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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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怨氣揮過去的拳頭最終一把將尹揚牢牢抱在懷中，從尹揚身上傳遞出來的體溫讓他確信尹揚平安無事, 才松開手, 嘴上還在威脅：“要是再有下次, 我就把你捆起來，哪都不讓去。”
尹揚笑著反手抱住陸雲峰，拍拍他緊繃的肩膀：“我不是好好的沒事嘛。”
等兩人放開彼此，站在一旁的大川鈴子才怯怯地問陸雲峰：“哥哥，你們是一對嗎？”
尹揚不幹了：“為什麽叫我大叔, 為叫他哥哥？”
“你昨天是很像大叔嘛。”大川鈴子聲音像蚊子哼。
昨天尹揚去談收購，為了不被輕視，從發型到衣著都往成熟精英族打扮，再加上昏暗的路燈, 鈴子想當然的就直接叫大叔。
白天再一看, 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以尹揚這樣的長相，是多少女富豪願意包.養的, 聽說有的風俗女郎出去賣, 就是為了養這樣的俊美小生。
“好了，先送你回家，你家裏人應該急壞了。”尹揚拉開車門, 讓鈴子上車。
“等一下。”陸雲峰向商店跑去。
不多時，他手裏拎了一只袋子出來，塞給尹揚：“拿著。”
袋子裏裝著兩只手機，一個三防手機, 一個衛星電話。
“我已經買了新的。”尹揚不解。
“備用！這麽大的人了，還不知道多準備一個備用機嗎？！”陸雲峰惡狠狠地發動了汽車，他還在生氣。
現在他不僅想給尹揚塞滿備用機，還想在他身上掛上GPS定位儀和實時直播鏡頭，隨時隨地都能找到他，看見他。
尹揚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隨手拉開後座的車門，企圖離這個目前易燃易爆炸的男人稍微遠一點。
車門剛拉開一點，就被從後面伸過來的手重重關上，發出“嘭”的一聲，把坐在車裏的大川鈴子嚇了一跳。
“你更想她坐在一起嗎？”陸雲峰將尹揚壓在自己和車身之間，一邊氣勢洶洶地瞪著他，一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用力把尹揚往裏推。
尹揚自知理虧，心虛轉過身，面對著劍眉倒豎的陸雲峰，放柔了聲音，伸手摸著他的臉：“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應該給你打個電話的，別生氣了好不好？”
看著尹揚如此低眉順眼的模樣，陸雲峰的氣消了一大半，轉念一想，決定硬起心腸，不能那麽快原諒他，免得他以後越來越得寸進尺，所以還是強硬的板著臉：“回去再慢慢收拾你，現在你給我進去。”
“別等回去了……”尹揚忽然伸手摟住陸雲峰的脖子，貼上去吻住他的嘴唇，柔軟又無力地拂過陸雲峰的舌尖，他的動作半是主動半是引誘，像在盛情邀請陸雲峰強勢侵入。
如此誘人的挑.逗，陸雲峰終於沒有把持住，將尹揚按在車身上狠狠地親吻，尹揚也不反抗，只是柔軟地回應，一副予取予求的示弱模樣。
親也親了，咬也咬了，天大的火氣都散了。
等陸雲峰把喘息不止的尹揚松開，轉身準備走到駕駛室，又被尹揚勾住了腰帶。
“你又想幹什麽？”陸雲峰轉頭瞪著尹揚，要是再親一次，他可能會忍不住把那個小妞趕下車，把尹揚按在後座就把他給辦了。
尹揚微笑道：“你開了一夜車過來，不安全，還是我來開吧。”
“我精神好的很。”
“可是我心疼呀，你好好休息一下。”尹揚摟著陸雲峰的腰，輕輕把他按進了副駕駛座，把安全帶也給他系上了。
系安全帶需要貼這麽近，還半摟半抱的嗎？
目睹了全程的大川鈴子小姐覺得自己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看見你們有多甜蜜……
一路上陸雲峰都沒有跟尹揚講話，他需要時間把剛剛被尹揚撩撥起的情緒壓下去，看著尹揚的側臉，陸雲峰覺得爺爺對尹揚的評價有一部分說得沒錯，這是個表裏不一的男人，為達目的能屈能伸，以前怎麽就沒吻得那麽……那麽勾.引人，分明就是為了讓自己消氣才故意擺出來的樣子。
想起剛才，陸雲峰意猶未盡的舔舔自己嘴唇，不知道尹揚還有多少個不為人知的一面，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全部挖掘出來。
很快，車子在一戶老式小屋前停下，門口的姓名牌上寫著“大川”二字。
屋裏有不少人，大川莉香坐在桌邊，在事務所裏強悍非常的老婦人，此時哭得老淚縱橫，佝僂著腰，好像老了十歲，全靠身後的一個中年婦人扶著。
除了大川莉香之外，還有幾個中年主婦和老年人，不斷勸慰著莉香，他們都是大川家的鄰居，得知鈴子失蹤後，他們很積極地幫著找人。
“奶奶……”鈴子弱弱的叫了一聲。
一屋子的人瞬間擡起頭，望向她，大川莉香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鈴子？！”
“奶奶！”鈴子撲到大川莉香懷裏，“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祖孫兩人抱著哭成一團。
·
·
人回來了是一件好事，錢沒回來就是一件壞事了。
當大川莉香知道自己全部的積蓄都被鈴子拿去炒B幣，現在全部被鎖在所謂秘密的帳戶裏，形同丟失，整個人都懵了，瞪著眼睛半天沒說話，慢慢地倒下去。
把她送去醫院，診斷結果是高血壓引起的腦血栓，如果再送來晚一會兒，可能就會引起更嚴重的後果。
大川鈴子的父母早逝，家裏只有大川莉香和大川鈴子兩人，大川老師倒下之後，家裏拿主意的就只有鈴子這個還未成年的女高中生了。
以前家裏的收入全靠大川莉香的收入，現在收入沒了，積蓄也沒了。
在尹揚的提醒下，鈴子在家裏翻找大川莉香的保單，但是保險合同全部都是身故保險，人死之後才能拿到錢，住院產生的醫療費用不在承保範圍之內。
東桑國的醫保制度已經十分完善，加入國民健康保險的自費部分是30%，如果是75歲以上老年人，個人只需要承擔10%的醫藥費。
但是在絕對數字面前，小小的百分比，也是不可承受之重。
大川莉香不僅要手術，還要在ICU裏住幾天，算下來，個人要負擔一百多萬東桑幣的醫療費用。
“我就不應該回來……如果我不回來，奶奶就不會有事……”鈴子無力地垂著頭，低聲哀泣。
由於大川老師現在還屬於事務所的職員，後續就由小老板來煩惱。
回國前，尹揚又去了一次醫院，詢問醫藥費的事怎麽樣了，鈴子的神情比前一天要輕松許多，說已經解決了。
她給一個醫學試驗項目當志願者，那個項目答應幫她支付所有的醫藥費。
什麽志願者，能值這麽多錢？
不會是什麽違禁藥品的試驗吧？
尹揚擔心鈴子會為了錢而損害自己的健康，鈴子笑道：“沒有的事啦，他們沒有要我吃什麽奇怪的東西，就是對我說會定期采血而已，分次抽，一共800CC，不會有事的。”
“你是……RH陰性嗎？”除了高貴的熊貓血之外，尹揚想不到還有什麽血這麽值錢。
鈴子搖頭：“就是普通的B型血，不過他們問了我的病史，似乎對我在六年前得的肺炎很感興趣。”
“誒？你得過那次的肺炎？”
“是的，啊，您不必擔心，當時我很快就好了，就像一場普通感冒一樣。醫生說現在已經沒有傳染性了。”鈴子趕緊解釋。
尹揚安慰了她幾句，便離開醫院。
走出去之後他給程立雪打了個電話：“現在貴圈是不是還沒放棄制造肺炎疫苗？”
“那當然，當時是無聲無息自己走的，也許過段時間會不會無聲無息的又來了。對埃博拉的疫苗，我們也一直沒有放棄。”
說到專業領域，程立雪興致盎然，這是他們的重點攻關項目，要是能拿下來，真正是名利雙收。
尹揚又壓低了嗓音問道：“研制這個疫苗，會需要用到活人的血液嗎？”
電話那頭的程立雪一怔：“如果有的話當然會對研發有幫助，但是這是違反醫學倫理的，我沒有……”
“嗯，你沒有，但是可能你的競爭對手有。”
正聊著，尹揚身上的另一個手機發出震動，是陸雲峰為他買的備用手機之一，屏幕上大大地顯示著兩個字：老公。
不用想，這個名字是陸雲峰存的。
他知道尹揚今天已經結束了全部的工作安排，便帶他去一間私密的溫泉酒店。
那家酒店一共只有六間客房，每間都是單獨小院，主打的就是高檔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
庭院內有連成片的櫻花樹與楓樹，都足以證明店主人的商業頭腦，櫻花季和楓葉季是東桑國一年內兩大最旺旅行季，他這是兩個季節一個都不會錯過。
進門一片空蕩蕩的石子地，地上畫出連綿奇異的紋路，這是東桑國特有的庭院布景——枯山水。
陸雲峰說了一個關於枯山水的笑話，尹揚雖然聽過，不過還是非常真誠的笑出聲，同時就該國建築風格向陸雲峰提出一些問題，工作與建築相關的陸雲峰當然非常樂於回答。
“你怎麽突然對建築學有興趣？”陸雲峰好奇地問道。
尹揚笑著摟住他的腰：“我是對你有興趣，就想看看你說起喜歡的事，兩眼放光的模樣，很帥。”
晚飯是精致的懷石料理，一道道精致非常，不僅食物講究“不時不食”，就連餐具也是按照春夏秋冬四季調換，每個季節的花紋與質地都應和著那個季節。
“在想什麽？”陸雲峰見尹揚手裏捧著描金小碗的蓋子發楞，問道。
尹揚笑笑：“沒什麽，就是一下子想到游戲部的抽卡游戲，春天都到了，是時候出幾款限量版皮膚提高一下業績。”
“我在你身邊，你還能想得了工作？”陸雲峰有些吃味。
“嗯。”尹揚大大方方應了一聲，陸雲峰點了他幾下：“你給我等著。”
尹揚毫不畏懼，一雙桃花眼斜斜一瞥，眼波流轉，放出狠話：“來啊，今天看我怎麽把你爆了。”
“好，輸了別哭。”陸雲峰接下挑戰。
獨立庭院裏就有一池私湯，大小夠十幾個人一起泡的，水裏泛著淡淡硫磺味。
吃完飯，陸雲峰接到公事上的電話，他先去處理公事，尹揚脫了衣服鉆進水裏。
溫泉池修得很貼心，一個平滑的小坡，可以讓人以半躺的姿勢泡在水裏。
水溫比體溫高一些，很舒服，身體半浮半沈的仰躺在水裏，望著頭頂的星空，還有一側連成一片的櫻花樹，徐徐微風吹動，花瓣飛離枝頭，飄落水中。
身後傳來腳步聲，尹揚回頭望去，是陸雲峰，他赤.裸著上身，露出結實的肌肉，一塊本來圍在腰間的白色浴巾，被他隨手扔到一旁的竹椅上。
水聲嘩動，陸雲峰靠在尹揚身邊，伸手摟住他的腰，腦袋搭在他的肩頭，一同望著天空。
他沒有說話，尹揚卻感覺到陸雲峰心事重重，遠沒有吃飯的時候那麽精神：“怎麽了？”
“沒什麽，一點小事罷了。”陸雲峰搖頭。
越是這樣，越有事。
尹揚轉過身，面對著陸雲峰：“能讓你這樣的，一定不是小事，告訴我。”
陸雲峰垂下眼簾，似乎十分為難。
“你要是不說，我也會查到的。”尹揚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不如現在告訴我，也許我可以幫到你。”
低沈輕柔的聲音，充滿擔心的眼神，讓陸雲峰心中一動，想了想還是沒說：“公司裏的事，真的沒什麽，很快就能處理好。”
“你真是……”尹揚緊緊貼在陸雲峰的身上，親吻著他的嘴唇，探入內裏，兩相交纏，又慢慢移到耳朵，舌尖輕挑，刺激地陸雲峰全身一顫。
水下的動作被溫泉半乳白色的水色所掩蓋，水溫放大了每一個動作帶來的觸感，陸雲峰的呼吸變得粗重，他握住尹揚的雙手手腕，尹揚以擒拿的技巧從他的手中脫出，反擰住他的胳膊，將陸雲峰面朝下按在池邊：“不要以為我真打不過你，我可是每次都讓你的。”
剛剛的消息讓他心情很不好，現在又在尹揚這裏受挫，陸雲峰很想打一架，發洩一下情緒。
各種意義上的打一架。
“我要是贏了，你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尹揚得意一笑。
原來還惦記著這事吶，陸雲峰一笑：“你真不愧是娛樂公司的老板，真夠八卦的。”
說話間，陸雲峰伸腿用力勾住尹揚的腳，滑溜的池底讓他站不穩身子，向後栽去。
“嘩啦。”水花四濺，尹揚仰面摔在水裏。
陸雲峰大步走過去，伸手去撈，水裏沒人。
忽然，尹揚從他背後“唰”的鉆出水面，用胳膊和腿鎖住陸雲峰的四肢：“如何？認輸吧，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陸雲峰掙了掙，尹揚這招是從柔道裏演化來的，不需要太大的力氣，就可以制住同體格的成年男性。
“唉……”陸雲峰輕輕嘆了一口氣，垂下腦袋，似乎很洩氣。
尹揚見狀不由得松了勁，改鎖為抱，柔聲問道：“到底怎麽了，就算我幫不上你的忙，你告訴我，心裏也會舒服一點。”
陸雲峰敏銳地感覺到固定住他的力量放松，抓住尹揚的胳膊就是一個拖拽摔。
促不及防的尹揚被摔在水裏，下意識偏過頭，閉上眼睛。
陸雲峰將他從水裏撈起來，一手抱著背一手托著膝彎，得意的看著他：“你輸了。”
懷中的人好像真的放棄了，一動不動任他抱著，就在陸雲峰擡腿準備向池邊走時，尹揚忽然身子一擰，陸雲峰上半身忽然受到沖撞，重心向後，摔進水裏。
“贏我？早得很呢。”尹揚傲然一笑。
陸雲峰不知道是不是摔重了，整個人臉朝下趴在水裏，尹揚忙過去看他怎麽了。
沈在水下的手忽然動了，一把抓住尹揚全身唯一不受大腦控制的部分，力道不輕不重。
頓時尹揚全身僵直，他看著陸雲峰從水裏慢條斯理的站起來：“還是我贏了。”
“無恥……”尹揚偏過頭。
陸雲峰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開始我們可沒有說明規則，只要沒有定下規則，我就不算違約，怎麽能說我無恥呢？”
勝利者的手沒有松開，另一只手攬著尹揚躺在池邊的小緩坡上，後者氣乎乎地閉著眼睛。
做人就是不能太好心，好心遭雷劈，要不是一時心軟，根本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陸雲峰的手極盡所能的討好尹揚，不受大腦控制的部分果然很快就背叛了大腦，流出喜悅的淚。
“真是沒出息。”尹揚心中暗罵，還是閉著眼睛，不想看陸雲峰。
一個接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他的眼皮上：“睜開眼睛，看看我嘛。”
“不看，有什麽好看的。”尹揚扭過頭，又被捧著臉轉回來，被深深吻住。
陸雲峰身體向下縮了縮，被溫泉水泡過的尹揚更加柔軟，陸雲峰幾乎沒有遭遇抵抗，便讓滿臉寒冰的尹揚卸下堅硬的面具，融化在這無邊的春夜裏。
他將尹揚抱進房間，溫泉水質留在皮膚上，更加滑不留手。
尹揚全身舒展躺在床上，陸雲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戲謔道：“溫泉水滑洗膩脂，老公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新？那應該是你才對。”
陸雲峰再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尹揚居然還不死心，他雙腿用力，夾住陸雲峰，上下反轉，尹揚坐在陸雲峰的胯骨上，迅速抽出浴袍的帶子，把陸雲峰的雙手綁住。
“現在，是大拷問時間。”尹揚一笑。
……
陸雲峰快要被尹揚憋炸了，他終於老老實實招供，是他在寮國的一個礦山出了問題，負責人吃喝piao賭抽，虧空了公款，現在總部去查賬，他為了堵上窟窿，幹脆挪用了分部的所有資金去炒B幣，想要發一筆橫財。
“現在你也知道了，那個創始人死在印度，沒有人能把那筆錢拿出來，真的只是小事，我回國就能處理好。你快把我放開。”陸雲峰全身泛紅，說話都不利索。
尹揚伸出手指彈了一下：“那可不行，我還沒玩夠呢。”
人啊，就是不能太浪。
就在尹揚浪著浪著，想要動手摘花的時候，被陸雲峰一把鉗住腰身，動彈不得。
他這才發現，陸雲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解開了浴袍腰帶。
“你打結的水平，實在是不敢恭維。”陸雲峰的嘴角弧度已經得意的控制不住了，“來，我親自示範一下，什麽才是正確的打結方式。”
“還有啊，鎖人的技巧，我也會的。”陸雲峰支起身子，彎起食指，刮了一下尹揚的鼻子，“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尹揚想了幾種解開的辦法，都失敗了，陸雲峰不需要使用什麽力氣，笑嘻嘻地看著尹揚的肌肉從緊繃慢慢變得酸軟無力。
“認輸了吧？”陸雲峰在他耳旁低聲，“要任我懲罰的。”
尹揚“哼”了一聲：“你想怎麽樣？”
“自古以來，輸家都要主動進貢美人給贏家，你這麽不甘不願的樣子，真的很沒有誠意。”陸雲峰看著他的眼睛低笑。
“我在想早上的那個吻，那種千依百順的樣子，跟你喝醉了之後的溫順又不同，太可愛了，能不能再那樣對我一次？”
尹揚無語地扭過頭，那完全是為了讓他消氣，刻意為之，跟他本性不符。
再轉過臉，看著陸雲峰滿懷期待的眼神。
尹揚又心軟了，他俯下身，極盡誘.惑，不過片刻功夫，他的全身泛著淋漓細微的水光，汗水從他線條柔和的側臉慢慢滑下，黑色的鬢發早已濕透，貼在臉上。他的腰身無力，軟軟向前倒下，被陸雲峰接住。
帶著濕意的眼睫將尹揚那雙原本冷靜從容的琥珀色眼眸，襯出幾分柔弱，他微微張著口，想要呼吸更多的空氣。
靠坐著的陸雲峰伸出兩根手指塞進他的口中，糾纏著他的唇舌。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完全空了的尹揚，最終無力地在陸雲峰厚實的懷抱裏沈沈睡去。
臨睡前還不忘放狠話：“下次我一定……”
“下次再說吧。”陸雲峰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
·
·
“先生您好，您的行李有一點小小的問題，請跟我們來一趟。”在機場安檢口，一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請一位黑箱子的主人到特殊物品檢查間。
那個男人忽然緊張起來，下一秒，他從安檢櫃臺拎起那只箱子就向外跑。
“抓住他！”機場保安在得到安檢員的信號之後，向那人圍過去。
那人一路狂奔，從出發層奔到樓下的到達層，身後的保安狂追不止，那人一把抓住正在打開車門的男子，將他向後一拉，自己坐進車裏。
“快開車！不然要你的命！！”男子用槍對著駕駛員的後腦，厲聲喝道。
在他與前排駕駛座之間，瞬間升起了黑色的金屬擋板。車門上的鎖發出“哢”的一聲，他用力擰車門把手，也只是徒勞而已。
尹揚站在一旁，摸摸鼻子：“我就說你該換個車的顏色了，在一堆車裏特別紮眼，不搶你搶誰？”
司機從車上下來，對陸雲峰躬身道：“老板，已經調了一輛新車過來。”
此時機場保安們也已經趕到，將那人從車裏押出來，陸雲峰看著那個人，忽然問道：“你不是程氏研究所的人嗎？叫江宛新是吧？”
江宛新看見陸雲峰，像洩了氣的皮球，聳拉著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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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保安部告知陸雲峰和尹揚，江宛新是程氏醫藥公司請求協助抓捕的人。
很快，程氏醫藥的代表就出現在保安部，看見尹揚和陸雲峰不由得一楞，保安組長告訴他：“是這兩位幫忙抓的人。”
代表笑著上前與陸雲峰握手：“沒想到，一個小毛賊，竟然要勞煩大股東親自動手。”
交接時，黑皮箱被打開，裏面露出一些瓶子。
“這是什麽？”陸雲峰問道。
“人血清。”代表向陸雲峰一躬身，“我先回去覆命了。”
晚上，程立雪邀請陸雲峰和尹揚一起吃飯，慶祝蔡誠完成任務歸來。
“你別跟著陸雲峰了，跳槽來我這吧。”程立雪盛情邀請蔡誠。
陸雲峰冷冷地說：“當我的面挖人？他的解約金麻煩支付一下。”
“尹總，謝謝你在國外還想著我，嘖，你說你怎麽就跟陸雲峰好上了，他這人，全身上下沒一處優點，真是委屈你了。”
陸雲峰懟回一句：“我沒有一處優點，但是有一處特長，總比你強。”
“你也就那點能耐了。”程立雪鄙視地給了一個白眼。
接著陸雲峰又轉過頭問尹揚：“你什麽時候偷偷背著我跟他聯系的？”
尹揚把大川鈴子的事說了一遍，陸雲峰皺著眉頭：“東桑國、華國……他們真是所圖甚大啊。”
“嗯，之前聽說連露莎國的DNA也被搜集了。”程立雪神情嚴肅，完全不似剛才嘻笑的模樣。
蔡誠被陸雲峰派去的任務，就是調查一家叫“康德明”的公司，主營業務是基因工程，在世界各國都有分支機構，分支機構就是各大體檢部門和私人醫院。
它是科華生物同屬於一個叫摩爾投資的大股東控制人。
陸雲峰和尹揚聯手做空科華生物的時候，一直在提防著摩爾投資出手，但是，到科華生物投降為止，摩爾投資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個大股東，面對自己投資的公司被瘋狂做空，不伸出援手，這事很不尋常。
“你們也是夠狠的，我一個根本就不關心股市的人，都天天開著交易軟件，就想看看你們今天又作什麽妖。”程立雪感嘆道，“我真的是頭一次看到企圖做空整個醫藥股的人，你們就不怕大股東下場嗎？”
“我一直等著他下場呢，就是沒下。”尹揚笑道，原文那個瑪麗蘇霸總文，霸總可是從來沒有輸過一次，那跟著男主角混，當然也不會輸。
不會輸的男主看似贏得輕輕松松，其實是整個陸氏的投資分析部員工加智囊團，日以繼夜的把摩爾公司對外公布的財報，還有他們在各大公司裏的臥底遞交的數據綜合分析，最終才得出“摩爾投資不會下場”的分析。
摩爾投資的重點並不在科華，而且當時他們剛剛投資基因工程項目，與幾個大學和公司合作，那才是他們的投資重頭戲。
何況，科華的老板與國內領導之間千絲萬縷的關系，也讓他們心態特別穩，反正死不了，只要還活著喘氣，就能掙回來。
甚至陸雲峰想過，最後壓垮整個板塊的大空單裏，是不是有幾萬股是摩爾投資下的。
毒死武大郎，潘金蓮就可以找西門慶去了。
這些都是陸雲峰曾經告訴過尹揚的。
還有一件事，陸雲峰沒有告訴過尹揚。
在科華生物投降，尹揚到陸家大宅探訪之後，陸老爺子曾經把陸雲峰叫到書房去痛批了一頓，當時在場的人還有陸雲峰的親爹。
陸家三個男人就該不該為了在程氏醫藥的10%股份，投入巨大的流動資金與科華生物幹上一架而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陸老爺子認為陸雲峰此舉已經傾空了陸氏所有的現金流，最後能贏，完全是因為尹揚不離不棄的支持。
“萬一尹氏半路突然撒手，或是倒戈一擊，陸雲峰！你就會把整個集團帶入萬劫不覆的深淵。”陸老爺子對陸雲峰的冒進行為十分不滿。
陸雲峰則神色輕松：“如果我不能確定尹揚會不會背叛，那我根本就不會傾盡全力。我對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你憑什麽對他有信心？他到底哪裏給了你信心？啊？別說你們之間有感情，感情這種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萬一……”
“你是說，萬一，他出軌了？跟別人跑了？”陸雲峰意有所指，老爺子年輕時的風流孽債現在還在蹲大牢，家裏人平時雖不提，但也不怕提。
陸老爺子冷哼一聲：“就算你奶奶在這，我也不怕當面說，誰不是追求不同和刺激的。權力和金錢能長長久久的吸引人，就是因為這樣。誰能保證一輩子對著一個人不膩？熱戀的時候連月亮都能摘下來，恨起來的時候，下手比外人還狠，因為只有你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你的軟肋在哪裏！就算你最後跟一個女人結婚，有了孩子，你也不能把自己的一切後路都交給她！到時候離婚分財產，有你哭的！你就應該學學你爸，別沒事學什麽情聖！”
這些話，陸雲峰左耳進右耳出，對尹揚，他有自己的判斷。
初時他們見面是敵人，恨得牙癢癢的陸雲峰早把他查了個底掉，不然怎麽會有“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這句話，後來敵人變情人，兩人之間相處的極為融洽，只有他傷過尹揚，而尹揚從來沒有對不起他。
這些話，他沒有在別人面前提起過，也不想對爺爺和父親說，他們一輩子見過太多的風浪，已經習慣對人性保持懷疑。
尹揚就跟他們不一樣，雖然他總是把一切都往最壞去想，受到傷害也把責任歸於自己身上，但仍以積極的態度和善良去面對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尹揚，才讓他分外的心疼，想要好好守護這顆純凈的心。
這樣的人，如果突然變了，那一定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絕對不會平白就見異思遷，或是為了某種利益就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
被陸雲峰看得心裏毛毛的尹揚小聲問程立雪：“你看那個人是不是中了石化咒，怎麽一直盯著我。”
“可能是犯花癡了。”程立雪一語道破真相。
陸雲峰回過神來：“哎，只許你盯著蔡誠看，不許我盯著尹揚看？雙標狗！”
兩人在桌上繼續對線，尹揚打斷：“說正經的，搜集基因血樣，要很大的數據量吧，江宛新一個人，怎麽做到的？”
“哦，他是以慈善基金會的名義，去很多地方的醫院搞義診和免費基因檢測，本來一個基因樣本數據挺貴的，他換了個招牌，就一堆人上趕著給他送樣本。”
江宛新到處打著“你的基因決定了你是否還能長高”“你的基因決定了你是否很容易胖”“你的基因決定了你是否很容易得癌癥”……等等旗號，男女統殺，老少皆有，很快就收集了一萬多份。
“陳老狐貍沒少出力吧？”尹揚問道。
程立雪笑道：“那是當然，那個基金會誕生之時，就帶著原罪，冒出那樣一個理事長，也不算什麽稀奇。”
尹揚好奇死了，到底是怎麽就帶上原罪，原文那個瑪麗蘇霸總故事裏沒有提。
但是他又不能問，因為他就是基金會的成員，要是他還要張口問基金會的歷史，那豈不是很尷尬？
好在有蔡誠提問：“什麽原罪？”
陸雲峰笑道：“這個基金會的成立，是為了消化一筆巨額贓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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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揚笑著反手抱住陸雲峰，拍拍他緊繃的肩膀：“我不是好好的沒事嘛。”
等兩人放開彼此，站在一旁的大川鈴子才怯怯地問陸雲峰：“哥哥，你們是一對嗎？”
尹揚不幹了：“為什麽叫我大叔, 為叫他哥哥？”
“你昨天是很像大叔嘛。”大川鈴子聲音像蚊子哼。
昨天尹揚去談收購，為了不被輕視，從發型到衣著都往成熟精英族打扮，再加上昏暗的路燈, 鈴子想當然的就直接叫大叔。
白天再一看, 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以尹揚這樣的長相，是多少女富豪願意包.養的, 聽說有的風俗女郎出去賣, 就是為了養這樣的俊美小生。
“好了，先送你回家，你家裏人應該急壞了。”尹揚拉開車門, 讓鈴子上車。
“等一下。”陸雲峰向商店跑去。
不多時，他手裏拎了一只袋子出來，塞給尹揚：“拿著。”
袋子裏裝著兩只手機，一個三防手機, 一個衛星電話。
“我已經買了新的。”尹揚不解。
“備用！這麽大的人了，還不知道多準備一個備用機嗎？！”陸雲峰惡狠狠地發動了汽車，他還在生氣。
現在他不僅想給尹揚塞滿備用機，還想在他身上掛上GPS定位儀和實時直播鏡頭，隨時隨地都能找到他，看見他。
尹揚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隨手拉開後座的車門，企圖離這個目前易燃易爆炸的男人稍微遠一點。
車門剛拉開一點，就被從後面伸過來的手重重關上，發出“嘭”的一聲，把坐在車裏的大川鈴子嚇了一跳。
“你更想她坐在一起嗎？”陸雲峰將尹揚壓在自己和車身之間，一邊氣勢洶洶地瞪著他，一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用力把尹揚往裏推。
尹揚自知理虧，心虛轉過身，面對著劍眉倒豎的陸雲峰，放柔了聲音，伸手摸著他的臉：“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應該給你打個電話的，別生氣了好不好？”
看著尹揚如此低眉順眼的模樣，陸雲峰的氣消了一大半，轉念一想，決定硬起心腸，不能那麽快原諒他，免得他以後越來越得寸進尺，所以還是強硬的板著臉：“回去再慢慢收拾你，現在你給我進去。”
“別等回去了……”尹揚忽然伸手摟住陸雲峰的脖子，貼上去吻住他的嘴唇，柔軟又無力地拂過陸雲峰的舌尖，他的動作半是主動半是引誘，像在盛情邀請陸雲峰強勢侵入。
如此誘人的挑.逗，陸雲峰終於沒有把持住，將尹揚按在車身上狠狠地親吻，尹揚也不反抗，只是柔軟地回應，一副予取予求的示弱模樣。
親也親了，咬也咬了，天大的火氣都散了。
等陸雲峰把喘息不止的尹揚松開，轉身準備走到駕駛室，又被尹揚勾住了腰帶。
“你又想幹什麽？”陸雲峰轉頭瞪著尹揚，要是再親一次，他可能會忍不住把那個小妞趕下車，把尹揚按在後座就把他給辦了。
尹揚微笑道：“你開了一夜車過來，不安全，還是我來開吧。”
“我精神好的很。”
“可是我心疼呀，你好好休息一下。”尹揚摟著陸雲峰的腰，輕輕把他按進了副駕駛座，把安全帶也給他系上了。
系安全帶需要貼這麽近，還半摟半抱的嗎？
目睹了全程的大川鈴子小姐覺得自己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看見你們有多甜蜜……
一路上陸雲峰都沒有跟尹揚講話，他需要時間把剛剛被尹揚撩撥起的情緒壓下去，看著尹揚的側臉，陸雲峰覺得爺爺對尹揚的評價有一部分說得沒錯，這是個表裏不一的男人，為達目的能屈能伸，以前怎麽就沒吻得那麽……那麽勾.引人，分明就是為了讓自己消氣才故意擺出來的樣子。
想起剛才，陸雲峰意猶未盡的舔舔自己嘴唇，不知道尹揚還有多少個不為人知的一面，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全部挖掘出來。
很快，車子在一戶老式小屋前停下，門口的姓名牌上寫著“大川”二字。
屋裏有不少人，大川莉香坐在桌邊，在事務所裏強悍非常的老婦人，此時哭得老淚縱橫，佝僂著腰，好像老了十歲，全靠身後的一個中年婦人扶著。
除了大川莉香之外，還有幾個中年主婦和老年人，不斷勸慰著莉香，他們都是大川家的鄰居，得知鈴子失蹤後，他們很積極地幫著找人。
“奶奶……”鈴子弱弱的叫了一聲。
一屋子的人瞬間擡起頭，望向她，大川莉香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鈴子？！”
“奶奶！”鈴子撲到大川莉香懷裏，“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祖孫兩人抱著哭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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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回來了是一件好事，錢沒回來就是一件壞事了。
當大川莉香知道自己全部的積蓄都被鈴子拿去炒B幣，現在全部被鎖在所謂秘密的帳戶裏，形同丟失，整個人都懵了，瞪著眼睛半天沒說話，慢慢地倒下去。
把她送去醫院，診斷結果是高血壓引起的腦血栓，如果再送來晚一會兒，可能就會引起更嚴重的後果。
大川鈴子的父母早逝，家裏只有大川莉香和大川鈴子兩人，大川老師倒下之後，家裏拿主意的就只有鈴子這個還未成年的女高中生了。
以前家裏的收入全靠大川莉香的收入，現在收入沒了，積蓄也沒了。
在尹揚的提醒下，鈴子在家裏翻找大川莉香的保單，但是保險合同全部都是身故保險，人死之後才能拿到錢，住院產生的醫療費用不在承保範圍之內。
東桑國的醫保制度已經十分完善，加入國民健康保險的自費部分是30%，如果是75歲以上老年人，個人只需要承擔10%的醫藥費。
但是在絕對數字面前，小小的百分比，也是不可承受之重。
大川莉香不僅要手術，還要在ICU裏住幾天，算下來，個人要負擔一百多萬東桑幣的醫療費用。
“我就不應該回來……如果我不回來，奶奶就不會有事……”鈴子無力地垂著頭，低聲哀泣。
由於大川老師現在還屬於事務所的職員，後續就由小老板來煩惱。
回國前，尹揚又去了一次醫院，詢問醫藥費的事怎麽樣了，鈴子的神情比前一天要輕松許多，說已經解決了。
她給一個醫學試驗項目當志願者，那個項目答應幫她支付所有的醫藥費。
什麽志願者，能值這麽多錢？
不會是什麽違禁藥品的試驗吧？
尹揚擔心鈴子會為了錢而損害自己的健康，鈴子笑道：“沒有的事啦，他們沒有要我吃什麽奇怪的東西，就是對我說會定期采血而已，分次抽，一共800CC，不會有事的。”
“你是……RH陰性嗎？”除了高貴的熊貓血之外，尹揚想不到還有什麽血這麽值錢。
鈴子搖頭：“就是普通的B型血，不過他們問了我的病史，似乎對我在六年前得的肺炎很感興趣。”
“誒？你得過那次的肺炎？”
“是的，啊，您不必擔心，當時我很快就好了，就像一場普通感冒一樣。醫生說現在已經沒有傳染性了。”鈴子趕緊解釋。
尹揚安慰了她幾句，便離開醫院。
走出去之後他給程立雪打了個電話：“現在貴圈是不是還沒放棄制造肺炎疫苗？”
“那當然，當時是無聲無息自己走的，也許過段時間會不會無聲無息的又來了。對埃博拉的疫苗，我們也一直沒有放棄。”
說到專業領域，程立雪興致盎然，這是他們的重點攻關項目，要是能拿下來，真正是名利雙收。
尹揚又壓低了嗓音問道：“研制這個疫苗，會需要用到活人的血液嗎？”
電話那頭的程立雪一怔：“如果有的話當然會對研發有幫助，但是這是違反醫學倫理的，我沒有……”
“嗯，你沒有，但是可能你的競爭對手有。”
正聊著，尹揚身上的另一個手機發出震動，是陸雲峰為他買的備用手機之一，屏幕上大大地顯示著兩個字：老公。
不用想，這個名字是陸雲峰存的。
他知道尹揚今天已經結束了全部的工作安排，便帶他去一間私密的溫泉酒店。
那家酒店一共只有六間客房，每間都是單獨小院，主打的就是高檔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
庭院內有連成片的櫻花樹與楓樹，都足以證明店主人的商業頭腦，櫻花季和楓葉季是東桑國一年內兩大最旺旅行季，他這是兩個季節一個都不會錯過。
進門一片空蕩蕩的石子地，地上畫出連綿奇異的紋路，這是東桑國特有的庭院布景——枯山水。
陸雲峰說了一個關於枯山水的笑話，尹揚雖然聽過，不過還是非常真誠的笑出聲，同時就該國建築風格向陸雲峰提出一些問題，工作與建築相關的陸雲峰當然非常樂於回答。
“你怎麽突然對建築學有興趣？”陸雲峰好奇地問道。
尹揚笑著摟住他的腰：“我是對你有興趣，就想看看你說起喜歡的事，兩眼放光的模樣，很帥。”
晚飯是精致的懷石料理，一道道精致非常，不僅食物講究“不時不食”，就連餐具也是按照春夏秋冬四季調換，每個季節的花紋與質地都應和著那個季節。
“在想什麽？”陸雲峰見尹揚手裏捧著描金小碗的蓋子發楞，問道。
尹揚笑笑：“沒什麽，就是一下子想到游戲部的抽卡游戲，春天都到了，是時候出幾款限量版皮膚提高一下業績。”
“我在你身邊，你還能想得了工作？”陸雲峰有些吃味。
“嗯。”尹揚大大方方應了一聲，陸雲峰點了他幾下：“你給我等著。”
尹揚毫不畏懼，一雙桃花眼斜斜一瞥，眼波流轉，放出狠話：“來啊，今天看我怎麽把你爆了。”
“好，輸了別哭。”陸雲峰接下挑戰。
獨立庭院裏就有一池私湯，大小夠十幾個人一起泡的，水裏泛著淡淡硫磺味。
吃完飯，陸雲峰接到公事上的電話，他先去處理公事，尹揚脫了衣服鉆進水裏。
溫泉池修得很貼心，一個平滑的小坡，可以讓人以半躺的姿勢泡在水裏。
水溫比體溫高一些，很舒服，身體半浮半沈的仰躺在水裏，望著頭頂的星空，還有一側連成一片的櫻花樹，徐徐微風吹動，花瓣飛離枝頭，飄落水中。
身後傳來腳步聲，尹揚回頭望去，是陸雲峰，他赤.裸著上身，露出結實的肌肉，一塊本來圍在腰間的白色浴巾，被他隨手扔到一旁的竹椅上。
水聲嘩動，陸雲峰靠在尹揚身邊，伸手摟住他的腰，腦袋搭在他的肩頭，一同望著天空。
他沒有說話，尹揚卻感覺到陸雲峰心事重重，遠沒有吃飯的時候那麽精神：“怎麽了？”
“沒什麽，一點小事罷了。”陸雲峰搖頭。
越是這樣，越有事。
尹揚轉過身，面對著陸雲峰：“能讓你這樣的，一定不是小事，告訴我。”
陸雲峰垂下眼簾，似乎十分為難。
“你要是不說，我也會查到的。”尹揚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不如現在告訴我，也許我可以幫到你。”
低沈輕柔的聲音，充滿擔心的眼神，讓陸雲峰心中一動，想了想還是沒說：“公司裏的事，真的沒什麽，很快就能處理好。”
“你真是……”尹揚緊緊貼在陸雲峰的身上，親吻著他的嘴唇，探入內裏，兩相交纏，又慢慢移到耳朵，舌尖輕挑，刺激地陸雲峰全身一顫。
水下的動作被溫泉半乳白色的水色所掩蓋，水溫放大了每一個動作帶來的觸感，陸雲峰的呼吸變得粗重，他握住尹揚的雙手手腕，尹揚以擒拿的技巧從他的手中脫出，反擰住他的胳膊，將陸雲峰面朝下按在池邊：“不要以為我真打不過你，我可是每次都讓你的。”
剛剛的消息讓他心情很不好，現在又在尹揚這裏受挫，陸雲峰很想打一架，發洩一下情緒。
各種意義上的打一架。
“我要是贏了，你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尹揚得意一笑。
原來還惦記著這事吶，陸雲峰一笑：“你真不愧是娛樂公司的老板，真夠八卦的。”
說話間，陸雲峰伸腿用力勾住尹揚的腳，滑溜的池底讓他站不穩身子，向後栽去。
“嘩啦。”水花四濺，尹揚仰面摔在水裏。
陸雲峰大步走過去，伸手去撈，水裏沒人。
忽然，尹揚從他背後“唰”的鉆出水面，用胳膊和腿鎖住陸雲峰的四肢：“如何？認輸吧，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陸雲峰掙了掙，尹揚這招是從柔道裏演化來的，不需要太大的力氣，就可以制住同體格的成年男性。
“唉……”陸雲峰輕輕嘆了一口氣，垂下腦袋，似乎很洩氣。
尹揚見狀不由得松了勁，改鎖為抱，柔聲問道：“到底怎麽了，就算我幫不上你的忙，你告訴我，心裏也會舒服一點。”
陸雲峰敏銳地感覺到固定住他的力量放松，抓住尹揚的胳膊就是一個拖拽摔。
促不及防的尹揚被摔在水裏，下意識偏過頭，閉上眼睛。
陸雲峰將他從水裏撈起來，一手抱著背一手托著膝彎，得意的看著他：“你輸了。”
懷中的人好像真的放棄了，一動不動任他抱著，就在陸雲峰擡腿準備向池邊走時，尹揚忽然身子一擰，陸雲峰上半身忽然受到沖撞，重心向後，摔進水裏。
“贏我？早得很呢。”尹揚傲然一笑。
陸雲峰不知道是不是摔重了，整個人臉朝下趴在水裏，尹揚忙過去看他怎麽了。
沈在水下的手忽然動了，一把抓住尹揚全身唯一不受大腦控制的部分，力道不輕不重。
頓時尹揚全身僵直，他看著陸雲峰從水裏慢條斯理的站起來：“還是我贏了。”
“無恥……”尹揚偏過頭。
陸雲峰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開始我們可沒有說明規則，只要沒有定下規則，我就不算違約，怎麽能說我無恥呢？”
勝利者的手沒有松開，另一只手攬著尹揚躺在池邊的小緩坡上，後者氣乎乎地閉著眼睛。
做人就是不能太好心，好心遭雷劈，要不是一時心軟，根本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陸雲峰的手極盡所能的討好尹揚，不受大腦控制的部分果然很快就背叛了大腦，流出喜悅的淚。
“真是沒出息。”尹揚心中暗罵，還是閉著眼睛，不想看陸雲峰。
一個接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他的眼皮上：“睜開眼睛，看看我嘛。”
“不看，有什麽好看的。”尹揚扭過頭，又被捧著臉轉回來，被深深吻住。
陸雲峰身體向下縮了縮，被溫泉水泡過的尹揚更加柔軟，陸雲峰幾乎沒有遭遇抵抗，便讓滿臉寒冰的尹揚卸下堅硬的面具，融化在這無邊的春夜裏。
他將尹揚抱進房間，溫泉水質留在皮膚上，更加滑不留手。
尹揚全身舒展躺在床上，陸雲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戲謔道：“溫泉水滑洗膩脂，老公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新？那應該是你才對。”
陸雲峰再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尹揚居然還不死心，他雙腿用力，夾住陸雲峰，上下反轉，尹揚坐在陸雲峰的胯骨上，迅速抽出浴袍的帶子，把陸雲峰的雙手綁住。
“現在，是大拷問時間。”尹揚一笑。
……
陸雲峰快要被尹揚憋炸了，他終於老老實實招供，是他在寮國的一個礦山出了問題，負責人吃喝piao賭抽，虧空了公款，現在總部去查賬，他為了堵上窟窿，幹脆挪用了分部的所有資金去炒B幣，想要發一筆橫財。
“現在你也知道了，那個創始人死在印度，沒有人能把那筆錢拿出來，真的只是小事，我回國就能處理好。你快把我放開。”陸雲峰全身泛紅，說話都不利索。
尹揚伸出手指彈了一下：“那可不行，我還沒玩夠呢。”
人啊，就是不能太浪。
就在尹揚浪著浪著，想要動手摘花的時候，被陸雲峰一把鉗住腰身，動彈不得。
他這才發現，陸雲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解開了浴袍腰帶。
“你打結的水平，實在是不敢恭維。”陸雲峰的嘴角弧度已經得意的控制不住了，“來，我親自示範一下，什麽才是正確的打結方式。”
“還有啊，鎖人的技巧，我也會的。”陸雲峰支起身子，彎起食指，刮了一下尹揚的鼻子，“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尹揚想了幾種解開的辦法，都失敗了，陸雲峰不需要使用什麽力氣，笑嘻嘻地看著尹揚的肌肉從緊繃慢慢變得酸軟無力。
“認輸了吧？”陸雲峰在他耳旁低聲，“要任我懲罰的。”
尹揚“哼”了一聲：“你想怎麽樣？”
“自古以來，輸家都要主動進貢美人給贏家，你這麽不甘不願的樣子，真的很沒有誠意。”陸雲峰看著他的眼睛低笑。
“我在想早上的那個吻，那種千依百順的樣子，跟你喝醉了之後的溫順又不同，太可愛了，能不能再那樣對我一次？”
尹揚無語地扭過頭，那完全是為了讓他消氣，刻意為之，跟他本性不符。
再轉過臉，看著陸雲峰滿懷期待的眼神。
尹揚又心軟了，他俯下身，極盡誘.惑，不過片刻功夫，他的全身泛著淋漓細微的水光，汗水從他線條柔和的側臉慢慢滑下，黑色的鬢發早已濕透，貼在臉上。他的腰身無力，軟軟向前倒下，被陸雲峰接住。
帶著濕意的眼睫將尹揚那雙原本冷靜從容的琥珀色眼眸，襯出幾分柔弱，他微微張著口，想要呼吸更多的空氣。
靠坐著的陸雲峰伸出兩根手指塞進他的口中，糾纏著他的唇舌。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完全空了的尹揚，最終無力地在陸雲峰厚實的懷抱裏沈沈睡去。
臨睡前還不忘放狠話：“下次我一定……”
“下次再說吧。”陸雲峰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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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好，您的行李有一點小小的問題，請跟我們來一趟。”在機場安檢口，一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請一位黑箱子的主人到特殊物品檢查間。
那個男人忽然緊張起來，下一秒，他從安檢櫃臺拎起那只箱子就向外跑。
“抓住他！”機場保安在得到安檢員的信號之後，向那人圍過去。
那人一路狂奔，從出發層奔到樓下的到達層，身後的保安狂追不止，那人一把抓住正在打開車門的男子，將他向後一拉，自己坐進車裏。
“快開車！不然要你的命！！”男子用槍對著駕駛員的後腦，厲聲喝道。
在他與前排駕駛座之間，瞬間升起了黑色的金屬擋板。車門上的鎖發出“哢”的一聲，他用力擰車門把手，也只是徒勞而已。
尹揚站在一旁，摸摸鼻子：“我就說你該換個車的顏色了，在一堆車裏特別紮眼，不搶你搶誰？”
司機從車上下來，對陸雲峰躬身道：“老板，已經調了一輛新車過來。”
此時機場保安們也已經趕到，將那人從車裏押出來，陸雲峰看著那個人，忽然問道：“你不是程氏研究所的人嗎？叫江宛新是吧？”
江宛新看見陸雲峰，像洩了氣的皮球，聳拉著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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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保安部告知陸雲峰和尹揚，江宛新是程氏醫藥公司請求協助抓捕的人。
很快，程氏醫藥的代表就出現在保安部，看見尹揚和陸雲峰不由得一楞，保安組長告訴他：“是這兩位幫忙抓的人。”
代表笑著上前與陸雲峰握手：“沒想到，一個小毛賊，竟然要勞煩大股東親自動手。”
交接時，黑皮箱被打開，裏面露出一些瓶子。
“這是什麽？”陸雲峰問道。
“人血清。”代表向陸雲峰一躬身，“我先回去覆命了。”
晚上，程立雪邀請陸雲峰和尹揚一起吃飯，慶祝蔡誠完成任務歸來。
“你別跟著陸雲峰了，跳槽來我這吧。”程立雪盛情邀請蔡誠。
陸雲峰冷冷地說：“當我的面挖人？他的解約金麻煩支付一下。”
“尹總，謝謝你在國外還想著我，嘖，你說你怎麽就跟陸雲峰好上了，他這人，全身上下沒一處優點，真是委屈你了。”
陸雲峰懟回一句：“我沒有一處優點，但是有一處特長，總比你強。”
“你也就那點能耐了。”程立雪鄙視地給了一個白眼。
接著陸雲峰又轉過頭問尹揚：“你什麽時候偷偷背著我跟他聯系的？”
尹揚把大川鈴子的事說了一遍，陸雲峰皺著眉頭：“東桑國、華國……他們真是所圖甚大啊。”
“嗯，之前聽說連露莎國的DNA也被搜集了。”程立雪神情嚴肅，完全不似剛才嘻笑的模樣。
蔡誠被陸雲峰派去的任務，就是調查一家叫“康德明”的公司，主營業務是基因工程，在世界各國都有分支機構，分支機構就是各大體檢部門和私人醫院。
它是科華生物同屬於一個叫摩爾投資的大股東控制人。
陸雲峰和尹揚聯手做空科華生物的時候，一直在提防著摩爾投資出手，但是，到科華生物投降為止，摩爾投資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個大股東，面對自己投資的公司被瘋狂做空，不伸出援手，這事很不尋常。
“你們也是夠狠的，我一個根本就不關心股市的人，都天天開著交易軟件，就想看看你們今天又作什麽妖。”程立雪感嘆道，“我真的是頭一次看到企圖做空整個醫藥股的人，你們就不怕大股東下場嗎？”
“我一直等著他下場呢，就是沒下。”尹揚笑道，原文那個瑪麗蘇霸總文，霸總可是從來沒有輸過一次，那跟著男主角混，當然也不會輸。
不會輸的男主看似贏得輕輕松松，其實是整個陸氏的投資分析部員工加智囊團，日以繼夜的把摩爾公司對外公布的財報，還有他們在各大公司裏的臥底遞交的數據綜合分析，最終才得出“摩爾投資不會下場”的分析。
摩爾投資的重點並不在科華，而且當時他們剛剛投資基因工程項目，與幾個大學和公司合作，那才是他們的投資重頭戲。
何況，科華的老板與國內領導之間千絲萬縷的關系，也讓他們心態特別穩，反正死不了，只要還活著喘氣，就能掙回來。
甚至陸雲峰想過，最後壓垮整個板塊的大空單裏，是不是有幾萬股是摩爾投資下的。
毒死武大郎，潘金蓮就可以找西門慶去了。
這些都是陸雲峰曾經告訴過尹揚的。
還有一件事，陸雲峰沒有告訴過尹揚。
在科華生物投降，尹揚到陸家大宅探訪之後，陸老爺子曾經把陸雲峰叫到書房去痛批了一頓，當時在場的人還有陸雲峰的親爹。
陸家三個男人就該不該為了在程氏醫藥的10%股份，投入巨大的流動資金與科華生物幹上一架而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陸老爺子認為陸雲峰此舉已經傾空了陸氏所有的現金流，最後能贏，完全是因為尹揚不離不棄的支持。
“萬一尹氏半路突然撒手，或是倒戈一擊，陸雲峰！你就會把整個集團帶入萬劫不覆的深淵。”陸老爺子對陸雲峰的冒進行為十分不滿。
陸雲峰則神色輕松：“如果我不能確定尹揚會不會背叛，那我根本就不會傾盡全力。我對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你憑什麽對他有信心？他到底哪裏給了你信心？啊？別說你們之間有感情，感情這種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萬一……”
“你是說，萬一，他出軌了？跟別人跑了？”陸雲峰意有所指，老爺子年輕時的風流孽債現在還在蹲大牢，家裏人平時雖不提，但也不怕提。
陸老爺子冷哼一聲：“就算你奶奶在這，我也不怕當面說，誰不是追求不同和刺激的。權力和金錢能長長久久的吸引人，就是因為這樣。誰能保證一輩子對著一個人不膩？熱戀的時候連月亮都能摘下來，恨起來的時候，下手比外人還狠，因為只有你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你的軟肋在哪裏！就算你最後跟一個女人結婚，有了孩子，你也不能把自己的一切後路都交給她！到時候離婚分財產，有你哭的！你就應該學學你爸，別沒事學什麽情聖！”
這些話，陸雲峰左耳進右耳出，對尹揚，他有自己的判斷。
初時他們見面是敵人，恨得牙癢癢的陸雲峰早把他查了個底掉，不然怎麽會有“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這句話，後來敵人變情人，兩人之間相處的極為融洽，只有他傷過尹揚，而尹揚從來沒有對不起他。
這些話，他沒有在別人面前提起過，也不想對爺爺和父親說，他們一輩子見過太多的風浪，已經習慣對人性保持懷疑。
尹揚就跟他們不一樣，雖然他總是把一切都往最壞去想，受到傷害也把責任歸於自己身上，但仍以積極的態度和善良去面對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尹揚，才讓他分外的心疼，想要好好守護這顆純凈的心。
這樣的人，如果突然變了，那一定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絕對不會平白就見異思遷，或是為了某種利益就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
被陸雲峰看得心裏毛毛的尹揚小聲問程立雪：“你看那個人是不是中了石化咒，怎麽一直盯著我。”
“可能是犯花癡了。”程立雪一語道破真相。
陸雲峰回過神來：“哎，只許你盯著蔡誠看，不許我盯著尹揚看？雙標狗！”
兩人在桌上繼續對線，尹揚打斷：“說正經的，搜集基因血樣，要很大的數據量吧，江宛新一個人，怎麽做到的？”
“哦，他是以慈善基金會的名義，去很多地方的醫院搞義診和免費基因檢測，本來一個基因樣本數據挺貴的，他換了個招牌，就一堆人上趕著給他送樣本。”
江宛新到處打著“你的基因決定了你是否還能長高”“你的基因決定了你是否很容易胖”“你的基因決定了你是否很容易得癌癥”……等等旗號，男女統殺，老少皆有，很快就收集了一萬多份。
“陳老狐貍沒少出力吧？”尹揚問道。
程立雪笑道：“那是當然，那個基金會誕生之時，就帶著原罪，冒出那樣一個理事長，也不算什麽稀奇。”
尹揚好奇死了，到底是怎麽就帶上原罪，原文那個瑪麗蘇霸總故事裏沒有提。
但是他又不能問，因為他就是基金會的成員，要是他還要張口問基金會的歷史，那豈不是很尷尬？
好在有蔡誠提問：“什麽原罪？”
陸雲峰笑道：“這個基金會的成立，是為了消化一筆巨額贓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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