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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眾臣的請求(靳迷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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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後,端木靳和上邪辰就一直住在京城靳王府,再沒入宮。

上邪巖的軍隊退至城墻外,到第二日的時候,上邪巖與眾人告別後,便離開了。

靳王府開始處於閉門謝客的狀態,端木靳日日陪著上邪辰或踏春,或泛舟,或畫個肖像,或溜溜黑仔,仿佛那一`夜的血腥,那一`夜的屠殺都與他無關,愜意的如同個普通的閑散王爺。

到第四日的時候,開始有客人拜訪,不斷有拜帖或者信件送入。因得端木靳早早就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見,來者一律吃閉門羹,那些信件,更是一個也沒送得進來。

再後來,端木靳和上邪辰的游玩開始出現各種偶遇,遇見的還都是朝中大臣,端木靳亦是愛理不理,很快打發。

再再後來,似乎是不勝其煩,端木靳和上邪辰的活動範圍縮小到僅王府內。

這段日子,他們生活簡單,吃飯用度一律只和平凡夫妻般。

端木靳會給上邪辰夾菜,剝蝦,會陪她一起逗貂,也會給她講如何控制內力,如何循序漸進……

蕭輕舟偶爾會來,和端木靳在書房密談一陣後,會留下用餐。與從前不變的是,蕭輕舟和上邪辰依然熟絡得緊,每每引得端木靳吃醋,那兩人就像戰勝對手贏得比賽般開心。

這日早上,上邪辰打算洗頭,端木靳非要給她洗,遂叫人在院子裏搬了一把長椅,三個矮凳。

上邪辰躺在長椅子上,頭剛好枕在矮凳上,端木靳將外袍前襟挽了個疙瘩,袖子鋝起,坐在另一個矮凳上,然後細致的給她淋水。

平日裏,上邪辰不愛用頭油,每每放下發髻,長發便如海藻般松散的披在後肩,如今將長發浸水,才發現她的發質竟是出奇的好,浸水後如上等的黑色絲綢。

周圍站了一排丫鬟,看著他家王爺屈尊降貴,寵愛的不行的給王妃洗頭,一個個除了震撼就是羨慕!

小紅心不斷往外面冒,好羨慕……腫麽會這麽恩愛?!腫麽會這麽恩愛?!

“你的發質真好。”端木靳說。

上邪辰笑,眉眼彎彎,長睫如蝴蝶般撲閃撲閃,擡眸,看著坐在自己頭部那個方向的端木靳。

這是個平時很少看到的角度,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下巴,刀削般的下巴如鬼斧神工的雕琢,然後是他的鼻子,很高很有型,再然後是他的眼睛,一雙黑而亮的眸子灼灼,正含笑般,看著她!

“好看嗎?”他問。

“恩。”她略點了下頭,“不錯。”端木靳確實很好看,不是俊朗,而是英挺,如陽光下最完美的雕塑。

他亦笑,手上輕重合適的在她頭上按摩,目光落在她開合的唇上,櫻桃般的顏色,泛著蜜一般的光澤,潔白的如貝殼般可愛的牙齒,讓人很想……親吻。

他在回憶,似乎,離親吻上一次,已過了太久,他很想念她的香甜……

周圍丫鬟們沒看見王爺微抿的下唇,只看見他微微上揚的眼角和唇角,一個個再次做捧心狀:太帥了!腫麽能這麽帥呢?誰說王爺從來不笑,是面癱大冰山的?她家王爺笑起來不知多好看呢!

便就在眾人一陣癡迷紅心亂冒的當口,不知誰率先發出重重的吸氣,望著院子中間的眾丫鬟頓時瞳孔放大,小心肝提到嗓子眼!

只見端木靳陡然將原本正在上邪辰揉頭皮的手忽的移到她的脖子下面,整個頭忽的被他托起,隨之而來的,是他熱切的吻。

上邪辰原本正在舒服的享受按摩,壓根沒想到他會偷襲,下意識要防抗的時候,雙手剛動,端木靳已飛快伸手,絕對是武林高手的速度,瞬間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依然托著她的頭。

這種偷襲行為,上邪辰怎麽可能配合,只緊閉著嘴唇,任由他怎麽撬也不松。

這時,一陣低笑從頭頂傳來,上邪辰只覺得唇上一痛,牙關頓時松了幾分,某人的長舌頓時得意的長驅而入。

久違的甜美……

從最初的攻城掠地緩緩變成細細品嘗……

他很懊惱,守著她這麽多日,這幾日又是完完全全的尋常夫妻的相處模式,他怎麽就沒動過她?

她的頭抵在他的胸膛,發上的泡沫很快將他大片衣襟打濕。

當然,這時候不是顧及衣服會不會打濕的問題,最困擾端木靳的是,上邪辰兇猛的牙齒!

那看起來超級可愛的小白牙,總是在他親得快失神的時候,狠狠的咬上一口!於是,甜美的味道中,或濃或淡的血腥總是揮之不去。

也虧得端木靳是軍人出身,這點小傷自然不再話下,於是,他負傷繼續……

太陽從雲層中探出頭,陽光大把大把的灑下來,發上泡沫開始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有泡泡從發上升起,升騰至半空,輕微的“啪”的一聲破裂開來。

而早春的櫻花,恰在這時紛揚。

如夢如幻。

周圍的丫鬟們,居然沒一個有回避的意識,在這場櫻花與陽光共舞的早晨,居然看呆了……

照例說,這種時候,就應該沒人打擾,讓人家甜蜜享受,偏偏,就是有人那麽不長眼睛。

“報——”傳令小廝穿過層層院落急奔而來。

剛跨進內院,他立即就收到了一排淩冽的,怨恨的目光,猛的停住步伐,院中眾丫鬟已齊齊擋住他的路,一個個如射飛刀般看著他。

“眾姐姐們,怎麽了?”小廝心慌啊。

“叫什麽叫,沒看見王爺在辦好事嗎?”為首的丫鬟壓低了聲音,微微側身,在人墻中讓出條縫隙,很快又合攏。

“擾了王爺興致,小心待會兒哢嚓!”另一個丫鬟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可是,真的有急報啊!”小廝也壓低著聲音,王府外面,從正一品到正五品,上百個官員跪著呢,黑壓壓一片,完完全全把路堵住了!

“急報也得等著!”為首的丫鬟道,周圍其他人一致點頭。王爺親的那麽享受,怎麽能讓這些俗事擾了去!

那邊,端木靳何等聽力,講小廝丫鬟的對話聽得一字不漏,笑意再次加深,親吻也再次加深。

所謂急報,他大概已猜到什麽事,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讓他們多等等也好。

上邪辰也聽到那邊嘰嘰咕咕,沒聽得端木靳那麽清楚罷了,她“嗚嗚”了兩聲,將端木靳的舌頭抵了出來。

“沒聽到有事情嗎?”微微抱怨的語氣,目光往聲音源方向看去,這一看,內心抱怨更重了,臉頰微微有些泛紅,“你這個王府,平時沒人教規矩嗎?”怎麽主子親吻的時候,她們不但不退得遠遠的,還守在旁邊!

看著上邪辰微紅的臉,再看看她被自己親吻得紅腫的嘴唇,端木靳笑意更重:好想,繼續親……

幽暗的眸光,炙熱的火苗,上邪辰豈會看不見?下巴再次往那邊一擡,示意他快些去辦正事。

“什麽事?”端木靳朗聲問。

小廝立即把大門前面跪了一地百官的事情描述了一番,端木靳只“恩”了一句就叫人退下,沒說見也沒說不見。

這時,上邪辰忍不住問:“你準備什麽時候進宮?”

“不急。”端木靳說著,微微側頭,將嘴唇湊在上邪辰的耳邊,炙熱的呼吸:“這會兒先放過你,我們晚上繼續。”他頓了一下,補充道,“保證沒人偷看!”

說著,他摸了下旁邊洗頭水,感覺有些涼了,遂叫人加了些熱水,然後繼續給她淋水,將發上泡沫沖洗幹凈。

“外面那些人,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見?”端木靳這一招,她很清楚。血洗京城後,皇宮裏也全部換做自己的人了,卻遲遲不肯登基,還要等別人三番四次來請,求他登基!

“無妨,讓他們多跪會兒。”端木靳開始第二次給上邪辰抹皂角水,揉至起泡沫後,再洗洗按摩一番,這才沖水。

這一次,他沖洗得特別幹凈,然後再換做幹爽毛巾,給她揉頭發。

這期間,傳令小廝三番四次跑進來看,看王爺慢條斯理給王妃洗頭,揉頭發,心裏各種嘆氣,再跑出去。

外面大臣,為首的是左相,他直挺挺的跪著,他不吭聲,身後一眾大臣自然也沒人敢說話,整條道上靜悄悄的,偶有其他府邸的人出來辦事,也遠遠的繞道而行。

這番情形,小廝不斷撓頭,卻不知道說什麽,這些大人,可都是跺跺腳就有一方地面抖三抖的人,如今齊刷刷跪在王府外面,太恐怖了!

那些跪著的大人,不斷有目光朝他看來,顯然是想問王爺怎麽說,什麽時候見他們,可是,他什麽也不能說啊,總不能告訴這些大人,王爺沒幹正事兒,而是在給王妃洗頭吧!

愁,太愁了!

便就在小廝快把頭皮撓破時,另一個傳令小廝走了出來:“王爺說,雖早已過了隆冬,但春寒陡峭,還請眾大人到前廳用點熱茶!”

先前那位小廝立即如被解救的螞蚱,忙著招呼眾大臣進府。

上百的官員絡繹不絕跨進王府,可是,王府的正廳,怎容得上百的官員?加椅子,再加椅子,但也不能把正廳變成菜市場不是?!

終究,只正二品以上的官員在正廳有了一席之地,剩餘的80多個官員,一個個只能在院子裏候著。

王妃的丫鬟小廝魚貫送上熱茶。

於是,王府出現了奇怪的一幕,正廳裏大人們正襟危坐,院子裏,卻擁擠著幾十個穿著朝服捧著茶杯的官員。一時,人頭攢動,大家小聲低語,一片嗡嗡之聲,如京城的菜市場。

再說後院,端木靳終於將上邪辰頭發揉幹至自己滿意的狀態,這才叫人重新給他拿了衣服,換下已濕了大片的外套。

“乖,待會兒等我一起吃飯。”他的目光流連的落在她紅腫的唇上,心情大好,往前院走去。

果然,這前來的百餘名官員都只為了一件事,請端木靳登基!

篡位逼宮,皇宮血洗,誰不知端木靳要的就是那把象征權利頂峰的交椅,眾官員便就等著他稱帝。

論能力,論手腕,這朝堂上下,誰不知道端木靳比端木羨高出太多,這軒國的皇位,換個更有魄力的人坐,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這些朝廷朝廷重臣們大多剛經歷了喪女之痛,那宮裏的嬪妃們,十之八/九都是重臣之女,那兇手還是端木靳,心裏哪能一點隔閡也沒有,故一直拖著。

他們拖著,端木靳也不急,每日就在他的王府,據說每日陪王妃吃喝玩樂,好不愜意!就仿佛,他的這趟逼宮,完完全全是為了懲罰與妖人勾結的端木羨,亦或者說,是為了給王妃報仇!

那日,端木羨大興土木,修建灼灼宮,然後用菀妃病重的消息,將端木靳騙進皇宮,然後在灼灼宮對上邪辰意圖不軌的事情,雖說無論是皇宮,還是王府,都被下了禁口令,但是,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瞞得過這些老狐貍!

一日,兩日,漸漸的,官員們坐不住了,有登門拜訪,想請端木靳登基,順便表明衷心的,有一封封信函往王府送的,然而,很多天過去了,王府依然大門緊閉,誰也不見。

眾大臣這才慌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啊,軒國已經無君半個月之久了……

再這樣下去,怕是要亂了!

終於,左相大人振臂一呼,帶著眾人浩浩蕩蕩來了!

一個女兒沒了,整個家族多得是女兒;一個妃嬪沒有,他們還可以送其他女兒進宮,大不必為這種事和未來的皇上置氣。

端木靳坐在上位,他一襲常服,慢條斯理的喝茶,慢條斯理的聽眾大臣梳理出來的N條他不得不登基的理由,然後看著眾人齊齊跪下,大有他不同意登基他們就不起來的態勢。

他的一張臉始終緊繃著,沒有一絲笑意,就連一點細小的表情也無,眾大人也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麽,故只能靜靜的跪著。

“都起來吧!”半響,端木靳這才緩緩開口。

眾人一喜,只當端木靳同意了,當即將頭磕至地面:“王爺聖明!”

端木靳起身,一雙看似尋常的黑色緞面布鞋從眾人面前緩緩走過,到門口的時候,這才開口:“你們都先回去,這事非同小可,本王得好好考慮下。”

“王爺!”眾人再次磕頭,左相更是高叫,“臣等來的時候就已經商量好了,王爺要不同意,臣等就跪在這裏不起來。”

果然,聞言,端木靳頓了一下,很快,他的聲音再次傳來,卻不是對眾大臣說的,而是對管家吩咐:“聽見沒有,各位大人不走了。你去通知各位大人家人,請每天按時送飯。若有要在王府睡的,請自備帳篷以防下雨,記得把被褥也一並拿來。”

“是。”管家很快答道,走了出去。

眾大臣心裏個個倒吸了一口氣,原以為最多跪一天,端木靳有了個很好的臺階就勉強答應了,聽他這語氣,似乎打算讓他們跪幾天的樣子!

眾人將目光往殿內外幾位年事最高的大臣看去,就他們六七十歲的高齡,恐怕跪不了幾天吧!

端木靳亦往那幾位白發上看過一眼,卻終究沒有開口,走了出去。

到下午的時候,眾人早已跪得膝蓋生生發痛,正想辦法左右腳輪流承受體重,這時候,他們聽見緩慢的腳步聲。

與男人的腳步聲不同,女子的腳步輕盈很多。

這裏是京城靳王府,在這座王府裏,只有一位女主人,甚至連個侍妾都沒有。

這般緩慢的腳步,決計不會是任何下人丫鬟,眾人稍稍一想,就知道是誰,沒有人敢擡頭,反而將頭垂得更低。然後,有人看見一雙玉色鞋子,齊腳踝處的裙擺亦是同色,就映入眼簾的部分,給人的感覺很是尋常。

但是,誰都知道這是看似尋常,都是大富大貴人家,只一眼就知和上午王爺穿在身上的面料一樣,都是極珍貴稀少的細鱗綢。

“眾位大人跪了這麽久了,都請起吧!”上邪辰開口,音色好聽的如冰珠落玉盤。

“多謝王妃體恤!臣等有事懇求王爺,王爺答應之前,不敢擅起。”左相說。

“本宮方才過來的時候,稍稍留意了一下,117位大人中,20多歲的,不過7-8人,年過六旬的,大概也有6-7位,其他眾人,以40歲以上的為多。說句不好聽的話,大家都已不是身強力壯的小夥子了,長跪這種事情,還是少做。王爺說了,大家都是國之棟梁,你們這麽跪著,他於心不忍。”上邪辰說著,微微傾身,伸手,放至左相面前。

這是怎樣無暇的一只手啊,即便衣袖是玉色,可那只手,卻仿佛是更純凈的玉,修長的指,小巧可愛的指節。光是看這一只手,就能猜到手的主人必定是位絕世佳人。

“左相,您乃百官之首,您若這麽跪著,他們誰都不敢起來。”上邪辰笑,“你們所求之事,王爺已經在考慮了。不若各位先回去,等王爺想好後,自然會派人告訴各位大人,如若你們不放心,可明天再來。”

這個世界上,沒人願意折騰自己,聽得上邪辰這番話,已有不少人心動了。要不,就明天再來吧!

左相看了看依舊伸至自己面前的手,哪裏敢真的經由這雙手扶他,忙道了一聲多謝王妃,遂站了起來。

眾大臣亦跟著站起來,便就在他們擡頭看見上邪辰的瞬間,他們忽的相信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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