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的彩燈五彩斑斕, 集市裏有很多創意攤位, 有人戴著聖誕老人帽, 沈柏業戴了個麋鹿的頭飾, 他對艾桃說道：“好看嗎？”

“挺好玩的。”艾桃笑了笑。

他個高腿長, 一身運動裝扮，黑色寬松外套襯得他青春帥氣, 笑起來時眼睛都帶著笑意。

可他只看向她。

系花不甘心地咬著唇，她身邊的同學嘀咕道：“太綠茶了。”

“什麽朋友啊, 當別人都瞎了。”二人低聲八卦著。

店員要給沈柏業這個帥哥拍照, 她拿了一臺拍立得相機出來。

沈柏業露出驚喜的表情來, “我們一起拍一張。”

他拉著艾桃合影，街上人太多了, 他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摟在她的肩膀上, 往他那邊靠一些, 看她的眼神都是溫溫笑意。

“你們好般配啊，不如接下吻，我再替你們抓拍一張。”店員笑瞇瞇的，看到帥哥美女, 她心情也很好。

沈柏業一下回過神來, 心臟像被敲了下，他維持著笑容，“我們是朋友，接吻就算了, 能請你再拍一張嗎？”

“這樣啊……”店員訕訕道。不過對帥哥的小小要求，她沒有拒絕。

沈柏業拿到兩張拍立得照片，小心地收在了口袋裏。

在聖誕集市逛累了，他們來到一家酒吧，美式風格，酒吧提供漢堡薯條的套餐。

一行人找了張大桌坐下，到處都很熱鬧，年輕人熱烈地交談著。

艾桃挑揀了幾根薯條吃，她吃得很慢，不怎麽參與同學之間的話題，對著手機和林穆清發微信。

系花找了沈柏業到另一邊去談，她從包裏拿出一個盒子，包裝精美很花心思，“聖誕快樂，還有，我想對你告白。”

這禮物他直接拒絕了，搖頭道：“不好意思，我不能接受。”

系花神色顯而易見的失落，店內太過嘈雜，以至於他們後來說的話，他們聽不到了。

兩個人回來，桌上的氛圍顯而易見的變差了，氣氛像是凝滯了般。

艾桃神色冷漠地看著，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沈柏業低聲對她說道：“不然我們走吧。”

“你和她說完了嗎？”她輕輕問道。

“說完了。”他點了下頭。

艾桃哦了一聲，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態度激怒了系花和其他女生。

系花紅著眼，冷冷地看向她，“艾桃，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她像是為了發洩心中的憤恨，一股腦地說了出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為什麽要和沈柏業走那麽近？”

“餵。”沈柏業蹙眉，試圖打斷她。

“還有，林學長才工作多久，你讓他給你買幾十萬的鉆石項鏈，哪有你這樣不懂事的女朋友？”系花的話得到了其他同學的附和。

他們一致認為，艾桃是個極其過分的人。

“是他問我想要什麽的。”艾桃嗓音很清脆，態度坦然。

“那是你要挾他，故意讓他給你買這買那！”

沈柏業不滿道：“你夠了，這是他們情侶的事情，關你什麽事。”

“你為她說好話，你算她什麽人？”系花眼眶通紅，眼神忿忿不平。

“我是她朋友。”沈柏業理所當然道。

系花嗤笑一聲，“朋友？沈柏業你要自欺欺人到什麽地步，大家都看的出來，別當大家是傻瓜。”

這桌的氛圍已經到了可怕的地步，沈柏業俊臉冷了下來，他要帶艾桃走。

系花望著他們交握的手，她恨鐵不成鋼，“沈柏業，你人長得帥，腦子又好，為什麽想不通去當別人的備胎？”

“哇哦。”

同學們一臉驚悚地看著系花，她竟然把這句話當眾講出來了，不止他們，連周圍幾桌的人臉上都流露出驚訝。

系花再看向一副事不關己的艾桃，“還有你，你明明有那麽好的男朋友了，為什麽還去參加聯誼會！為什麽要招惹別人？”

艾桃轉而擡起頭，笑吟吟道：“沈柏業，她說是我故意招惹你，你說呢？”

沈柏業面色有些難看，“我一開始就知道她有男朋友，什麽招惹不招惹，我們是朋友，走的近點，難道不可以？”

系花的臉色倏然變得更白了些，她氣得牙齒打架。

這時，酒吧的門開了下，一陣寒氣湧入，進來的男人英俊無比，西裝外披著一件深色長大衣，身材挺拔，金絲邊眼鏡下的黑眸淡漠，林穆清徑直走向那一桌，開口叫她，“艾桃。”

他來了，並且手裏拎著蒂芙尼的袋子，低聲道：“聖誕快樂。”

“謝謝。”艾桃高興地接了過來。

酒吧內幾乎所有人都把視線聚焦在林穆清身上，他長相冷峻，氣場不凡。

林穆清掃過一群神色各異的人，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們的同學聚會結束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嗎。”

“我們走吧。”艾桃挽上他的手臂，笑著朝他們揮揮手，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拜拜，我先走了。”

系花見狀，一臉嘲諷地看向沈柏業，她突然開口道：“學長，我看到沈柏業喝了艾桃的酒，他用她的杯子喝酒。”

她心裏湧現出一絲報覆的快*感。

林穆清看了眼沈柏業，那冰刀似的寒風向他襲去，後者臉上明顯有一閃而過的驚慌。

沈柏業被他看得心發慌，他解釋道：“可能是拿錯了。”

“是啊，拿錯杯子而已。”林穆清淡聲，“學妹，你想多了。”

見她無法傷害到艾桃一絲一毫，系花臉色又難看了一個度，她心裏不甘，心像是被貓的爪子撓了。

為什麽艾桃這麽討人喜歡，她輕易能俘獲他們，這個認知令她嫉妒又恐懼。

“我們走吧。”艾桃牽著林穆清的手。

“等等，我也走了。”沈柏業從位置上拿起外套，跟了出去。

三個人離開後，酒吧內的系花一下子沒崩住，情緒失控，哭了起來，旁邊的同學們輕聲安慰著她。

“學長是剛下班？”沈柏業詢問道。

“對。”林穆清看向他的目光高深莫測。

他沒來由的心虛起來，裝作若無其事，“那我先走了，不當你們的電燈泡了。桃子，聖誕快樂。”

艾桃忽然朝他伸出手，窩在圍巾中的小臉甜美，“禮物呢。”

“我……”沈柏業啞然，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林穆清，學長已經送她幾十萬的鉆石項鏈了，他送什麽都比不上。

他笑容純良，“我忘了，你不也沒給我準備。”

艾桃：“那照片給我一張，我留作紀念。”

“不好吧。”沈柏業喃喃道，暗中又看了一眼林穆清。

“沒關系。”艾桃笑得很壞。

林穆清側過臉，冷冷地盯著她，他眼裏有風暴在醞釀，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著他的底線。

有暗湧在三人之間流動。

糾結片刻，沈柏業將那張拍立得照片遞給她，他幾乎不敢去看林穆清，匆匆道別之後，他轉身上了輛出租車。

林穆清握著她的一只手，將柔弱無骨的手裹在手中，艾桃給他看了那照片，兩人依偎在一塊，看起來很甜蜜。

“怎麽樣？”她擡頭，看到他線條鋒利的下顎線，“你生氣了？”

林穆清深吸一口氣，“我沒有生氣。”

“那你親親我。”她靠在他懷裏，撒著嬌。

林穆清凝視著她，她怎麽能這樣，和別的男人搞完暧昧，再問他有沒有事情，旁若無人地撒嬌。

他心脹難忍，難堪、氣憤等情緒攪在一起。

最終，他低下頭，親親她的臉頰。

回到家，艾桃拆開了盒子，精致的盒子中擺放著一款雪花項鏈，耀眼奪目，她迫不及待地戴了上去。

“項鏈太美了，我好喜歡。”她親吻著他，溫熱的唇瓣帶著紅酒的香氣。

他垂下黑眸，掩去其中的黑暗，要是可以，他只想對她說，這份禮物花光了他賺的每一分錢，他又變成了窮人。

但只要她要，他就會買給她。

還有，她為什麽要刺激他，折磨他，以此為樂。

“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艾桃拿出了她的禮物，期待地看他，“聖誕快樂。”

林穆清打開那個盒子，視線內映入一塊價格不菲的腕表，百達裴麗的手表，這塊手表幾乎抵得上她那輛保時捷。

她貼在他肩膀上，輕柔地說道：“你只顧工作，不註意外表，雖然你本身就很帥了。”

細長柔嫩的手指拿起那塊手表，戴在他的手腕上，他看著她，長睫毛輕顫，目光專註，秀氣的鼻尖和粉色的嘴唇，漂亮精致。

纖細脖頸上戴著他送的雪花項鏈，有股惹人憐惜的脆弱。

內心有一瞬間的動搖，不過很快恢覆正常，林穆清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上去。

吻得很深。

隨後激情地糾纏翻滾，他幾乎要將她揉碎了。

林穆清從床上起來，他給沈柏業打了個電話，語調很冷，“學弟，艾桃當你是朋友，但我希望你明白……”

他眼眸裏有寒光，“你們之間該有點界限，不要越界。”

沈柏業呼吸一窒，他垂頭喪氣道：“對不起，學長，以後我知道了。”

聖誕節過後，天氣越發寒冷，艾桃回家覆習，她學的是文科，期末考試有一堆要背的東西。

看得心煩之際，手機收到一條陌生信息，她拿起一看，眼眸微微一縮。

“艾明榮的女友薛娜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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