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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相親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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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聽了老師的講課,觀看了錄像,都是關於教育改革的,沒有太大難度,一晃就到了中午。豹拉著重去吃一鍋鮮,就是常說的棒子餑餑燉小魚。二人平分秋色,吃的是底朝天。

重付了賬,和文去了一個書店買了幾本言情小說,還有一本《唐詩三百首》。重接到馬老師的電話,就對豹說:“你把這幾本書帶到培訓點,我有點事。”

豹笑笑:“什麽事?還想瞞我?”

重正色道:“正事,回頭告訴你。”

重拖著病體,忍著病痛,奔向電影院。馬老師領著一個高挑女孩和一個稍矮一點的女孩。重走到近前道:“馬老師好。”

馬老師介紹道:“這位是我妹妹,這位是若。”,

重仔細打量,馬老師的妹妹身材一流,有模特風采,可惜不是重的目標。矮一點的女孩,就是若,看似嬌小,但是眼睛裏流動著智慧。臉頰微紅,這是少女的色彩。一身紅色羽絨服,顯出不凡的美麗。

重還是學生那套,伸出手,握住女孩的手道:“你好,我是重。請多關照。”

若一下臉紅到耳根,重忙收回手。看著這個怕羞的女孩,他覺得自己的臂膀是強大的,很想保護她。

馬老師說:“你們兩個先聊會,四處轉轉,互相了解一下。”

馬老師說完,就帶著妹妹走開了。重看著女孩低著頭,臉還是紅紅的,心中暗自發笑,四下裏看看,是陌生的臉孔。

重道:“若,你說去哪玩?”

若看看重,輕聲道:“去超市吧!”

重聽著她的聲音是纖細而輕柔的,就像春風拂過。他也輕聲道:“那好吧!”

重本想到電影院裏面,坐下來聊聊,因為他的尾椎還在陣陣作痛。這人生大事也不好推辭,於是尾隨著女孩走進了超市。

一層是副食,重問道:“買點吃的嗎?”

若道:“不用,我們就隨便看看。”

重看著她匆匆的腳步,自己有些跟不上了。本想買點吃的,休息一會兒。可是她為什麽一刻不停?難道是在躲避熟人,害怕別人的評論?要說在環保局工作,該是見過很多人的,怎麽還那麽怕羞呢?就這樣瘋狂地奔走,都不能聊幾句話,不是很浪費時間嗎?況且自己的疼痛,還在繼續。

重從一層,跟到二層,四處都是各色服裝,她只是走馬觀花,卻不像是挑選衣服。重心想:該不會是要我給她買件衣服吧?可是這初次見面,八字都沒一撇,怎可如此?終生大事,也不必吝嗇。

他於是道:“你有喜歡的嗎?”

若很詫異地看了一眼重,意思是你問得真是莫名其妙。重不再說話,只是艱難地跟隨。

接著又去了三樓,竟然是家電。這下若可是開了話匣子,看著彩電道:“這液晶的省眼睛,掛在墻上效果特別好。”

重點著頭,卻不知該搭句什麽話。若又走向洗衣機專區,道:“你知道嗎?這能烘幹的洗衣機,可以很省勁,洗衣服還幹凈。”

重開始胡思亂想:她該不是這就要和我談婚論嫁,開始過日子了吧!可是人家店員就以為我們是結婚買嫁妝來的,哎呀,真是糗大了。

重跟著若又看了電腦,冰箱,微波爐,這環保局的公務員,怎麽喜好家電呢?這也許和低碳環保有關系,可能重是搞不明白這專業習慣的。

接著重跟著若下了樓,走過一層門口時,重聞到了香濃的糖炒栗子味,就說:“若,咱們買點糖炒栗子吧?”

若道:“不用。”

重很是掃興,也開始有些抱怨,一個多小時,也沒交流三句話,就差問她,咱們買個家電吧。他想到這裏,噗嗤地笑了。

若看看重,道:“你笑什麽?”

重道:“沒有,我看你走得快。”

若道:“你在城裏買房嗎?”

重道:“買,說買就買。”

若道:“我要回去了,再見。”

重道:“給我留個電話號碼。”

若道:“說你的,我給你撥過去。”

二人互換了號碼,馬老師和妹妹也到了超市門口。幾人寒暄幾句,就各自離開了。

重坐到門口的長椅上,長舒了口氣,道:“啊呀,談個戀愛,那不是拼感情,是拼體力呀!”

他喘了口氣,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培訓學校。他艱難地上到三層,一進門,大家都已經到齊了,重找到豹挨著他坐下。重問道:“我的書哪?”

豹道:“讓燕給搶過去看了。”

重擡頭一看,燕就在前面,於是道:“燕,你看我的書交費了嗎?”

燕站了起來,道:“看你書還要交費嗎?那你給我講講你去超市幹什麽去了?”

重臉騰地紅了,道:“沒幹什麽?就是轉轉。”

燕把書拿過來重重地摔到桌上,道:“不是吧,怎麽還有一個女的?”

燕這麽一說,很多女同事都哄道:“去相親了吧?”

重突然明白若疾走如飛的原因了,她是害怕這種惡意的取笑了。重打了一個拱道:“女俠,嘴下留情。”

燕拍拍重的肩膀道:“小夥子,小心上當受騙。”

重道:“謹遵教誨。”

這是燕為難重的開始,這種為難到底會藏著怎樣的玄機呢?

下午五點培訓結束了,重和回學校的同事一行人上了公交車。重給大家打了票,下車了同行人四散而去。只聽燕大喊道:“都別走,每人交兩塊錢。”

重道:“算了吧!”

燕道:“怎麽能算了,十幾個人坐車,怎麽能由你一個人打票?”

燕麻利地收完了十幾個人的錢,最後把自己的放在裏面,細細地數著,十三個人共二十六元。大家已經走散了,重也開始走開,燕追上來道:“我都給你數好了,共二十六。”

重笑笑道:“你這人還很較真兒,都是同事何必算那麽清楚?”

燕道:“我覺得你那是被人欺負,都沒一個人提車票的事,時間長了你得吃多少虧。”

重和燕一起走向學校,一天裏,燕在重的眼前一直閃現著,而那個若卻被燕擠得沒了蹤影。

轉眼又是周末了,一周也沒有若的消息,重給若發了一個信息道:“若,你忙嗎?我們見個面吧!”

若回覆道:“我在忙著洗衣服,這周沒時間見面了。”

重想了想道:“你對我的印象如何?”

若道:“說不清,感覺不適應。”

重道:“你這是肯定還是否定。”

若道:“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重道:“那就是沒有感覺?”

若道:“不是,只是剛見面,還不確定。”

重道:“我覺著你還是很踏實的。”

若道:“你這算是肯定嗎?”

重道:“對,是絕對的肯定。跟著你很放心,不怕被丟了?”

若道:“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重道:“就是有安全感,很多事你都會想得很細。上次見面,你都不讓我花錢,不是很會為我著想嗎?”

若道:“我倒沒有想那麽多。”

重感覺自己還是大學時的激情澎湃,而若已經是塵埃落定的工薪階層,每天重覆著日子,哪有什麽情調?重本來就對她沒有多少向往,只是出於尊重,才配合著交流一下。可是如此冷冷冰冰,這要是過上日子,可怎麽熬呀?他這樣想著,也不能傷害人家的心。

沒想到,第二天早晨,若給重發了一個短信道:“我們還是結束吧!”

重道:“那好吧,我們還是朋友。”

就這樣不了了之,重卻是輕松了不少。重隨著傷痛的結束,若也漸漸地淡出了他的視線。

有時,人若是犯了桃花,想停都停不住。剛剛結束,牛老師也來介紹了。約好周五下午見面。牛老師騎著摩托車,帶著重去他家裏見面。

沒多會就到了,重看看牛老師的房間,四周都是比較簡約的擺設。最引人註目的是對面墻壁上的一幅字畫,紅日,青山,綠水,配著纖細的小楷字,韻味無窮。正看著,門開了,嫂子帶著那個女孩進來了。重站起身,微笑著,沒敢和人家握手。只是說道:“你好。”

女孩點頭示意,牛老師道:“都坐下聊,別客氣。”

女孩坐到了重的對面,重也坐下了。他仔細打量著女孩,白皙的臉,猶如奶油一般。梳著馬尾辮,是很短的那種,劉海也很短,顯出濃濃的眉毛。耳朵也是晶瑩剔透的,帶著金色耳釘。

上身白色短身羽絨服,下身黑色的褲子,黑色的皮鞋。這個著裝風格和重很類似,黑白系。

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道:“我叫芝。你呢?”

重道:“我叫重。”

馬老師和嫂子看了看,就到臥室去了。

芝問:“你教什麽的?”

重道:“我教語文。”

芝問:“你會調到縣城嗎?”

重道:“會。”

芝問:“你買房了嗎?”

重道:“會。就等找好對象一起去選地址。”

芝問:“你幾歲?”

重道:“我二十五,你呢?”

芝思考了一會兒道:“我,我二十七。”

重道:“那你是我姐。”

芝笑了,道:“那你是我弟,你可要聽我的。”

兩人都笑了。

芝在電力局工作,重只得在周日去見芝。重從家坐車到城裏,還要走三裏路才能到芝的單位。

重到時,芝在樓上等著。他第一次來,問了門衛,上了樓。芝的辦公室空無一人,她見重來了,道:“你隨便坐吧!”

重坐下來,芝坐到對面。重道:“一周沒看見你,都有些想念了。”

芝道:“沒想到你還會油腔滑調?”

重道:“真心話,真心話。”

重從兜裏掏出一個本子,是他為芝手抄的一本詩集。他遞到芝的手裏,這是我想你時寫的詩歌,送給你。等我走了,你再看。”

芝道:“這麽神秘!”

重笑笑,道:“你也給我一樣東西吧?”

芝道:“什麽?”

重道:“給我一張你的照片,等我想你時好看看。”

芝道:“那你要是和我分手,怎麽辦?”

重道:“我要是提出和你分手,我就從五層跳下去。”

芝道:“不會吧!”

重道:“這是我的決心。給我吧!”

芝拉開櫃子,拿出一個相冊,是旅游時的照片。重要拿過來看,芝不允許,解釋道:“不能亂看,我給你哪張就哪張,不許挑。”

重退了回去,芝選了一張站在一塊青石旁的照片,一身白色的休閑裝,顯得活潑可愛。

重用紙包好,放在兜裏。芝強調說:“如果咱們分手了,記得把照片給我。”

重應允了,道:“咱們出去轉轉,屋裏很悶。”

芝道:“我們還沒有確定關系,別人看見不好。”

重就這樣坐著,一會兒她的同事來了。重站起身問好,可是芝也沒有把重介紹給同事。他有些不高興,但是也沒有計較。

重就這樣談起了地下戀愛,芝要去參加自學考試,一直到春節,都不能見面了。二人也就是偶爾地發個信息,戀愛的感覺趨於平淡了。

春天來了,學校要舉行春運會,重忙著帶著學生訓練隊列。他給芝打了一個電話道:“芝,我們這裏要開春運會,我過去接你來看。”

芝道:“我很忙,沒法去。”

重道:“請假呀!”

芝道:“沒必要吧?”

重道:“那算了,你忙吧,再找機會。”

重有些掃興,這談得是什麽戀愛,真就那麽見不得人嗎?

晚上,重睡得正香,電話突然響了,他嚇出一身冷汗,打開手機一看是芝,趕緊接聽,可是重問了好幾聲,也沒有回答。就掛了,剛放下手機,電話又來了,還是芝。這樣芝撥了十來次,重接了十來次,可就是沒有聽到芝的半句話。重以為芝在看玩笑,也回撥了幾次,她一接聽,重也掛了。第三次,芝急道:“你要幹什麽,大半夜的。”

重道:“剛你不是給我打了十來個電話,我一接你就掛嗎?我以為你和我玩呢,我就學你了。”

芝道:“我看你是有病。”

重還沒有說話,電話就被掛掉了。他覺得被潑了冷水,這個女孩真是猜不清。

早晨,重接到了芝的信息:“咱們結束吧。把照片給我寄過來。”

重道:“收到,都聽你的。”

重尋思著:這城裏的女孩怎麽上來就是房,眼裏就沒有別的。就沒有考慮過男方的感受,也沒想想自己的身價。又不是什麽超級大美女,條件還不少。這相親可真不是人幹的事,耽誤了一年的時光,連手都沒拉過。

兩段意外的相親,都是不得善終,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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