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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二姐養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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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蜜思琪·揍敵客過12歲生日時,她對其它揍敵客人說她想要談戀愛了時,她鎮定地好像她11歲生日時說想要“貪婪之島”這款游戲一樣理所當然。

當然,最後她得到了她想要的那款游戲。雖然她卻從來沒玩過,連包裝都沒有拆,一直在她房間角落裏吃灰,但至少說明他們盡力滿足了她的願望。

只是這並不意味著現在她的願望跟那個花錢就能辦到的願望同等。

氣氛詭異地凝固了,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一家之主席巴,沈默地等待席巴下令又一次把蜜思琪拖下去拷問。

老場面了,他們都習慣了。基本十次家庭晚宴裏就有六次蜜思琪是不在的,不是出任務就是在審訊室裏掛著呢。

但罕見的是席巴這次只是低吟一下,再次確認蜜思琪的話:“蜜思琪,你想談戀愛?”

蜜思琪坦蕩直視這個父親:“嗯,因為我已經進入青春期了,開始對異性感興趣了,所以來跟你們說一下。”

“不行。”

“為什麽?”

眾人對蜜思琪立刻接上的質問而震驚:她真的是一點都不怕啊!明明她應該知道,揍敵客家原來是不存在女兒的,女性子嗣會使揍敵客的血脈外流……

但席巴卻說出一句他們都沒想到的話:“因為你才十二歲,現在談戀愛未免太早了。”

眾人震驚之後就是恍然大悟。

真的耶!!雖然蜜思琪回到家幹過那麽多事兒把大家弄得雞飛狗跳的,但她其實才十二歲而已啊!!

大家一時之間不知道是發現蜜思琪才十二歲更震驚一些,還是發現他們都沒把蜜思琪當十二歲的孩子看更震驚一些。

——蜜思琪在他們(尤其是弟弟們)心中赫然不像個只比他們大幾歲的孩子。雖然揍敵客家的孩子普遍早熟,但她的做事風格與穿衣打扮,說是個平胸纖細但高挑的成年女子都會有人信的。

蜜思琪:“那麽等我到16歲就可以談戀愛了嗎?”

席巴:“不行。”

蜜思琪:“為什麽?”

席巴:“十六歲也太早。”

蜜思琪:“你比媽媽大4歲,你22歲的時候就有了大哥。……爸爸,你娶回媽媽的時候媽媽是17歲啊。”

眾人都瞬間陷入沈默,只有基裘的電子眼在興奮地閃爍:噢!她的女兒!她的乖女兒!已經學會了收集情報靈活運用來反擊嗎?哪怕是自己父母的過去,也當眾指出,毫不留情!只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太棒了!真不愧是她的乖女兒!!

席巴坐在上方,高大的身影像座石雕,但石雕是不會有那雙只是看著就能令人膽戰心驚的眸子的。可惜他註視的是蜜思琪,她“沒有心”,於是她毫不畏懼,大膽又平靜地與自己父親對視。

現在他只有兩個選擇:殺了蜜思琪,或者…允許。

在漫長得仿佛一個世紀的沈默過去後,席巴終於開口了。他說:“在你沒到16歲之前,你不能談戀愛。當你找到戀人後,對方只能入贅。如果想要嫁出去,必須廢掉你的四肢,並且你們之間不能有孩子,我會派人去監視你們,一旦發現你有受孕跡象,你和你的戀人都必須處以死刑——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蜜思琪笑了:“你們早就在我來葵水的時候就想好了,我能有什麽要說的。就這樣吧。”

席巴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其他人:“吃飯吧。”

驚心動魄的對話就這樣簡單落幕了。

晚飯過後,伊爾迷把要回房間的妹妹堵在走廊,他漆黑的眼睛對著同樣擁有漆黑眼睛的妹妹:“你已經有戀人了?”

不可能,他對蜜思琪的一切都了解,連她哪年哪月哪日來的葵水以及內衣尺碼都了如指掌,不可能會讓蜜思琪在他監控之下還能與外人談戀愛。難道說…是哪個家臣嗎?

蜜思琪露出揍敵客家人不會露出的笑容:“大哥,你管太寬了。”

在伊爾迷有所動作之前,她補充道:“放心吧,現在還沒有。你沒聽見嗎?爸爸說我得到16歲的時候才能談呢。”說著她繞過他,繼續走。

伊爾迷看著她的背影,手中的幾枚圓頭長釘閃著寒光。

最終,他還是把它們收了回去。

沒有哪個揍敵客相信蜜思琪會乖乖聽話,畢竟對方是蜜思琪。於是素來不管事的馬哈還跟自己孫子桀諾打賭蜜思琪什麽時候跟家族說自己談戀愛了——馬哈賭她等不到16歲就談戀愛了,而桀諾賭她甚至不一個戀人。——接著兩個老爺爺在“蜜思琪究竟會有幾個戀人”這點上吵了起來。

馬哈認為自己揍敵客一家素來都很專情的!沒有聽說過哪個揍敵客還會有第二甚至第三個情人的!

桀諾說蜜思琪是揍敵客家的異常,既然是異常那就不能用揍敵客以往的眼光看。而且咱們蜜思琪也不差,不一定只有一個優秀的小夥子追嘛!

……實際上不僅是爺爺輩,曾孫子輩也感到非常不敢置信。一年後從天空競技場回來的奇犽得知“蜜思琪想談戀愛了”這個消息後,他先是喝水被嗆,然後第一反應跟伊爾迷一樣,立刻警覺:“對方是誰?!”

哪個家臣膽子那麽大?家臣光是談戀愛就是要被處以死刑的,何況還是跟作為主人的揍敵客家女兒談?!!

情報提供者——柯特默默替他擦掉桌上噴濺的水漬,然後告訴他:“爸爸和大哥也在查,沒找到。”

現在奇犽跟柯特達成了友好的合作關系,這一切都是為了救亞路嘉。因為蜜思琪把大哥和爸爸媽媽的視線都吸引住的關系,他們就沒空去擔心奇犽做什麽了。而奇犽恰好在這個時候發現柯特這個弟弟很聽話——很聽他的話。所以他就理所當然地與柯特結成同盟,反正亞路嘉和柯特都是他的弟弟嘛!

——有蜜思琪這個惡劣的姐姐在前,他絕對絕對會做一個好哥哥的!!

一家子貓貓瞪大貓眼死盯著蝴蝶,蝴蝶卻恰然自得地時不時煽動一下翅膀,梳理自己的觸須,偶爾逗弄貓貓讓他們撲個空。

距離16歲之約還有一陣子,蜜思琪也沒閑著,總是沒事找事給席巴帶來新的考驗。

這次她出去執行任務後,抱回來一窩子小貓崽——不是說揍敵客家的,是真正的毛絨絨的貓崽。

她說:“爸爸,目標一家我已經殺死了,不過任務裏沒說要殺他們的寵物貓。但是我已經不小心把母貓殺了,我覺得我得對小貓們的生活負責。”

一句話來說就是:我要養貓。

席巴:“……”

其實席巴想說你那麽閑不如帶三毛去散步吧,養這種隨處可見又弱小的生物有什麽用。但是他突然意識到這是個考驗蜜思琪做選擇的時候,於是他深沈地說:“你只能養一只來作為寵物。”

“因為我是一個揍敵客?”

“是。”

蜜思琪默默地抱著這五只小貓崽走了。

席巴以為她在這個抉擇中放棄了。這樣也好,作為殺手家族的揍敵客不需要不實用的寵物,三毛至少還能看大門呢。

但過了一會兒,警報聲響起,席巴剛派人去看怎麽回事的時候,看到蜜思琪領著四個弟弟走進來——包括本該被關起來的亞路嘉。

席巴立刻明白警報聲是從何而來的了。

他們每個人都抱著一只貓崽,就是蜜思琪剛剛抱的那些。現在蜜思琪懷中只有一只貓崽了。

蜜思琪舉起來給他看:“爸爸,我要養這只最漂亮的。”

其它4個人除了亞路嘉是一臉開心外,都很不情願但是沒辦法反抗的樣子,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席巴懂了:因為他說她“是一名揍敵客”所以“只能養一只”,然後蜜思琪對比她弱勢的其它揍敵客們進行了某種威脅,要求他們也來一人領養一只,這樣她就不用做選擇了。

席巴笑了:他的女兒,聰明的女兒,毫無畏懼,不知放棄,永遠會利用身邊一切布置陷阱與鉆空子,只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

——這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但絕對是個合格的揍敵客。

他允許了。

於是揍敵客四只小貓都有貓貓了,而且他們必須得好好養不能養死——蜜思琪說隨便他們對屬於自己的貓做什麽,她都不會管,但是如果他們把貓給玩死了,那麽她將會在每次見到他們時都給他們十次親親。

“在養活貓和能平安無事見到我之間做個選擇吧。”蜜思琪笑瞇瞇地說。

除了亞路嘉以外的三只揍敵客都毛骨悚然!!讓蜜思琪親親十次還不如讓他們聽大哥唱的催眠曲!!而且都在一個家裏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每次都親絕對會讓人想離家出走了好嗎?!

再次被融了墻壁的亞路嘉,很高興地主動去親二姐的臉:“謝謝二姐!”

想把亞路嘉救出來的奇犽和柯特,看到終於能見面的亞路嘉卻跟蜜思琪那麽親昵,心中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

一定要說的話…大概是不甘心吧。

伊爾迷正好那個時候在出任務,等他趕回來問蜜思琪屬於他的貓在哪裏時,蜜思琪已經跟她的貓好得能一床睡了。

蜜思琪眨眨眼:“沒有多的了,就五只,我、糜稽、奇犽、亞路嘉、柯特…沒了。”

伊爾迷思索一下,闖進正在看妹控番的糜稽房裏,直接把他的貓抱起就走。

糜稽嚇得抱住自家大哥大腿:啊——!!不行啊!!雖然他討厭這只臭貓,但是被大哥把貓抱去的話就跟貓死了沒兩樣啊!!他可不想每次見蜜思琪都要被她親!!這不就是在逼他搬出去住嗎?!!

伊爾迷低頭看看——蜜思琪給自己挑的是五只貓崽裏最漂亮的,給糜稽的這只貓崽相較比起來就不夠可愛了。

跟她的不一樣。

伊爾迷一言不發,遺憾地松手把貓扔地上,又走了。

亞路嘉又被關回去,想見他得找爸爸申請。奇犽很聰明,知道他回來後一定把貓藏起來了。柯特…既然是蜜思琪給柯特的東西,柯特也不會給他的,因為他知道柯特對判定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占有欲很強。

真麻煩呢。

不知道蜜思琪當初是不是故意的,總之揍敵客六個孩子裏只有伊爾迷沒有貓。在蜜思琪死後,她的貓交給了唯一沒有養貓的伊爾迷。

終於得償所願的伊爾迷摸了摸,就把被蜜思琪養得油光水滑的貓紮成了漂亮的貓咪標本。

但他知道,這不是他原來想要的蝴蝶標本。

蝴蝶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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