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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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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憐俜起的很早,他從沒有起的這麽早過。

這屋子原來是建在山上,李公子與金於懷早已走了,李公子並沒有什麽大礙。他的傷在舌頭上,痛卻是在心裏。

尤其是當孤連聘告訴了他們一切,李公子才發現心中的痛其實是對沒人陪的愧疚,他騙了她這麽久,也只是在剛剛才感受到了痛。

這種遲來的痛又需要多久稀釋掉?

他們早已下山。

金於懷下山當然要上另一座山,金匱山。

也許金家真正有意義的地方只有那兒,也許只有再金匱山屬於他的東西才真的屬於他。

於是只剩下孤連聘,他當然是還沒有回去的,但他始終要回去的。

孤連聘獨自走到半山腰的溪澗旁,用手掬起一捧溪水渥面。

溪水很涼,無論何時山裏的溪水總有股侵人的寒意。

也只有這麽涼的水,才能讓他清醒。

也只有這麽冰的水才能讓他擁有短暫的平靜。

但他的心並不能真的靜下來。

因為直到現在他仍沒有完全的清醒。

他雖然起的早,卻沒有睡好,他的手上還殘留著濃濃的酒水味道。

雖然酒能助眠,但是也會頭痛。酒醒睡醒後的頭痛。

頭痛的一天,滋味並不好受。

雖然他現在想表現的平靜些,但是他的內心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涓涓而流的溪水,清澈冽人。

這潺潺之聲從上流而來,說不出的沁人心脾。但是孤連聘看著卻只有長長嘆了口氣。

他除了喝酒,嘆氣,似已經做不了其他。

一株早已枯萎的花被溪水拍打在巖石上。落在孤連聘腳邊,這花已經殘敗,已經孤獨。孤連聘俯下身拾起她,在嘴邊嗅了嗅,眼淚便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他雖然不知道枯萎的花是什麽花,但是聞到那花香。他的心中已經有些觸動。更覺得整個人就像站在冰窖裏。

花香,花香,有些花還會香麽?

山間的空氣總是特別的純凈,雲霧繚繞,氤氤氳氳。

比起照雪谷,這兒不僅不那麽冷,反倒讓人心中升起一陣暖意。

這種暖意本在回歸自然才會有的。

可是他心中的暖意並不會持續多久,因為他知道這種自然的暖意是再也走不進他的心裏了。他心裏走掉的是永遠無法回來的暖意。

他的心就像這溪水一樣,已經涼透了。

山不太高,屋子卻是建在最頂上,所以從屋子那兒看下去便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他自是喜歡不過。

他也一度想擁有這種感覺,而現在他真的擁有了。但他的心中一絲激動都沒有。

停雲老人曾經站在停雲山頂。

觀千閱也曾站在照雪谷的山頂。

他當然也想像他們那樣站在山頂。

每個人都想站在山頂,因為站在山頂也是代表一種能力,一種成功,

現在他雖是站著,感覺卻已經變了。

這種最純粹,最自然的感覺並沒有多少睥睨之色。

若是真的睥睨天下,感覺是不是有些世俗,有些不自然。

世俗的汙糟總是能改變太多。

孤憐俜的喜歡已經變成抵觸。就像這自然的暖意他能感受卻已經無法擁有。他看著始終空空如也的手,似乎到現在才明白,人本就是空著來,空著走的。

初晨的光已經灑滿整條引江河,

波光粼粼的河水就像無數閃耀著光芒的寶石一樣。飛雪怔怔的看著面前的河水發呆。

天氣似乎好了起來,木葉調盡的樹木看起來似乎要報春了。

晨意朦朧是灑在生機上的露珠,也是透過花葉的一抹霞光。更是群鳥悅耳自然的動聽。也是人來人往之間的歡愉。

平靜的河面被漣漪沖散,長風鏢局的大桅桿樓船又出現在了引江河上,他們已經開始走鏢。

江水拍上岸邊,拍濕了飛雪的鞋。然後船又緩緩的前行,沿著這引江河前行。

他已經在這兒坐了一夜。這一夜他感受了黎明前的黑暗陰冷,也體味了晨曦來時的溫暖與自然。

那件藍色的布衣似乎被晨露粘上,負在身後薄如蟬翼的劍刃也在微風中透出細細龍吟。

大自然是如此美妙,對人類的給予是如此豐富。

飛雪並沒有去找他們,他也已經不必去找他們。

他們並不是呆子,他們能想出這樣的計劃總不能說明太笨。

不笨的人腦子都不會差。他們應該能想到,他們需要的只是一點時間,一點理解的時間。

時間是最好的試劑,時間才會讓他們懂得,到時候他們才會知道自以為很完美的計劃實則是多麽的可笑。也許到那時候他們才能真正的看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得到了什麽。

有些時候,有些東西別人點破也不如自己頓悟來的刻骨銘心。

這對於停雲老人來說又是怎樣的犧牲,怎樣的苦心,父輩對晚輩的這份心甚至已經超出他們自己的生命。

這份苦心並不是那麽容易理解。

同樣的這份苦心理解了,才能真正懂得。

即使停雲老人死了,這引江河仍是會記得他。因為武林上記住的不只是這個人,而且他的偉大。這份偉大不會因為停雲老人的死去而消失,這份偉大只會融入這流淌的河水中隨著歷史延續下去。

對於這樣的一種偉大的人,他的人活與否是不是都是一種永生?

所以說停雲老人擁有的並不會在他死後而消失,而停雲老人擁有的,有些人無論怎樣做都不會擁有。

因為偉大是一種無私至極的人格。而這樣的人格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駕馭的住。

《飛雪》



戊戌年十月#####時至今日,飛雪已經全部更新完,也許故事並不是那麽吸引人,也許文筆並不是簡練老辣,但是無論有沒人喜歡,結果如何,我想我都會繼續寫下去,所以有緣看完的人,希望能在評論區留下三個字“猶可追”,讓我看到你,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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