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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廝守到老【正文結局】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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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啊?”秦愫早看這個人不爽了,“你剛才不是給老師打電話,說會場的工作你都做好了,請領導放心嗎?怎麽,提都不提我們幾個?”

學長看她是個刺兒頭,沒好氣地說,“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你們幾個馬上回去上課吧,這裏的儀式不對外公開,領導們馬上來了。”

秦愫今天幹活累得夠嗆,再加上作為新生被這個人欺壓已久,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她往後面的觀眾席上走去,找了個位置一屁股坐下來,翹著腿吃冰棍,“我不走哦,不是說可以有學生代表參加嗎,我作為新生,又出力幹活,占個名額不過分吧?”

學長臉色都黑了,過來斥她,“別發神經!這是你鬧脾氣的地方嗎?”

秦愫咬著冰棍,理都不理他。

學長急忙討饒,“我回頭跟老師說你們幾個早起幹活的事,申請給你們加學分可以嗎?”

其他同學都戰戰兢兢地看著秦愫,她舔了舔紅艷艷的嘴唇,“現在就打。”

等會兒活動結束,人去樓空,上哪兒討說法?

看著學長滿臉無奈地打電話給老師說明情況,秦愫得意洋洋地吃冰棍,臉上帶了幾分囂張,十足十地不好惹。

就在她得意的時候,眼睛一掃,忽然看見後門站著幾個人。

為首的男人一襲正裝,面容如玉,神態淡涼。

天知道為什麽這個世界總是這樣耍她。

她打扮得體舉止端莊的時候從來碰不上溫遇安?

此刻,許久不見的溫遇安,正目光平直地看著她,陪伴他身旁的幾個老師和校領導,正皺著眉頭,看著她坐在那裏翹著腳,穿著寬大的體恤,踩著一雙拖鞋,臉上潮熱汗濕,頭發淩亂,盛氣淩人地邊和學長擡杠,邊吃冰棍。

完蛋。

形象盡毀。

……

離開會場之後,同學拉著秦愫,“你剛才太勇了!要不是你當面爭取,校長哪會表揚我們,直接承諾給加學分!”

“秦愫,幹得好,那個學長惡心極了,總幹這樣搶功勞的事。”

“話說回來,那個捐款的人,好帥啊!有錢人都這麽帥的嗎?好有味道!”

“你怎麽不說話啊,發什麽呆啊!”

秦愫神思恍惚地,走了好遠,才嘆了口氣。

跟同學去上了一節課,正待要去吃午飯,手機響了,來自個陌生號碼。

秦愫接起來,有氣無力地餵了聲。

那頭的人嗓音磁沈,“是我。”

溫遇安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從聽筒那頭傳來,“有空嗎?上次你說,陪我逛逛校園。”

泡芙小姐09

天太熱了,秦愫趕到的時候,剛化的淡妝又被汗水融開。

她還特地換了條白色裙子,結果汗水濕了前胸後背,水漬直接透出來,十分尷尬。

她抹了把鼻梁上的汗水,看到溫遇安就負手站在樹蔭底下,穿一身白襯衣黑長褲,隨適淡雅,酷熱仿佛近不了他的身,他依然那樣清冷潔凈。

秦愫看了眼手上蹭掉的粉底,絕望地想,她大概這輩子在他面前裝不來淑女了。

她破罐破摔地走上去,“五叔……帶手帕了嗎?”

溫遇安轉身,看到她一張臉上汗水流淌,一邊掏出手帕遞過去,一邊道,“是我考慮不周,不該這麽熱的天叫你出來。”

秦愫直接擦掉了臉上的妝,還好的是妝容比較薄,借著汗水隨意就擦掉了。

一張素凈的臉龐露出來,秦愫揚了揚頭,“手帕弄臟了,五叔,回頭我買一條一樣的還你。”

“不要緊。”溫遇安擡眼掃了掃校園,也虧得這會兒酷熱,所以外面的人不多,他可以自在地行走。

“五叔想怎麽逛?”擦幹凈臉,秦愫仍流汗不止,但臉上清爽了很多,雙頰泛著淡淡的粉紅。

“我前後捐了幾筆款項,用於改善校園環境,不過我對校方給我看的成果存疑,我想,由你來帶我轉轉,沒有旁人知道,也沒有任何提前的準備,會更真實一些。”

“好啊,學校裏的情況我基本都門兒清。”秦愫去掃了兩輛單車過來,才想起問,“我們學校很大,騎車會更快點——不過五叔,我忘問你了,你會騎車嗎?”

他這樣的人,進出都是司機隨行,自己開車的時候都少,何況是騎車了。

溫遇安伸手接過一輛車,對她的質疑很無語,“開玩笑呢?”

看著他瀟灑地騎上車,秦愫連忙跟上,兩人一起沿著小路往前行進。

有風拂面,汗水消退了不少,秦愫感覺身上涼爽了很多,邊走,邊講解,“前面那棟圖書館就是五叔你捐贈的,裏面的設備和裝修都不錯,不過裏面有些專業點的藏書,不讓我們本科生借,你能不能跟學校反應一下?”

溫遇安嘴角淡淡挑了下,竟然答應了,“好。”

秦愫帶著他轉了一圈,帶他實地查看了他捐贈的幾處建築,也跟幾個相關專業的學生聊了聊,得知一些獎學金項目存在落實拖延的現象。

溫遇安臉色不好,當時就打電話給他助理跟校方溝通,他講公事的時候態度很強勢,很兇,秦愫都能想象他助理在那頭戰戰兢兢的樣子。

打完電話,秦愫坐在自行車上一腳撐地,看著他剛剛發完怒的樣子,笑道,“五叔,我還以為有錢人做慈善不過是圖個名聲,沒想到你這麽較真。”

“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溫遇安也踩著自行車,收了手機,“平白地捐這麽多,要是不能物盡其用,我多肉疼。”

秦愫笑起來,覺得這一刻,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真實,沒那麽有距離感了。

“好了,我要做的事做完了,你也累了吧,找個地方喝點東西。”溫遇安隨著她一起往前走。

秦愫邊蹬車,邊說,“我不累,五叔,你累了嗎?”

“我還好。”

“那我帶你去個地方吧,學校裏我最喜歡的一個地方。”

秦愫見他沒反對,擡頭看了眼偏西的太陽,就加速了蹬車。

溫遇安也沒問她要去哪裏,就靜靜跟在後面。

秦愫騎了好一陣子才停,在附近的小超市買了兩瓶水,揣上後,帶著他七拐八拐地,上了一座高樓。

一直走到樓頂,太陽正好開始西落,金燦燦的餘光照耀著海面,從這個高度望去,學校大半都在眼底,面前郁郁蔥蔥、姹紫嫣紅的花草樹木,在遠處,是海天一色落日餘暉。

的確是絕美的景色。

秦愫伏在墻邊,看著遠方,她是極喜歡這裏的,喜歡到不舍得告訴旁人來分享。

她看了眼溫遇安,他反身靠在墻邊,卻是在看著另一側。

那個方向,有那條開滿藍花楹的小路。

就算離得很遠,在這個樓頂,仍能看到那一條藍紫色的蜿蜒花海。

秦愫喝了口冰涼的礦泉水,涼意從口腔彌漫到胸腔裏。

她帶著澀意地問,“五叔,去圖書館後面的那條路,並不遠。”

她發現他的目光所在,溫遇安也喝了口冰水,“不了。”

“五叔,回憶很難忘嗎?”

他淡聲,目光卻很深,“嗯,永生難忘。”

秦愫心裏吃醋,故意和他唱反調,“五叔知道一年後的新聞頭條會是什麽嗎?”

溫遇安跟不上她跳脫的思維,疑惑地微微蹙眉。

秦愫攤開掌心,上面沾染了水瓶外面滲出的水漬,她握了握掌心,攤開,那點水珠很快就蒸發消失了。

她看著面前的男人,“就像水會蒸發,時間會流逝,五叔,一年後的世界你都猜不到會發生什麽,又怎能輕易地斷定一生之後的事呢?”

溫遇安楞了楞,大概沒想到一個看起來稚嫩的女孩會說出這樣有哲理的話。

但他並不喜歡聽。

很快,他電話響,有事要走。

秦愫跟他一起下樓,他的司機過來接他了,他明天就要離開c市。

有些不歡而散,他上車走了,秦愫騎車回宿舍,也許是逛了一整天太累,也許是心情不好導致反應遲鈍,她對面突然有人跑過去,她嚇一跳,手上一抖,車子七拐八拐地晃悠了一段路,她直接連人帶車地撞到了一旁的欄桿上,而後重重摔倒。

腿上劇痛,她低頭看了眼,膝蓋上血肉模糊,她又疼又傷心,莫名地想大哭,正要咧開嘴,眼角忽然看見一抹身影匆匆跑過來。

來人很快趕到她身邊,俯身捏著她受傷的腿,“別動,我看看骨頭傷到沒。”

秦愫瞄見不遠處停著的車,收回視線,看著面前的溫遇安,他明明上車走了,卻這麽快就發現她摔倒了,他在車裏一直在看她嗎?

這個念頭,讓秦愫心裏一陣蕩漾,她哀戚地叫了聲,虛弱地往他身旁湊,“疼……疼……我腿是不是斷了?”

“不會。”溫遇安放下她的傷腿,手臂穿過她雙膝,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泡芙小姐10

秦愫檢查了一下,骨頭沒事,只是皮外傷,但傷在膝蓋,她走路就不太方便了,也幸好是馬上就放暑假了,不耽誤上課,秦愫考完試就離校。

她本來暑假找好了一份工作,跟家裏人說好晚點回去,結果腿傷了,打工也打不了,回家又不方便,一時間無處可去。

溫遇安派了秘書過來照顧她,秦愫在秘書面前故作為難,秘書只好將她的情況轉達給了溫遇安。

也意外,也不意外,溫遇安幫她安排了住處,是一棟靠海的公寓,裏面用品一應齊全,給她養傷。

其實這點小傷,根本什麽都不耽誤,但是秦愫有點碰瓷的心態,正愁找不到理由跟溫遇安見面呢,她誇大傷勢,壓根就不用別人照顧,她非說自己不能自理。

起初幾天,有鐘點工按時過來打掃做飯,秦愫見逮不著溫遇安的影子,漸漸地也裝不下去了,他是不是走了她也不知道,她存了他的電話,試著打了一次,卻是秘書接的,說溫遇安在開會。

過後他也沒回,又恢覆成了那個冷漠遙遠的人。

那天他們一起騎單車逛校園,看日落,他親自抱她去醫院的那點親密,再度歸零。

秦愫看新聞的時候才知道,他果然是去外地了,臨走也沒來看她一眼,秦愫覺得這個人跟渣男差不多,若即若離,讓人猜不透在想什麽。

這天晚上,同學過生日,秦愫被叫出去。

憋了許久,她摘了腿上的繃帶,其實早就結痂脫落了,她化了妝,換了條小短裙,打扮得美美地出門了。

在外面喝了點酒,回來時,已經是半夜了。

她開門進屋,踢掉鞋子,正要換拖鞋,忽然看到腳墊上擺著一雙男士皮鞋。

她一下子直起身,赤腳快速進了屋。

果然,陽臺上站著個頎長的身影,正對著月色吞雲吐霧。

聽到動靜,溫遇安回頭,看到她穿著剛蓋住大腿的短裙,臉上畫著濃艷的妝。

喝了酒,再加上對他連日來的失蹤不滿,秦愫抱著手臂,有些挑釁地盯著他。

溫遇安拉開拉門,走回客廳,邊看表,邊問,“去了哪裏,這麽晚才回來。”

聞到她身上的酒味,眉頭更深,“喝了多少?傷好了放假不回家,打扮成這樣出去玩,需不需要我告訴你二哥?”

這人一出現就這副口氣教訓人,秦愫心裏那點蠢蠢欲動的壞心早就按捺不住,她可不是乖乖女,她的內心就跟現在的著裝一樣,奔放不羈。

她湊上去,看著穿著白襯衣黑西褲的男人,她張開紅唇,吐了口酒氣,“你聞聞就知道我喝了多少了。”

女孩唇間的酒味混合著唇膏的脂粉香,還有她身體上的體香,一股腦地襲來,溫遇安沒料到她膽子這麽大,頓時脊背微僵。

看到他的反應,秦愫滿意地輕笑,“五叔,我打扮成這樣有問題嗎,不好看?”

溫遇安後退兩步,視線避開她,“你還是學生,不該深更半夜地還在外流連。”

“哦。”秦愫瞧著他的身影,挺拔如玉,樣貌簡直跟畫上拓下來的一般完美出眾,她心頭癢癢,就是這麽個男人,惹她妄想了這麽多年,就在眼前卻偏偏抓不住。

她愈發難耐,再度湊上去,擡起手指去勾他紐扣,“五叔,深更半夜,你又幹嘛在我的住處流連?你要跟我二哥告狀,要怎麽解釋這個?”

溫遇安看著她兩眼閃著迷離又魅惑的光,按著她作亂的手指,“喝多了,去洗個臉睡覺。”

“我沒喝多啊。”秦愫手再度扯住他衣襟,整個人貼上來,不受控制地表白,“五叔,我的心思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你叫我什麽?”

“五叔。”

“清醒點。”溫遇安皺著眉頭掰她的手,“我是你的長輩,別在我面前發酒瘋。”

“溫遇安。”秦愫咬著牙叫他的名字,“我喜歡你,你要裝到什麽時候?上次良儉辦派對,你喝多了,你吻了我!這是長輩該幹的事嗎!”

溫遇安狠狠地皺了下眉頭,露出一抹怒意,“果然是你,誰叫你趁我喝醉跑到我房間?”

“所以,喝多了就是胡作非為的理由?”秦愫不依不饒地,“喝多了,吻過我,就能當不作數?”

“不然呢?”他的襯衣被她捏得皺巴巴,扯掉一只手,另一只手又纏上來,他低頭看著醉醺醺的年輕女人,微慍著說,“松開,秦愫。”

“那今晚也不作數好了。”秦愫說完,忽然踮起腳,一手勾住他脖子,一手扯著他衣襟,整個人湊上去,密密實實地吻上他的薄唇。

溫遇安瞳孔微震,被她溫軟的唇碾過,他氣息沈了一下,擡手推開她,力道不夠重,她纏得很緊。

他手上用了更大的力道,她一下子被推出去,踉蹌著,一下子仰面跌倒在地上,後腦撞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秦愫!”看到她摔倒後一動不動,溫遇安急忙過去,俯身將她的頭擡起來一點,手探過去摸了一把,沒摸到血,沒摔破。

他目光轉回來落在她臉上,發現她眉頭帶著痛苦,嘴角卻掛著狡詐的笑意。

溫遇安蹙眉,正待要放開她,她突然笑得狐貍一樣魅惑又得意,雙手一起纏上他脖子,再度廝纏過來,“溫遇安,你喜歡跟我接吻的對嗎?你剛才……”

她往他耳邊貼,“伸舌頭了……”

溫遇安兩手一顫,正待要松開她,她已經反客為主地壓過來,幾乎跨在他身上,將他壓下去,低頭洶湧地吻上去。

溫遇安兩手推她,她膽大包天,借酒行兇,他沒見過這樣狂野的女人,尤其她還在念書,剛20歲。

溫軟的舌刷過他,探進來勾纏,他的大手扯著她頭發,施力要將她拉開。

手卻在這時,碰到了濕粘。

果然,她後腦磕破了,在流血。

她卻毫無知覺,不管不顧地,瘋了一樣地吻他。

溫遇安手上的力道定在那裏,他感覺自己也被她的瘋狂帶的不正常了,他應該堅決地制止這個錯亂的行為,但是他頭腦中的指令,無法傳達到軀體上,他的手動不了,身體被她壓著,竟也沒法掙脫出來。

泡芙小姐11

混亂持續了一陣子。

直到秦愫身上那股沖動耗盡。

直到溫遇安理智回歸,掐著她的頸子,不容反抗地將她拉開。

他馬上起身去打電話,隨即站在門旁,眼神有些發冷地看著她,“等下有人帶你去醫院,包紮完,馬上回家去。今天的事,我會跟你二哥說。”

“哦。”秦愫趴在地上,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我也跟我二哥說,說你剛才有東西頂著我,我問問他那是什麽。”

溫遇安感覺額頭的青筋突突亂跳,扭開頭,“別拿這種事開玩笑,你不在意我的名聲,也在意你自己的。”

“溫遇安,你躲什麽?”秦愫感覺後腦疼,爬起來,一陣暈眩中身子晃了晃,看他站在遠處冷眼旁觀,她沈了口氣,逼問他,“你不是說,等我成年了,再來跟你說什麽是愛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愛你,我要追求你。我又不要你負責,大家男歡女愛,有什麽不可以的?”

“你以為感情是這麽簡單的事嗎?”溫遇安捏了捏眉心,“別再胡鬧,馬上停止你的荒唐行為。”

反正今晚上也荒唐過了,不介意更荒唐,秦愫朝他走過去,“那你告訴我,你拒絕我的理由?”

他冷淡地說,“我不喜歡,沒興趣,不打算開始,夠嗎?”

“不喜歡我什麽?”她又靠近過來,身上那股酒味和香味混合著的味道又鉆入他呼吸。

就算她的年紀介於女孩和女人之間,可是那條短裙之下的身材已經足夠成熟,配著那張清麗嬌美的臉龐,她有讓所有人喜愛的資本。

“那你喜歡我什麽?”溫遇安側眸盯著她。

夜色裏,秦愫的眼神晶亮,像一只野性的貓,盯著他,毫不掩飾那點意圖,她像盯著一條鮮美的魚,舔了舔嘴唇,“喜歡你的樣貌,身材,氣度,說話的聲音,長長的手指,喜歡你的名字,喜歡你抽煙的樣子,喜歡你的喉結,喜歡你剛才吻我時候嘴裏的味道,喜歡你那即想抗拒又不忍心推開我的樣子……”

“夠了。”溫遇安額頭跳得更厲害了,“你是個女孩子,矜持一點。”

“我已經很矜持了。”秦愫輕笑,“我沒說喜歡你的身體呢。”

“停止。”溫遇安看了看手表,“如果我有哪裏令你產生了誤會,那麽我在此向你道歉。秦愫,我對你只是長輩對小輩那樣的關系,並沒有男女之情,我不喜歡一個沒長大的女孩,我也立誓過,一生只會有我妻子一個女人,你別再浪費時間糾纏,只會令我生厭。”

“你又喜歡說大話。”秦愫不為他的拒絕懊惱,只是嘖嘖地搖頭,“明年的事你都猜不到,卻斬釘截鐵地說一生,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為了我傷心欲絕?”

他輕嗤一聲,扭頭開門走了。

秦愫聽著那冰冷的關門聲,才嘆了口氣,誰說不失落呢,她都那樣主動了,他竟然還能堅決地拒絕。

該是欽佩他是真君子,還是該懊惱他在面對她的時候沒有一點失控的欲望?

——

溫遇安走後沒多久,他秘書趕來了,帶著秦愫去了醫院包紮傷口。

他說到做到,包紮完就讓人帶她去了機場,將人直接送上了回A城的航班。

回到家,她對父母編了一下傷勢的來源,他們也沒太懷疑。

秦父是個典型的游手好閑公子哥,自小就毫無上進心,在公司裏混個閑職,拿分紅瀟灑度日,在外面多的是他的爛賬,只不過秦母為人老實沈默,不與他計較,夫妻倆沒什麽感情。

在公司裏,秦父沒有存在感也沒有地位,在家裏,秦母和秦愫在這個大家族裏自然也受不到什麽禮遇。

秦母性子淡然倒也無所謂,終日裏吃齋念佛的,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

秦愫依理說,也不該有什麽野心,她也沒有那個條件和其他幾房的兄弟姐妹爭個高下,但她心裏卻始終憋著一股勁,她平時玩歸玩,但在學習上從不含糊。

她念商科,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做好打算,等她畢業後,就進公司,原本劃到父親名下的那些產業已經給其他幾房鯨吞蠶食了,她一定要爭取回來,好好地打理,為這一房爭口氣。

不過她才20,眼下,還撐不起家業。

這天家裏有家宴,秦家枝葉繁雜,又遵循舊理,秦家男丁成家後也不許搬出去獨立,一律要留在秦家大宅裏,守在秦家兩老身旁盡孝。

四代同堂,熱鬧也是非多。

秦愫挽著秦母下樓來,按照以往的坐席正要坐下,傭人過來提醒,“三夫人,今晚家裏的客人很多,大夫人和四夫人的娘家也來了不少人,咱們的坐席往後挪了挪,我帶您過去。”

秦愫正要吭聲,秦母搖搖頭,拉著她跟傭人過去。

到了後秦愫一看,坐席哪裏是往後挪了挪,完全是給安排在了另一張桌子上,那是單獨給小輩和外戚準備的。

秦母倒是無所謂地坐下來,對秦愫說,“算了,你爸今晚又不回來,咱們坐那邊,難保不會給人譏諷幾句。”

秦父帶了年輕女明星在國外,被拍到上了新聞,秦愫心裏厭惡這個不爭氣又亂來的父親,卻又拿他無可奈何,秦家眾人早都習慣了他那樣,也安心他是個不爭不搶的窩囊廢,秦家兩老也對這個兒子置若罔聞,大家族子嗣眾多,有人出息就夠了,不需要所有人都出色。

開飯沒多久,秦母簡單地吃了點,就退了席上去了,主桌上沒人註意,也沒人過問過。

秦愫想跟著,秦母說去念佛,也叫她在那多留會兒陪陪爺爺奶奶,她只好按捺著。

正沒滋沒味地吃著飯,秦愫就聽見主桌上有笑聲,隨即他們提到個熟悉的名字。

“芷青還在溫家沒回來嗎?去打個電話,女孩子家,逗留到別人家到天黑,不像話。”

“爸,年輕人跟我們那個時代不一樣了,規矩放寬些嘛。”說話的是大伯母,“咱們秦家一直想跟溫家聯姻,正巧最近溫遇安回來,讓咱們家的女孩子多去走動走動,也許就成了呢?我看上次溫遇安跟芷青聊的很投機,看起來,他是喜歡我們芷青的。”

泡芙小姐12

一聽大伯母說溫遇安喜歡秦芷青,三伯母也不甘示弱,“未必吧,這次受邀去溫家,是我們南映的功勞,她學中醫的,能給溫家老夫人料理料理身體,溫老夫人很是喜歡我們南映,溫家那老五,自然是聽他母親的。我看要是聯姻,也選我們南映才對。”

大伯母一聽,立刻就和三伯母嗆起來,“我們芷青論年齡,出身,那都是一等一的,她跟溫家老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相配。”

三伯母也不甘示弱,兩人當場就爭得臉紅脖子粗。

秦愫從秦家出來,耳邊好一陣子都是那句,溫遇安跟秦芷青聊得很投機。

他母親很喜歡秦南映。

所以,他之前說的那句他不打算結婚,一輩子就他亡妻一個女人,是只針對她的拒絕套話嗎?

他跟她兩個姐姐是什麽態度聊天的,她竟然很好奇,是很客氣,很溫柔,不會像對她那樣拒人千裏嗎?

她的好奇,很快就有機會親眼驗證。

隔天,秦愫陪媽媽外出禮佛,在常去的寺廟,碰到了溫遇安,還有大伯母的女兒,秦芷青。

其實論起來,秦芷青確實是秦家最出色的女兒,她名校畢業,現在已經在公司裏有了職位,再加上她父親是秦家的長房長子,在公司是當之無愧的掌權人,因而秦芷青作為這一代的女孩,算得上秦家最有地位的千金。

秦母在捐香油錢,秦愫在外面閑逛,路過一座木塔就上去坐坐,正斜倚著看風景,就看到了溫遇安和秦芷青。

秦芷青臉色紅紅地跟著他,聲音剛好能被上面的秦愫聽見,嗓音柔柔的,“五叔,我沒給你添困擾吧,我聽溫伯母說最近身體不適,家裏又連著出了一些小岔子,這座廟很靈驗的,我本來是想自己過來替溫伯母求個平安符,沒想到她非讓你陪我來。”

“難為你細心,倒是我思慮不周。”

“都是一家人嘛,五叔,要中午了,一起去齋堂吃個飯再走吧?溫伯母說你老不按時吃飯,當心再犯胃病。”

倆人和和氣氣地聊著天走開了,果真是相談甚歡。

秦愫看著兩人往齋堂走,下臺階的時候,秦芷青絆了一下,溫遇安還出手扶她。

哪像那晚,把她推倒摔得頭破血流那樣兇惡啊。

嘖,秦愫心裏一陣不爽,那份心又蠢蠢欲動了。

……

溫遇安因公事先走,留秦芷青在山上等秦家司機過來。

他走到停車場,解了車鎖,剛開門上去,副駕駛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一道身影迅速地坐上來,關門,扣安全帶,一氣呵成。

他皺眉,看著旁邊的秦愫,“你怎麽在這?誰讓你上來的?”

“五叔,上次你把我推倒,我都不知道腦袋裏有沒有摔出淤血,你說我要是失憶了,失明了,怎麽辦?韓劇不都這麽演?”

他把車門打開,“你擔心就去醫院檢查,有任何問題我找醫生給你治療。下車,我現在要去公司開會。”

“正好我也要去你公司附近的商場逛街,你載我一程吧?秦家的司機給我芷青姐用了,我沒得用,你忍心看我走到山下搭公交嗎?”

秦愫頭發垂肩,白皙清透的臉龐上,一雙水潤大眼楚楚可憐,她素顏的時候會特別顯小,也特別顯純。

誰想到她乖巧皮囊之下藏著小狼一樣的野心。

“去網上叫車。”溫遇安並不被她蠱惑,“秦愫,你別逼我再把你推下去。”

“那你推唄,反正我禁摔,皮實。”她笑了笑,正面朝著他,等他伸手來推。

溫遇安掃了她一眼,那狡黠的笑容,分明是等著他跳陷阱。

他伸手碰她,她不定要弄出什麽招數來纏他。

他直接發動車子,急速駛出,“到了市中心就給我下去。”

秦愫坐回椅子上,笑著托腮看著他,忽然問,“五叔,你騙我有意思嗎,你說不聯姻,又跟我芷青姐出來約會。”

“你管來寺廟叫約會?”溫遇安邊開車,邊冷冷道,“倒是你應該多來,聽聽經,凈化一下你的心靈。”

“我心靈怎麽了?”秦愫俯身湊過來,貼在他耳畔,“難道你知道我昨晚上幻想和你做什麽了嗎?”

溫熱的氣息鉆入耳畔,溫遇安躲避了一下,臉色僵硬地說,“坐好!秦愫,我在開車!”

車子明顯地晃了晃,秦愫托腮在旁邊看著他,依稀感覺到他耳朵好像紅了,笑著,“五叔,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啊,你不喜歡我,也不要喜歡我幾個姑姑姐姐好不好,不要跟秦家其他女人走得近。”

“我需要對你做出承諾?”他不吃這套,態度很冷。

“你最好承諾一下,不然刺激到我,我很瘋的你知道。”秦愫眨巴著烏潤的大眼睛,無辜卻狡詐地說,“你知道我垂涎你,你要是成了我的姐夫,姑父,整天在秦家出現,你猜我會不會吃醋發瘋地破壞你的婚姻或感情?就好比,我要是跟溫良儉結婚了,整天在你眼皮底下跟他秀恩愛,你會不會覺得礙眼?”

他都沒思索,脫口就說,“那是你的自由,與我無關。”

“你真的好冷血。”秦愫嘆了嘆,“溫良儉是不是放假回家了?那我去找他玩了啊?”

“隨便。”

“那拜托你前面停一下,是不是距離溫家很近了?”

溫遇安果真將車靠邊停下來,臉上沒什麽表情,“跟誰交往是你的自由,但我不喜歡你的一些習氣,你要是做良儉的女朋友,我會酌情幹涉。”

“你就是受不了我摟你親你之後,又去用同樣的姿勢,和溫良儉親熱唄?”

秦愫說完,看到他臉色陰沈欲雨,笑著下了車。

車門剛關上,他一股風似的開車走了,片刻都不願多留。

秦愫嘆了嘆,拿出手機給溫良儉打電話,嗓音喪了許多,“完蛋,你五叔現在特別討厭我,我是裝淑女不行,釋放天性也不行,我還有什麽辦法?”

溫良儉還在睡覺,聽到她這邊還沒搞定,睡意朦朧含混地說,“有沒有強吻他啊?不是說女人都渴望被強吻嗎,男人估計也一樣。”

“強了,他把我推得撞破了頭,縫了針呢。”

“那麽……脫光了試試?”

泡芙小姐13

聽到溫良儉的提議,秦愫自嘲一笑。

“你想讓他把我從樓上扔下去?萬不得已我不想激怒他,我還想保留最後一絲好印象,我是要跟他細水長流,不是睡一晚就再見那種。”

“那讓我想想……”溫良儉翻了身,“那就繼續攻心,你熱情似火,突然冷著他,不跟他玩了,看他慌不慌。”

“能行嗎?你五叔能上當嗎,他根本不在乎的樣子。”

“試試唄,男人最口是心非,我五叔又是個深不可測的,咱們得逼他,逼急了他才會露出真實情緒。”

秦愫覺得懸,溫遇安現在對她並沒什麽好感,她怕弄巧成拙了。

而後又嘆氣自己的小心翼翼,不是女追男隔層紗嗎,怎麽她追個男人就這麽難啊。

——

晚上,溫遇安回到溫家已是夜深。

他進了客廳,隨口問傭人,“良儉的車沒在,這麽晚沒回來?”

“是的溫先生,小少爺起來後就開車出去了,傍晚打電話,說跟秦家的三小姐出去玩,晚上不回來了。”

溫遇安神色淡淡,嗯了一聲就上樓去了。

一連幾天,溫遇安早出晚歸地忙,也再沒看到溫良儉回來。

直到周末的早上,溫遇安正要出門,就碰上溫良儉喝得醉醺醺,晃晃蕩蕩地回來了。

看著他臉上那頹靡的神色,溫遇安眉間攏著陰雲,“溫良儉,你照照鏡子,看自己荒唐不荒唐。”

“五叔,我剛回來,好多朋友都很久沒見了,你理解一下,我們年輕人血氣方剛的,流連忘返難免的。”

說著,溫良儉打了個酒嗝,拿著外套的手一松,外衣掉在地上,幾個花花綠綠的塑料小袋子從衣袋裏掉了出來。

他連忙將套子撿起來,塞進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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