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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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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落在大地上,白衣男子好似鬼魅般在山林裏快速移動。

尋著氣息,男子很快就找到山前。

“破!”男子提劍躍入洞內。

再次感受到危險的氣息,袁桑大手一揮,憑空變出石屏擋住南川,拿著劍就沖出去了。

二人相見,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打了起來。山洞前面狹小,劍來劍往,一時間,洞內飛石滿天。

白衣男子且戰且退,直至洞口,飛身躍下山洞,袁桑緊隨其後。

落地後的兩人沒有片刻猶疑,提劍朝對方奔去。

劍劃破空氣,帶著巨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

白衣男子惡狠狠地瞪著袁桑說道,“放了那女子,我還能饒你一命!”

袁桑也不甘示弱,從村子裏袁桑就察覺到南川身上蘊藏的巨大靈力,為了能夠獨占南川,袁桑沒少跟其他的東西鬥。因此受了些許傷,不得不抓大量的少女,恢覆靈力。若不是他自己修為淺,又想完全擁有南川的靈力,南川恐怕早就命喪爪下了。

“饒我一命,好大的口氣!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兩人還在對峙著,忽地來了一人。只見那男子身著藏藍常服,只一根木簪插在頭上,一劍劈開僵持的兩人。

白衣男子與袁桑向後倒飛出去,袁桑單膝跪地,爪子插進泥土裏,硬是在地上喇出幾道溝才停下。那白衣男子也被力道彈出去飛了幾丈遠,土地被劍劃出一道溝,才停下來。

袁桑擡眼看著一藍一白兩個人,惡狠狠地說道,“想不到,你還有幫手。”顯然,袁桑的這句話是對白衣男子說的。

“廢話少說,受死吧!”這樣的場合容不得藍白二人了解彼此的目的,但眼下,兩人的意圖很明顯,那就是殺袁桑。

見藍白二人提劍奔來,袁桑把脖子扭得嘎巴響,身上的衣服被撐得破成一片一片,現出了原形。

“我當是什麽呢,原來不過是只臭狐貍!”

見藍衣男子這樣說,袁桑咆哮著沖向二人。

藍白二人交換了下眼神,一左一右展開攻勢。

這紅狐雖然身形巨大,但並不妨礙它靈活地閃躲,而且皮糙肉厚的,普通的攻勢落在身上都不帶見血的。還好藍白二人都是修習法術的人,不然也不會貿然招惹妖怪。

袁桑在最初同白衣男子的較量中就沒有什麽優勢,現在又多了個人,漸漸地落了下風。但是,袁桑始終不甘心,決定拼死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被附有法術的劍傷了之後,傷口沒有呈現出愈合的趨勢,血反而越流越多。忙於打鬥的藍白二人,沒有註意到,狐貍的眼睛慢慢變成血紅色,直到看見狐貍傷口處的血越流越多,快速向上匯聚。

雖不知這狐貍打算幹什麽,但看這架勢,兩人也能猜到,估計是狐貍的殺手鐧。打鬥中,兩人占據上風,但也多多少少地受了些傷。

快速交換過眼神,藍白二人手中加速結著法印。

藍衣男子身前的那柄劍懸於上空,隨著藍衣男子的口訣,一把劍化作無數的劍。藍衣男子掐著法訣的手隨著咒語結束幹凈利落地指向狐貍。

“陣起!”一聲大喝之下,那一堆的光劍像是聽到了指令,夾雜著破空聲,沖向狐貍。

白衣男子的手中也沒有閑著,快速變換著,面前慢慢聚起一個透明的球。白衣男子往球裏面註入法力,球的體積也開始變大,仿佛一戳就會將人炸飛。

“去!”白衣男子的巨大法力球緊隨藍衣男子的劍陣而去。

狐貍妄圖來個魚死網破,匯聚全身的靈力,務求一擊。

終究是袁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對方。

袁桑只不過是個修行三百年餘年的狐貍,哪裏敵得過兩個修道之人呢。

凝聚著三百年修為的奮力一擊堪堪擋住了藍衣男子的劍陣,又被緊隨其後的法力球炸得修為盡失,只餘一口氣在,連身形都保持不住,從半空中落了下來,變成普通狐貍大小,躺在地上。

藍白二人從不同方位走上前去,註視著地上滿身是血的袁桑,一言不發。

袁桑的氣息越來越弱,直到沒有,從狐貍身上緩慢升出一顆發著紅光的珠子,不是別的,正是這妖物的內丹。

白衣男子確定袁桑身死後,就沒有多做停留,擡腳往山腳下走。

看著白衣男子轉身離去,藍衣男子伸出手抓住了妖丹,放在腰間的百寶袋中。便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了白衣男子,主動開口道,“多謝你幫忙捉妖,我叫夏道遠,還未請教過尊姓大名。”

白衣男子瞧也不瞧跟上來的夏道遠,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直接飛身躍進洞口。

夏道遠緊隨其後,進入山洞。

洞口處的地上散落著鋒利的石塊,都是剛剛打鬥過程中,被兩人的劍氣削落的。

沿著洞內的路往前走,越往裏走,血腥氣越是濃重。

短短的一段路,二人已經看見了不少倒在一邊的少女的屍體,無一例外都是被吸幹了血,想來應該是那狐貍做的。

夏道遠看得眉頭緊皺,牙齒也在嘴裏磨得咯吱響,“要是我能早點找到那妖狐就不會有這麽多的人死了!”,他在心裏暗暗責怪自己遲了那妖物一步。

白衣男子走到洞內最深處,卻仍未見南川的身影,可是她的氣息就停留了在這裏,想必又是那妖狐搞的障眼法。

輕哼一聲,白衣男子徑自破了妖狐的障眼法,一張石床赫然呈現了在二人的眼前。

白衣男子看著床上昏迷的南川,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爬上心頭,心下暗罵了句,“麻煩!”手上卻一把攬過南川,將她抱在懷中,飛身躍出山洞。

明明兩人剛剛一起殺妖狐的時候還配合的好好的,怎麽這會兒就這麽冷漠呢?

夏道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山洞巡視一圈後,並沒有發現其他的幸存的人,夏道遠也飛身出了山洞。

不知那白衣男子是善是惡,會對女子如何。夏道遠決定暫時先跟著白衣男子,如果那男子心懷不軌,就算是拼盡全力夏道遠也會保住女子性命。

“我是聽說這附近有女子失蹤,估計是妖魔作祟,便到此察看。果不其然,是只妖狐。敢問兄臺緣何到此,又打算帶著這姑娘到哪裏去?”夏道遠嘴裏這樣問著,手中卻悄悄積蓄著力量,時刻觀察白衣男子的一舉一動。

覺察到夏道遠的動作,白衣男子怔了一瞬,很快就明白是何意思,找了個借口搪塞道,“我和你一樣。”

聽到這樣的回答,夏道遠並沒有放松警惕,故意用略顯輕松的語氣說道“那看來我們是同道中人了。敢問兄臺是哪門哪派的?”

“無門無派。”

“這麽說兄臺天分極高,自己就可以修行法術了。”夏道遠內心的疑慮慢慢加重,又道,“你懷中這姑娘可是受了傷?”夏道遠怕白衣男子真的是什麽歹人,待會兒動起手來就麻煩了,得想法設法先救下這女子再說。

“她應該是失血過多,昏迷了。敢問你可有什麽休息的去處?”白衣男子不想再跟夏道遠糾纏,索性打消他的疑慮。

“去處麽?眼下是沒有,今晚我們三人要在林中歇一夜了,明早再進城如何?”

“也好!”

“你叫我夏道遠就可以了,兄臺尊姓大名?”

夏道遠見白衣男子也沒有之前那麽不好相處,也願意晚上住在一處,心中的疑慮便沒有那麽重了,就又問了一遍姓名,總不能一晚上都一直叫“兄臺”吧。

“賀嶠!”

行至一處小土坡,夏道遠提議就此先歇下,賀嶠沒有反駁。

安頓好南川,夏道遠主動在附近撿了些幹樹枝。

火燃起來後,漆黑的夜裏就沒有那麽冷了。

“我這裏有一些靈藥,要不給這姑娘試試?”夏道遠看南川遲遲沒有蘇醒的跡象,就提議道,“我修行過點兒醫術,可以幫她看看。”

“不用,我剛剛已經給她服過藥,估計待會就醒了。”

“哦!”什麽時候的事兒,我怎麽沒有看到,夏道遠一邊在內心嘀咕著,一邊拿眼睛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還在昏迷的南川。

如賀嶠說的那樣,南川終於醒了。睜開眼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又發生了變化,內心先問候了師父他老人家幾遍。不知道這次又是個什麽事兒,這一路上就沒有遇見個好事兒。

看著素不相識的兩個人,又是深更半夜在林子裏,南川的警惕值一下子拉滿,一下子跳了起來,閃到二人對面,擺出招式,想表明自己不是好惹的。

“姑娘不要緊張,剛剛是我們救了你!”

見這架勢,顯然自己是被當做壞人了,夏道遠連忙解釋道,“你被狐妖抓進了山洞,不過你不要擔心,狐妖已經被殺死了。現在天太晚了,暫且在此歇一晚,明天一早們把你送進城,姑娘覺得怎麽樣?”

“狐妖?哪裏來的狐妖?我睡得好好的,你們把我弄到這,還編出這樣的借口,我看你們才是妖怪。”

“怪不得狐妖會找上你,愚蠢!”

聽見賀嶠罵自己蠢,南川的火氣值噌噌地上升。

眼見就要噴發了,夏道遠急忙補充道,“姑娘先不要急,能否先聽我說?”

夏道遠頓了一瞬,看南川沒有動作了,就接著道,“姑娘在城裏有沒有聽聞最近總有少女失蹤?”

見南川若有所思的樣子,夏道遠繼續說,“這些少女不是失蹤了,而是被狐妖捉走了。就在你身後不遠處的山洞裏,狐妖吸幹了她們的血。我一路追查至山洞前,見賀嶠兄已經和那狐妖在打鬥了。”

說完,夏道遠看著賀嶠,眼中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讓賀嶠講講自己抓狐妖的起始。

賀嶠有些惱火,語氣也帶著火氣,“我也是聽聞了少女失蹤案,只不過,我比他迅速。先一步找到了宅子,只可惜,妖狐早跑了,這才一路追蹤到山洞前。”

夏道遠理解賀嶠的無名火,或許,賀嶠沒有什麽問題,只是不喜歡自己刨根究底罷了。

南川還是不敢聽信二人的一面之詞,神情有些猶豫。

賀嶠從鼻子裏嗤笑一聲,略帶譏諷地說道,“你就沒有發現自己每天總是很困,身體每況愈下麽?而且晚上一旦睡著,任何動靜都吵不醒,即使是這樣,第二天依舊疲憊不堪?”

南川心中大驚,他怎麽會知道自己最近的狀況,轉念一想,估計他們之中有人會醫術罷了。

“姑娘若是不信,明天一早我們可以帶你去之前的宅子看看。”

這一夜,三人都沒有再睡覺。

天亮後,便進了城。來到當初的那條巷子,卻再也找不到拐彎處。夏道遠破了妖狐的障眼法後,宅子就顯現出來了。事實擺在眼前,南川沒有理由不相信二人。

“果然,越是漂亮的男人越會騙人!”想到袁桑那玉樹臨風的模樣,南川忍不住腹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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