了。

陸雲峰松開手的時候,尹揚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無力地向側面倒下,雙眼緊閉,右手下意識地捂住腹部,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像一個無助的孩子。陸雲峰心疼地吻了吻他的臉頰,抱著他去浴室清理。

整個過程中,尹揚也只是微微動了動手指,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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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當尹揚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得很高,尹揚一驚,腦中迅速過了一遍行事程,又大大松了一口氣,幸好今天沒有約與任何人見面。

他試圖起來,卻只能讓腦袋稍稍離開枕頭,脊柱一動,帶著全身都疼,雙腿無力,擡都擡不起來,腰更像是被大卡車反覆碾壓了幾百遍似的難受。

就連動一動手指,都覺得額上直冒虛汗,尹揚無力地躺在床上,覺得自己像個廢人。

樓下傳來兩個人的對話聲,應該是律師與陸雲峰,聽陸雲峰的聲音如同往常,沒有任何的疲態,尹揚無奈地想:“到底是我比他小,還是他比我小?”

不一會兒,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越來越遠,接著是陸雲峰上樓的腳步聲,臥室門被推開,尹揚趕緊把眼睛閉上。

陸雲峰俯下身,看著側過臉的尹揚,水藍色的絲綢床單襯得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像易碎的瓷娃娃。

溫熱的呼吸不斷吹在尹揚的臉上,讓他不由自主的轉動了一下眼球。

“能起得來嗎?”陸雲峰屈起手指,在他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尹揚不想理他,連動也不動,陸雲峰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唇:“對不起啊,我實在太想你了,實在忍不住。”

說著,就要將尹揚翻過來。

這下尹揚沒法再裝睡了,他猛地睜開眼睛:“你想幹什麽?”

“讓我幫你看看傷口,會不會把你弄傷了。”

“就憑你。”男人之間都喜歡比較一番,尹揚也不能免俗。

陸雲峰伸手去解他的腰帶:“我有沒有這個實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害羞什麽,你身上哪裏我沒看過?要是真的有傷,就要早點治。”

“不!躺一會兒就好。”尹揚還是不願意在清醒的狀態下,被人這麽盯著看那裏。

這由不得他,陸雲峰幹脆利落地把他給剝了個幹凈,好在沒有傷得太過厲害,只需要上一些藥就可以,陸雲峰將藥膏擠在手上塗於患處,盡管他的手已經非常輕了,但尹揚還是忍不住地顫抖,他死死咬住牙關,不肯發出一聲。

直到塗完,尹揚才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說你技術爛,還不相信。”

“是是是。”陸雲峰在他光裸的肩胛骨上落下一吻,為他蓋上被子,“好好休息,明天開庭,希望你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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