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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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業坐在主位, 身後立著幾個助理, 他側半臉硬線條, 有種成熟的俊朗。
和以前判若兩人。
林穆清蹙眉, 他心裏百轉千回, 可面上絲毫不顯露。
“那個，沈總不來嗎？”一位合夥人問道。
“我代替我爸來, 這個項目是我負責的。”沈柏業面無表情，眼神平靜, “你有意見？”
“沒有。”合夥人賠笑著, “沒想到沈總這麽年輕, 就能管理那麽大的項目。”
沈柏業似笑非笑，他瞥了眼艾明榮, 再看了眼林穆清。
兩個男人對視了眼。
沈柏業低聲道：“我和林總有話要說，你們出去。”
這桌上的, 哪一個不是他前輩, 這小子也太張狂了，艾明榮心裏憋著氣，但沒辦法。
合夥人笑瞇瞇地點頭，“好, 沒問題, 二位慢慢聊，我們到隔壁再開一個包廂。”
艾明榮走出包廂，他煩躁地松了松領帶，面色不虞。
一位助理過來分發名片, 時代集團的總經理，當瞧見那名字，沈柏業，重新念了下這個名字，艾明榮總覺得有點耳熟。
“沈淵的兒子常年在國外，我以為他壓根對兒子不上心，結果還是讓他來繼承集團。”
另一人掏出一根煙，慢慢點燃，笑了下，“有傳言說，兒子都換一個了。”
那人詫異：“這怎麽說？”
一人叼著煙，“沈淵以前根本不讓他那兒子露面，發配到了國外，大家都以為那是個小的生的，為了讓大太太放心，發配邊疆。其實不是，真的那個丟了，被抱錯了。”
他們走進包廂，煙霧裊裊之間，聊了點陳年八卦。
“二十幾年前，你想，醫院設施條件都沒現在好，而且沈淵被他老子外派到外地分公司，他也是幾個兄弟內鬥後出頭的，那時候內憂外患，他和他太太在外地醫院生了孩子，結果不知道是護士搞錯，還是怎麽回事，孩子就抱錯了。”
“後來去找那戶人家，暗中找了很多次沒找到人，不知道怎麽回事，之後就找到了。”
“沈柏業，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呢。”艾明榮聽著八卦，垂眸思忖著，他記性一向不錯，突然想到艾桃說過的話。
“我找了個新男朋友，他叫沈柏業。”
不會吧……如果是真的話，艾明榮心裏湧現出狂喜。
包廂內，兩人誰都沒說話，沈柏業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學長，好久不見了。”
要說今非昔比，沈柏業才是令林穆清震驚的，他垂下黑眸，掩去了眼底的驚濤駭浪。
“我以為你不會把項目交給我的，為什麽呢？”林穆清淡聲道。
如果是沈柏業的話，他應該討厭他的啊，這中間又夾雜著艾桃的關系。
他當初那麽迷戀她，喜歡她，卑微到了當備胎的地步。
是不是想要報覆艾桃？
畢竟她那種脾氣，沒幾個男人能受的了。
林穆清這麽想著，忽然心裏湧起擔憂，對艾桃的擔憂，他怕她會出事，會被人算計。
一想到這點，對她的恨漸漸減弱了些，轉而變成了一種刺痛。
壓了壓心裏翻滾的情緒，他側頭直視著沈柏業。
沈柏業面色平靜，他沈沈地開口：“學長的方案確實出色，但是合作的話，也不是非你不可。”
林穆清靜靜地等待著原因，眼眸裏的光有些深。
為什麽呢？是想給他一個震懾，還是想要報覆艾桃。
沈柏業低聲道：“我欠學長一個人情。”
他蹙眉，凝神看他。
“三年前，我養父查出來癌癥，需要一大筆錢治療，那個時候我又沒錢，是艾桃把錢借給我的。”沈柏業低聲道。
林穆清：“她借給你錢，你應該去感激她。”
“那筆錢是她賣了學長你送的項鏈和戒指，因為那時候你在訂婚宴上把她拋棄了。”他冷聲，語氣聽不出情緒。
林穆清心臟抽了抽，他眼神一震，回想起他之所以遷怒艾明榮，就是因為艾桃把他送的戒指賣了。
沈柏業坦蕩自然，“當然，她是故意這麽做的。她明知道我的生父是沈淵，沒有告訴我，而是去找我生父做了個交易。”
“什麽交易？”林穆清嘶啞道。
他隱隱約約，有種預感。
沈柏業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個視頻，是在一家俱樂部的包廂內，兩人交談的聲音清晰明了。
林穆清額邊的青筋漸起，他死死盯著畫面看，是那天的事情，他誤會了她。
他的指尖略僵，身體輕顫了下。
“還記得充電樁公司那起案件嗎？因為做假賬，艾明榮要讓她替他坐牢，艾桃不肯，去找我爸做交換，交換的就是我。”沈柏業嘲諷地笑了笑。
林穆清的大腦像被人敲擊了下，他沒有想過的 ，沒有想過要她坐牢的。
他心神動蕩，冷靜在眼裏崩塌。
林穆清聲音暗啞，“那你還和我合作項目？”
“學長，項目合作不過是利益交換，我當是還你一個人情，還完了這個人情……”沈柏業頓了下，眼裏閃過穩操勝券的光，“我要追回她。”
“你……”林穆清心慌意亂，面上輕笑了下，“你忘了她是個怎麽樣的女人，你受不了的。”
“我有時候很恨她，有時候又想她，這種感覺，學長比我更清楚吧。”沈柏業聲音裏動了真感情。
“她以前說過，她喜歡對她好的人，現在的我能辦到。”
林穆清怒不可遏，他不像表面上那麽平靜，不願讓沈柏業如願，他嗓音帶著陰險，“她今晚沒來，你知道她幹什麽去了嗎？”
沈柏業看他。
“她去相親了。”林穆清眼神說不出的陰森。
周五晚上，嵐山咖啡店裏有不少年輕男女面對面坐著，艾桃坐在角落中。
顧銘走進咖啡店，一個女生立馬站起來，她臉頰緋紅，眼眸很亮，一看就是喜悅激動。
她做夢也沒想到顧銘真的會來。
“顧銘，你好。”女生自我介紹，坐下來後，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她攪著咖啡，“你怎麽會來相親呢，我以為你不缺女朋友的。”
“工作忙，沒時間談。”顧銘淡聲。
“是這樣啊。”女生毫不掩飾對他的好感，她羞答答的，自我介紹起來，“我在窗口工作，平時工作時間很穩定，沒有危險，我很顧家的，如果結婚的話，有時間照顧家。”
她說到這裏，臉更加紅了，“你是怎麽想的呢？”
顧銘垂下黑眸，“我媽讓我來相親的，我是單親家庭，你介意嗎？”
“不介意的。”女生急忙表明心態，“沒關系，我不介意這些的，還有婚房，車子，我家裏都給我準備好了，這些物質條件我都不在意。”
“我工作很忙，經常不回家，工作上有危險。”
“沒關系，同在一個系統工作，我理解。”
“我這個人沒意思，很無趣，有點陰暗。”
“不會的，我知道是你工作性質緣故。其實你救過很多人。”
她毫不掩飾對他的愛慕。
顧銘微微蹙眉，他心裏略有些煩躁，他的人生該步入下一個階段，和旁人一樣，結婚生子，慢慢老去。
他在抗拒著。
女生鼓起勇氣，“我們可以繼續發展嗎？我能加你的微信嗎？”
顧銘身上的肌肉略微抽動了下，他的手一直放在口袋裏，不想把手機拿出來。
手臂忽然一緊，溫熱柔軟的身體貼上來，他怔了下，側頭，對面的女生睜大眼睛，驚訝地看向來人。
艾桃摟著他，聲音酥軟，“你好了沒有，不是說來應付下就走，怎麽，你想腳踩兩條船啊。”
“顧銘，她是……”女生臉色一白，有些難受。
顧銘目光很深沈，他輕輕說道：“不認識。”
艾桃氣得臉頰緋紅，打了下他，“前段時間解決夜店販、毒案的時候，摟著人家，把我抱到腿上，親人家，現在就當作不認識了，你太混蛋了！”
顧銘冷冷看她，卻沒有拿開她的手。
艾桃軟著嗓音，“你就別耽誤人家姑娘了。”
那女生看出他們是在打情罵俏，她神色黯然了下，抓起包就走，“我不打擾你們了。”
她轉身離開，是她一頭熱，顧銘話裏話外都在把人往外推。
顧銘抽出手臂，看她的眼神帶著涼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找人跟蹤我？”
“我怎麽敢啊。”她眼神狡黠，“我偷聽到的。”
艾桃施施然地坐到他對面，“既然我把你相親對象氣跑了，我來補償你，我們相親吧。”
“以艾小姐的樣貌能力，多少青年才俊在等你。”顧銘起身離開。
她追了上去，神色坦蕩，“可我就喜歡你。”
他停下腳步，微微揚起唇角，“那你喜歡的人可多了。”
艾桃斂起笑，明艷的臉上是認真，這副模樣令顧銘也有些詫異。
“你不是學心理的，來分辨下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我喜歡上了你，因為你在夜店不顧自己不顧行動來救我。”
最怕平時風流的人認真，那就像是火光在吸引著飛蛾。
顧銘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我討厭那些人，他們為了別的東西，名利金錢，欲、望，舍棄掉了我。”燈光下，她眸光瀅瀅。
他指尖微動，內心掙紮、糾結。
艾桃望著他，眼裏泛起潮濕的霧氣。
顧銘拉過她的手，將她擁入懷裏。
不遠處停著的黑色跑車內，林穆清看見這一幕，感覺自己的心臟一寸寸地凝結著冰，最後被冰裹住。
刺痛無比。
在來的路上，他重新打開朋友圈，看了那人的朋友圈，前一張是艾桃和顧銘旁若無人親昵的照片。
下一條是，“靠，今晚嚇死我了，夜店裏工作人員都被抓了，說是有毒、品交易，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來喝酒都會碰上這事，這會還在警局，等著做筆錄。”
照片是有人被扣押，艾桃站在不遠處。
底下有評論問艾桃怎麽在那。
那人回覆，“無辜被牽連，要不是有警察過來幹涉，她這次要倒黴，感謝警察叔叔。”
再一條是，“受不了汙蔑，尿檢公開，都是陰性，我們遵紀守法，實在不信的話，自己去網上查，這些違法信息都公開的。再瞎傳，小心我告你誹謗。”
原來是這麽回事，她正好碰到危險。
而那個時候，他並不在她身邊，滿心只有工作。
林穆清不由苦笑了下，他看向艾桃，眼裏有濃重的黑。
他開車跟著他們。
顧銘將她送回家，兩人分開時很不舍的樣子，他不得不相信，沒有人會在原地等。
可他舍不得，不想她屬於別人。
翌日，林穆清拿到了顧銘的資料，他是單親家庭，爸爸曾是一名緝毒警察，後來在任務中喪生，媽媽是護士，獨自將他帶大。
壓根令有錢人看不上的家境，可艾桃不會在意，他得到她的喜歡就行了。
他眼睛微紅，發瘋一般地嫉妒顧銘。
林穆清輕按鼻梁，目光漸漸沈靜下來，要追回她，必須要有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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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合夥人賠笑著, “沒想到沈總這麽年輕, 就能管理那麽大的項目。”
沈柏業似笑非笑，他瞥了眼艾明榮, 再看了眼林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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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業低聲道：“我和林總有話要說，你們出去。”
這桌上的, 哪一個不是他前輩, 這小子也太張狂了，艾明榮心裏憋著氣，但沒辦法。
合夥人笑瞇瞇地點頭，“好, 沒問題, 二位慢慢聊，我們到隔壁再開一個包廂。”
艾明榮走出包廂，他煩躁地松了松領帶，面色不虞。
一位助理過來分發名片, 時代集團的總經理，當瞧見那名字，沈柏業，重新念了下這個名字，艾明榮總覺得有點耳熟。
“沈淵的兒子常年在國外，我以為他壓根對兒子不上心，結果還是讓他來繼承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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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詫異：“這怎麽說？”
一人叼著煙，“沈淵以前根本不讓他那兒子露面，發配到了國外，大家都以為那是個小的生的，為了讓大太太放心，發配邊疆。其實不是，真的那個丟了，被抱錯了。”
他們走進包廂，煙霧裊裊之間，聊了點陳年八卦。
“二十幾年前，你想，醫院設施條件都沒現在好，而且沈淵被他老子外派到外地分公司，他也是幾個兄弟內鬥後出頭的，那時候內憂外患，他和他太太在外地醫院生了孩子，結果不知道是護士搞錯，還是怎麽回事，孩子就抱錯了。”
“後來去找那戶人家，暗中找了很多次沒找到人，不知道怎麽回事，之後就找到了。”
“沈柏業，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呢。”艾明榮聽著八卦，垂眸思忖著，他記性一向不錯，突然想到艾桃說過的話。
“我找了個新男朋友，他叫沈柏業。”
不會吧……如果是真的話，艾明榮心裏湧現出狂喜。
包廂內，兩人誰都沒說話，沈柏業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學長，好久不見了。”
要說今非昔比，沈柏業才是令林穆清震驚的，他垂下黑眸，掩去了眼底的驚濤駭浪。
“我以為你不會把項目交給我的，為什麽呢？”林穆清淡聲道。
如果是沈柏業的話，他應該討厭他的啊，這中間又夾雜著艾桃的關系。
他當初那麽迷戀她，喜歡她，卑微到了當備胎的地步。
是不是想要報覆艾桃？
畢竟她那種脾氣，沒幾個男人能受的了。
林穆清這麽想著，忽然心裏湧起擔憂，對艾桃的擔憂，他怕她會出事，會被人算計。
一想到這點，對她的恨漸漸減弱了些，轉而變成了一種刺痛。
壓了壓心裏翻滾的情緒，他側頭直視著沈柏業。
沈柏業面色平靜，他沈沈地開口：“學長的方案確實出色，但是合作的話，也不是非你不可。”
林穆清靜靜地等待著原因，眼眸裏的光有些深。
為什麽呢？是想給他一個震懾，還是想要報覆艾桃。
沈柏業低聲道：“我欠學長一個人情。”
他蹙眉，凝神看他。
“三年前，我養父查出來癌癥，需要一大筆錢治療，那個時候我又沒錢，是艾桃把錢借給我的。”沈柏業低聲道。
林穆清：“她借給你錢，你應該去感激她。”
“那筆錢是她賣了學長你送的項鏈和戒指，因為那時候你在訂婚宴上把她拋棄了。”他冷聲，語氣聽不出情緒。
林穆清心臟抽了抽，他眼神一震，回想起他之所以遷怒艾明榮，就是因為艾桃把他送的戒指賣了。
沈柏業坦蕩自然，“當然，她是故意這麽做的。她明知道我的生父是沈淵，沒有告訴我，而是去找我生父做了個交易。”
“什麽交易？”林穆清嘶啞道。
他隱隱約約，有種預感。
沈柏業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個視頻，是在一家俱樂部的包廂內，兩人交談的聲音清晰明了。
林穆清額邊的青筋漸起，他死死盯著畫面看，是那天的事情，他誤會了她。
他的指尖略僵，身體輕顫了下。
“還記得充電樁公司那起案件嗎？因為做假賬，艾明榮要讓她替他坐牢，艾桃不肯，去找我爸做交換，交換的就是我。”沈柏業嘲諷地笑了笑。
林穆清的大腦像被人敲擊了下，他沒有想過的 ，沒有想過要她坐牢的。
他心神動蕩，冷靜在眼裏崩塌。
林穆清聲音暗啞，“那你還和我合作項目？”
“學長，項目合作不過是利益交換，我當是還你一個人情，還完了這個人情……”沈柏業頓了下，眼裏閃過穩操勝券的光，“我要追回她。”
“你……”林穆清心慌意亂，面上輕笑了下，“你忘了她是個怎麽樣的女人，你受不了的。”
“我有時候很恨她，有時候又想她，這種感覺，學長比我更清楚吧。”沈柏業聲音裏動了真感情。
“她以前說過，她喜歡對她好的人，現在的我能辦到。”
林穆清怒不可遏，他不像表面上那麽平靜，不願讓沈柏業如願，他嗓音帶著陰險，“她今晚沒來，你知道她幹什麽去了嗎？”
沈柏業看他。
“她去相親了。”林穆清眼神說不出的陰森。
周五晚上，嵐山咖啡店裏有不少年輕男女面對面坐著，艾桃坐在角落中。
顧銘走進咖啡店，一個女生立馬站起來，她臉頰緋紅，眼眸很亮，一看就是喜悅激動。
她做夢也沒想到顧銘真的會來。
“顧銘，你好。”女生自我介紹，坐下來後，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她攪著咖啡，“你怎麽會來相親呢，我以為你不缺女朋友的。”
“工作忙，沒時間談。”顧銘淡聲。
“是這樣啊。”女生毫不掩飾對他的好感，她羞答答的，自我介紹起來，“我在窗口工作，平時工作時間很穩定，沒有危險，我很顧家的，如果結婚的話，有時間照顧家。”
她說到這裏，臉更加紅了，“你是怎麽想的呢？”
顧銘垂下黑眸，“我媽讓我來相親的，我是單親家庭，你介意嗎？”
“不介意的。”女生急忙表明心態，“沒關系，我不介意這些的，還有婚房，車子，我家裏都給我準備好了，這些物質條件我都不在意。”
“我工作很忙，經常不回家，工作上有危險。”
“沒關系，同在一個系統工作，我理解。”
“我這個人沒意思，很無趣，有點陰暗。”
“不會的，我知道是你工作性質緣故。其實你救過很多人。”
她毫不掩飾對他的愛慕。
顧銘微微蹙眉，他心裏略有些煩躁，他的人生該步入下一個階段，和旁人一樣，結婚生子，慢慢老去。
他在抗拒著。
女生鼓起勇氣，“我們可以繼續發展嗎？我能加你的微信嗎？”
顧銘身上的肌肉略微抽動了下，他的手一直放在口袋裏，不想把手機拿出來。
手臂忽然一緊，溫熱柔軟的身體貼上來，他怔了下，側頭，對面的女生睜大眼睛，驚訝地看向來人。
艾桃摟著他，聲音酥軟，“你好了沒有，不是說來應付下就走，怎麽，你想腳踩兩條船啊。”
“顧銘，她是……”女生臉色一白，有些難受。
顧銘目光很深沈，他輕輕說道：“不認識。”
艾桃氣得臉頰緋紅，打了下他，“前段時間解決夜店販、毒案的時候，摟著人家，把我抱到腿上，親人家，現在就當作不認識了，你太混蛋了！”
顧銘冷冷看她，卻沒有拿開她的手。
艾桃軟著嗓音，“你就別耽誤人家姑娘了。”
那女生看出他們是在打情罵俏，她神色黯然了下，抓起包就走，“我不打擾你們了。”
她轉身離開，是她一頭熱，顧銘話裏話外都在把人往外推。
顧銘抽出手臂，看她的眼神帶著涼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找人跟蹤我？”
“我怎麽敢啊。”她眼神狡黠，“我偷聽到的。”
艾桃施施然地坐到他對面，“既然我把你相親對象氣跑了，我來補償你，我們相親吧。”
“以艾小姐的樣貌能力，多少青年才俊在等你。”顧銘起身離開。
她追了上去，神色坦蕩，“可我就喜歡你。”
他停下腳步，微微揚起唇角，“那你喜歡的人可多了。”
艾桃斂起笑，明艷的臉上是認真，這副模樣令顧銘也有些詫異。
“你不是學心理的，來分辨下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我喜歡上了你，因為你在夜店不顧自己不顧行動來救我。”
最怕平時風流的人認真，那就像是火光在吸引著飛蛾。
顧銘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我討厭那些人，他們為了別的東西，名利金錢，欲、望，舍棄掉了我。”燈光下，她眸光瀅瀅。
他指尖微動，內心掙紮、糾結。
艾桃望著他，眼裏泛起潮濕的霧氣。
顧銘拉過她的手，將她擁入懷裏。
不遠處停著的黑色跑車內，林穆清看見這一幕，感覺自己的心臟一寸寸地凝結著冰，最後被冰裹住。
刺痛無比。
在來的路上，他重新打開朋友圈，看了那人的朋友圈，前一張是艾桃和顧銘旁若無人親昵的照片。
下一條是，“靠，今晚嚇死我了，夜店裏工作人員都被抓了，說是有毒、品交易，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來喝酒都會碰上這事，這會還在警局，等著做筆錄。”
照片是有人被扣押，艾桃站在不遠處。
底下有評論問艾桃怎麽在那。
那人回覆，“無辜被牽連，要不是有警察過來幹涉，她這次要倒黴，感謝警察叔叔。”
再一條是，“受不了汙蔑，尿檢公開，都是陰性，我們遵紀守法，實在不信的話，自己去網上查，這些違法信息都公開的。再瞎傳，小心我告你誹謗。”
原來是這麽回事，她正好碰到危險。
而那個時候，他並不在她身邊，滿心只有工作。
林穆清不由苦笑了下，他看向艾桃，眼裏有濃重的黑。
他開車跟著他們。
顧銘將她送回家，兩人分開時很不舍的樣子，他不得不相信，沒有人會在原地等。
可他舍不得，不想她屬於別人。
翌日，林穆清拿到了顧銘的資料，他是單親家庭，爸爸曾是一名緝毒警察，後來在任務中喪生，媽媽是護士，獨自將他帶大。
壓根令有錢人看不上的家境，可艾桃不會在意，他得到她的喜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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