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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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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們最後也沒有出門去拍照。

雖然是那麽好的天氣,然而考慮到謝觀是個出門就要被圍堵的明星,最近的隱蔽措施又做得非常敷衍,阮天心難免為其擔心。

“算了,大明星出街不易,還是在家待著吧。”她蔫蔫道。

謝觀難得願意出門,但阮天心卻選擇放棄這次機會。謝觀輕輕捏著她的手指,想了想,低聲道:“我們可以請一個攝影師來家裏拍。”

“不會很麻煩嗎?”阮天心轉頭看他:他明明最不喜歡有人來家裏了。

“找一個相對熟悉的,”謝觀慢慢地說。手熟練往上,摸到她頭發,有一下沒一下地順,“也不用多長時間。”

阮天心任他摸著腦袋,兩丸圓眼珠盯著他,目不轉睛。然後突然洩氣,把頭埋進他胸膛裏,一個勁地往前頂。

“……”謝觀好笑地抱住她,“怎麽了?”小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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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那個……”阮天心鉆得臉紅紅的,隨手撥了一下亂翹的頭發,“你熟悉的那個攝影師,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她的眼瞪圓了,從他的胸口擡頭。由謝觀的視角看,是一個又小又漂亮的腦袋,比那種從口袋裏鉆出來的奶貓還要可愛百倍。

謝觀垂著眼瞼,定睛看了她一陣。即使心裏“可愛死了我老婆全世界第一可愛”的想法就像春花一樣,層層密放得就要把他的胸腔塞滿,但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不動。悶騷怪大抵都是如此。

阮天心的膝蓋壓到他腿上,人往前一傾,“你說話呀。”

明明說話那麽嗲,還要用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領。

謝觀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把人猛的抱起來掂一掂。阮天心全無準備,被掂得“啊”的叫了一聲,謝觀就在她肩窩處埋著,低低地笑。“我說什麽好?”笑音引起一陣細微的胸膛震動,“哪裏來的醋味。”

阮天心猶不滿意,“你好好說話。”

“就是普通同事關系。”謝觀笑夠了,任她壓在自己胸口,像一個大勺子上疊著小勺子。“男的,不是gay,已婚育有一子。家庭美滿,婚姻幸福。”

他細細羅列,解釋清楚,又慢條斯理問:“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阮天心趴在他心口,聽他沈穩的心跳聲。他一問,她便老實道:“沒有了。”

遲來的不好意思又占領了頭腦,她縮手縮腳,想要從他身上下來。沒想到剛動一下,就滿面通紅地僵在那裏,不敢再動了。

謝觀明知故問,“怎麽?”他聲音沙啞。

“……”阮天心像被架在火上烤,膽怯地並著兩腿,“你、你能不能收斂一下……”

謝觀玩味似的笑了一下,“這哪裏是說斂就能斂的。”又不是什麽玩具槍。

“那怎麽辦?”阮天心繼續用一種“你不要殺我”的表情看他,呼吸都差點停了

“那可以按下去嗎?”

“……”神色這麽可憐巴巴,嘴裏還要說這種可怕的話。謝觀生怕她動手,便面色一整:“不要管它,過段時間就好了。”

他一下子正經起來,阮天心又覺得很對不住他。她以烏龜爬的速度從他身上緩慢下來,比爬一座山峰還要困難得多。

最後還沖他誠心誠意講了一句:“對不起,你別ying了。”

這是說能不ying就不ying的嗎?謝觀倒吸一口冷氣。不過拜她天真的話所賜,他的大腦陡然一醒,生理反應還真克制下去不少。

覆看向阮天心:她這會兒倒規矩了,老老實實縮進沙發角,皺成一團的小臉抵住膝蓋。

隔了半天,似乎覺得他已經完全好了,便慢吞吞地從殼裏探出腦袋:“我覺得呢……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謝觀主動打斷了她,“第一次做這個,還是不要在沙發上為好。”

阮天心的腦子裏估計是有根筋搭住了,不怕死地問:“為什麽啊?”--

“因為沙發比較窄,如果照我喜歡的姿勢來,會jin得很深。”謝觀的笑容和煦得像春風一樣,“而且這種布料不太好清理。”

阮天心:“……”

“噗嗤”,她一下子全熟了,感覺耳朵裏都在拼命冒熱氣!

阮天心揪住耳朵,躲在沙發角落瑟瑟發抖:“你好變態!”

“人之常情罷了。”謝觀一派光風霽月道,“我建議我們最好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否則可能會有重蹈覆轍的風險。”

阮天心“哧溜”一下從沙發滑下來,“草莓怎麽這麽快就吃完了……”她嘟嘟囔囔,一邊三個連蹦跑遠了。

謝觀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失笑。

……

他們同居的第一天,第二天,謝觀都非常規矩,規矩得好像從來不知道性是何物。他每天晚上只會纏著阮天心給他講一個故事,再像一個三歲小孩一樣道“晚安”。

這樣的表現,這樣的純潔,讓阮天心放松了警惕。可是她忘記了,“水至清則無魚”,人至純則變態——謝觀從小就是一個很有耐性的獵人,可以為了夢寐以求的獵物煞費苦心。

同居的第三天,謝觀在聽完故事後,邀請她和他同睡。

阮天心還有點猶豫:“這樣不太好吧……”

“我最近總是夢到以前。”謝觀按著額頭,嘆出一聲很輕、很長的氣,“好像又開始怕黑。總覺得有人在窺視我。”

他說得煞有介事,甚至連燈光也樂意做他的同謀,自上而下地,把他的臉映得頗為懨懨。這種病態一般的美,在適當的角度變得簡直令人心驚。阮天心這只愛情菜鳥被俘獲得輕而易舉。

她說:“好、好吧。”又單純地補充,“那你不要亂動哦。”

謝觀把下半張臉藏在被子裏,甕聲甕氣道:“好的。”

……

那天晚上,謝觀確實沒做什麽。他古板得像個老派紳士,但內心的幻想卻讓他五感分明,顱內爆炸。

心愛的女孩子就躺在身邊,而謝觀知道她的天真是基於對他的信任。阮天心永遠像個孩子一樣信賴他,從來不去懷疑他什麽但有時候也像一個小小的母親,用自己不成熟的母性將他包裹。

她是他所有關於女性幻想的結合體。任何名畫裏的胴體都不及她美麗的萬分之一。

窗簾明明都已經拉好了,謝觀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能把她的面部線條看得一清二楚:她睡著的樣子可愛到他失魂。睫毛軟軟地下垂,臉貼著枕頭的時候,那一塊鼓起來的臉頰肉也顯得甜美多汁,引誘著他湊上去,咬一口。

謝觀自認是個俗人,甚至因為和她同處一張床而感到煎熬的後悔:這種感受實在磨人,他不應該再看她的臉了。

他做了這個決定,便狠心轉過身去。但十秒之後,又沒骨氣地轉了回來。

這個夜晚簡直是上天的恩賜,他應該珍惜時間,好好看看她的。

就這麽凝望著,謝觀感覺自己沸騰的血慢慢流緩,心潮前所未有的平靜。

他不認為自己腦海內的那些幻想是對她的褻瀆,他早晚要把它們一一付諸實踐。但,不是現在。

阮天心以一個親密極了的姿勢,貼在他身邊,兩只手交握著,像一朵散發香氣的白曇。她的表情非常安逸、天然,身體也並不繃緊,相反還很舒展。那件奶白色還帶花瓣領的純棉睡衣,在夜晚發出一種淡光:像有很多很多的小天使,環繞在她的周圍。

謝觀的呼吸變得很慢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戳一下她的臉。

富有膠原蛋白的皮膚就陷下去,像一顆蜜桃輕易滲出汁水。這種觸感如此真實,謝觀停止不動,靜靜感受著幸福的潮水,向他席卷而來,直到將他整個打濕。

在那個時刻,他又很想給阮天心做一張床,一張連豌豆公主睡上去都不會感到任何不適的床。她可以每天都睡在他身邊,哪裏也不去,他一轉頭便能看到她安靜、甜美的臉。

他把手收回去,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窩囊就窩囊。就算是裝,他也要裝個柳下惠給阮天心看看。他可以隨時隨地等候,等他的公主殿下,發出“yes”指令的那一天。

……

遺憾的是:公主殿下今天也沒有說“yes”。

但是謝觀有預感,離那天已經不遠了。她的感受,他都可以理解。因為在他心裏,她一直是個小小的小女孩,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就像從來沒有去過樹林深處,不知道大灰狼是如何的危險。

作為一只被馴服的大灰狼,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從來不做虧本買賣,時至今日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她是他能想象到的至高獎賞。

到時候,他將再次為她沖鋒陷陣,然後翻來覆去,把玩他的獎品一整晚……

……

“我要把家裏再收拾一下,你已經叫那個攝影師過來了嗎?”謝觀看著他的小小公主跑過來,並不長記性地湊到他耳畔,親親熱熱說著話。

“還沒有。”謝觀溫柔笑著,“我打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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