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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主子,快看!(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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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鳳丹凝聽到雨聲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只覺得做了場夢一般!

怎麽會這麽巧,晚上入睡之前,她和幾個屬下還在得意,這場首戰,她贏定了!卻沒想到,這場雨,早不來晚不來,就在她和蕭輕舟約定時間的頭天晚上,來了!

所謂如有神助,不過如此!

“來人!傳令下去,撤!”鳳丹凝飛快穿上衣服,快步往外走去。

“宮主,我們不率軍抵抗一下嗎?”身後有屬下緊緊跟著,快速問道。

“抵抗個P,守城軍不過2萬,對方可是百萬大軍!這大軍壓來,我們就如螞蟻般輕松被踩死了!”鳳丹凝直想罵屬下是豬腦子。

她們又不是端木羨的守軍,幹嘛要賣命給他守城?!再說,這會陽城人心向背還用想嗎?只怕就算她們肯留下為端木羨守城拼死抵抗,到最後老百姓或守軍卻盼著端木靳的隊伍早點進城。

很快,事實證明,鳳丹凝的判斷是對的。

當靳軍沖鋒的號角吹響,鼓聲名動,靳軍剛開始沖鋒,會陽城的大門已徐徐打開。

沖到城下的靳軍見到大大打開的城門,一個個反而停住了步伐面面相覷,生怕盲目沖進去後中了對方什麽詭計。

端木靳等人早已知曉那日蕭輕舟和鳳丹凝的對話,看著洞開的大門,看著城裏一張張熟悉而陌生的渴盼的百姓的臉,“進城吧!”他簡單的說。

軍隊這才浩浩蕩蕩,走進會陽。

這場仗,是自嚴城以後,打得最為輕松的一次。

……

東海之濱。

上邪辰已站在海邊,海風如千年後一樣泛著獨有的淡腥。

海水很藍,一望無際的海水在微風的吹拂下堆起薄薄的皺褶,如一匹柔軟上好的絲綢,一艘巨大的船停在海邊。

“主子,按照公子的吩咐,船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起航。”蕭輕舟手下黎典上前。

上邪辰點頭:“舵手是誰?船夫是哪些人?”

“回主子,舵手有兩位,一是從樓中主管水運的分部調來,另一位是當地一船長,據說到過幽冥島邊緣。船夫皆是當地漁民,屬下等用重金買了他們生死。”黎典躬身,絲毫不敢擡眼。

這位王妃,雖說此刻換了颯爽的女裝,腰身高高束起,手腕腳腕處都是紮口的款式,可光是她高貴的氣質,明艷的容貌,就讓人不敢多看。

仿佛多看一眼,就是褻瀆!

“買了生死?”上邪辰皺眉,看著將頭垂得很低的黎典。

“是,當地漁民一聽說船只目的地是幽冥島,根本沒人願意去。”黎典解釋。

上邪辰略一點頭,幽冥宮做為赫赫有名的邪教,有人願意去才是怪事,她看了看海上雲朵,並沒有發現海嘯的前兆,遂吩咐道:“上船吧!”

“主子,還有一事……”黎典開口,然後露出糾結表情,似不知道如何說。那件事,別說是說給主子,就連他自己,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都覺得各種不可思議。

“什麽事?”上邪辰問。

“你,過來!”黎典指著不遠處正在登船的船夫,勾了勾手指頭。

那船夫立即跑了過來,這些可都是有錢人啊!近了,當他目光落在上邪辰臉上時,立即呈現出呆滯狀。別說說話,就連走路都不知道怎麽走了。

這般情形,黎典心裏暗暗叫苦,遇到這種人,不知主子會不會不高興,怪他辦事不利。

看,還在看!黎典忽的伸手,在船夫後腦勺打了一下,那船夫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這般看沖撞了貴人。

“老板!”船夫朝著黎典躬身。前幾日,就是這位大老板,選了60個身強力壯不怕死的漁夫,每人用一錠金子買了他們的命,說是要去幽冥島一趟。

“我問你話,你老實回答。”黎典開口,“把之前你們告訴我的幽冥船的事情,再說一次。”

“是是。”船夫依舊躬身,此刻,他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個沒說話的美得不真實的姑娘,才是這次雇方最大的老板啊!也就是說,這次要去幽冥島的,是這位姑娘!

“回老板,小的並未親眼見過幽冥船,聽說見過幽冥船的,都已經死了!”提到幽冥船,這位漁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上雞皮疙瘩瞬間冒了起來。

“見過的都死了,那傳說怎麽傳回來的?”上邪辰冷笑,她朝黎典看過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說,這種幼稚的把戲你居然也會信!

“不不,有一個,有一個人見過,他回來了,不過後來瘋了!那是十年前的一天,原本已出航好些日子,卻一直沒有音訊的一艘船漂回來了。漁民們見船回來都,都很開心,可是,大家很快發現,那艘船處於無人劃行狀態。於是,有人爬了上去——”

說到那件事,漁夫只覺背脊一陣陣發涼,就連聲音都帶著顫抖,他努力穩了穩情緒,這才繼續道:“船上所有人都死了,甲板上到處是血,那些血早就凝固幹了,每個人都被砍了很多刀,頭顱,手腳,胸膛,到處都是劈開的痕跡……唯一活著的一個人,他躲在一個櫃子裏,聽到外面有了人聲,忽然從櫃子裏沖了出來,後來就瘋了……”

“很多人都問過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個時候,他看起來特別正常,他說:月夜,死神乘著白色的幽冥船,舉著斧頭來了!所有人都要死!”

“十年前發生的事情,那那個人應該還在。”上邪辰再次看過黎典一眼,這麽重要的人,你們也沒抓過來問問?

“他死了。”漁民說。

“怎麽死的?”

“掉到糞坑死的。”

上邪辰一陣無語,算了,無論有沒有白色幽冥船,無論有沒有所謂死神,這一趟都要去攻幽冥宮,到時候遇到再說吧!

“上船。”上邪辰說著,率先往船上走去,她一邊走一邊問黎典,“那後來呢?有沒有其他船遇到過幽冥船?”

“海上航船,本來就是危險的事情,一兩艘船失蹤是常有的事,只不過從那以後,所有失蹤的船,都被冠以遇到幽冥船。四年前,又一艘船飄了回來,據說那艘船當日航海的時候,一共有百餘人,可回來的時候,裏面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屍體,所有人都消失了一般。”黎典說。

上邪辰點頭,算是知道了:“準備好後就開船!”她站定,目光劃過船上一幹人等,“誰若要暈船,現在就給我下去,我不希望在途中有人拖後腿。到那個時候,可別怪我不講人情!我可是會將人直接丟下海餵鯊魚!”

周圍自是沒人下船,上邪辰將目光落在宇赫南身上,一絲冷笑一晃而過,然後轉身,走進船艙。

身後,端木靳的鐵騎和隱衛們面無表情,對於這位王妃,他們早就領教了她的不簡單,光是從銅墻鐵壁的王府偷跑出來那一項,就足以讓他們刮目相看!

至於她的不會講人情,他們更是深信不疑!想當初,王妃蘇側妃和容嬤嬤死得多慘啦!藍心作為她的貼身丫鬟,懲罰起來也是每天一刀刀往身上割!還有香菱和她的姘`夫,兩個人更是直接被丟到軍營安慰營……

蕭輕舟手下一幹江湖人士也並不意外,先前收到蕭輕舟傳書的時候,光是蕭輕舟那一句“絕對服從”,他們就猜到這必定是讓公子欣賞的人,只不過,當他們見識了一個女人沒日沒夜騎馬奔騰,還能英姿颯爽的站在甲板上下令時,依然有種深深震撼!

至於宇赫南,從他跟著上邪辰的第二日,他就如在夢中!這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女人,真的是被王捧在手心的公主嗎?

跟著王的時間也不短了,那時候,公主尚未出嫁,他也經常聽王提起公主。在他的認識中,公主一定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嬌弱女子,可為什麽,這些天來,上邪辰給他的感覺完完全全就是個女漢子!

當然,除了她長得格外美,美得不像人!

另外,方才上邪辰看他的那一眼,讓他覺得有種深深被侮辱的感覺!憑什麽要專門看他一眼?他看起來很像要暈船的人嗎?

像他這種騎馬超帥,超能抗顛簸的人,怎麽可能暈船?要知道,騎馬可比坐船顛簸多了!

宇赫南暗暗發誓,作為厥國唯一派來保護公主的勇士,他一定要好好爭一口氣,絕不能讓端木靳和蕭輕舟的人看扁了,更不能讓公主看扁了!

……

很快,船開始起航,大概行了50米後,巨大的帆長開。

碧波萬裏,金光閃爍。

上邪辰上船後就到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

這麽多日,自馬車換做輕騎後,她幾乎就沒休息過。這幾日海上航行的時間,剛好供自己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其他人等除了早早到海邊辦理航船及船夫事宜的人外,皆是疲倦不堪,上船後也是直接睡覺,整個船艙靜悄悄的。

上邪辰是獨立的空間,其他跟來的人兩人一個房間,其中,飛焰和宇赫南住一個房間。至於下層船艙的船夫,則是六個人一個房間,不算擁擠。

這一覺,上邪辰睡得極沈,到醒來的時候已是黃昏,透過窗戶,落入眼簾的便是黃昏的海面。

夕陽下,海水粼粼,一層層卷起,呈現出橘紅,明黃,湛藍各種顏色,遠傳的天上,晚霞一片片,亦是各種色彩,各種形狀。

遠遠望去,海水似乎和天空連接在一起……

更妙的是,海天之間,無數白色、黑色的海鳥飛翔著,時而一個俯沖叼起一條魚,繼而又飛起來。

她忽的想起前世讀的一句詩: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肚子不餓,嘴巴也不渴,她便坐在床頭,看了好些時候,待到日頭又落了些,整個太陽變成紅彤彤的大鹹鴨蛋黃,她這才起身,推門而出。

船艙依然很靜,雖已有部分人起床,但考慮到大多數人還在睡覺,故所有人都將聲音放得很低。

上邪辰環視了周圍一圈,很快將目光落在船頭伏在欄桿上的一個人影。

看背影穿著,毫無疑問是宇赫南,看他的姿勢,背部有節奏的起伏,毫無疑問是暈船嘔吐!

呵,果然不出所料!

上邪辰心情愉快,燦爛著笑容走過去。

“宇赫小將軍!”

聽到上邪辰的聲音,宇赫南低咒一聲,忙用衣袖在嘴上抹了一下,然後站直身子,轉過身看著上邪辰,娃娃臉上笑容無比燦爛:“公主有何吩咐?”

“你在做什麽?”上邪辰故作姿態的往船頭下方看去。

“在看魚。”宇赫南再笑,拼命忍住又一輪腸胃翻騰。

他可沒忘記上船的時候,上邪辰落在他身上的懷疑和鄙視!作為厥國的勇士,他怎麽可能連一艘船也征服不了!這樣的話,回去後也會被人笑話!

“看魚?看什麽魚?”上邪辰臉上一派好奇,非但不離開,反而往船頭欄桿處走去,然後俯身,往海中看去。

“下面……有很多魚……還有大海龜。”宇赫南忍得那個辛苦。他算是看出來了,上邪辰一定是故意的!

“有很多魚?還有大海龜?”上邪辰再次表示驚嘆,“宇赫小將軍的視力可真是讓本宮刮目相看啊!竟連常年生活在海底的大海龜都看見了!那你有沒有看見色彩斑斕的海葵,造型奇特的珊瑚叢啊?”

上邪辰說著,側頭,看著一臉憋屈的宇赫南,然後壞笑著繼續:“恩,還有延綿起伏的海底山脈,長著大嘴巴據說珍珠有鴿子蛋大小的貝殼,兇猛無比的鯊魚,以及你從未見過的海馬、海綿、魚蝦蟹貝……”

宇赫南胃中酸水一陣陣上冒,無法下咽,便只能蓄積在口中。

眼看著他腮幫子越來越鼓,臉上越來憋越紅,上邪辰絲毫放過他的想法也無,她繼續絮絮叨叨的說著,然後忽然驚奇的,仿佛發現什麽大秘密一般:“宇赫小將軍,你的臉怎麽了?怎麽腫起來了?要不要本宮請輕舟的屬下給你看看啊?”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壞心眼的走到宇赫南旁邊,伸出手指頭就要往他臉上戳去。

宇赫南原本就已經忍到極致,哪裏敢接受她這麽一戳,“噌”的朝欄桿處俯去,低頭“哇”的一聲,蓄積了N久的酸水傾瀉而出。

上邪辰站在原地,原本臉上各種壞笑也好,好奇也罷,就在宇赫南狂吐的同時,她的表情已換做冷冷的笑。

“哼。宇赫南,你給我記住,本宮不管你暈船暈得多厲害,也不管你是誰的屬下,倘若你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本宮第一個不管的,就是你!”說著,上邪辰轉身,往其他地方走去,她一邊走著,一邊吩咐跟在身後的飛焰,“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給他治療暈船!倘有違令者,自己跳海!”

她的聲音很大,原本就說給宇赫南聽的,自然也被他聽得一字不漏!

這一刻,宇赫南甚至在想,王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知道上邪辰睚眥相報,所以故意派他保護上邪辰,接受上邪辰的報覆!

宇赫南的狂吐延續了整整三天,三天中,除了睡覺,其他時間基本都在吐。

江湖人士不少是蕭輕舟的屬下,會醫的自然也不再少數。對於他們來說,暈船這種事,就算不能徹底根治,但若紮上幾針,好歹也能緩解許多。

然,因得上邪辰之前有令,任何人不得施加援手,故宇赫南也就只能生生受著。

到第四日的時候,大概是幾天沒怎麽進食,他連吐的力氣都小了,整個人病懨懨的靠在船頭。

而他們在海上遇到的第一場危機,便也是這天!

夜,如期而至,整個天空如一匹上好的絨毛緞子,上面撒滿了碎銀般的星星。

而月亮,似乎比平日裏更圓更大!甚至連月亮的顏色,似乎都和平日裏不一樣,不是橙黃,而是橙紅。

“主子,大概還有半個時辰就要漲潮了!”黎典走過來。

“恩。”上邪辰點頭,這些日子,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漲潮,只不過,這個夜裏讓她感覺分外不安。

她擡頭,看了看掛在天上那輪圓月,那樣的紅,紅得有些不正常。她想起傳說中的吸血鬼,上輩子沒見過的物種,誰知道這輩子會不會遇見!

“吩咐大家今夜小心點。”上邪辰淡淡的說。

“是!”黎典接令退下。今日晚上,就算主子不吩咐,他也會叫大家小心。方才,已有好幾個專屬殺手告訴他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等一下!”上邪辰再次開口,目光掃過斜靠在船頭病懨懨的宇赫南,“把那個人丟進下面船艙。”

黎典領命而去,很奇怪,王妃既下令不許任何人緩解他的暈船,那為什麽在忽來的危機前,會選擇將他保護起來?

再一炷香之後,波浪開始有了起伏的變化,正是將要漲潮的跡象。

忽的,“主子,快看!”一聲驚呼自船尾響起!

上邪辰快步走了過去,便看見遠處一艘白船,靈巧的乘著風駕著海浪沖了過來。

……

尾巴:高`潮就要來啦!尾巴狂碼字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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