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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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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課, 沈柏業陪艾桃去美容店染頭發, 做美甲。

兩個發型師在那幫艾桃護理頭發, 再上色, 折騰好久, 他坐得無聊死了,朋友們都催他去打籃球。

“艾小姐, 你男朋友真好,陪你來了好多次, 每次都等這麽長時間, 好有耐心。”一人恭維道。

艾桃擡眸看向鏡子裏的沈柏業, 輕輕笑了下。

她眉眼精致漂亮,笑起來勾魂攝魄的。

沈柏業馬上收起了浮躁的心, 回給她一個笑容,笑容俊朗。

“還不玩手機, 對你一心一意。”另一人笑道。

“我和他在一起, 那他肯定是有優點的。”艾桃和他對視了一眼。

沈柏業神色清爽,一掃之前的陰霾,他心想,他雖然在事業頭腦上比不上林學長, 可他對艾桃特別有耐心。

以前學長工作忙時, 都是他在陪著她。

這麽一想,他果然是有優點的。

艾桃做完了美甲,伸出來的十指纖纖,皮膚白皙, 朝他笑道:“好看嗎?”

“好看。”沈柏業望向她的眼神著迷。

“我說的是指甲。”艾桃嗔了他一眼。

他捏著她的手,柔弱無骨,開玩笑道:“老板,這個力度可以嗎?”

“恩,還不錯。”艾桃慵懶散漫地回了句。

他目光灼灼,“那有什麽獎勵嗎?”

艾桃睜開眼睛,眼眸很亮,她伸手勾了勾,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沈柏業心跳加速,唇瓣擦過她柔軟的唇,他激動不已,眼眸情深。

“艾桃。”

兩人身後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她回頭看了眼,驚喜道:“是你啊,顧銘。”

顧銘蹙眉看著二人,面上倒是沒有什麽嫉妒的神色,而是古怪探究。

沈柏業認出他來了,尷尬地點了下頭。

“你在這幹嘛?”艾桃問。

“來美容店不剪頭發,難道來吃飯。”顧銘不冷不熱。

他態度一向如此,艾桃見慣不慣,她摟著沈柏業的手臂,朝他笑道:“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沈柏業,那是我一個認識的人,你上次見過的,顧銘。”

“你好。”沈柏業和他握了下手,聽到他的話時,身體不由一僵。

“換人了。”顧銘冷漠地陳述事實。

沈柏業面上訕訕,他感覺林穆清的影響還未褪去。

“別搭理他,他說話一向這樣,沒輕沒重。”艾桃揚起精致的下巴。

“我說話怎麽了。”顧銘語氣冷冽。

艾桃輕笑,“就是惹人厭啊。”

顧銘俊臉細微地抽搐了下,他打完招呼,準備離開了,回頭再看了一眼,低聲道:“你有任何想說的,都可以找我。”

沈柏業腦中警鈴大作,警惕道:“不用了,桃子是我女朋友,有什麽事情,她和我說就行了。”

顧銘知道他誤會了,輕嗤了聲,轉身留給他們一個冷漠挺拔的背影。

艾桃頭發做好了,染成栗棕色,發絲柔順有光澤,卷上一點卷度,甜美可人。

她和沈柏業走在街上,也是吸睛十足。

“剛才那個人,他到底和你什麽關系?”沈柏業側頭看她。

艾桃有些厭煩他追問,“你管那麽多,林穆清就不會問那麽多。”

沈柏業表情一僵,“……”

他就知道,林穆清陰魂不散。

“我不問了。”沈柏業嗓音發悶,表情郁悶,“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的。”

艾桃冷冷地看了他一會,過了會,表情緩和,抱著他,柔情似水,“我知道了,對不起,我不該提他的。”

兩人相擁的畫面被營銷號抓拍到,發到抖音上,俊男美女,一下就火了。

回到公寓後,沈柏業微信被朋友們轟炸,他好不容易應付完了,又來了一個電話。

以為是朋友來八卦,於是他想都沒想就接起來。

電話那端響起一個冷冽刺骨的男聲,如同夢魘,沈柏業心裏馬上豎起了尖刺。

正要走過去的艾桃聽到熟悉的聲音,腳步一頓,靠在墻邊。

“沈柏業,你有意思嗎?”

“學長,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穆清淡淡地說道:“你說哪件事?你費盡心思和艾桃當朋友,我一離開,你就上位。可是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受不了她的。”

“那個女人真讓人受不了,和她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令我窒息,我好不容易逃離,勸你別進火坑。”

這句話猶如一聲雷響,在艾桃腦海中炸開。

沈柏業反駁,“你胡說什麽,桃子才不是這樣的,我們在一起很開心,你不要再來糾纏。”

林穆清嗤笑了聲,“自欺欺人。我和她在一起時,她身邊的男人不少,和你在一起了,我就不信全都斷了。”

沈柏業一窒,想起顧銘這號人物來。

“被我說中了。”林穆清循循善誘,“你忍受不了的,因為她……”

她和她那個爸爸一個樣。

他的言語輕蔑。

艾桃眼睛瞪大了些,臉色可怕,果然是林穆清,他知道令她最痛苦的點在哪裏。

“她爸爸艾明榮,玩女人特別厲害,我想想,他情人剛流產還躺在床上,他就勾搭上情人的閨蜜。”林穆清似有感慨,“嘆為觀止。”

沈柏業震驚不已,這也太離譜了。

“你和我不一樣,我為了努力往上爬,可以視若無睹,你成長的環境單純善良,你不知道他們這些有錢人有多齷齪。”

“因為有了錢,道德算什麽。”

沈柏業三觀有點顛覆。

“你能忍受她和別的男人搞暧昧,拿你打賭,把你的照片發給朋友,對你的身材評頭論足嗎?”

“從不為你考慮,翻臉比翻書還快嗎?我工作繁忙辛苦,從來沒得到過她一句,工作辛苦了。”

“和她在一起,每一秒都是地獄。”

他嗓音清冷,每一句話,艾桃都聽得清清楚楚,她的心漸漸冷了下來。

沒想到他忍辱負重到了這地步。

沈柏業怔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艾桃沒有去打擾他,轉身進了別的房間。

林穆清掛了電話,他摘下金絲邊眼鏡,揉捏著鼻梁,唇角苦笑了下。

當他看到她和沈柏業的小視頻時,嫉妒之火將他烤得理智全無。

他重新戴起眼鏡,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在公寓待了會,和沈柏業分開,艾桃自己開車回家。

沈柏業回宿舍想了很多,他朋友嬉笑道:“還是算了吧,艾桃一看胃口就很大,她要禮物都是幾十萬上下,你哪負擔的起?”

“你總不會學林穆清,吃軟飯吧。”另一人狐疑道。

“那也要有本事,林穆清現在混得多好,身家幾億美元了。”

“你說什麽!我沒有!”沈柏業本來心情就糟,聽到他們的話,無名之火從心頭躥起,起身拎住對方的衣領。

“靠,你朝我兇什麽兇!外面傳更難聽的都有,你怎麽不去找他們,就沖兄弟發火了?”朋友生氣道。

沈柏業恨恨地放開他。

“你喜歡她什麽啊?難不成她那方面很好?沈柏業,你說實話吧,她和林穆清在一起時,你們就勾搭上了吧!真是不要臉!”

“艾桃一看就不安分,小心她給你戴很多頂綠帽子!”

沈柏業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朝那人臉上揍去。

周圍的人馬上來勸架,一時混亂不止。

艾桃回到家心情還是不好,打電話給顧銘,“你說,我可以找你聊聊的,對嗎?”

“我們約個地方見。”顧銘聲音如一汪清泉,趕走了她的煩躁。

他們約在咖啡店見面,然後上了她的車,在車裏聊天。

顧銘還是一副冷淡的模樣,他察覺到艾桃的情緒起伏,盡管她面不改色,但眼神出賣了情緒。

“說吧,想說什麽就說,我都聽著,並且不會批判你的行為和想法。”顧銘淡淡地說道。

“他說,和我在一起每一秒都是地獄,那他為什麽不離開?”艾桃自問自答,神色有點神經質,“對,為了錢,為了名利啊,真虧他能忍這麽長時間。”

“他對我的好都是虛假的,是假的!”

她擡起頭,看向顧銘,神色猙獰,“我恨死他了,他怎麽不去死!”

她忽而又回過神來,表情無辜,“我是不是不該咒罵他?畢竟他也受過罪了。”

顧銘冷靜地說道:“沒關系,你現在恨他是正常的,生氣、憤怒、傷心,每一種情緒都有存在的理由。”

艾桃若有所思,“我現在該怎麽辦?”

“不要去想他,不要重覆回想以前的事情,對你的影響會漸漸減弱。”顧銘的語氣清冷正經,猶如燥熱天中的一襲涼風。

艾桃垂下眼眸,“我交了新的男朋友。”

“對,那就和他去創造美好的回憶,不要再去想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顧銘順著她的話,開解道。

中間,艾桃的手機響了,她沒去接。

沈柏業在醫院走廊裏打她電話,想讓她來看望他一下,哪怕安慰一句也好。

可是電話裏只有忙音。

他出了醫院,打車去了艾桃住著的小區,從車裏下來,他一眼就看到那輛顯眼的保時捷。

也清楚地看到她身邊的男人,正是顧銘。

他站在原地,大腦嗡嗡作響,原來林穆清說的都是真的,她會和很多男人不清不楚,難受的人會是他。

艾桃打開車門,察覺到視線,擡起眼眸。

沈柏業手腕上綁著繃帶,他眼眸中泛起潮濕的黑霧,略有不甘,“桃子,你找他幹什麽。”

“朋友之間聊一聊。”艾桃平靜地回道。

“哦。”沈柏業嗓音悶悶,目光黯然。

她走上前,柔聲問道:“你手怎麽了?還有臉,你和別人打架了?”

“發生了點矛盾。”沈柏業心裏難過,她低下頭握著他的手,從他的視線中,瞧見她精致秀美的輪廓,心裏再起波瀾。

“那怎麽辦,手腕受傷了,你這麽喜歡打籃球,要是打不了了呢。”她執起他的手,放到臉頰旁,眼裏有心疼。

沈柏業呼吸一窒,心裏雀躍起來。

一丁點甜頭就讓他開心不已。

“艾桃,我先走了。”顧銘打斷他們的話。

“恩,拜拜。”艾桃笑道。

他轉身打車時,聽到沈柏業的話,腳步一頓,眼裏閃過詫異。

沈柏業對艾桃說道:“沒關系,你要是喜歡和他聊,我可以接受的。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他摟住艾桃,往小區裏走。

顧銘坐在出租車裏,望著兩人的背影,他和沈柏業對視了下,俊臉微沈。

又來了個瘋的。

沈柏業和艾桃回到公寓,他問道:“今晚我能暫時借住,我和室友打架了,回去很尷尬,也不能回家,我爸媽會問東問西。”

“看你這麽可憐兮兮的,怎麽能不同意呢。”艾桃嗓音很嗲,語氣帶著笑意。

時間很晚了,她去洗澡,沈柏業去了另一個洗手間沖澡,提著手的,用另一只手洗澡,模樣有些搞笑。

他洗得快,出來後就在客臥休息了。

打開手機,朋友們都在勸他,他看了幾條,不理會。

房門打開了下,沈柏業擡起頭,眼裏閃過驚艷,艾桃穿了件白色蕾絲睡袍,內裏是白色內衣套裝,身條玲瓏,性感至極。

此時的他就套了條平角內褲,身材修長健碩,長腿隨意地伸著,他和她對視一眼,不自然地拉過被子來擋槍。

艾桃輕笑了聲,眼神勾人,像只貓一樣爬上床,餘光瞥見他的手腕,“你行不行?”

“我……”沈柏業心裏的猛獸叫囂起來,“我當然行。”

艾桃善解人意道:“不然我在上面吧。”

他早就躁動不已,此刻俊臉通紅,艾桃半披睡袍,跌坐在他身上,房間內一片旖旎。

沈柏業緊張得心臟都要跳出來,眼前如有一片水霧,他伸手拉下她的睡袍。

眼眸不由瞪大了些,熱情如潮水般褪去,他側過臉,避開了她的吻,“我手疼,算了。”

艾桃柔柔地靠在他的胸膛前。

他轉過頭,盯著她,“而且我覺得你也沒準備好。”

她側過頭,瞥了眼那個紋身,“你介意?”

“我能不介意嗎?”沈柏業脫口而出。

艾桃輕巧地從床上下來,她輕聲道:“我是為了氣我爸,年輕不懂事啊。你不喜歡的話,我去把它弄掉。”

“恩。”沈柏業悶悶地說道。

這也不能怪他吧,她身上刻著別的男人的名字,提醒著他,他們之前的戀情。

他想想,還是去解釋下,下床去找人。

推開臥室門,看見艾桃對著鏡子,手裏拿著一把小刀,正在割開那個紋身,鮮血從皮膚溢出,襯得她皮膚更白了。

“桃子!你幹什麽!”沈柏業快步沖過去,從她手裏奪過刀。

“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艾桃嗓音中帶著戾氣。

沈柏業慌忙抱住她,呼吸急促,“夠了,你不要傷害自己,我知道你還喜歡他,你就是在騙你自己。他實際上傷你很深,你假裝不在意,可實際上很在意。”

“我不在意。”艾桃窩在他的懷裏,拍著他的胸膛。

“你對我說過,你喜歡他對你好,可這些好都變了味,你生氣傷心。”沈柏業撫著她的長發,將她緊緊抱著,“我陪在你的身邊,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

才不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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