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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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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嶼,你要更努力才行。

自周往嶼記事起,無論是考試取得優秀的成績還是成就,父母都不會給予鼓勵。

大學畢業前,周往嶼都是別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所有人都認為他畢業後能順風順水。

在被父親安排好工作也通過了考試,周往嶼卻選擇了自己創業開魚場。

當然,一切都不是毫無緣由的。

上學的日子是枯燥單調的,高中住校時,周往嶼偶然看到宿舍門口的大爺養了一缸魚,那時他叫不上魚的名字,它們游動的身姿緩慢且優雅,不驕不躁。

無論是早起去教室,還是下了晚自習疲憊地回到宿舍,周往嶼都會在門口駐足停留。

去拿成績單的那天,周往嶼主動去找了大爺,沒想到對方竟然說:“小夥子,終於等到你來了。”

原來這幾年大爺也註意到了周往嶼,也難怪即便到了深夜,門口依舊會亮著一盞燈。

他撈了兩條種魚繁殖的小魚遞給周往嶼,“恭喜畢業,這些魚送給你。希望你成為你想成為的人。”

來自陌生人的關懷讓周往嶼倍感溫暖,尤其是他對自己說的話。

大學四年周往嶼做了許多的功課,也去了很多魚場和市場考察。

周往嶼將決定告訴父母時,毫無疑問地遭受了反對。

“安穩的工作你不要,現在你告訴我你要去養魚?周往嶼,你好好想想你在幹什麽。”

正因為考慮了未來,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周往嶼才義無反顧地違背父母。

一個人是不易且孤獨的,在遇到越來越多志同道合的魚友和夥伴後,周往嶼也更加堅定了這條路。

魚場越做越大,事業起步後,周往嶼身邊的朋友也都結婚生子。

逢年過節,周往嶼耳邊少不了催促。

“往嶼這個工作吧,名義上是他自己當老板,但魚場的老板……聽上去還是有點差強人意。”

既然怎麽都做不到十全十美,周往嶼自然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

直到遇到了應之妤,周往嶼覺得她如同一陣溫和的風,在無形之中喚醒了他心底的悸動。

她是特別的,特別到在第一次見面就看穿他的顧慮。

她不僅和周往嶼一樣擁有相同的愛好,在交往的過程中展現她的熱情,細膩以及對生命的尊重。

原來她就是自己當初在論壇幫助過的人,是自己一直以來關註的,也是聊得來博主“一只魚”。

來拍攝魚房建設的進程,也意味著他們之間的相處會越來越多。

事實上,周往嶼和應之妤認識的時間不長,他小心地控制著交往的“度”,既擔心自己的唐突會讓應之妤感到不適,有時也會按捺不住內心。

就像應之妤在問他“喜歡什麽”的時候,周往嶼滿眼都是應之妤的模樣。

***

吃完飯已經八點,應之妤查看了打車軟件,她將目的地定在山與魚場,上面顯示排隊需要近一個小時。

想著時間不早了,周往嶼最近也比較忙,應之妤提議:“這個天氣車不好約,你開我車回去,明天我打車去魚場。”

周往嶼側身看向窗外,他的眼底似乎透著一絲疲憊,“如果打不到車,也只能這樣了,”他起身拿起碗筷,“顏秉呈家離這裏不遠,再不濟我可以去他那裏。”

眼看著周往嶼準備收拾桌子,應之妤攔住了他,“讓你做菜就已經夠不好意思了,洗碗得由我來。”

周往嶼將盤子壘起來,聽出了應之妤話中的執著,他面帶笑意道:“好,那我幫你收拾進去。”

應之妤洗碗的時候,周往嶼接了一個電話,“嗯,段師傅,是我。墻體改造你看明天還能繼續進行嗎?”

在回來的路上周往嶼也提到,下雨後濕度大對墻體改造會有影響,但所有的師傅都已經就位,倘若暫緩第一步,後面的環節都會被影響。

如果繼續進行,後續魚房內部的墻體或許會出問題;如果停滯下來,所有的工期需要延後。

周往嶼會選擇怎麽做呢?

水龍頭中的水不斷流出,應之妤邊想邊洗著碗,她用水將餐具沖幹凈後放在手邊,洗完後將它們放進了下方的櫃子中。

做完這些,應之妤還洗了兩個杯子,在她轉身時,面前沒有征兆地出現了一個人。

恰逢周往嶼背著光,應之妤沒想到他會進廚房,她被嚇到向後退了一步抵住洗手臺,也松開了手。

眼看手中的杯子就要掉落,周往嶼倏地來到應之妤面前,他迅速接住。

人在思考時很容易被突然出現的事物嚇到,應之妤的後腰感受到痛感,她吸了口涼氣。

“抱歉,嚇到你了,”周往嶼關切地問:“還好嗎?”

“沒事,”應之妤擺了擺手,“下次記得吱一聲。”

周往嶼順著應之妤的話道:“好,下次一定。”

第一次野采的時候周往嶼表示自己也喜歡喝茶,應之妤記下了這一點,於是她泡了一壺茶。

應之妤問周往嶼:“明天墻體改造還進行嗎?”

周往嶼喝了口茶,“段師傅給我打了電話,明天先準備管件和過濾槽這些零件,之後再繼續做墻體。”

工期延長在意料之中,聽周往嶼的語氣他並不擔心。

喝完茶,時間也不早了,應之妤將周往嶼送到車庫。

上車後,周往嶼把車窗降下了一半,應之妤彎下腰對他揮了揮手,“註意安全。”

周往嶼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他看向應之妤說:“好,明天見。”

“嗯,明天見。”

回到家,應之妤先去房間餵了魚。

拿出那根刮藻刀,她清理了靠近窗邊的幾個缸,之後又選好角度拍下中間那口大缸,發在了論壇。

大約半個後,應之妤手機震動來了消息,是周往嶼發來的。

周往嶼:[我到了。]

周往嶼在到家的第一時間就發來了消息。

應之妤:[那就好,你早點休息。]

周往嶼:[你也是,晚安。]

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應之妤覺得自己更多的是感受到了安全感。

這是周往嶼給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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