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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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精神世界脫離時， 眼前一如既往有些恍惚。
端著牛奶杯還沒有放下，漢克還在收拾桌子， 小林恩還站在他們面前， 巴基依然低頭看著男孩兒， 似乎時間在他離開的那一剎那靜止，直到現在才又緩緩開始流淌。
感覺到查爾斯擔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林恩抿緊嘴角， 握著玻璃杯的指節因為大力而泛白，卻始終什麽都沒有說， 也沒有動。
他不能如此軟弱。
還不是時候。
深吸口氣，他將牛奶杯重新放回桌上，看向身邊喲一無所覺的巴基，和過去的自己。
大概是太久沒有和人有過交談， 想說什麽卻一時開不了口，小林恩仰頭盯著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看了很久。而在他打量巴基的時候， 巴基也在不動聲色打量著他，盡管小家夥和自己熟悉的林恩並不完全相同， 但那雙如寶石般璀璨的眼睛， 無論大的還是小的， 都同樣蠱惑著他，讓自己深陷其中。
“……”
手一松， 原本緊緊抱在懷裏的玩具熊掉在地上。男孩兒猶豫了下，咬住嘴唇，慢慢朝冬兵伸出手。 ？
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楞， 巴基不明所以，只是下意識朝小家夥站的方向俯身。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垂在臉頰邊的頭發被人扯住了。
“……林恩？”
能感覺到不遠處漢克在偷笑。巴基有點手足無措地把男孩兒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抿緊嘴角，也不知道是在叫大的那個還是小的。
“別指望我。”
難得看到自家男朋友臉上會出現這種被驚嚇到的表情，林恩抱臂靠上椅背，聳聳肩：“他確實很喜歡你。”
就像那時候第一次見你的我一樣。
是嗎？
低下頭，看向懷裏依然扯著自己頭發不松手的小家夥，巴基的眼神微不可覺柔和了一瞬：“林恩？”
“……熊。”
張了張嘴，終於發出了他自來到X學院後的第一個音節，卻令人不明所以。男孩兒用力拽了拽手裏的發絲，聲帶因為長時間不曾使用而顯得僵硬，沙啞得讓人幾乎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麽。就算巴基仔細去聽，也只能零零星星分辨出幾個簡單的單詞：
“……安……的熊。”
嗯？
眼中流出些許困惑，他扶住還想伸手圈上自己脖子的小林恩，偏頭望去：“安是誰？”
“他自己。”林恩撇了撇嘴：“一個童話裏帶著玩具熊去拯救公主的倒黴騎士……角色扮演而已，小孩子都喜歡這種。”
當然，有些時候大人也喜歡。
“所以我是你的熊？”微微擰起眉，看了眼被小林恩扔在地上的布偶，巴基似乎有點意外。
他難道長得和它很像嗎？
“……當然不。”
稍稍沈默了會兒，林恩搖搖頭，低聲回答道。
就算是童話，也不一定都是好的結局。故事最後，披荊斬棘的騎士救出公主，傷痕累累，他們卻最終也沒有相守。在夕陽映照的山坡上，公主俯身道別，去赴另外一場王子的邀約。而騎士則目送著王國的車隊漸行漸遠，轉身離去，獨自消失在森林漫天的風雪中。
命運大概都是有寓意的。
從最開始，就已經寫定了所有的一切。
他有些苦澀地想，側過臉，看向巴基沒有溫度的眼睛。
“你明明是我的公主。”
那個讓騎士抓不住，留不住，最終還是會在夕陽中遠離的公主。
###
在這天早上的示好之後，小林恩意料之中的開始黏在巴基身上。
吃飯要一起，上課要一起，原本只是需要人陪著以防能力失控，現在發展為必須要冬兵陪。雖然兩人在一起大多數時候都只是沈默著發呆，一天也不一定會有一句交流，但對於男孩兒來說，只要是身邊坐著的是這個人，那其他什麽都無所謂。而巴基本來就不愛說話，需要自己的又是過去的林恩，只要有這麽一個理由，於他而言就已經足夠做任何事，更何況只是陪著而已。
於是，接下來好幾天，整個X學院都能看到一大一小兩個面癱坐在草地上。就像兩只無所事事的貓，霸占莊園最安靜的一角，動作一致地遠望，放空，曬太陽。
其氣氛之融洽，相處之和諧，讓每個從旁邊經過的路人都忍不住會露出慈愛的笑容。
……除了某些特定的人。
躺在會客廳柔軟的沙發裏，頭頂是和查爾斯的精神世界一樣慘白的燈光。林恩手裏拿著一早上都沒有翻過一頁的書，努力瞇起眼，卻發現自己實在是看不進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只能放棄，把它‘啪’一聲蓋在了自己臉上。
耳邊，有一縷極細的微風吹過，被揚起的發絲擦過耳際，如同羽毛拂過，略微有些發癢。
“有事？”
不用擡頭都知道來得是誰，林恩懶洋洋地開口。
“來找你玩。”蓋著的書被人掀開，露出快銀笑得十分燦爛的臉：“我看到你一個人待著這裏，好像很寂寞的樣子，就從樓上跑下來啦。”
“……那還真是謝謝你啊。”
翻翻眼皮，似乎對於頭頂重新照射下來的燈光很不適應，林恩翻了個身，把臉埋在靠枕裏，同時給皮特羅留出足夠的位置坐下。
當然能聽出這人語氣裏的萎靡，快銀伸手拍了拍他的腰：“還好嗎？”
“當然。”
如果你們不每天都搞得好像我被甩了，打著同情我的名義來看我笑話的話，我還會更好。
默默在心底這麽吐槽著，林恩翻了個白眼。剛剛漢克從沙發前經過時好像也是這樣，看著他欲言又止，仿佛在看著什麽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他又不是非得跟那兩個家夥待在一起，兩天沒和男朋友說話也不代表他們鬧掰了，這些變種人到底天天都在想些什麽？！
“但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麽回事。”
依然笑瞇瞇的，皮特羅聳了聳肩：“真的就像被甩了一樣。”
感覺手下拍著的人猛得一僵，隨即仿佛洩了氣一般，把臉在靠枕裏埋得更深。銀發小青年眼睛轉了轉，不知道在打著什麽主意。
“你要不還是去和他談談吧。”快銀道：“剛剛我出去看了下，你男朋友似乎也不怎麽有精神的樣子。”
林恩頓了頓：“……不去。”
他們之間一點事都沒有，能談什麽。
“那好吧。”一點都不坦誠的家夥。
撇撇嘴，雖然被人殘忍拒絕，但皮特羅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了：“既然不想跟男朋友談談，那就去跟教授聊聊怎麽樣？”
嗯？
“你是說查爾斯嗎？”沒想到快銀會突然這麽說。林恩擡起頭，不解道：“我去跟他聊什麽？”
“聊什麽都行啊！”
不知為何，一在他面前提起X教授就莫名興奮。皮特羅忍不住往前湊近了點，晃著林恩的肩膀，整個人幾乎要壓在他身上：
“你看，教授很溫柔吧？”
“對。”林恩不明所以。
“那你再看！教授長得也很漂亮吧！”皮特羅接著道。
“……是。”
“這不就行啦！教授脾氣那麽好，不管你跟他說什麽他會都認真聽。反正你也沒事做，不如就去跟他培養培養感情好了！說不定哪天就想通了再換一個男朋友呢！！”
林恩：……
原來彼得你還沒放棄你拉郎的大業是嗎？
被人莫名餵了一嘴安利，他現在真的有點方。
窗外，春末溫暖的微風從每一絲縫隙中穿過，帶來隱隱約約的花香。與此同時，大門處的光線似乎被什麽遮掩，暗淡了一瞬，將影子在大理石地板上拉得很長很長。
“彼得。”
費勁地搬著箱子走進大門，不小心撞上了旁邊那人閃著金屬光澤的手臂。漢克帶著歉意點點頭，隨即看向沙發上那兩個看起來很像扭打在一起的人影，聲音非常無奈：“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為什麽每次撬墻角的時候都會被人逮住？”
“啊？”
被漢克的聲音嚇了跳，快銀晃著林恩肩膀的手一頓，猛地擡起頭，正好對上一雙如刀子般冰冷鋒利的眼眸。
“……上帝。”
被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巴基死死盯著，皮特羅頭皮一陣發麻。順著他的目光擡頭望去，林恩渾身一僵，立刻扒掉銀發小青年還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繼續往沙發裏縮了縮，企圖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這明顯沒有什麽卵用。
“我……我我我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林恩你加油！”
感覺自己再待在這裏就會被冬兵直接手撕，快銀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丟下這麽非常沒有義氣的一句，就閃身不見了蹤影。
“這裏總是會有很多人經過。”抱著紙箱，漢克也邊嘆氣邊走上了樓梯：“所以，如果不止談談的話，建議還是回房間比較好。”
林恩：……
刺激完我男朋友就把我丟在這兒挨艹，你們特喵的是人嗎？還是人嗎？！！
扭頭看了眼巴基的眼神，林恩渾身一僵，又抽著嘴角轉了回來，幹脆地破罐子破摔，重新躺回沙發裝死。
“他呢？”
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他擡手遮住眼，淡淡開口。
“睡著了。”
知道林恩嘴裏的‘他’指得是誰。巴基走到沙發邊，把那人的手從臉上拉了下來，卻並沒有生氣，而是俯下身，仔細看觀察他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那個白頭發的女人帶他回了房間。”
“……嗯。”
偏過頭，並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這種樣子，林恩低低應了聲，便不再言語。
但是，這依然無法躲過冬兵的註視。很快就發現那雙棕綠眼眸中隱藏的疲倦和茫然，巴基微微皺起眉，也不管林恩願不願意，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硬是把人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你這兩天都在躲我。”
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已經貼上了沙發靠背，避無可避。林恩仰頭看著男朋友近在咫尺的臉，令人無法忽視的強烈感蔓延而來，將他包裹在名為冬兵的牢籠裏，躲不過，也不可能逃掉。
膝蓋強硬卡入雙腿間，兩手環至他腦後，完全封死了任何可能的躲閃。巴基低下頭，呼吸輕拂上林恩有些冰冷的鼻尖，像是要透過那雙璀璨眼眸，看到他心底不願說出口的秘密。
“為什麽？”
除了必要的交談，兩天沒有和他說過一句多餘的話。晚上在他回來之前就已經睡下，早上醒來時身邊也是早已失卻體溫的冰冷，甚至再沒有主動的身體接觸。與此同時，這人的走神也越來越明顯，整日整日坐在同一個地方發呆，似乎想透過面前什麽都沒有的空氣，看到另一個他不知道的世界。
巴基見過這樣的林恩。在他最後待在九頭蛇的那段日子，仿佛背負著看不見的重擔，終日神思恍惚，最後把寫著分手的明信片丟在自己門前。而現在，他也能明顯感覺林恩心裏有事，可卻從沒想過要告訴他，只是一個人待在自以為沒有人看到的地方，不知又盤算著什麽會讓他惱火的東西。
“告訴我，林恩。”
右手插。入他的發間，迫使他順著力道擡起頭。巴基低聲開口道，語氣雖然一如既往冷淡，但林恩完全能夠聽出來其中風暴來臨的前兆。
他是真的生氣了。
在大腦意識到這個事實後，林恩忍不住苦笑起來。他本不想這樣的，不想因為自己而讓巴基再度陷入這種不安和困惑之中，但實在是沒有辦法。在查爾斯拋出那樣的結論之後，就算他最終的選擇早已註定，太過強烈的不甘和絕望也在不斷侵蝕著心臟，讓他無法這麽快就說服自己平靜下來。
更何況，在他最軟弱最需要的時候，他卻還無法給出足夠的理由，讓巴基陪在自己身邊。
……太難看了吧，林恩。
咬緊嘴唇，他垂下眼，感受著在唇齒蔓延開的鐵銹味道，必須用盡全力才不會讓眼底的那絲晶瑩浮現上來。
然而，下一秒，插。在發間的手猛然用力，讓他徹底仰起頭，脖頸幾乎折成了直角。隨即，眼前的光線被陰影遮掩，咬著嘴唇的利齒被另一個人的舌尖撬開，侵。入，用力啃噬，不僅舐去了所有血腥，還帶著隱忍的怒意，將他每一次呼吸都徹底剝奪殆盡。
“林恩。”
廝磨很久，久到他的目光漸漸開始因為缺氧渙散，巴基才終於停止了那似乎永無止境的掠奪，看著他偏過頭劇烈地喘息，聲音低啞：“別逼我。”
溫熱的吐息從耳邊悄然劃過，帶起一陣顫栗的觸感。感覺到冬兵警告般吻了吻他側臉，似乎一定要他給出一個答案，林恩只能漸漸平覆下胸口劇烈的起伏，伸出手，環上那人結實的腰身。
“我只是……只是有些害怕。”把臉埋進巴基的衣領裏，他深吸口氣：“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
按住他的後腦勺，把人完全箍進懷裏，巴基能感覺到他心底如陰影般攀附的不安。可是，明明自己已經無數次用言語或者行動向林恩證明了這一點，而他也從未表現出對此的懷疑，但現在，卻因為某種不知道的原因突然爆發出來，這讓他實在有點困惑。
用力收緊雙臂，像是要將林恩嵌進自己的身體裏。巴基看著懷裏那人頭頂的發旋，若有所思垂下眼，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己站在門口時聽到的對話。
“你不想我去陪著他？”
皮特羅那句“像被甩了一樣”的評價浮現在腦海中，仔細回憶了下，發現自己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待在小林恩身邊，而每當這個時候林恩都會自己默默離開，巴基不由自主皺起眉：“我沒有留在你身邊，所以才不高興？”
“……算是吧。”
雖然不是主要，但這也確實讓他感到不太開心。更深一層的原因他絕不可能現在就說出口，因此，林恩猶豫了下，還是選擇點點頭。
“為什麽？”而巴基眼中疑惑更甚：“他不也是你嗎？”
“……是。”
微微苦笑了下，林恩抓緊男朋友的衣服，把臉埋得更深：“話雖然這麽說，我也知道很奇怪，但這些感覺並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想起小林恩亦步亦趨跟在男朋友身後，能夠得到他的擁抱，撫摸，甚至親吻。即使理智上知道那是過去的自己，他們是同一個人，但在感情上依然會覺得，原來只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給分享了。
這是真的是一種非常糟糕的感覺。
尤其，那還是自己最不願意失去的東西。
如果忘了一切的冬兵就像這樣，在他來不及找回之前，就已經拋棄了他，陪伴在別人身邊呢？
止不住這樣陰暗的想法，林恩只能讓自己盡量遠離，才能稍稍克制住心底那些翻湧的疼痛，才能讓自己不在一切還未到來之前，就已然陷入無法自拔的絕望。
“我不想離開你。”
他慢慢擡起頭，聲音沙啞，難麽艱難地撕裂開心底最深的恐懼：“我也不想你離開。”
林恩·莫裏斯可以獨自面對任何可能的結局。但只有這個，他簡直怕得要死，他不敢賭。
“我說過，我不會。”插。在發間的手輕輕婆娑著，如同安慰，巴基俯身在他額頭上吻了下：“你也不準。”
大概是覺得這樣的言語依然太過蒼白，而林恩心底的陰影依然未曾散去。他又抿了抿嘴角，右手移到那人的臉頰上，目光專註而真誠。
“如果你不喜歡，我就不會再做。”
像是在安撫一只不安的奶貓，巴基眼底閃過一絲無人發覺的溫柔：“我們也可以走。”
離開這裏，到沒有人能找我們的地方去，只有你和我，哪怕一起流浪也好。無論九頭蛇，MI6還是其他別的什麽，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讓我從你身邊離開。
似乎有什麽灼熱的液體滴落在他的脖頸，一路滑下，在心底燙出抹不去的疤痕。
冬兵用力的深擁像是要讓人窒息。血液冰凍，帶著冰渣一路逆流而上，卻始終比不上胸口翻湧的疼痛感。他渾身是冷的，流出的淚卻滾燙到嚇人，仿佛停不下哽咽的孩子，而這個世上，從來都只有巴基才能一次次讓他如此。
明明最先邁出那一步的是自己，到頭來，竟然是冬兵的決心比他更加堅定。
林恩默默想。
連他都不怕，我又怎麽能再害怕呢？
抓著巴基衣服的手慢慢松開，摸索著覆上他的臉頰。林恩稍稍用力，仰起頭，主動咬上那人異常柔軟的嘴唇。
那是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
感受著他如同發洩般沒有章法的啃噬，雖然兇狠，卻也莫名令人憐惜。巴基沒有拒絕，也沒有反客為主，只是安靜收緊了手臂，微微張開唇，感受著舌尖被尖銳的牙齒劃過，心甘情願沈迷。
“抱歉。”
在深吻的間隙，林恩略帶歉意看著男朋友被自己咬到有些紅腫的嘴唇，這麽沙啞開口：“我不該只考慮到自己。”
“沒關系。”
看著那雙如寶石般璀璨的眼眸，在邊緣被光線折射出淡淡的金色。巴基伸出手，揉了揉他柔順的短發，聲音放得很低：
“現在，繼續？”
……好。
迫切需要熟悉的體溫來讓他下定決心，林恩沒有猶豫，剛打算點頭，卻突然感覺一陣微風從臉頰邊拂過。與此同時，冬兵也猛得直起身，不知從哪裏抽出自己的刀橫在身前，警惕地擡頭望向某處。
“呃，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擾的。”
刻意站在林恩和巴基都夠不到的樓梯口，去而覆返的快銀尷尬撓了撓頭，眼神在周圍亂瞟，就是不往還疊在一起的兩人身上看：
“但教授有事拜托你們，所以……”
“他要我們做什麽？”
把男朋友手裏的小刀抽走，示意他起來，林恩扭頭看向皮特羅。但還沒等他回話，客廳另一頭，通往校長辦公室的走廊上，就響了來他們都很熟悉的輪椅移動的聲音。
“我知道你的能力很適合收集情報。”
神色又出現了那時林恩剛遇見他的疲憊。查爾斯似乎剛從腦波強化機上下來，一手按住額角，眼神很覆雜。
“我已經做盡了我能夠去做的一切，但還是有些事無能為力。所以只能拜托你，林恩。”
他低聲開口，語氣裏微不可覺染上一絲懇求：“我想請你幫我去找一個人。”
手疾眼快捂住男朋友似乎想不滿說些什麽的嘴，林恩疑惑挑眉：
“去找誰？”
“我的老朋友，萬磁王。”
作者有話要說： 補兩個小劇場XD——
1.
叉骨：不說別的，自己吃自己的醋真的好嗎？
林恩：我樂意，你憑什麽管？
吧唧：對，他樂意，你憑什麽管。
叉骨：……冬兵你這樣是會被現世報的我跟你港。
（過去的吧唧：誰叫我？）
2.
查爾斯：分別跟兩個林恩在一起，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麽區別？
吧唧：沒有區別。
查爾斯：一定要說一個。
吧唧：……小的那個很可愛，想要保護他。
查爾斯：那大的呢？
吧唧（看著和快銀談笑風生的林恩）：想艹 ：-）
————————————
這兩天沈迷塞包的美貌無法自拔，差點忘了碼字qwq
目測要進小黑屋了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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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牛奶杯還沒有放下，漢克還在收拾桌子， 小林恩還站在他們面前， 巴基依然低頭看著男孩兒， 似乎時間在他離開的那一剎那靜止，直到現在才又緩緩開始流淌。
感覺到查爾斯擔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林恩抿緊嘴角， 握著玻璃杯的指節因為大力而泛白，卻始終什麽都沒有說， 也沒有動。
他不能如此軟弱。
還不是時候。
深吸口氣，他將牛奶杯重新放回桌上，看向身邊喲一無所覺的巴基，和過去的自己。
大概是太久沒有和人有過交談， 想說什麽卻一時開不了口，小林恩仰頭盯著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看了很久。而在他打量巴基的時候， 巴基也在不動聲色打量著他，盡管小家夥和自己熟悉的林恩並不完全相同， 但那雙如寶石般璀璨的眼睛， 無論大的還是小的， 都同樣蠱惑著他，讓自己深陷其中。
“……”
手一松， 原本緊緊抱在懷裏的玩具熊掉在地上。男孩兒猶豫了下，咬住嘴唇，慢慢朝冬兵伸出手。 ？
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楞， 巴基不明所以，只是下意識朝小家夥站的方向俯身。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垂在臉頰邊的頭發被人扯住了。
“……林恩？”
能感覺到不遠處漢克在偷笑。巴基有點手足無措地把男孩兒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抿緊嘴角，也不知道是在叫大的那個還是小的。
“別指望我。”
難得看到自家男朋友臉上會出現這種被驚嚇到的表情，林恩抱臂靠上椅背，聳聳肩：“他確實很喜歡你。”
就像那時候第一次見你的我一樣。
是嗎？
低下頭，看向懷裏依然扯著自己頭發不松手的小家夥，巴基的眼神微不可覺柔和了一瞬：“林恩？”
“……熊。”
張了張嘴，終於發出了他自來到X學院後的第一個音節，卻令人不明所以。男孩兒用力拽了拽手裏的發絲，聲帶因為長時間不曾使用而顯得僵硬，沙啞得讓人幾乎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麽。就算巴基仔細去聽，也只能零零星星分辨出幾個簡單的單詞：
“……安……的熊。”
嗯？
眼中流出些許困惑，他扶住還想伸手圈上自己脖子的小林恩，偏頭望去：“安是誰？”
“他自己。”林恩撇了撇嘴：“一個童話裏帶著玩具熊去拯救公主的倒黴騎士……角色扮演而已，小孩子都喜歡這種。”
當然，有些時候大人也喜歡。
“所以我是你的熊？”微微擰起眉，看了眼被小林恩扔在地上的布偶，巴基似乎有點意外。
他難道長得和它很像嗎？
“……當然不。”
稍稍沈默了會兒，林恩搖搖頭，低聲回答道。
就算是童話，也不一定都是好的結局。故事最後，披荊斬棘的騎士救出公主，傷痕累累，他們卻最終也沒有相守。在夕陽映照的山坡上，公主俯身道別，去赴另外一場王子的邀約。而騎士則目送著王國的車隊漸行漸遠，轉身離去，獨自消失在森林漫天的風雪中。
命運大概都是有寓意的。
從最開始，就已經寫定了所有的一切。
他有些苦澀地想，側過臉，看向巴基沒有溫度的眼睛。
“你明明是我的公主。”
那個讓騎士抓不住，留不住，最終還是會在夕陽中遠離的公主。
###
在這天早上的示好之後，小林恩意料之中的開始黏在巴基身上。
吃飯要一起，上課要一起，原本只是需要人陪著以防能力失控，現在發展為必須要冬兵陪。雖然兩人在一起大多數時候都只是沈默著發呆，一天也不一定會有一句交流，但對於男孩兒來說，只要是身邊坐著的是這個人，那其他什麽都無所謂。而巴基本來就不愛說話，需要自己的又是過去的林恩，只要有這麽一個理由，於他而言就已經足夠做任何事，更何況只是陪著而已。
於是，接下來好幾天，整個X學院都能看到一大一小兩個面癱坐在草地上。就像兩只無所事事的貓，霸占莊園最安靜的一角，動作一致地遠望，放空，曬太陽。
其氣氛之融洽，相處之和諧，讓每個從旁邊經過的路人都忍不住會露出慈愛的笑容。
……除了某些特定的人。
躺在會客廳柔軟的沙發裏，頭頂是和查爾斯的精神世界一樣慘白的燈光。林恩手裏拿著一早上都沒有翻過一頁的書，努力瞇起眼，卻發現自己實在是看不進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只能放棄，把它‘啪’一聲蓋在了自己臉上。
耳邊，有一縷極細的微風吹過，被揚起的發絲擦過耳際，如同羽毛拂過，略微有些發癢。
“有事？”
不用擡頭都知道來得是誰，林恩懶洋洋地開口。
“來找你玩。”蓋著的書被人掀開，露出快銀笑得十分燦爛的臉：“我看到你一個人待著這裏，好像很寂寞的樣子，就從樓上跑下來啦。”
“……那還真是謝謝你啊。”
翻翻眼皮，似乎對於頭頂重新照射下來的燈光很不適應，林恩翻了個身，把臉埋在靠枕裏，同時給皮特羅留出足夠的位置坐下。
當然能聽出這人語氣裏的萎靡，快銀伸手拍了拍他的腰：“還好嗎？”
“當然。”
如果你們不每天都搞得好像我被甩了，打著同情我的名義來看我笑話的話，我還會更好。
默默在心底這麽吐槽著，林恩翻了個白眼。剛剛漢克從沙發前經過時好像也是這樣，看著他欲言又止，仿佛在看著什麽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他又不是非得跟那兩個家夥待在一起，兩天沒和男朋友說話也不代表他們鬧掰了，這些變種人到底天天都在想些什麽？！
“但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麽回事。”
依然笑瞇瞇的，皮特羅聳了聳肩：“真的就像被甩了一樣。”
感覺手下拍著的人猛得一僵，隨即仿佛洩了氣一般，把臉在靠枕裏埋得更深。銀發小青年眼睛轉了轉，不知道在打著什麽主意。
“你要不還是去和他談談吧。”快銀道：“剛剛我出去看了下，你男朋友似乎也不怎麽有精神的樣子。”
林恩頓了頓：“……不去。”
他們之間一點事都沒有，能談什麽。
“那好吧。”一點都不坦誠的家夥。
撇撇嘴，雖然被人殘忍拒絕，但皮特羅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了：“既然不想跟男朋友談談，那就去跟教授聊聊怎麽樣？”
嗯？
“你是說查爾斯嗎？”沒想到快銀會突然這麽說。林恩擡起頭，不解道：“我去跟他聊什麽？”
“聊什麽都行啊！”
不知為何，一在他面前提起X教授就莫名興奮。皮特羅忍不住往前湊近了點，晃著林恩的肩膀，整個人幾乎要壓在他身上：
“你看，教授很溫柔吧？”
“對。”林恩不明所以。
“那你再看！教授長得也很漂亮吧！”皮特羅接著道。
“……是。”
“這不就行啦！教授脾氣那麽好，不管你跟他說什麽他會都認真聽。反正你也沒事做，不如就去跟他培養培養感情好了！說不定哪天就想通了再換一個男朋友呢！！”
林恩：……
原來彼得你還沒放棄你拉郎的大業是嗎？
被人莫名餵了一嘴安利，他現在真的有點方。
窗外，春末溫暖的微風從每一絲縫隙中穿過，帶來隱隱約約的花香。與此同時，大門處的光線似乎被什麽遮掩，暗淡了一瞬，將影子在大理石地板上拉得很長很長。
“彼得。”
費勁地搬著箱子走進大門，不小心撞上了旁邊那人閃著金屬光澤的手臂。漢克帶著歉意點點頭，隨即看向沙發上那兩個看起來很像扭打在一起的人影，聲音非常無奈：“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為什麽每次撬墻角的時候都會被人逮住？”
“啊？”
被漢克的聲音嚇了跳，快銀晃著林恩肩膀的手一頓，猛地擡起頭，正好對上一雙如刀子般冰冷鋒利的眼眸。
“……上帝。”
被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巴基死死盯著，皮特羅頭皮一陣發麻。順著他的目光擡頭望去，林恩渾身一僵，立刻扒掉銀發小青年還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繼續往沙發裏縮了縮，企圖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這明顯沒有什麽卵用。
“我……我我我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林恩你加油！”
感覺自己再待在這裏就會被冬兵直接手撕，快銀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丟下這麽非常沒有義氣的一句，就閃身不見了蹤影。
“這裏總是會有很多人經過。”抱著紙箱，漢克也邊嘆氣邊走上了樓梯：“所以，如果不止談談的話，建議還是回房間比較好。”
林恩：……
刺激完我男朋友就把我丟在這兒挨艹，你們特喵的是人嗎？還是人嗎？！！
扭頭看了眼巴基的眼神，林恩渾身一僵，又抽著嘴角轉了回來，幹脆地破罐子破摔，重新躺回沙發裝死。
“他呢？”
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他擡手遮住眼，淡淡開口。
“睡著了。”
知道林恩嘴裏的‘他’指得是誰。巴基走到沙發邊，把那人的手從臉上拉了下來，卻並沒有生氣，而是俯下身，仔細看觀察他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那個白頭發的女人帶他回了房間。”
“……嗯。”
偏過頭，並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這種樣子，林恩低低應了聲，便不再言語。
但是，這依然無法躲過冬兵的註視。很快就發現那雙棕綠眼眸中隱藏的疲倦和茫然，巴基微微皺起眉，也不管林恩願不願意，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硬是把人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你這兩天都在躲我。”
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已經貼上了沙發靠背，避無可避。林恩仰頭看著男朋友近在咫尺的臉，令人無法忽視的強烈感蔓延而來，將他包裹在名為冬兵的牢籠裏，躲不過，也不可能逃掉。
膝蓋強硬卡入雙腿間，兩手環至他腦後，完全封死了任何可能的躲閃。巴基低下頭，呼吸輕拂上林恩有些冰冷的鼻尖，像是要透過那雙璀璨眼眸，看到他心底不願說出口的秘密。
“為什麽？”
除了必要的交談，兩天沒有和他說過一句多餘的話。晚上在他回來之前就已經睡下，早上醒來時身邊也是早已失卻體溫的冰冷，甚至再沒有主動的身體接觸。與此同時，這人的走神也越來越明顯，整日整日坐在同一個地方發呆，似乎想透過面前什麽都沒有的空氣，看到另一個他不知道的世界。
巴基見過這樣的林恩。在他最後待在九頭蛇的那段日子，仿佛背負著看不見的重擔，終日神思恍惚，最後把寫著分手的明信片丟在自己門前。而現在，他也能明顯感覺林恩心裏有事，可卻從沒想過要告訴他，只是一個人待在自以為沒有人看到的地方，不知又盤算著什麽會讓他惱火的東西。
“告訴我，林恩。”
右手插。入他的發間，迫使他順著力道擡起頭。巴基低聲開口道，語氣雖然一如既往冷淡，但林恩完全能夠聽出來其中風暴來臨的前兆。
他是真的生氣了。
在大腦意識到這個事實後，林恩忍不住苦笑起來。他本不想這樣的，不想因為自己而讓巴基再度陷入這種不安和困惑之中，但實在是沒有辦法。在查爾斯拋出那樣的結論之後，就算他最終的選擇早已註定，太過強烈的不甘和絕望也在不斷侵蝕著心臟，讓他無法這麽快就說服自己平靜下來。
更何況，在他最軟弱最需要的時候，他卻還無法給出足夠的理由，讓巴基陪在自己身邊。
……太難看了吧，林恩。
咬緊嘴唇，他垂下眼，感受著在唇齒蔓延開的鐵銹味道，必須用盡全力才不會讓眼底的那絲晶瑩浮現上來。
然而，下一秒，插。在發間的手猛然用力，讓他徹底仰起頭，脖頸幾乎折成了直角。隨即，眼前的光線被陰影遮掩，咬著嘴唇的利齒被另一個人的舌尖撬開，侵。入，用力啃噬，不僅舐去了所有血腥，還帶著隱忍的怒意，將他每一次呼吸都徹底剝奪殆盡。
“林恩。”
廝磨很久，久到他的目光漸漸開始因為缺氧渙散，巴基才終於停止了那似乎永無止境的掠奪，看著他偏過頭劇烈地喘息，聲音低啞：“別逼我。”
溫熱的吐息從耳邊悄然劃過，帶起一陣顫栗的觸感。感覺到冬兵警告般吻了吻他側臉，似乎一定要他給出一個答案，林恩只能漸漸平覆下胸口劇烈的起伏，伸出手，環上那人結實的腰身。
“我只是……只是有些害怕。”把臉埋進巴基的衣領裏，他深吸口氣：“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
按住他的後腦勺，把人完全箍進懷裏，巴基能感覺到他心底如陰影般攀附的不安。可是，明明自己已經無數次用言語或者行動向林恩證明了這一點，而他也從未表現出對此的懷疑，但現在，卻因為某種不知道的原因突然爆發出來，這讓他實在有點困惑。
用力收緊雙臂，像是要將林恩嵌進自己的身體裏。巴基看著懷裏那人頭頂的發旋，若有所思垂下眼，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己站在門口時聽到的對話。
“你不想我去陪著他？”
皮特羅那句“像被甩了一樣”的評價浮現在腦海中，仔細回憶了下，發現自己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待在小林恩身邊，而每當這個時候林恩都會自己默默離開，巴基不由自主皺起眉：“我沒有留在你身邊，所以才不高興？”
“……算是吧。”
雖然不是主要，但這也確實讓他感到不太開心。更深一層的原因他絕不可能現在就說出口，因此，林恩猶豫了下，還是選擇點點頭。
“為什麽？”而巴基眼中疑惑更甚：“他不也是你嗎？”
“……是。”
微微苦笑了下，林恩抓緊男朋友的衣服，把臉埋得更深：“話雖然這麽說，我也知道很奇怪，但這些感覺並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想起小林恩亦步亦趨跟在男朋友身後，能夠得到他的擁抱，撫摸，甚至親吻。即使理智上知道那是過去的自己，他們是同一個人，但在感情上依然會覺得，原來只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給分享了。
這是真的是一種非常糟糕的感覺。
尤其，那還是自己最不願意失去的東西。
如果忘了一切的冬兵就像這樣，在他來不及找回之前，就已經拋棄了他，陪伴在別人身邊呢？
止不住這樣陰暗的想法，林恩只能讓自己盡量遠離，才能稍稍克制住心底那些翻湧的疼痛，才能讓自己不在一切還未到來之前，就已然陷入無法自拔的絕望。
“我不想離開你。”
他慢慢擡起頭，聲音沙啞，難麽艱難地撕裂開心底最深的恐懼：“我也不想你離開。”
林恩·莫裏斯可以獨自面對任何可能的結局。但只有這個，他簡直怕得要死，他不敢賭。
“我說過，我不會。”插。在發間的手輕輕婆娑著，如同安慰，巴基俯身在他額頭上吻了下：“你也不準。”
大概是覺得這樣的言語依然太過蒼白，而林恩心底的陰影依然未曾散去。他又抿了抿嘴角，右手移到那人的臉頰上，目光專註而真誠。
“如果你不喜歡，我就不會再做。”
像是在安撫一只不安的奶貓，巴基眼底閃過一絲無人發覺的溫柔：“我們也可以走。”
離開這裏，到沒有人能找我們的地方去，只有你和我，哪怕一起流浪也好。無論九頭蛇，MI6還是其他別的什麽，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讓我從你身邊離開。
似乎有什麽灼熱的液體滴落在他的脖頸，一路滑下，在心底燙出抹不去的疤痕。
冬兵用力的深擁像是要讓人窒息。血液冰凍，帶著冰渣一路逆流而上，卻始終比不上胸口翻湧的疼痛感。他渾身是冷的，流出的淚卻滾燙到嚇人，仿佛停不下哽咽的孩子，而這個世上，從來都只有巴基才能一次次讓他如此。
明明最先邁出那一步的是自己，到頭來，竟然是冬兵的決心比他更加堅定。
林恩默默想。
連他都不怕，我又怎麽能再害怕呢？
抓著巴基衣服的手慢慢松開，摸索著覆上他的臉頰。林恩稍稍用力，仰起頭，主動咬上那人異常柔軟的嘴唇。
那是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
感受著他如同發洩般沒有章法的啃噬，雖然兇狠，卻也莫名令人憐惜。巴基沒有拒絕，也沒有反客為主，只是安靜收緊了手臂，微微張開唇，感受著舌尖被尖銳的牙齒劃過，心甘情願沈迷。
“抱歉。”
在深吻的間隙，林恩略帶歉意看著男朋友被自己咬到有些紅腫的嘴唇，這麽沙啞開口：“我不該只考慮到自己。”
“沒關系。”
看著那雙如寶石般璀璨的眼眸，在邊緣被光線折射出淡淡的金色。巴基伸出手，揉了揉他柔順的短發，聲音放得很低：
“現在，繼續？”
……好。
迫切需要熟悉的體溫來讓他下定決心，林恩沒有猶豫，剛打算點頭，卻突然感覺一陣微風從臉頰邊拂過。與此同時，冬兵也猛得直起身，不知從哪裏抽出自己的刀橫在身前，警惕地擡頭望向某處。
“呃，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擾的。”
刻意站在林恩和巴基都夠不到的樓梯口，去而覆返的快銀尷尬撓了撓頭，眼神在周圍亂瞟，就是不往還疊在一起的兩人身上看：
“但教授有事拜托你們，所以……”
“他要我們做什麽？”
把男朋友手裏的小刀抽走，示意他起來，林恩扭頭看向皮特羅。但還沒等他回話，客廳另一頭，通往校長辦公室的走廊上，就響了來他們都很熟悉的輪椅移動的聲音。
“我知道你的能力很適合收集情報。”
神色又出現了那時林恩剛遇見他的疲憊。查爾斯似乎剛從腦波強化機上下來，一手按住額角，眼神很覆雜。
“我已經做盡了我能夠去做的一切，但還是有些事無能為力。所以只能拜托你，林恩。”
他低聲開口，語氣裏微不可覺染上一絲懇求：“我想請你幫我去找一個人。”
手疾眼快捂住男朋友似乎想不滿說些什麽的嘴，林恩疑惑挑眉：
“去找誰？”
“我的老朋友，萬磁王。”
作者有話要說： 補兩個小劇場XD——
1.
叉骨：不說別的，自己吃自己的醋真的好嗎？
林恩：我樂意，你憑什麽管？
吧唧：對，他樂意，你憑什麽管。
叉骨：……冬兵你這樣是會被現世報的我跟你港。
（過去的吧唧：誰叫我？）
2.
查爾斯：分別跟兩個林恩在一起，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麽區別？
吧唧：沒有區別。
查爾斯：一定要說一個。
吧唧：……小的那個很可愛，想要保護他。
查爾斯：那大的呢？
吧唧（看著和快銀談笑風生的林恩）：想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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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沈迷塞包的美貌無法自拔，差點忘了碼字qwq
目測要進小黑屋了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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