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那人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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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飽足後，永近突然想起來之前提到過的正裝話題。
“我們要穿那麽正式過去嗎？”金木疑惑，“只是演唱會的話……”
“也是。”永近撓撓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短褲和金木的休閑長褲，“…我還是換條褲子吧。”
怎麽說穿著短褲去見人家一個女總裁印象也不好啊。
金木有點困擾。倒不是因為尺寸的問題，畢竟兩個人身高差不多。只是他的衣櫃裏褲子都是清一色的黑，這和亮色的永近十分不搭。
“沒關系啊，我不是那麽在意搭配的人啦。”永近無所謂道。
能穿上金木的衣服他就十分開心了嘿嘿嘿……
永近抑制住自己想癡漢笑的嘴角。
跡部配了車，把兩個人一路送到了演唱會現場。演唱會還沒有開始，門口拿著票的粉絲已經排了大長龍，手裏還有各色應援物，熙熙攘攘嘰嘰喳喳說著有關前田地話題。
“嗚哇，真是人氣啊。”永近環顧一周驚嘆。
金木低頭查看著谷歌，搜索欄上是邀請者的名字。他低聲讀出網絡上展示的資料分享給永近，“前田敦子，皆熱集團總裁。創立集團前是歌手兼演員，作品有《不求上進的玉子》等。”
“挺厲害的啊，又是演員又是歌手，還會管理集團。”
“英要成為她的粉絲嗎？”金木微笑。
永近瘋狂搖頭，“我只粉金木！”
“嗯——？”金木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吃醋傾向，只是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開始入場了，隊伍向前移動，差不多二十分鐘之後，終於到了金木和永近。
由於是演唱會主人親自發出的邀請函，上面留有特殊印記。門口的安保看過他們的門票，跟一旁的人打招呼，讓一個男人領著兩個人去了和別人不同的區域。
那裏比較靠前，視野開闊。待到金木和永近坐下後，零零散散又有幾個年輕人帶著女伴被領到座位上，應該就是其他和跡部一樣被邀請的少爺富二代們。
“都帶了女伴誒……”永近對比了一下對方和自己，自己嘟嘟囔囔，“跡部前輩把票給我們是不是有點不大對？給南姐問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帶過來也好嘛。”
他也不是不樂意。就怕被人誤會、曝光後給金木帶來麻煩。雖然到那個時候他也會保護金木就是了。
金木拿出手機檢查有沒有新的消息或者錯過的來電，末了靜音放回兜裏，說：“南姐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麽…應該沒時間來的。”
“誒——是嗎。那金木有沒有考慮過要帶女伴過來？惠令奈姐有提到過哦，金木教導的班級有一個外國美女教師。聽說歐派還很大……”
永近的語調應該是揶揄的，可是金木怎麽聽都覺得不對勁，扭過頭皺眉：“英，你怎麽了？”
永近故作自然地聳肩，“沒有啊，我只是在想金木什麽時候會有女朋友呢——之前你也說你成長了，我在想是不是有新的喜歡類型了，像金發大胸女？”
他喜歡金木，喜歡他所有，卻不能包容金木有喜歡的人。他再聰明再如金木印象中一般溫柔，也不是聖人。永近也會嫉妒，也會慌。
分離這——麽久，金木會不會對某個異性充滿好感呢？
“那是英喜歡的類型吧？我記得國中時英偷偷去盜版音像店買片子的時候封面全是外國人，沒錯吧？”
永近猛地被自己口水嗆到。那是很久之前的黑歷史了！！
“你怎麽知道？！”他慌慌張張壓低了音量問。
金木露出了不可言說的笑容，“英經常把東西亂放，是我幫你收拾的呢。”
噫…！我要是早點意識到自己想和金木在一起就不會幹這種傻事了！
永近把臉深深埋入手掌中。
燈突然熄滅，會館陷入了一片黑暗。正在討論的觀眾們都集體收了聲音，目光集中到舞臺上。
聚光燈“啪”地落下，齊肩短發的漂亮女性穿著幹凈清純的白裙子站在中央。
她抿起嘴笑起來，麥克風舉到唇邊：“大家晚上好！”
“晚上好！！”
金木他們後面的觀眾全部高舉粉色應援棒，大聲吶喊回應。嚇了前面不明所以的少爺們一跳。
“話不多說，這次是我第三次演唱會，感謝大家的支持，如果沒有你們一直陪我走過來也不會有如今的我。”她微微躬身，“那麽請聽第一首，「君は僕だ」。”
演唱會開始了。青春少女般的歌手用獨特甜美的聲線歌唱一首又一首的曲子，下面粉絲如同一心同體一樣有節奏地整齊揮舞應援棒，遠遠望去就像蕩漾著漣漪的粉色湖泊。
金木和永近原本抱著暫且一聽的想法來到現場，不知不覺中也有點專註。
“唱得很好啊。”永近誇道，“不過我相信要是金木唱的話我會更喜歡！”
金木瞥了他一眼，“要是我走音了怎麽辦啊？”
永近搖頭晃腦，“走音了我也喜歡。因為是你唱的嘛。”
“那我也想聽英唱歌，”金木笑道，“無論唱成什麽樣我都會喜歡的。”
“啊，我想到了！”永近聽了他的話，靈光一閃，“我們還沒單獨去過卡拉OK呢！”
“那下次去吧。”
金木尾音消去，歌聲停止，一口氣唱下來十首曲子的前田微喘氣，再次拿起麥說話。
“大家！感覺怎樣？有好好享受了嗎！”
“哦——！”
千人齊聲興奮地大叫，前田笑瞇了眼。
金木挑眉。看起來這位總裁並不是嘩眾取寵，而是真的喜歡演藝。
不過為什麽她聲音、還有在臺上被燈光模糊了半邊的側臉都讓他覺得有點熟悉……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首曲子了哦。”
這句話一說出口，下面全是不樂意的“咦——”聲。
前田笑得滿足也無奈，“你們咦什麽啦，都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哦。”
十首曲子加中間MC說話的時間，還真是不知不覺過去了那麽多時間。
“最後一首曲子，是沒有發行的曲子。”前田說，“並不是準備收錄的新歌。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我出道之前，在我還是個初中生的時候，一位前輩寫給我和當時與我一起組成校園偶像的摯友……”
前田不知不覺淚流滿面，她吸吸鼻子，微笑只能勉強掛著，“…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個人因為我的錯已經…永遠離開了……其實今天是我和她成立組合的八周年，如果她還在，現在我們應該已經出道了。你們也不會看見作為總裁的我啦……”她的聲音變得沙啞。
金木瞪大眼。
這個人……
“那麽請聽，「右肩」。”
燈光暗下，鋼琴師雙手擡起落在黑白鍵上，悠然的琴聲流淌而出，聚光籠罩了舞臺中央的她。
「我現在仍然能想起
我愛上你的那個夏天
灑滿陽光的那條鋪滿子午蓮花的小道
萬裏無雲的晴朗天邊
積雨雲滾滾而來
不知不覺間層疊起來
不知為何開始不安擔心
現在的處境和未來」
她深呼吸一口氣，忍住了鼻酸和眼淚，聲線卻抖得難以聽清。
「你的右肩
我的腦袋微微傾斜
輕輕地靠上你的肩膀
只要這樣就能夠安心了
很幸福地微笑著」
金木記得，在很多年前，南姐曾經高高興興地說她要和喜歡的人一起成為偶像。
也曾經喜憂半參地說她們的夢想砸了，不過沒關系，她們會一起去當護士。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遇上坎坷不定的時刻
或是痛苦悲傷的時候
只要你能靜靜聆聽
我的聲音就好
突然下起了大雨
在民家的屋檐下
悄悄靠近的我倆
“發生了好多事呢”說著便笑了
只要那樣就能變得快樂」
金木不自覺地想起以前的自己。
歌詞很應景。
每次他受到重傷的時候、每次他瀕臨死亡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
“為什麽會是我？”
“為什麽不幸的人偏偏是我？”
想哭的時候，就會回憶起曾經和英在一起的時光。
那些不曾被汙染的記憶，是最後留下來的純白。是最後留下來讓他還能有活著意志的東西。
只要有英在，無論多累，他都能放下包袱，向摯友微笑。
「你的右肩
時不時能讓我的心安定下來
就算還有擔心不安
也總能讓我變得輕松起來
是你給的溫暖」
“金木，怎麽這麽容易就被感動了呀。”永近輕聲調侃他，手指擦過金木眼下，帶走幾滴鹽水。
“啊……”
金木眨眨眼，才發覺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眼角沁出了眼淚。
“…我只是，有點感觸。”他囁嚅著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感觸？”
“……我在想，人類，果然是眷戀溫暖的生物。”
「我們現在
在不同的天空下
是否還能想起
那時閃亮的天空？」
音陡然飆高，樂聲在尾音落下時變得靜悄悄。
前田幾近失聲，氣音像絲一樣纏纏繞繞，把情緒卷在一起。
「就算是現在
我們還像是
兩個人並肩走著」
實際上在她的記憶裏，那個人已經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走在回家路上，路燈照出來的只有一個人的影子。
如果她沒有那麽沖動，是不是南還會在她身邊？
一想到這個，她仿佛靈魂被撕裂一般的痛。
「你的右肩
我的腦袋微微傾斜
輕輕地靠上你的肩膀
只要這樣就能夠安心了
很幸福地微笑著」
前田閉眼仰起頭，似乎這樣就能將眼淚倒流。
「懷念的、無法忘懷的
那個夏天」
“前田小姐真是幸運。”金木微紅的眼眶逐漸淡去，他捏捏鼻梁，淡笑道，“她想見的人還活著。”
我……想見的人也見到了。
金木握住永近搭在扶手上的五指，對他說：“走吧，演唱會結束了，我們去見她吧。”
永近被他難得的主動楞了一下，旋即掙脫開，讓自己的五指穿過對方的指縫，十指相扣，毫無間隙。
“那…如果我要求你不要去見她，你會同意嗎？”
永近覺得自己面部表情有點缺失。
這種爭風吃醋的行為真不像自己。他想。我應該是那種金木和別人在一起都會笑著送上祝福的人。
可是…果然心裏會不甘心。
“金木想讓我只喜歡你的話，你也要只喜歡我啊。”
英應該是誤會什麽了。金木想。
他可以解釋自己要去找前田只是為了說明南姐的事情，可是一個念頭之間，他放棄了這個決定。
這是英第一次，表現出對我的…獨占欲。
這個認知令他莫名開心。所以金木選擇握緊永近略微放松的手掌。
“我們回家吧。”
燈都亮起來了。
前田擦幹了眼淚。他們還是笑著。
但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有什麽東西還是改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南敦（果醬）的故事線後來會有解釋
嗯…我覺得有點ooc，可是ooc的範圍還是在我自己的允許內的
大概是因為原著裏兩個人並沒有在一起吧
真正的情侶無論彼此有多溫柔，也不是聖人，也是有私心，也是想要對方註視著自己的
就算永近知道金木是喜歡自己的，可是金木並沒有開竅到會主動甜言蜜語（？）的地步，這令他有點不安
特別是當金木長久地註視前田的時候
這麽一想覺得永近要是黑化了就真的超可怕
會是病嬌嗎？
「右肩」好聽，前田有一場2014的演唱會唱右肩真的唱到失聲。那是她第一次身邊沒有人唱這首歌，她邊唱邊往左邊看，但是那裏是空的。
——
修文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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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永近撓撓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短褲和金木的休閑長褲，“…我還是換條褲子吧。”
怎麽說穿著短褲去見人家一個女總裁印象也不好啊。
金木有點困擾。倒不是因為尺寸的問題，畢竟兩個人身高差不多。只是他的衣櫃裏褲子都是清一色的黑，這和亮色的永近十分不搭。
“沒關系啊，我不是那麽在意搭配的人啦。”永近無所謂道。
能穿上金木的衣服他就十分開心了嘿嘿嘿……
永近抑制住自己想癡漢笑的嘴角。
跡部配了車，把兩個人一路送到了演唱會現場。演唱會還沒有開始，門口拿著票的粉絲已經排了大長龍，手裏還有各色應援物，熙熙攘攘嘰嘰喳喳說著有關前田地話題。
“嗚哇，真是人氣啊。”永近環顧一周驚嘆。
金木低頭查看著谷歌，搜索欄上是邀請者的名字。他低聲讀出網絡上展示的資料分享給永近，“前田敦子，皆熱集團總裁。創立集團前是歌手兼演員，作品有《不求上進的玉子》等。”
“挺厲害的啊，又是演員又是歌手，還會管理集團。”
“英要成為她的粉絲嗎？”金木微笑。
永近瘋狂搖頭，“我只粉金木！”
“嗯——？”金木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吃醋傾向，只是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開始入場了，隊伍向前移動，差不多二十分鐘之後，終於到了金木和永近。
由於是演唱會主人親自發出的邀請函，上面留有特殊印記。門口的安保看過他們的門票，跟一旁的人打招呼，讓一個男人領著兩個人去了和別人不同的區域。
那裏比較靠前，視野開闊。待到金木和永近坐下後，零零散散又有幾個年輕人帶著女伴被領到座位上，應該就是其他和跡部一樣被邀請的少爺富二代們。
“都帶了女伴誒……”永近對比了一下對方和自己，自己嘟嘟囔囔，“跡部前輩把票給我們是不是有點不大對？給南姐問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帶過來也好嘛。”
他也不是不樂意。就怕被人誤會、曝光後給金木帶來麻煩。雖然到那個時候他也會保護金木就是了。
金木拿出手機檢查有沒有新的消息或者錯過的來電，末了靜音放回兜裏，說：“南姐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麽…應該沒時間來的。”
“誒——是嗎。那金木有沒有考慮過要帶女伴過來？惠令奈姐有提到過哦，金木教導的班級有一個外國美女教師。聽說歐派還很大……”
永近的語調應該是揶揄的，可是金木怎麽聽都覺得不對勁，扭過頭皺眉：“英，你怎麽了？”
永近故作自然地聳肩，“沒有啊，我只是在想金木什麽時候會有女朋友呢——之前你也說你成長了，我在想是不是有新的喜歡類型了，像金發大胸女？”
他喜歡金木，喜歡他所有，卻不能包容金木有喜歡的人。他再聰明再如金木印象中一般溫柔，也不是聖人。永近也會嫉妒，也會慌。
分離這——麽久，金木會不會對某個異性充滿好感呢？
“那是英喜歡的類型吧？我記得國中時英偷偷去盜版音像店買片子的時候封面全是外國人，沒錯吧？”
永近猛地被自己口水嗆到。那是很久之前的黑歷史了！！
“你怎麽知道？！”他慌慌張張壓低了音量問。
金木露出了不可言說的笑容，“英經常把東西亂放，是我幫你收拾的呢。”
噫…！我要是早點意識到自己想和金木在一起就不會幹這種傻事了！
永近把臉深深埋入手掌中。
燈突然熄滅，會館陷入了一片黑暗。正在討論的觀眾們都集體收了聲音，目光集中到舞臺上。
聚光燈“啪”地落下，齊肩短發的漂亮女性穿著幹凈清純的白裙子站在中央。
她抿起嘴笑起來，麥克風舉到唇邊：“大家晚上好！”
“晚上好！！”
金木他們後面的觀眾全部高舉粉色應援棒，大聲吶喊回應。嚇了前面不明所以的少爺們一跳。
“話不多說，這次是我第三次演唱會，感謝大家的支持，如果沒有你們一直陪我走過來也不會有如今的我。”她微微躬身，“那麽請聽第一首，「君は僕だ」。”
演唱會開始了。青春少女般的歌手用獨特甜美的聲線歌唱一首又一首的曲子，下面粉絲如同一心同體一樣有節奏地整齊揮舞應援棒，遠遠望去就像蕩漾著漣漪的粉色湖泊。
金木和永近原本抱著暫且一聽的想法來到現場，不知不覺中也有點專註。
“唱得很好啊。”永近誇道，“不過我相信要是金木唱的話我會更喜歡！”
金木瞥了他一眼，“要是我走音了怎麽辦啊？”
永近搖頭晃腦，“走音了我也喜歡。因為是你唱的嘛。”
“那我也想聽英唱歌，”金木笑道，“無論唱成什麽樣我都會喜歡的。”
“啊，我想到了！”永近聽了他的話，靈光一閃，“我們還沒單獨去過卡拉OK呢！”
“那下次去吧。”
金木尾音消去，歌聲停止，一口氣唱下來十首曲子的前田微喘氣，再次拿起麥說話。
“大家！感覺怎樣？有好好享受了嗎！”
“哦——！”
千人齊聲興奮地大叫，前田笑瞇了眼。
金木挑眉。看起來這位總裁並不是嘩眾取寵，而是真的喜歡演藝。
不過為什麽她聲音、還有在臺上被燈光模糊了半邊的側臉都讓他覺得有點熟悉……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首曲子了哦。”
這句話一說出口，下面全是不樂意的“咦——”聲。
前田笑得滿足也無奈，“你們咦什麽啦，都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哦。”
十首曲子加中間MC說話的時間，還真是不知不覺過去了那麽多時間。
“最後一首曲子，是沒有發行的曲子。”前田說，“並不是準備收錄的新歌。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我出道之前，在我還是個初中生的時候，一位前輩寫給我和當時與我一起組成校園偶像的摯友……”
前田不知不覺淚流滿面，她吸吸鼻子，微笑只能勉強掛著，“…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個人因為我的錯已經…永遠離開了……其實今天是我和她成立組合的八周年，如果她還在，現在我們應該已經出道了。你們也不會看見作為總裁的我啦……”她的聲音變得沙啞。
金木瞪大眼。
這個人……
“那麽請聽，「右肩」。”
燈光暗下，鋼琴師雙手擡起落在黑白鍵上，悠然的琴聲流淌而出，聚光籠罩了舞臺中央的她。
「我現在仍然能想起
我愛上你的那個夏天
灑滿陽光的那條鋪滿子午蓮花的小道
萬裏無雲的晴朗天邊
積雨雲滾滾而來
不知不覺間層疊起來
不知為何開始不安擔心
現在的處境和未來」
她深呼吸一口氣，忍住了鼻酸和眼淚，聲線卻抖得難以聽清。
「你的右肩
我的腦袋微微傾斜
輕輕地靠上你的肩膀
只要這樣就能夠安心了
很幸福地微笑著」
金木記得，在很多年前，南姐曾經高高興興地說她要和喜歡的人一起成為偶像。
也曾經喜憂半參地說她們的夢想砸了，不過沒關系，她們會一起去當護士。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遇上坎坷不定的時刻
或是痛苦悲傷的時候
只要你能靜靜聆聽
我的聲音就好
突然下起了大雨
在民家的屋檐下
悄悄靠近的我倆
“發生了好多事呢”說著便笑了
只要那樣就能變得快樂」
金木不自覺地想起以前的自己。
歌詞很應景。
每次他受到重傷的時候、每次他瀕臨死亡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
“為什麽會是我？”
“為什麽不幸的人偏偏是我？”
想哭的時候，就會回憶起曾經和英在一起的時光。
那些不曾被汙染的記憶，是最後留下來的純白。是最後留下來讓他還能有活著意志的東西。
只要有英在，無論多累，他都能放下包袱，向摯友微笑。
「你的右肩
時不時能讓我的心安定下來
就算還有擔心不安
也總能讓我變得輕松起來
是你給的溫暖」
“金木，怎麽這麽容易就被感動了呀。”永近輕聲調侃他，手指擦過金木眼下，帶走幾滴鹽水。
“啊……”
金木眨眨眼，才發覺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眼角沁出了眼淚。
“…我只是，有點感觸。”他囁嚅著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感觸？”
“……我在想，人類，果然是眷戀溫暖的生物。”
「我們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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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還能想起
那時閃亮的天空？」
音陡然飆高，樂聲在尾音落下時變得靜悄悄。
前田幾近失聲，氣音像絲一樣纏纏繞繞，把情緒卷在一起。
「就算是現在
我們還像是
兩個人並肩走著」
實際上在她的記憶裏，那個人已經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走在回家路上，路燈照出來的只有一個人的影子。
如果她沒有那麽沖動，是不是南還會在她身邊？
一想到這個，她仿佛靈魂被撕裂一般的痛。
「你的右肩
我的腦袋微微傾斜
輕輕地靠上你的肩膀
只要這樣就能夠安心了
很幸福地微笑著」
前田閉眼仰起頭，似乎這樣就能將眼淚倒流。
「懷念的、無法忘懷的
那個夏天」
“前田小姐真是幸運。”金木微紅的眼眶逐漸淡去，他捏捏鼻梁，淡笑道，“她想見的人還活著。”
我……想見的人也見到了。
金木握住永近搭在扶手上的五指，對他說：“走吧，演唱會結束了，我們去見她吧。”
永近被他難得的主動楞了一下，旋即掙脫開，讓自己的五指穿過對方的指縫，十指相扣，毫無間隙。
“那…如果我要求你不要去見她，你會同意嗎？”
永近覺得自己面部表情有點缺失。
這種爭風吃醋的行為真不像自己。他想。我應該是那種金木和別人在一起都會笑著送上祝福的人。
可是…果然心裏會不甘心。
“金木想讓我只喜歡你的話，你也要只喜歡我啊。”
英應該是誤會什麽了。金木想。
他可以解釋自己要去找前田只是為了說明南姐的事情，可是一個念頭之間，他放棄了這個決定。
這是英第一次，表現出對我的…獨占欲。
這個認知令他莫名開心。所以金木選擇握緊永近略微放松的手掌。
“我們回家吧。”
燈都亮起來了。
前田擦幹了眼淚。他們還是笑著。
但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有什麽東西還是改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南敦（果醬）的故事線後來會有解釋
嗯…我覺得有點ooc，可是ooc的範圍還是在我自己的允許內的
大概是因為原著裏兩個人並沒有在一起吧
真正的情侶無論彼此有多溫柔，也不是聖人，也是有私心，也是想要對方註視著自己的
就算永近知道金木是喜歡自己的，可是金木並沒有開竅到會主動甜言蜜語（？）的地步，這令他有點不安
特別是當金木長久地註視前田的時候
這麽一想覺得永近要是黑化了就真的超可怕
會是病嬌嗎？
「右肩」好聽，前田有一場2014的演唱會唱右肩真的唱到失聲。那是她第一次身邊沒有人唱這首歌，她邊唱邊往左邊看，但是那裏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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