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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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年舉辦開學典禮的禮堂裏，維爾拉和一群癱在椅子上一臉虛弱的學生們一起接受了開學迎新的任務分配。
負責的老師將維爾拉等人分成了幾個小組，維爾拉因為魔咒學得比較好，所以沒有像其他同年級生一樣被分到負責在傳送陣前接新生的任務，而是和準四年級的學生一起，留在了禮堂負責典禮前後的魔法展示。
今年典禮前魔法展示的主元素是水和木，在記住老師交代的魔咒之後，維爾拉就準備先離開了。
但是一個虛弱的聲音叫住了她，維爾拉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了昨天從她手裏接過植物的學長。
這個學長已經沒有了昨天拍著胸口的銳氣，此時他正慘白著一張臉，有氣無力地問道：“學妹，你確定昨天給我們的東西沒有問題嗎？”
維爾拉點頭，她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麽同樣的東西，她吃著沒有什麽事情，可是面前這群學生吃了之後就中毒了。
難道是鍋的問題？
“唉——”學長長嘆一口氣，“昨天的那鍋東西，雖然味道有些奇怪，但是還挺好吃的，下次學妹如果還有種子的話，可以再送一點給我嗎？”
學長話音剛落，四周的其他學生也紛紛看向了維爾拉。
他們的眼睛裏，都寫著“我也想要”這幾個字。
“……可學長你們不是吃完之後都中毒了嗎？”
學長笑了一下，接著用一種釋然的語氣回答道：“為了吃的，值！”
維爾拉：“……”
***
等到正式開始準備開學典禮時，維爾拉將催生完畢的植物帶給了已經好了的學長們。
這群只求過嘴癮，不怕中毒的準四年級生在收到維爾拉的東西後差點當場就架鍋開始煮。
不過好在還是有清醒一點的學生攔住了這種作死的行為。
開學典禮前後的魔法展示不太一樣，典禮前的開場一定要足夠震撼，用負責老師的話來說，就是要驚掉那群新生的眼珠。
而典禮後還需要一個定點傳送，將新生們傳送到食堂。往年這個傳送都是由校長直接用魔法將學生們傳送到食堂，但今年為了給假期待在魔法城的學生們找點事情做而改成了在地面畫魔法傳送陣。
驚掉新生眼球還得多加考慮用什麽點子，而畫傳送陣的原理和畫卷軸一樣，一群學了兩年卷軸的學生決定先把傳送陣畫好。
“哎，等等，維爾拉你才上完一年級，應該還沒開始學怎麽制作卷軸吧？”準備開始前，學長們突然想起了他們這裏還有一個因為天賦較高而被丟過來的維爾拉，而按照魔法城的學習進度，二年級才會開始學卷軸制作。
已經和奧爾科特學過畫卷軸的維爾拉還沒來得及回答，這群因為收下了維爾拉催生的植物而格外友好的學長學姐們就齊齊圍了過來。
一個學姐率先從自己的空間袋裏拿出了好幾個空白的卷軸。
“來，維爾拉，畫卷軸很簡單的，就是把魔咒畫到上面，我們一定會在兩天之內教會你！”
很快，維爾拉身前就被擺上了一張桌子，桌子上堆滿了空白的卷軸和畫各種卷軸需要用到了特制墨水。
周圍擠著的學長學姐們開始爭由誰來先教維爾拉。
“學長學姐們，隨便誰教都可以呀。”
維爾拉試圖打斷他們的爭執。
然而就在短短一瞬間裏，他們的爭執已經上升成了到底誰才是這裏卷軸畫得最好的人。
“我敢說，我們年級，除了艾伯特之外，沒有人的卷軸比我畫的更好！”一個學長擼起了袖子，語氣兇巴巴的。
“哼。”他旁邊的學姐不屑地哼了一聲，“你連我都比不過，還好意思提艾伯特。”
……
“奧爾科特，我壓根插不上話。”維爾拉幾次張口都被打斷了，於是她只好靠在桌子旁，用手撐著臉頰，在腦海裏和奧爾科特對話。
維爾拉語氣裏的無奈都快要溢出來了，奧爾科特看著她鼓起的小臉，建議道：
“不如維爾拉小姐您直接畫一個卷軸出來，這樣他們就不會吵了。”
“我也想呀，可是我感覺這樣也太紮眼了，說不定明天的話題就會從學生集體中毒變成那個平民維爾拉居然自己學會了卷軸制作。”
“很有可能，但是如果這場爭吵再繼續下去的話，明天的話題就會變成‘集體中毒的學生為爭搶平民維爾拉在禮堂大打出手’。”
“……也對哦。”維爾拉苦惱地將臉埋進了手掌心裏。
沈默了一會之後，奧爾科特繼續說道：“維爾拉小姐，您可能是在擔心大家因為覺得您天賦值高，可以做到許多他們做不到的事情，而孤立您。可是，天賦值高並不會成為被孤立的理由，真正被孤立的人大多都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而且維爾拉小姐這麽可愛善良。”奧爾科特輕笑一聲，“大家才舍不得孤立您呢。”
“至於成為話題這一點，他們見多了您的優秀之後就會習以為常了。”
奧爾科特的話，確實戳到了維爾拉的點上，維爾拉其實並沒有太過害怕自己成為話題這件事，她怕的是，在她展現各項不同於其他人的天賦時，大家向她投來的敬畏而又有距離的目光。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甚至在來到魔法世界之前，她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
“所以，維爾拉小姐，您不如試著坦蕩一些。”
奧爾科特知道三言兩語並不能說服維爾拉，但可以試著讓維爾拉向前邁一步，他想看到這個被他選中的女孩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神使。
“好吧。”維爾拉拿起桌面上的筆，“那我就畫一個基礎的卷軸吧。”
維爾拉落筆，熟練迅速地畫好了一個風塵術的卷軸。
畫好之後，她站到椅子上，念出了一個風塵術的魔咒。
柔和的風輕輕吹開，一點也沒打擾到還在爭吵的學長學姐們。
維爾拉輕嘆一口氣，直接念了一個升級版風塵術的魔咒。
狂風刮起，頭發被吹亂的學長學姐們停下了爭吵，齊齊望了過來。
維爾拉展開手裏的卷軸，露出一個笑容：“我其實會卷軸制作，所以大家不用爭了呀。”
準四年級生們看著站在椅子上，伸著小短手，笑出酒窩一臉乖巧的維爾拉，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
發現維爾拉會卷軸制作，並且水平還不錯之後，大家捧著維爾拉畫好的卷軸欣賞了好一陣。
不過出於一定程度的擔心，正式開始在地面畫轉送陣的時候，還是有幾個水平特別好的準四年級生特意跑到維爾拉身邊和維爾拉一起完成部分傳送陣的描繪。
一桶桶特制的墨水被擺放在了禮堂的各個角落，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蹲在地上，蘸著墨水在地上塗塗畫畫。
因為蹲姿的問題，大家的長袍上都沾上了不少的墨水，甚至有人的臉上也蹭上了墨水。
要不是禮堂裏時不時會亮起法陣完成之後的光芒，不然只怕路過的人都會覺得這群學生是單純的在地上亂塗亂畫。
又一個小型傳送陣完成之後，維爾拉身邊的學長直接往地上一倒，不動了。
維爾拉伸出手戳了戳這位學長：“學長，小心一點，別把身上的墨蹭上去了。”
學長嘆了一口氣，爬了起來感嘆道：“太無聊了，畫來畫去都是一樣的傳送陣，我得畫點別的換換心情。”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空白的卷軸，重新趴回地上，開始在卷軸上畫魔咒。
也不知道他畫的是什麽魔咒，總之維爾拉看見他失敗了許多次，每一次失敗之後，他都會把報廢的卷軸好好的收起來。
等學長再一次失敗之後，維爾拉終於忍不住問道：“學長，你這是在畫什麽卷軸啊？”
學長一邊攤開新的卷軸一邊回答道：“我在研究水火這兩個相克系別的魔咒可不可以畫在同一個卷軸上，有人信誓旦旦地和我說可以，但我覺得不行，所以我要把所有方法都嘗試一遍再把報廢的卷軸全部丟到那個人的頭上。”
維爾拉：“……”
維爾拉沈默了半晌才繼續說道：“學長，其實是真的可以的，水系和火系魔咒可以畫到同一個卷軸上。”
學長擡起頭：“啊？”
維爾拉拿出了一個空白的卷軸，在上面分別畫好了火系和水系的魔咒之後將卷軸遞給了學長。
學長楞楞地接過，在看見上面真的是兩個相克的魔咒後，他瞪大眼睛，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說道：“居然真的可以？”
維爾拉點頭。
“維爾拉，你自學卷軸居然能做到在一張卷軸上畫出相克的魔咒！”學長捂臉，“我再也不敢說自己卷軸制作天賦第二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第三。
維爾拉：“……”
學長在一番假哭之後順理成章的拿走了維爾拉畫好的相克卷軸，維爾拉本以為自己之後就不會再看見這張卷軸了，可沒想到即將開學的前兩天，維爾拉在和西恩又一次對戰完畢之後就在一個難纏的人的手裏看見了這張卷軸。
一個假期沒見的銀發少年手裏拿著卷軸，守在了維爾拉回宿舍的路上。
維爾拉腳步頓住。
夏佐臉上滿是“我找到你了”的驕傲表情。
夏佐揚著手上的卷軸，湊近維爾拉，笑著說道：
“難怪我問過的每一個人都說自己不知道除卷軸店原店主之外的褐發少女，原來是因為那個少女用的不是真實的相貌啊。”
“我終於知道你的名字了，維爾拉.費爾，難得你一年級就會這麽多東西。”
維爾拉嗯了一聲，繞過夏佐向宿舍樓走去。
“哎。”夏佐攔住維爾拉，“你難道就不怕我告訴別人嗎？你不用真正的樣子在魔法街開店就是害怕這個吧？”
維爾拉：“差不多，但是現在大家基本都知道我會卷軸制作了，所以也沒關系了。”
夏佐梗住。
維爾拉看著夏佐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聲。
她問道：“夏佐.奧德裏奇，所以你那麽執著地想要知道我的名字是為什麽呢？”
******
“砰。”樓上傳來一聲巨響，趴在桌子上研究高級卷軸的少女手抖了一下，一張卷軸就這樣報廢了。
“奧爾科特，我討厭魔藥學。”
自從三年級開始上魔藥學之後，維爾拉住的這棟宿舍樓就開始經歷三天一小爆，五天一大爆的命運。
直到現在，四年級都快開學了，魔藥實驗帶來的爆炸依舊沒有結束。
少女抱怨完畢之後，卻沒有像以往一樣聽到一個男聲的回答。
“奧爾科特？”
少女低頭看向自己手腕上系著的小布袋，她半挽著的頭發微微散開，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穿過紅色的發絲打在她微微皺起的眉間。
布袋裏的神靈從少女的長開了不少的容顏裏回過神來。
“抱歉，維爾拉小姐，我剛剛在想其他的事情。”
已經不再會被稱呼為小女孩的維爾拉輕笑一聲：
“奧爾科特，你最近經常走神呀。”
奧爾科特沒有接這個話題，他頓了一下後問道：“維爾拉小姐，夏佐先生送來的那個殘卷您研究完了嗎？”
維爾拉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她嘆氣：“還沒有呢，也不知道夏佐到底是在哪找來的東西，都是最後一單了，還如此困難。”
一年級那個假期結束之後，夏佐發現了維爾拉的身份，他並沒有告訴維爾拉自己為什麽一定要找到她，而是在發現維爾拉有些缺錢幣之後提出自己想讓維爾拉幫他覆原一些殘破的卷軸，並且每一單都會給維爾拉豐厚的報酬。
維爾拉答應了。
於是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裏，維爾拉幫夏佐覆原了不少卷軸。
直到現在，夏佐六年級結束，離開魔法城去歷練了，歷練前向維爾拉下了最後一單，這一單的報酬可以讓維爾拉的小金庫膨脹一圈，可惜，一個假期過去了，維爾拉也沒能成功覆原這個魔法卷軸。
“我都想直接把這個卷軸砸到夏佐的臉上了！”
一直沒能成功的少女氣鼓鼓地放著狠話，唯一旁觀這一幕的小圓片卻輕輕地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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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典禮前魔法展示的主元素是水和木，在記住老師交代的魔咒之後，維爾拉就準備先離開了。
但是一個虛弱的聲音叫住了她，維爾拉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了昨天從她手裏接過植物的學長。
這個學長已經沒有了昨天拍著胸口的銳氣，此時他正慘白著一張臉，有氣無力地問道：“學妹，你確定昨天給我們的東西沒有問題嗎？”
維爾拉點頭，她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麽同樣的東西，她吃著沒有什麽事情，可是面前這群學生吃了之後就中毒了。
難道是鍋的問題？
“唉——”學長長嘆一口氣，“昨天的那鍋東西，雖然味道有些奇怪，但是還挺好吃的，下次學妹如果還有種子的話，可以再送一點給我嗎？”
學長話音剛落，四周的其他學生也紛紛看向了維爾拉。
他們的眼睛裏，都寫著“我也想要”這幾個字。
“……可學長你們不是吃完之後都中毒了嗎？”
學長笑了一下，接著用一種釋然的語氣回答道：“為了吃的，值！”
維爾拉：“……”
***
等到正式開始準備開學典禮時，維爾拉將催生完畢的植物帶給了已經好了的學長們。
這群只求過嘴癮，不怕中毒的準四年級生在收到維爾拉的東西後差點當場就架鍋開始煮。
不過好在還是有清醒一點的學生攔住了這種作死的行為。
開學典禮前後的魔法展示不太一樣，典禮前的開場一定要足夠震撼，用負責老師的話來說，就是要驚掉那群新生的眼珠。
而典禮後還需要一個定點傳送，將新生們傳送到食堂。往年這個傳送都是由校長直接用魔法將學生們傳送到食堂，但今年為了給假期待在魔法城的學生們找點事情做而改成了在地面畫魔法傳送陣。
驚掉新生眼球還得多加考慮用什麽點子，而畫傳送陣的原理和畫卷軸一樣，一群學了兩年卷軸的學生決定先把傳送陣畫好。
“哎，等等，維爾拉你才上完一年級，應該還沒開始學怎麽制作卷軸吧？”準備開始前，學長們突然想起了他們這裏還有一個因為天賦較高而被丟過來的維爾拉，而按照魔法城的學習進度，二年級才會開始學卷軸制作。
已經和奧爾科特學過畫卷軸的維爾拉還沒來得及回答，這群因為收下了維爾拉催生的植物而格外友好的學長學姐們就齊齊圍了過來。
一個學姐率先從自己的空間袋裏拿出了好幾個空白的卷軸。
“來，維爾拉，畫卷軸很簡單的，就是把魔咒畫到上面，我們一定會在兩天之內教會你！”
很快，維爾拉身前就被擺上了一張桌子，桌子上堆滿了空白的卷軸和畫各種卷軸需要用到了特制墨水。
周圍擠著的學長學姐們開始爭由誰來先教維爾拉。
“學長學姐們，隨便誰教都可以呀。”
維爾拉試圖打斷他們的爭執。
然而就在短短一瞬間裏，他們的爭執已經上升成了到底誰才是這裏卷軸畫得最好的人。
“我敢說，我們年級，除了艾伯特之外，沒有人的卷軸比我畫的更好！”一個學長擼起了袖子，語氣兇巴巴的。
“哼。”他旁邊的學姐不屑地哼了一聲，“你連我都比不過，還好意思提艾伯特。”
……
“奧爾科特，我壓根插不上話。”維爾拉幾次張口都被打斷了，於是她只好靠在桌子旁，用手撐著臉頰，在腦海裏和奧爾科特對話。
維爾拉語氣裏的無奈都快要溢出來了，奧爾科特看著她鼓起的小臉，建議道：
“不如維爾拉小姐您直接畫一個卷軸出來，這樣他們就不會吵了。”
“我也想呀，可是我感覺這樣也太紮眼了，說不定明天的話題就會從學生集體中毒變成那個平民維爾拉居然自己學會了卷軸制作。”
“很有可能，但是如果這場爭吵再繼續下去的話，明天的話題就會變成‘集體中毒的學生為爭搶平民維爾拉在禮堂大打出手’。”
“……也對哦。”維爾拉苦惱地將臉埋進了手掌心裏。
沈默了一會之後，奧爾科特繼續說道：“維爾拉小姐，您可能是在擔心大家因為覺得您天賦值高，可以做到許多他們做不到的事情，而孤立您。可是，天賦值高並不會成為被孤立的理由，真正被孤立的人大多都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而且維爾拉小姐這麽可愛善良。”奧爾科特輕笑一聲，“大家才舍不得孤立您呢。”
“至於成為話題這一點，他們見多了您的優秀之後就會習以為常了。”
奧爾科特的話，確實戳到了維爾拉的點上，維爾拉其實並沒有太過害怕自己成為話題這件事，她怕的是，在她展現各項不同於其他人的天賦時，大家向她投來的敬畏而又有距離的目光。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甚至在來到魔法世界之前，她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
“所以，維爾拉小姐，您不如試著坦蕩一些。”
奧爾科特知道三言兩語並不能說服維爾拉，但可以試著讓維爾拉向前邁一步，他想看到這個被他選中的女孩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神使。
“好吧。”維爾拉拿起桌面上的筆，“那我就畫一個基礎的卷軸吧。”
維爾拉落筆，熟練迅速地畫好了一個風塵術的卷軸。
畫好之後，她站到椅子上，念出了一個風塵術的魔咒。
柔和的風輕輕吹開，一點也沒打擾到還在爭吵的學長學姐們。
維爾拉輕嘆一口氣，直接念了一個升級版風塵術的魔咒。
狂風刮起，頭發被吹亂的學長學姐們停下了爭吵，齊齊望了過來。
維爾拉展開手裏的卷軸，露出一個笑容：“我其實會卷軸制作，所以大家不用爭了呀。”
準四年級生們看著站在椅子上，伸著小短手，笑出酒窩一臉乖巧的維爾拉，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
發現維爾拉會卷軸制作，並且水平還不錯之後，大家捧著維爾拉畫好的卷軸欣賞了好一陣。
不過出於一定程度的擔心，正式開始在地面畫轉送陣的時候，還是有幾個水平特別好的準四年級生特意跑到維爾拉身邊和維爾拉一起完成部分傳送陣的描繪。
一桶桶特制的墨水被擺放在了禮堂的各個角落，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蹲在地上，蘸著墨水在地上塗塗畫畫。
因為蹲姿的問題，大家的長袍上都沾上了不少的墨水，甚至有人的臉上也蹭上了墨水。
要不是禮堂裏時不時會亮起法陣完成之後的光芒，不然只怕路過的人都會覺得這群學生是單純的在地上亂塗亂畫。
又一個小型傳送陣完成之後，維爾拉身邊的學長直接往地上一倒，不動了。
維爾拉伸出手戳了戳這位學長：“學長，小心一點，別把身上的墨蹭上去了。”
學長嘆了一口氣，爬了起來感嘆道：“太無聊了，畫來畫去都是一樣的傳送陣，我得畫點別的換換心情。”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空白的卷軸，重新趴回地上，開始在卷軸上畫魔咒。
也不知道他畫的是什麽魔咒，總之維爾拉看見他失敗了許多次，每一次失敗之後，他都會把報廢的卷軸好好的收起來。
等學長再一次失敗之後，維爾拉終於忍不住問道：“學長，你這是在畫什麽卷軸啊？”
學長一邊攤開新的卷軸一邊回答道：“我在研究水火這兩個相克系別的魔咒可不可以畫在同一個卷軸上，有人信誓旦旦地和我說可以，但我覺得不行，所以我要把所有方法都嘗試一遍再把報廢的卷軸全部丟到那個人的頭上。”
維爾拉：“……”
維爾拉沈默了半晌才繼續說道：“學長，其實是真的可以的，水系和火系魔咒可以畫到同一個卷軸上。”
學長擡起頭：“啊？”
維爾拉拿出了一個空白的卷軸，在上面分別畫好了火系和水系的魔咒之後將卷軸遞給了學長。
學長楞楞地接過，在看見上面真的是兩個相克的魔咒後，他瞪大眼睛，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說道：“居然真的可以？”
維爾拉點頭。
“維爾拉，你自學卷軸居然能做到在一張卷軸上畫出相克的魔咒！”學長捂臉，“我再也不敢說自己卷軸制作天賦第二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第三。
維爾拉：“……”
學長在一番假哭之後順理成章的拿走了維爾拉畫好的相克卷軸，維爾拉本以為自己之後就不會再看見這張卷軸了，可沒想到即將開學的前兩天，維爾拉在和西恩又一次對戰完畢之後就在一個難纏的人的手裏看見了這張卷軸。
一個假期沒見的銀發少年手裏拿著卷軸，守在了維爾拉回宿舍的路上。
維爾拉腳步頓住。
夏佐臉上滿是“我找到你了”的驕傲表情。
夏佐揚著手上的卷軸，湊近維爾拉，笑著說道：
“難怪我問過的每一個人都說自己不知道除卷軸店原店主之外的褐發少女，原來是因為那個少女用的不是真實的相貌啊。”
“我終於知道你的名字了，維爾拉.費爾，難得你一年級就會這麽多東西。”
維爾拉嗯了一聲，繞過夏佐向宿舍樓走去。
“哎。”夏佐攔住維爾拉，“你難道就不怕我告訴別人嗎？你不用真正的樣子在魔法街開店就是害怕這個吧？”
維爾拉：“差不多，但是現在大家基本都知道我會卷軸制作了，所以也沒關系了。”
夏佐梗住。
維爾拉看著夏佐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聲。
她問道：“夏佐.奧德裏奇，所以你那麽執著地想要知道我的名字是為什麽呢？”
******
“砰。”樓上傳來一聲巨響，趴在桌子上研究高級卷軸的少女手抖了一下，一張卷軸就這樣報廢了。
“奧爾科特，我討厭魔藥學。”
自從三年級開始上魔藥學之後，維爾拉住的這棟宿舍樓就開始經歷三天一小爆，五天一大爆的命運。
直到現在，四年級都快開學了，魔藥實驗帶來的爆炸依舊沒有結束。
少女抱怨完畢之後，卻沒有像以往一樣聽到一個男聲的回答。
“奧爾科特？”
少女低頭看向自己手腕上系著的小布袋，她半挽著的頭發微微散開，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穿過紅色的發絲打在她微微皺起的眉間。
布袋裏的神靈從少女的長開了不少的容顏裏回過神來。
“抱歉，維爾拉小姐，我剛剛在想其他的事情。”
已經不再會被稱呼為小女孩的維爾拉輕笑一聲：
“奧爾科特，你最近經常走神呀。”
奧爾科特沒有接這個話題，他頓了一下後問道：“維爾拉小姐，夏佐先生送來的那個殘卷您研究完了嗎？”
維爾拉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她嘆氣：“還沒有呢，也不知道夏佐到底是在哪找來的東西，都是最後一單了，還如此困難。”
一年級那個假期結束之後，夏佐發現了維爾拉的身份，他並沒有告訴維爾拉自己為什麽一定要找到她，而是在發現維爾拉有些缺錢幣之後提出自己想讓維爾拉幫他覆原一些殘破的卷軸，並且每一單都會給維爾拉豐厚的報酬。
維爾拉答應了。
於是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裏，維爾拉幫夏佐覆原了不少卷軸。
直到現在，夏佐六年級結束，離開魔法城去歷練了，歷練前向維爾拉下了最後一單，這一單的報酬可以讓維爾拉的小金庫膨脹一圈，可惜，一個假期過去了，維爾拉也沒能成功覆原這個魔法卷軸。
“我都想直接把這個卷軸砸到夏佐的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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