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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我只是李憬臣一個人的玉玲瓏!(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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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忙回頭,便看見正在沸騰著冒泡的天池之水上空,氤氳的霧氣中,一只白色的鳳凰騰空而起!

它的動作蹁躚,一雙鳳目是深邃的藍,位於頭頂那根長長的羽翎如冰晶般閃著粼粼的光,高貴,雍容,帶著目空一切的高傲。

它展開的長而寬大的尾羽如飛雪般曼妙,飄渺,不可捉摸,在白霧中似真似幻。

“雪鳳凰……”有人喃喃。

那鳳凰優雅轉身,鳳頭朝著眾人,雪一般輕盈的尾羽在空中劃出長長的弧線,炫麗的,迷了人眼。

它看著眾人,然後久久的,和上邪辰對視。

眾人也已發現這一奇觀,紛紛屏住呼吸,只看著那一人一鳳,遙遙的,隔著霧氣,相望!

這樣奇異的對視,仿佛識得多年,冥冥中似乎若有註定。

過了許久,那鳳沒有往這邊飛來,而是略一頷首,朝著上邪辰,臉上似在微笑,然後一個轉身,朝霧氣更深處蹁躚而去!

冰晶一般的頭翎在些許的微光中依舊閃著耀眼的光,一晃而逝!夢幻般的雪白的尾羽很快與白霧融為一體,漸漸消逝……

下山的路上,眾人就鳳凰的話題討論了一會兒。

“夫人,那鳳凰好像認識您!一直看著您呢!剛才你們對視的時候,有沒有什麽我們聽不見的交流!”說話的是李憬臣的影衛。雪鳳凰既是神獸,必定也有他們不知道的本事!比如不必說話的純心靈的溝通!

“沒有。”上邪辰搖頭,她想了一下,“大概是因為你們都是男人,就我一個女人吧!”

“玉姑娘,照我看,必定是您長得太漂亮了!連鳳凰都看呆了!”喊玉姑娘的是端木靳的影衛。既然端木靳都這樣稱呼,他們這樣喊絕對是沒錯了!

上邪辰笑,很厚臉皮的:“也很有道理!那鳳凰一定是覺得我和它一樣漂亮!”

話落,端木靳和李憬臣雙雙側頭,一左一右朝她看來,平日裏,沒發現她這麽自戀啊!

上邪辰明知道端木靳走在她的右邊,怎麽可能往右邊看,她左轉,笑著和李憬臣對視,親熱的將手挽著他的臂,撒嬌的:“憬臣,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李憬臣生怕這個動作傷到她受傷的手,忙松開自己的臂,幾分寵溺,幾分責備:“你小心點!待會兒碰到傷處又該痛了!”

上邪辰笑,言語中盡是興奮:“那鳳凰真的好美!它還朝我點頭了!”

“是!”李憬臣笑,“它是天上最美的鳳凰,你是人間最美的女子!”

“人間,皇後也是鳳凰!”端木靳冷不防冒出一句話。哼,好好的皇後不做,要做什麽沒名沒分的太子府夫人!

上邪辰自是明白端木靳言下之意,她側頭,斜睨過他一眼:“天上的鳳凰可以翺翔四海,端木靳,你家的鳳凰呢?不過關在籠子裏,和其他山雞爭鬥吧?”說著,她又冷笑一聲,“俗話說,拔毛的鳳凰不如雞,說不定,你家的鳳凰,還要被雞欺負呢!”

“那你現在呢?”端木靳問。不過小小的太子府夫人,就西涼那宮廷,皇後和太子之爭日益劇烈,不知道她有沒有被納蘭傲雅欺負!

現在?上邪辰古怪的看過端木靳一眼,很傲嬌的甩過一句:“關你屁事!”

端木靳頓時被噎了一下,一時找不到到反駁之話,神情不由有些悶悶。

上邪辰看見他這副神情,心情卻是好了不少,再看他被燒焦卷曲的銀發,看著他走路時些許的不自然,她想起他整個後背的傷,而且一路往下蔓延!

雖沒看到,但屁股上肯定也是烏七八糟!她的思緒繼續蔓延,然後,很邪惡的,她想:不知道他的蛋蛋被燒焦了沒……

想到此,她忽的笑了下。

“在笑什麽?”李憬臣低頭,看著她不光眼角眉梢,就連眸底都是笑意!

“沒什麽。”上邪辰依然抿嘴,她總不能告訴李憬臣她在想另一個男人的蛋蛋吧!然後,她再繼續邪惡的詛咒,哼,最好是連小鳥一起燒焦了,以後沒得用!

很快,她伸手,撫眉。

自己這是怎麽了,端木靳有沒有燒廢,關自己屁事!

……

一路從山上走下,上邪辰傷的是手,對下山的速度沒有任何影響。

端木靳因整個背後全部燒了,腳上關節處無一不例外,每邁一步,關節處的皮肉就扯得生痛。他一聲不吭,痛就痛吧!

雖說很想在上邪辰面前博同情博心痛,但又不能在情敵面前丟了面子!

李憬臣也算厚道,知道端木靳燒傷嚴重,這一路都走的較慢,上邪辰雖心裏詛咒端木靳廢掉算了,卻也絕不拿速度說事!

大概行了一半的路程,雪山的部分已經走完,如今踩在腳下的是厚實的土地,周圍是經歷過地裂後殘留的樹木草皮。

沒有任何預兆的,上邪辰忽的一把抓住李憬臣,整個人停了下來。

李憬臣轉頭便看見上邪辰蒼白的臉,她微微低頭,一雙黛眉緊緊鎖住,另一只手壓在胸口。

她在極力忍耐著,用強大的意志力壓制著!

這樣的情景,李憬臣不是第一次見,他心頭一緊,忙退後一步,站到上邪辰旁邊,緊張的:“玲瓏!你怎麽樣?”

與此同時,端木靳也飛快閃到上邪辰面前,一手托在她的手肘,脫口就是:“辰辰,你怎麽了?”

上邪辰搖頭,並不說話,聽得端木靳的聲音,她更是直接別過頭去,被端木靳托在手上的手肘更是嫌棄的往旁邊一讓!

事實上,自從斷腸崖爬起來後,她的每一次毒發,她最恨的人就是端木靳!

微微左轉,眸光飛快看過李憬臣一眼,滿是安慰,仿佛在說:沒事,不用擔心!

李憬臣怎麽會不擔心,他認識的上邪辰太過堅強,若不是痛到不行,她根本連皺眉的動作都沒有!

比如先前被熱浪燙傷,一雙手背手臂都黑成這樣了,從地上站起來時,她也不過隨手抓了一把冰,敷在自己創面上!

他心痛,他恨不得替她痛,替她經受毒發之苦,可是,他沒辦法,除了靜靜陪在旁邊,他什麽也做不了!

可對於上邪辰來說,這樣的陪伴,已是最大的安慰。

當年,在斷腸崖下,她無數次面臨猛獸的攻擊,無數次被毒物撕咬,無數次眼前一黑,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無數次想到自己就連死,也沒有人替她收屍……

如今有人在旁邊,真好!

這段時間,每次氣血上湧的時候,她的整個五臟六腑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使勁捏著,擠壓,變形,甚至幾欲爆炸!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還能經歷幾次這樣的淩遲,可是,這種痛著,真好!總比當日在找到天池那次毒發時毫無知覺好太多!

至少,這樣痛著,到了實在無可忍受的時候,她還能留個遺言……至少,這樣痛著,真到了快死的時候,她還能清晰的知道,自己正在死去……

痛……

五臟六腑痙`攣著,這次毒發比之前上山路上每次一都嚴重!

她彎腰,仿佛直著身體會拉扯到的已緊縮在一團的內臟!原本撫在胸口的手已是緊緊抓住腹部的肉,她的指節泛白,手上用力很大,仿佛皮肉的痛能緩解內臟的痛!

疼痛還在加深,她一手拉著李憬臣,身子繼續往下,直到蜷在地上。李憬臣也跟著蹲下,他無法想象,上邪辰究竟經受著怎樣的痛,但他被上邪辰抓得生緊的手,卻是很明顯已有了痛意!

她痛,所以緊緊抓住!

李憬臣眸中全是心痛:“玲瓏,玲瓏……你再忍忍……我們很快就能下山了!蕭公子醫術比春秋好,他一定會有辦法!”

旁邊,端木靳更是焦急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就上邪辰毒發的狀態,已顯然不是玄冰炙焰,可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毒,或者什麽蠱,更沒有任何對癥下藥的藥丸子!

他半跪在上邪辰右側,聽著李憬臣毫無意義的叨叨叨,再看著上邪辰痛成這樣,心頭無名之火一陣亂冒!

“忍忍忍,你看她痛成這樣怎麽忍?你們出來的時候怎麽也不帶點應急的藥?”也不知這麽久以來,李憬臣是怎麽照顧辰辰的!

聽得端木靳的指責,李憬臣縱然再好脾氣也忍不住了,若不是端木靳,玲瓏怎會受這種苦?!

當下,他冷笑一聲:“等下山後,靳帝親自問問蕭公子,玲瓏這毒,能不能輕易吃解毒的藥,吃了會有什麽後果?!”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卻也擺明了一個事實,上邪辰這毒,不是想解就能解的!

“……好了……你們……”上邪辰艱難開口,話沒說完,只聽“噗”的一聲,一口血已噴了出來!

只聽“滋滋”一陣,所有沾了血的草皮植物,瞬間冒起小泡,然後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枯萎,焦黑……

這樣劇烈兇猛的毒,李憬臣這邊所有人都已見識過,所有沾血的地方,無論是植物還是動物,皆無法生還!

端木靳和他的影衛卻是第一次看,吐出來的血,毒姓能大到這個程度!他無法想象,她這樣嬌弱的身體,又怎麽受得了?!

一口血噴出,上邪辰頓時覺得輕松不少,那原本團住的內臟,也開始慢慢松弛。抓在自己腹部的手松了不少,連帶抓住李憬臣的手,也慢慢松開。

但兩只手卻依然握在一起!

兩年多了,生或者死,唯有李憬臣,能給自己帶來莫大的安慰。

原本抓在自己腹部的手微擡,滿不在乎的將嘴角溢處的血跡擦掉,然後在李憬臣的幫助下慢慢站了起來。

她側頭,嘴角微揚,眸中半點笑意也無,她看著端木靳:“讓靳帝見笑了!”

先前,看著他痛苦,看著他奮不顧身躍下地縫,說沒感覺那是不可能的,可突來的毒發,同樣是生死一線,劇痛和死亡無不在提醒著她,她和這個男人,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是他,讓自己墮入萬劫不覆!

“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什麽毒?”端木靳緊張的。他伸手,想拉她,卻被她輕易躲了去。

“什麽毒?我也想知道是什麽毒!”她的眸中寒冰一片,“當一個人被成千上萬的毒物撕咬,無數種毒液融入自己的皮膚血液骨骼,誰知道是什麽毒?我倒是知道,我現在除了這張皮囊,整個人就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大怪物!”

她頓了一下:“還有,麻煩你以後不要叫我辰辰,聽著惡心!我第一萬次告訴你,我不是上邪辰,你的上邪辰早就被你萬箭穿心,滾入斷腸崖死了!我只是玉玲瓏!”

她的瞳孔陡然一緊,看著端木靳再次強調:“是李憬臣一個人的玉玲瓏!”

看著上邪辰忽如其來的怒,聽著她曾被成千上萬的毒物撕咬,聽著她宣誓般的說她只是李憬臣一個人的玉玲瓏,端木靳一顆心仿佛在火上撕扯煎熬,可他卻一句話也反駁不了!

是的,在她最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時候,他非但沒保護好她,反而讓她蒙受不白之冤,還親自下令萬箭齊發!

晦暗的眸光,巨大的驚慟,在深瞳中劇烈閃爍。

上邪辰看見了,她冷笑。她知道他痛,可這些痛比起她受的那些苦,算得了什麽?!

“憬臣,我們走!”她拉著李憬臣,直接越過端木靳,繼續往山下走去。

既然話都說開了,從此刻起,她再不用用藥物控制自己的眼珠子的顏色!

這趟軒國之行,原本,她並不打算讓端木靳知道自己是誰,她只打算讓他看著一個和上邪辰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然後不斷提醒他究竟對上邪辰做了什麽!

倘他對自己起了占有之心更好,她會吊著他,然後找個合適的機會重新走進軒國的皇宮,她要把他的後宮攪得天翻地覆!把那些曾經害過自己的人,一個個拖出來殺掉!

可是,人的很多行為,並不是百分百受理智控制!聽得他對李憬臣的那句責備,感受著毒氣在體內翻江倒海,她只覺得他的那聲“辰辰”是那麽惡心!

那麽深的傷害了她,若不是蕭輕舟,若不是孟狐貍,若不是李憬臣,她早死了一萬次了!哪輪到他現在裝作情聖一般!哼,做給誰看呢?!

身後,端木靳站在原地,他的目光沒有追隨上邪辰和李憬臣離去的背影,只定定的看著她吐出那一口毒血的位置!

那個地方,直接被毒血噴到的草木早已枯萎,毒血滲進土壤,連帶旁邊沒有沾染毒血的植物也跟著有了枯萎之勢……

從他看到第一次看到玉玲瓏的畫像,猜到那是上邪辰,到後來的不斷追逐,猜測,直到最後肯定!他多少次感謝上蒼,慶幸她終究活著,卻從來沒有想過,在那樣一個就連藥王谷的人都無法深入的斷腸崖,她究竟是怎樣活下來的?又是怎樣離開?……

她恨他,他也確實值得恨,值得她用刀劍,一刀刀捅入他的心,刮下他的肉……

那一`夜,他們誰也沒有睡。

到下山的時候,已近半夜,月華鋪了一地。

遠遠的,她第一眼看見的是一襲水色長袍的蕭輕舟,他站在山下,一腳前一腳後,很顯然正在疾步上山的時候被人點了穴道,臉上神色還保持在無比焦慮,袍角無風自動。

他的旁邊不遠處,一襲白袍的天下第一美男笑得無比邪魅,他看著從山上下來的那一行人,然後慵懶的走到蕭輕舟旁邊:“早給你說了,她不會有事!像她這種命大的人,怎麽會被小小的地裂弄死!”

蕭輕舟整個人除了眼睛,任何地方都沒法動,他的眼珠子微轉,狠狠的瞪自己的好友:還不快解開我穴道!

昨兒,他和孟狐貍趕來的時候,這裏正是地裂的尾聲,他疾步上山,卻怎麽也沒料到旁邊孟狐貍會忽然出手,點了他的穴道,在這裏一站就是一天一半夜!

孟狐貍的話沒說完,怎麽可能給他解開穴道,他擔心蕭輕舟怪他,只繼續道:“你若從上去,又不知道她在哪裏,白白浪費時間,還不如站在這裏等!這不,等到了吧!”

蕭輕舟再次瞪過孟狐貍一眼:還不快給我解開!

很快,他的眼睛已移到上邪辰身上,兩年多了,這還是兩年後,他第一次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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