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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記得琴氏一族的事,之後兩家還有些聯系,不過朝代變遷,慢慢的也就斷了聯系”“原來我們琴氏一族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就是蕭將軍家,請受夕瑤一拜。”蕭烈趕緊扶起她說“姑娘不必多禮,雖然沒有人知道琴氏一族的異能到底是什麽,而且琴氏一族有異能的事只有當時的皇帝知道,可是天下之大,難免會有知道真相的人,所以若有人特意問姑娘的姓氏,你就說你姓蕭,是我蕭烈的妹妹。”“所以剛才在皇後面前,你特意這麽說,就是怕皇宮中可能有知道的人會對我不利嗎”“這樣的幾率很小,不過還是小心為好,姑娘有告訴過別人你的姓氏嗎?”“我之前在慕容山莊待過,他們應該都知道吧”蕭烈嘆了口氣“明天我去慕容山莊一趟,跟慕容莊主談一下,慕容莊主為人和善,姑娘放心”“和善?他和善嗎”“我和慕容莊主從小就相識,兩家私交甚好,不過六年前慕容老莊主不幸遇害,家父又常年駐守邊關,所以現在慕容山莊的貨都由我們護送,莊主對我們將軍府也有恩惠,相信我的話,莊主應該會聽的。”“老爺,謝謝你,沒想到過了幾百年,蕭將軍還願意守護我們琴氏一族”“姑娘客氣,以後不要叫我老爺,叫我大哥就好。”夕瑤高興地喊了一聲“大哥”,開心的回了房。原來當今皇後是月含的表姐,如今天下大亂,寧王的部隊捷報頻傳,而這一次蕭烈打了勝仗,所以皇後必須代表皇室握牢蕭烈這顆救命稻草。

這一邊晨翰手扶著夕瑤留下的琴,夕瑤走得急,什麽東西都沒帶,而且夕瑤的包裹中有很多的金子和銀兩,她完全可以在聖都買下一座院落,可是她卻情願當個丫鬟,只為陪在晨翰身邊,讓晨翰心中更難過,他反覆的問自己,夕瑤真的一點都不喜歡自己嗎,真的完全是因為認錯恩人才對自己這麽好嗎,他嘆了口氣,或許這個答案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了。這一晚,他沒有入睡,已經兩天了,夕瑤什麽都沒帶卻沒回府上找他,她去了哪裏,她還會回來嗎。

清晨,蕭烈帶著夕瑤來到了慕容府,這讓蘭君很意外,她叫來晨翰,晨翰的精神很憔悴,才兩天似乎消瘦了一些,這時分部來了批新貨,蘭君便去忙了,大廳裏只剩下晨翰、蕭烈和夕瑤。晨翰看到兩個模糊的影子便問道“蕭將軍帶誰過來了?”蕭烈笑了笑說“是在下的遠方表妹,由於常年未見,當時在關外沒有及時認出,之後她在慕容府打擾多時,我是特意帶她過來感謝莊主的慷慨相助”晨翰楞了一下說“琴夕瑤,是你嗎?”沒等夕瑤回答,蕭烈便說“表妹從遠方來找我,一路上兵荒馬亂,她怕說了自己的姓氏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所以謊稱自己姓琴,她的名字是蕭夕瑤,多謝莊主的照顧。”晨翰察覺到蕭烈是在改變夕瑤的身份,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目的,兩家一直私交甚好,只是從自己失明開始便疏遠了所有的夥伴,所以才與蕭烈的感情有了些生分,況且,夕瑤跟她不應該再有任何聯系,所以他點了點頭說“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將軍與表妹順利相逢,我也算做了件好事,不過,前幾日,蕭姑娘走的匆忙,有些東西還沒帶走,一會兒便拿回去吧”夕瑤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看著晨翰,心裏說不出的難受,蕭烈還要入皇宮領賞,便先離開了,大廳裏只剩下了晨翰和夕瑤,夕瑤不知道該說什麽,到是晨翰冷笑了一聲“蕭姑娘,你不找你的恩人了嗎”“當然要找,不過找到他我只想感謝他,把琴還給他”“你之前認為我是你的恩人時,一副以身相許的樣子,現在怎麽就是單純的感謝了呢”“女孩子要矜持麽,再說萬一人家有家室,我才不要當壞女人”“那如果沒有家室呢”“那他要是長得玉樹淩風的,或許就以身相許了唄”“原來蕭姑娘完全的以貌取人,快去取你的包裹吧”夕瑤也冷笑了一聲“慕容莊主不也是完全的利字當頭嗎,可以和完全不認識的人成親,有什麽資格說我”晨翰站了起來,他慢慢的走向夕瑤,夕瑤突然覺得很害怕,堂堂慕容莊主,肯定沒人敢這麽跟他說話,她不自覺的退了幾步,心臟撲通撲通的跳,晨翰走到她面前,影子變清晰了,卻看不到她的臉,晨翰冷冷的說“對我而言,你們都是模糊的影子,根本沒有區別,既然沒有區別為什麽不娶個對山莊最有利的呢,而你,能看到不同的人,能分辨不同的方向,能找到不同的路,卻將終身大事草率托付,我為什麽沒有資格說你”夕瑤不知道該說什麽,她聽著這些話很不高興,卻沒話反駁,她覺得說這些話的晨翰特別的可怕,她的眼淚不自覺的滑落,晨翰側著耳朵聽了聽“怎麽不說話了,覺得我有資格說你了嗎,覺得理虧了嗎”夕瑤委屈的說“我在你心裏,真的沒有一點點的不同嗎”晨翰沒有說話,夕瑤擦了擦眼淚說“感謝慕容莊主前一段時間的照料,夕瑤感激不盡,現在,夕瑤要離開了,希望日後,慕容莊主能實現心中所想,與宰相千金百年好合。”說完轉過身要離開,晨翰突然伸出手要拉她,但是沒拉到,他急忙往前一步,雙手一抱把夕瑤攬在了懷裏,夕瑤楞住了,晨翰自己也楞住了,但是他沒有松手,夕瑤哭著說“如果你還是要娶宰相千金,請你放開我”,晨翰痛苦萬分,但還是松了手,夕瑤也徹底的絕望了,她取回了自己的包裹和琴,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慕容府,人雖離開,但心卻已落在了那裏。

街上,蕭烈身披戰袍,後面跟著很多手下,他剛從皇宮領賞回來,往常打了勝仗都會有百姓簇擁兩旁歡呼鼓掌,但是這次人卻很少,寥寥無幾,蕭烈看到夕瑤背著把琴在街上走著,便下了馬,讓別人先走,自己走向了夕瑤“夕瑤,你在這裏幹什麽,怎麽不回府呢”夕瑤眼睛還是紅紅的她勉強的笑了笑說“我想在街上找找人”“找誰,我能幫上忙嗎?”夕瑤把琴拿了出來說“我在找它的主人”蕭烈看了看琴笑了一下“為什麽要找那個人呢”“因為那個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找不到呢”“我也不知道,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找那個人,可是我卻找錯了人”“那你還要繼續找嗎”“我不知道,如果不再找,我不知道我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大哥,你能幫我找嗎”“好,留下來,慢慢找,如果你找到了,你會做什麽”“以前想嫁給他,但是現在我也不知道了,或許只是把琴還給他吧”,蕭烈看了看夕瑤,他接過夕瑤的包裹,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蕭府。

剛進蕭府大門,就聽到一串男子的笑聲,夕瑤循聲望去,只見一男子身材魁梧挺拔,相貌堂堂,嘴角天生上揚,給人感覺就是在笑,蕭烈看到男子高興地迎了上去,男子高興地說“大哥,多年不見,我長高了吧”原來這個性格爽朗的男子就是蕭烈的親弟弟,蕭勇,只不過蕭勇常年隨父親在邊關,很少回聖都,而前幾年蕭老將軍病逝,蕭勇便一直在那裏駐守,這次回來是被皇上召回輔助蕭烈反擊寧王,蕭勇雖然年紀不大,不過久經沙場,處事果敢,前途無量。一陣寒暄過後,蕭勇的註意力集中在了夕瑤身上,他湊到夕瑤身邊“大哥,我可不記得我有個遠房表妹呀,你是不是記錯啦。”蕭烈小聲對蕭勇說“她是我們蕭氏百年前守護的族人後代,以後叫她妹妹。”蕭勇收起笑容鄭重的點了點頭。夕瑤心想自己的祖上肯定給了蕭氏一族很大的恩惠,若不然過了幾百年,他們怎麽還會保護自己。夕瑤來到月含的床邊,這幾日,月含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現在根本下不了地,月含看著夕瑤輕聲笑著說“表妹回來啦”“大嫂,今天氣色好多了”“定邦和星媛呢?”“少爺在讀書,小姐還在睡覺呢”“這我就放心了,夕瑤,以後你一定要好好待老爺,他常年征戰,傷痕累累,一到陰天下雨便有隱疾發作,記得提醒他泡藥浴,府裏的下人都很好,尤其是我的奶娘湘姨,她也會好好輔助你的”“大嫂,好好的怎麽說這些話呀”“沒什麽,我有些累了”夕瑤走出了房間。晚上蕭烈和蕭勇要出去赴宴,夕瑤拉住蕭烈小聲說“大嫂病的很重,大哥今天晚上還是別走了”蕭烈看了看夕瑤,點了點頭,急忙回了房間。蕭勇看著夕瑤“你怎麽知道?”夕瑤表情嚴肅的說“因為我有異能”“那你好厲害”“那當然了,今天大夫來看過大嫂,說大嫂身體很差了,估計就是這幾天了。”“這麽說,你是騙我啦,我還以為你很厲害的”“逗逗你嘛。”“雖然,這是我第二次看見大嫂,不過,我知道她是個賢良淑德的好妻子,希望大哥能挺過這一關。”夕瑤點了點頭,這一夜,蕭烈註定難以入眠了。

蕭烈來到月含床邊,月含面色蒼白“相公,你晚上不是要出去嗎”蕭烈握住月含的手溫柔的說“我哪都不去,我要一直陪著你”,說完坐在了床上扶起月含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月含眼含熱淚說道“相公,這還是我第一次這樣靠在你的懷裏”“以後我一直這樣抱著你,看著兩個孩子長大好不好”“好啊,不過,我恐怕要先走一步了”“別說傻話”“第一次在府中見到你,我便下定決心,此生非你不嫁,轉眼已是七年了,我嫁給了你,又有了孩子,我覺得人生已經圓滿了”“既然你這麽幸福,我們就繼續下去呀”“相公,我想問問你,婚後你一直對我以禮相待,我想問你,你愛我嗎”蕭烈楞了一下,他和月含是指腹為婚的,只見過幾次面便要攜手一生,他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但是他知道自己與月含並不是愛情而是直接過度到親情,他沒有說話,月含苦笑了一下“罷了,我不能太貪心,或許就是太幸福了,所以老天要我早點離開,相公,你常年征戰一定要註意身體,兩個孩子還需要你,還有,夕瑤是個好姑娘,她一定會好好待兩個孩子的”“別瞎說,你是我的夫人,永遠都是我的夫人,孩子還小,他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可我真的累了,真的累了,來世我還想做你的妻子,希望到時候你也能愛我”說完便咽了氣,蕭烈痛側心扉,他呼喊著月含的名字,淚水流了下來,他從沒想過,在月含心中竟然有這麽沈重的傷痛,他們一直相敬如賓,他以為月含是幸福的,可沒想到,這麽多年月含都帶著這樣的遺憾,難怪她的身體一直不好,最後竟然是郁郁而終。

天氣還是微涼,蕭府被白布包裹著,小少爺一直在哭,可小姐還小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娘親,湘姨帶著兩個孩子,蕭烈站在大廳中央,她看著棺材中的月含,已經冰冷,他輕輕摸了摸月含的臉頰,心想“但願來生不再負你”,棺材蓋上的那一刻,一段塵緣就此終結。

夕瑤和蕭勇在外面迎接著前來吊唁的賓客,朝中的大臣基本上都離開了,此時慕容山莊才到,晨翰和蘭君全都到來,可見兩家的關系非同一般,蕭勇送完最後一位朝中大臣回到府裏,看到蘭君一身素衣卻不失奢華,表情冰冷卻眼含淚花,雖不算傾世的容顏,卻也算美得極致,那一刻,他知道了什麽叫做心動。夕瑤和蘭君寒暄幾句,蕭勇便過去做起了自己我介紹,蘭君說後天有批貨要運回,最近戰亂不斷,她本想請蕭烈護航,沒想到卻遇到這種情況,正為難時,蕭勇自告奮勇,把任務接了下來。晨翰和蕭烈含蓄幾句後從大廳走了出來,蘭君正在和蕭勇商量具體事項,周圍的人也都忙著自己的事,蕭烈又在棺材旁繼續失魂落魄著,晨翰只能伸出手往前探了探,這時他的手被放到了手臂上,他輕輕一捏便知道此時為他帶路的正是夕瑤,晨翰低聲說“我還以為你以後都不會再理我了”,夕瑤轉過身看著面容疲倦的晨翰說道“你對我有恩,不管到什麽時候我都不會不理你的”晨翰沒再說話,既然下定決心結束這一切,那就別再拖泥帶水,夕瑤把他帶到門口,馬車已經停在外面,夕瑤扶著晨翰上了馬車,陳管家看看夕瑤輕輕嘆了口氣。夕瑤看著馬車離開,心裏有些落寞,蕭勇在旁邊冒出來一句“我的人生找到了新的目標”夕瑤斜眼看看他“什麽目標呀”“蘭君姐姐”“蘭君姐姐?叫的好親,她可兇了呢,你可別想太多了”“所以說,你看到的只是表面,我看到的是堅冰外表下一顆火熱的心,後天我就要陪他們出關驗貨,你去不去呀”“我去幹什麽”“你不想看到慕容莊主嗎”“或許,不應該再見他”“你喜歡他僅僅是因為把他當做恩人嗎”夕瑤沒再說話,她愛又如何,晨翰早已做出了決定,但想想自己似乎也沒努力的去爭取過,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就這一次,主動努力一次。

夜裏,所有人都已經入睡,蕭烈坐在棺材旁,明天月含就要入土,這是他陪著她的最後一夜,夫妻多年,蕭烈一直待月含很好,除了愛她,他給了她一個丈夫可以給的一切,他以為月含是滿足的,可沒想到她的心裏卻有那麽多的遺憾,最後竟然郁郁而終,想到這蕭烈內心充滿愧疚。夕瑤剛看過小少爺和小姐,路過大堂時,看到蕭烈靠在棺材旁表情很是痛苦,夕瑤走了過去,她輕聲喊了聲“蕭大哥”蕭烈回過頭看了看夕瑤輕輕擦了擦眼淚說“這麽晚,怎麽還沒睡”“小少爺哭的很傷心,現在才睡下,小姐太小,還不理解發生了什麽,只是一直哭要找娘親,也是哄了很久才睡下”“謝謝你”“蕭大哥,人死不能覆生,你還有孩子,要堅強活下去”“我知道,我會的,只是我剛剛知道原來我虧欠月含那麽多,卻沒來得及補償,讓她含恨而終”“人死如燈滅,所有的一切便都跟著結束了,活著的人要繼續活著的事,蕭大哥好好的活著,才能對得起已故的人”“恩,後天你為什麽跟著商隊出關,不怕像上次那樣遇到危險嗎”“我,我想出去走走,聖都太繁華了,很容易迷失自己,我想到我來的地方去看看”“你是為了慕容晨翰去的嗎”夕瑤害羞的點了點頭,蕭烈說“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恩人嗎,你之前錯認慕容晨翰是你的恩人,現在為什麽還想在他身邊”“他一直待我很好,他外表雖然冷漠,但是他待人卻重情重義,我想留在他的身邊,我知道我是個大姑娘,不能主動,可是我想爭取一次,就算結果不如意,最起碼將來不會後悔”蕭烈沒再說話,他拍了拍夕瑤的肩膀說“勇敢一點,不要像月含一樣,若她早些告訴我,或許她就不會郁郁而終吧”,夕瑤點了點頭,蕭烈的話更加堅定了她的信心,為愛勇敢一次,其實上次晨翰抱著她時,他就已經勇敢的踏出了第一步,可惜沒能踏出第二步,但是夕瑤並不知道,晨翰刻意表現出的無情其實是對她的保護,越是藕斷絲連越是痛側心扉。

作者有話要說:

☆、關外表真情

夕瑤和蕭勇來到慕容山莊,明天就要出發了,所以二人今晚就要住在山莊裏,其實根本沒這個必要,但是蘭君又不好推脫,只好答應他們。初次來到山莊的蕭勇硬是要蘭君帶他參觀下,扔下了夕瑤自己在院子裏閑晃,這時一雙小手從後面抱住了夕瑤,夕瑤回過頭,原來是晨康抱著她,夕瑤蹲下身摸摸晨康的頭說“今天怎麽沒去學堂呀”“今天學堂放假,就沒去”“你哥哥呢”“剛才來了一個大哥哥,我哥哥在陪他”“大哥哥?”話音剛落,晨翰和一個相貌堂堂的男子也來到院子裏,夕瑤走過去行過禮,男子看著夕瑤說“這位姑娘是?”晨翰說“她是蕭將軍的表妹,蕭夕瑤”“蕭夕瑤?不應該是琴夕瑤嗎”男子的話讓兩人都很驚訝,男子笑了笑說“在下允澤熙,你可以叫我允叔”“允叔?你多說也就二十出頭,這麽占便宜有點過分吧,我看你叫我姐姐還差不多”“小丫頭,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嗎,還讓我叫你姐姐”晨翰在一旁笑了笑,夕瑤仔細打量了一下允澤熙,堅定的說“你明明就是個小男生,幹嘛讓我叫你叔叔。”允澤熙嘆了口氣“小丫頭,你都是我接生的,你說你是不是該叫我叔叔”這話讓晨翰的夕瑤徹底楞住了。允澤熙看看驚呆的兩人笑著說“我與你的爹娘是故友,你的娘親是我的小師妹,當日我們同在紫青神醫門下學習醫術,後來你的娘親遇到了你爹,便離開師門嫁入琴府”夕瑤驚訝的說“那你今年”允澤熙淡然的說“我今年已經六十歲了”夕瑤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晨翰的表情倒是很淡定,可見他早就知道了,允澤熙伸手擡下夕瑤的下巴幫她合上嘴巴接著說“我的師傅紫青真人一百歲的時候還鶴發童顏,面容還是三四十歲的模樣,有什麽好奇怪的”夕瑤吃驚的說“你的師傅是神仙嗎”“當然不是了,只不過他精通藥理,壽命才長了一些”“那他活了多少歲呀”“他離開我們去游歷天下時已經一百三十歲了,但是不管怎麽保養還是會有逝去的一天,估計不會超過兩百歲”“兩百歲?!”夕瑤徹底淩亂了,世上竟然會有這麽長壽命的人,夕瑤知道自己的母親會些醫術,但從不知道她的師傅竟然這麽厲害,難怪在夕瑤的印象中娘親的容貌從未改變,而爹爹的容貌雖然有些變化但照比同齡人還是年輕許多,看來他們游歷四方是學習他們的師傅,醫者仁心胸懷天下。夕瑤想了想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怎麽認出我的?”允澤熙笑著說“你身上那塊玉佩還是我送你的呢。”夕瑤低頭看看腰間那塊從小佩戴著的玉佩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允澤熙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你都這麽大了”夕瑤看著這張稚嫩的臉說這麽老成的話感覺特別別扭。晨翰終於插了句嘴“允叔,你這一走就是三年,這次回來還離開嗎”“這三年我去了很多地方,學到了更多的醫術,可惜還是不能治好你的眼睛”“當日,你把我從棺材中救回來,又讓我眼前從一片漆黑到現在能看到模糊的影子,我已經很知足了,只希望你能停留下來,留在慕容山莊”“現在各地戰亂,留下來也好,很久沒見你們,我也很掛念你們”夕瑤看著晨翰一臉畢恭畢敬完全是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再看允澤熙一點的稚氣卻表情老成心想若是晨翰能看見,對著這張臉絕對喊不出允叔這兩個字。

晚上,夕瑤坐在院子裏,天已經暖了,夜晚也不再那麽寒冷,她看著院子裏含苞待放的花簇,心想若是她對晨翰的感情能像這花朵綻放出來該有多好,蘭君來到院子中,夕瑤行了禮,雖然她已不是慕容府的下人,可她看到蘭君還是有些害怕,蘭君看著夕瑤聲音已經不再那麽淩厲“我可以叫你夕瑤嗎”夕瑤點了點頭,蘭君接著說“夕瑤,這次你陪著商隊出關,是為了晨翰吧”夕瑤沒說話但是紅了的臉龐早已說明了一切,蘭君語氣特別誠懇的說“夕瑤,晨翰的身上肩負著數千人的生計,所以他的人生早已不是他自己可以主宰的,他的壓力他的責任你根本想象不到有多麽沈重,他看起來很堅強,但是他是個盲人,內心充滿了無助和恐懼,他必須用加倍的努力來管理山莊,現在戰爭四起,許多地方的官僚開始壓榨山莊,我們必須找個堅強的靠山,皇室是不會與商人聯姻的,我們只能寄希望在宰相身上,晨翰不可以對別的女子動感情,若是他動了感情,以後的人生豈不是更加的痛苦,你希望他痛苦,而你也痛苦嗎”“他真的只能娶宰相的千金嗎,若是他過得不幸福,怎麽辦”“那是他的宿命,從他接手山莊那天起,他的人生已經不屬於他自己了”夕瑤不再說話,意思已經很明了了,再努力又有什麽意義呢,或許她心裏的那朵花,永遠沒有機會盛開了。

往關外的馬車上,晨翰、蘭君、允澤熙和夕瑤坐在裏面,而蕭勇則騎馬在外面時刻警惕著,夕瑤這一路都沒有看晨翰,心已涼,相對無言,馬車裏蘭君反覆念著貨物的名字的數量,晨翰在用心聽著,晨翰全部熟記之後,車裏反倒安靜的有些尷尬,允澤熙看著夕瑤,夕瑤有些不舒服的說“允叔,你幹嘛老看我呀”“你長的跟你娘好像,感覺就像回到了在師門的時候”說完臉上有些落寞,可見,允澤熙對夕瑤的娘親肯定有別樣的感情。夕瑤的安靜完全出乎晨翰的意料,最終他忍不住先開了口“蕭小姐今天怎麽這麽安靜,跟往日很不一樣”夕瑤看了看晨翰又看了看蘭君說“這次商隊到達關外之後,我便不再回來,離家好久,應該回去了”晨翰一怔,他暗暗握緊了拳頭,允澤熙吃驚的說“琴府不是沒有人了嗎,你一個人回去幹什麽”晨翰按壓著情緒說“你不是還要找你的恩人嗎,為什麽突然要回去”夕瑤落寞的說道“不找了,執著了十年,以為曲子是唯一的線索,卻沒想到在這麽大的聖都,那竟然是普通的一曲,沒有緣分又何必強求呢,回到琴府,等爹娘回來,才是我應該做的事”允澤熙擔心的說“現在北方戰火連連,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況且你爹娘游歷四方,根本就沒有歸期,不能讓你回去,既然蕭將軍認你為表妹,你就留在蕭府,或者你不願離開蕭府,在聖都另覓一處住處,總之不能一個人會關外。”夕瑤笑了笑“允叔,你知道我看著你二十歲的臉卻說著六十歲的話,感覺有多奇怪嗎”“那你不想再奇怪,就別回琴府。”夕瑤笑了笑沒有應聲,是呀,現在關外戰火四起,她一個小姑娘要怎麽生活下去呢。晨翰微微松了口氣,卻說不出挽留的話,此刻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外面傳來的嘈雜聲,夕瑤探出頭,果然商隊又被土匪打劫了,當今皇帝昏庸無能,導致許多百姓為了生存不得不落草為寇,在看到運送朝廷的貢品時更是要洗劫一空。有了上次的經驗,四個人先跑出了馬車,蕭勇和手下在與土匪拼殺,可沒想到土匪人數眾多,混亂中,一把刀揮向了蘭君,蕭勇立刻擋了過去,盔甲都被劃開,後背有了刀傷,而晨翰緊緊的把夕瑤護在身後,他仔細聽著耳邊的聲音,還擊退了幾個近身的爪牙,就在商隊處在劣勢時,一襲白衣出現,原來是蕭烈騎白色戰馬趕來,他都沒來得急換上盔甲,身後的士兵也加入了混戰,慌亂中,蕭烈被土匪逼到了懸崖邊,崖底是深不見底的湖泊,就在蕭烈落下懸崖的一瞬間,夕瑤掙脫開晨翰的手沖了過去,緊緊拉住了蕭烈的胳膊,蕭烈大聲說“夕瑤快松手,我會把你拽下去的,我會水,你快放手”夕瑤使勁拉著擠出話說“不行,我不能看著你掉下去”話沒說完,夕瑤便被蕭烈拽了下去。晨翰摸索到崖邊,他大聲喊著夕瑤,想跟著下去,卻被允澤熙緊緊拉住,心怎麽會這麽痛,晨翰用手捂著心臟的位置,不知道是為了夕瑤,還是為了夕瑤為了別人甩開了他。

在湖底,夕瑤已經有些昏厥,蕭烈趕忙游過去,情急之下,蕭烈給夕瑤傳了口氣,然後趕忙把夕瑤帶出了水面,上岸後,蕭烈按壓著夕瑤的胸口,邊按壓邊說“快醒醒,不要死,不要死,快醒醒”終於夕瑤突出了胸腔裏的水,醒了過來,蕭烈坐在地上可算松了口氣,夕瑤神智還沒恢覆清醒小聲嘀咕著冷,蕭烈聽到後,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下定決心,緊緊的抱住了夕瑤,用自己的體溫給夕瑤取暖,夕瑤慢慢不再顫抖,她睜開眼看了看蕭烈,她從沒見過平日裏就算打仗都神情自若的蕭大將軍,此刻卻滿臉焦急,為什麽他要對自己這麽好,只是為了百年前的誓言,夕瑤不得而知,她現在只知道,她甩開了晨翰,是不是說明,她已經可以放下他了呢,不,她甩開他只是救人心切,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蕭烈掉下去,心懷仁慈和感恩是她的爹娘從小教她的。

夕瑤終於是緩了過來,她慢慢站起身,蕭烈整理下衣服說“剛才蕭某救人心切,希望你不要介意”“當然不會,我只是想拉住你,沒想到反倒成了累贅”“剛才我讓你放手,你為什麽不放,這下面的湖水是淹不死我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掉下去呀,小少爺和小姐剛剛沒了娘親,你不能再出事了”蕭烈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這時傳來了腳步聲,是允澤熙帶著晨翰下來找他們,聽到夕瑤的聲音,晨翰長出了一口氣,他摸索著來到夕瑤面前,緊緊抓住了夕瑤的手腕,夕瑤痛的只喊“疼,疼,快松手,你怎麽又捏我”這次晨翰雖然還是氣憤,不過有過上次的經驗,他手上的力氣小了很多,會有些疼卻不會傷到夕瑤,突然晨翰感到手臂上有一只有力的大手,他輕輕側過頭,聽到的是蕭烈的聲音“慕容莊主,小妹已經喊疼了,還請莊主放手”晨翰有些不悅但還是松開了手,允澤熙見狀打圓場道“既然都沒事就趕緊回去吧,雖然擊退的土匪,可蕭勇將軍受了傷,還得趕緊醫治呢”說完四個人開始返程,夕瑤看到晨翰的衣服上有些泥土,可見在找她的路上摔過幾次,既然這麽在乎,為什麽不能吐露真心呢。

幾個人上了馬車,夕瑤換了身幹的衣服,還有些冷但是已經好了很多,蕭勇受了傷趴在另一輛馬車裏,允澤熙和蘭君在照顧著他,蕭烈一個人騎著馬帶隊,偌大的馬車裏此刻只剩下了夕瑤和晨翰。夕瑤一路都拉開簾子看著外面的風景,她不敢看晨翰,現在的她有些怕他,雖然晨翰沒對她做過什麽也沒對她說過什麽,但現在她就是怕他,剛剛蕭烈拉住晨翰時,他滿臉的憤怒卻一聲沒吭,在夕瑤看來這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晨翰先打破了沈默“還冷嗎”這一問讓夕瑤有些驚訝,她本以為他會質問自己為什麽要甩開他,沒想到卻聽到這番話,夕瑤小聲的說“還好”“還好是冷還是不冷?”“不,不冷”看來晨翰要爆發了,夕瑤低下頭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在聽著父母的責罰,晨翰壓著怒氣拍了拍身邊的墊子說“坐過來”,夕瑤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的坐了過去,晨翰伸出手摸到了夕瑤的肩膀,然後順著肩膀往上摸了上去,夕瑤有些不自在的說“你幹嘛”,晨翰的手快到夕瑤的臉時說“我想知道你的樣子,可以讓我摸下臉嗎”夕瑤沒有說話,晨翰便慢慢的摸到她的額頭,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的耳朵,她的臉型,晨翰腦海裏有了夕瑤的樣子雖然模糊,但他已經很知足了,他一直都想知道夕瑤的樣子,但是他卻沒有勇氣去觸摸她的臉龐,這一次若不是夕瑤說自己要離開,恐怕他會留下這個遺憾直到永遠。晨翰放下手,嘴角露出了微笑,這讓夕瑤很驚訝,其實晨翰的手摸在臉上一點都不舒服,他的手常年撫摸東西,而且經常受傷,有很多的老繭和傷疤,夕瑤握住晨翰的雙手,翻開他的掌心,心疼的撫摸上面的傷口,晨翰心裏酸酸的,他縮回了雙手,輕咳了一聲說“你真的要回家嗎”“我不知道我留在聖都還有什麽意義,我什麽都不會做,又不希望賴在蕭大哥家,除了回琴府,我不知道我還能去哪”晨翰沒有說話,其實他特別想說讓夕瑤留在自己的身邊,但是他忍住了,他這話一出,會有數以千計的人可能會失去生計流離失所,愛情對於他,果然是奢侈品。兩人又陷入沈默,只是這次夕瑤睡著了,而她的頭靠在了晨翰的肩上。

馬車終於到達了終點,夕瑤也背上琴拿上包裹準備偷偷的離開,可沒想到一直在養傷睡覺的蕭勇卻醒了,看到了她,然後蕭勇喊來了允澤熙,再然後夕瑤就不知道了,直到晨翰在馬車上摸到已經暈過去的夕瑤,他心裏的石頭才算落了地,臉上也才算有了笑容,原來允澤熙用了藥粉讓夕瑤沈睡,直接把她又拉回了聖都,行醫這麽多年,允澤熙早就算半個神仙了,他的醫術很高,卻也因為這點不敢在一個地方久留,怕被心懷不軌的人扣住失去自由,但慕容家一直對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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