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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突然掉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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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歷北方小年的前一天, 政商界和收藏界曝出一則驚天醜聞,知名收藏家、商人高義因涉嫌多個罪名被立案調查。據知情人士透露,高義這些裏利用拍賣和收藏之名,行洗錢和行賄之實,為了一己私利肆意踐踏法律,甚至謀害人命。

高義是收藏大家,在業界素有美名,突然處了這樣的事,幾乎瞬間就引爆了網絡。而最先曝光這件事情的不是媒體,而是素來低調的官方。

陳七月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 正在圖書館寫論文,電腦右下角自動彈出這則消息的時候, 她以為自己眼睛花了。她急忙點開消息, 是官方的通稿,言簡意賅, 用詞精準,並沒有透露過多的信息,也沒有提及魏恩言, 她又匆匆打開網頁搜索。

果然,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官方通報後, 各種各樣的報道隨之而來,將高義和他背後的利益團夥裏裏外外扒了個幹凈,也終於有人提及了那個年少成名的考古學家。

時隔八年,魏恩言的名字又出現在了公眾的視野。和八年前的“殺人兇手”、“學界敗類”這樣全民聲討的字眼相比, 這一次媒體的描述很低調,只說魏恩言當年酒後肇事致死一事另有隱情。

可這越是這樣的說辭,就越能引起吃瓜群眾的好奇。

陳七月不知道這裏面有多少是孟寒淞的手筆,但看到高義和李先明等人被查,她的眼睛幾乎瞬間就紅了,孟寒淞終於幫他舅舅沈冤得雪了。

她急匆匆的給孟寒淞打電話,可一個又一個電話打過去,卻一直沒有人接。陳七月收了桌上的東西,想都沒想就往十裏洋場趕去。

果然,岳遠山也不在,古玩店裏只有個女孩,是新來的。

女孩子沒有穿旗袍,只穿著平常的衣服,見到陳七月進來,以為她是來買東西的,正準備微笑迎接,陳七月卻急急開口:“岳叔呢?”

女孩有些微楞,待反應過來這個“岳叔”指的就是岳遠山,她才開口告訴陳七月,岳遠山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要去見個老朋友。

老朋友?

陳七月幾乎在瞬間就想到了一個地方。

——

雲城西郊,數天前的一場大雪過後,整個墓園就被一層茫茫白雪覆蓋。每年這個時候,天寒地凍,來祭拜的人也很少。

而此時,在墓園的東北角,卻站著兩個男人。孟寒淞穿著黑色的大衣靜靜的立在一旁,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裏,年輕的男人面容英俊,唇角處掛著一點笑,和孟寒淞有幾分相像。

有冷冷的北風吹過,岳遠山蹲在魏恩言的墓碑前,紅著手拿出兩個白玉瓷杯,一一倒滿:“老魏,我來看你了。雖然知道你不愛喝酒,但這大冷的天,我還是想和你喝一杯,暖和暖和。”

岳遠山將一杯酒倒在魏恩言的墓前,又開了口。他的眼神有些興奮,也有些仿徨,嗓子卻是啞的。

“老魏,寒淞這孩子,你沒白疼……我就知道,你這種爛好人是做不出惡事的。”岳遠山喝了一口酒:“你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天道昭昭,很快,那些人就會得到報應。”

這八年,岳遠山屈身在一家小小的古玩店,等的就是這一天。可這一天真的來了,他心裏又突然空落落的,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他索性一屁股坐在魏恩言的墓前,開始胡亂的絮叨……

孟寒淞今天來的比岳遠山早一些,看著他們兩個老朋友敘舊,他本想開口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沒有什麽可以說的。

看著墓碑上的男人,孟寒淞在心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邁著步子離開。

墓園的位置偏僻,周圍也沒有什麽高大的建築物遮擋,一陣西北風吹來,刮著臉頰生疼。可孟寒淞卻不覺得,鞋子踩在積雪上發出吱吱的聲音。這一刻,他終於如釋重負。

當年的一場車禍,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魏恩言的、孟姍姍的、岳遠山的,也有孟寒淞的。在外人看來,他依然是孟家的少爺,雲城裏數一數二的二世祖,只是更加風流浪蕩,玩世不恭。可每一個深沈的夜色裏,那些被壓抑的情緒,那些失去至親的痛苦,那些不甘、自責、意難平……以及不得不擔起的責任,對魏恩言的、魏秋文的、孟姍姍的、岳遠山的……這所有的一切一切,像無數只從地獄裏伸出來的手,緊緊的攥著他,讓他幾度沈淪。只能在空洞和荒蕪中,用酒精和聲色麻痹自己。

從十八歲到二十六歲,他人生裏最美好的年華,終究是被這一場意外埋葬了。

如今,終於結束了。

不知什麽時候,雲城陰沈了幾天的天空終於透出一縷光。孟寒淞擡眼望去,就看到了站在遠處的小姑娘。

陳七月穿著雪地靴,裹著厚厚的羽絨服,一張小臉藏在黑色和帽子和圍巾之間。她並沒有註意到孟寒淞的到來,只是詫異的看著不遠處停著的一臉黑色轎車。

車邊站著兩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坐著一盒站著,那位開日料店的松本先生正俯下身,將孟姍姍攬在懷裏,輕聲安慰。

陳七月起初有些驚訝,可看著看著,唇角便不自覺的彎起。她就知道,孟姍姍這樣的好姑娘,老天是不會虧待她的。

“看什麽呢,這麽專心。”

身後冷不丁的響起熟悉的男生,陳七月轉身就撞上了孟寒淞的胸口。她擡頭,就發現男人棕色的眸子裏,有些濕意。

孟寒淞的手還插在外套的口袋裏,他正準備伸出來抱抱小姑娘,卻不期然的落入了一個小小的、軟軟的懷抱。

陳七月張開雙臂,將孟寒淞圈住著,緊緊的抱住。雖然她沒有辦法真的將高大的男人圈住,但她很用力很用力的抱著,像一個小小的太陽,努力的想將身上的熱量傳遞給他。

“孟寒淞,你不要難過,我抱抱你。”陳七月的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綿綿開口:“我小的時候,每次傷心難過了,外婆就會抱抱我,給我唱歌講故事,然後,我就真的不傷心,也不難過了。”

冬日的太陽終於沖破陰雲,照射在大地上。暖陽之下,一個小姑娘抱著高大的男人,給她哼著家鄉的童謠。半晌,男人濕潤的眼眶裏滾落下一滴晶瑩,咂在雪地上,滲入皚皚白雪之中,最終消失不見。

孟寒淞伸出手,緊緊的回抱住他的小姑娘。

八年前,他不告而別;八年後,他失而覆得。

如果說這漫長的時光裏,那些鈍痛的折磨和舉目的荒蕪是為了能夠和你重逢……那麽,我心甘情願在黑夜裏沈淪,等你帶著光照進我的生命。

身邊的男人一直不說話,但隔著衣服,她能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陳七月擡頭,兩片微涼的唇就落了下來,但唇齒之間的滾燙卻在一瞬間就灼了她的心,讓她無處可逃,只能溺在這無盡的溫柔和繾綣中。

直到身後傳來孟姍姍的輕咳聲,陳七月才急急伸手,想推開孟寒淞。奈何,孟寒淞似乎毫不在意,在她唇上又吻了吻,才放開。

陳七月紅著一張臉,不敢擡頭去看孟姍姍。這畢竟是在墓園,還有人家人朋友在,做出這樣的舉動,不太妥當。

孟寒淞卻絲毫沒有這樣的尷尬,他牽著陳七月,朝孟姍姍大步走來。

孟姍姍見陳七月紅著臉,故意沖她眨眨眼,正要逗逗小姑娘,便聽到孟寒淞淡然開口:“松本,你今天的這個唇色和姐姐的一樣。”

孟姍姍、松本:“……”

陳七月擡眼看去,就看到松本先生唇角掛著一點淡淡的粉色,的確是孟姍姍慣用的口紅色號。她微微一楞,手指突然被孟寒淞捏了捏,轉頭看去,男人卻依然滿臉的一本正經。

這人……

陳七月低頭,唇角微彎。

——

從西郊墓園回來,岳遠山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幹脆直接回了十裏洋場。

十裏洋場離雲大很近,附近就有一家大型書店。松本最近對戰漢古玉特別感興趣,孟姍姍打算陪他一起去趟書店,給他推薦幾本這方面的書。來都來了,陳七月索性拉著孟寒淞一起進了書店。

學校在放寒假,來書店的人不多,倒是兒童閱讀區突然多了很多小朋友,松本推著孟姍姍,一邊認真的聽孟姍姍講著什麽,一邊小心的躲過那些玩鬧的熊孩子。

他相貌本就偏儒雅,和溫溫柔柔的孟姍姍看上去很配。

“我覺得松本先生對姍姍姐很不錯呢。”陳七月和孟寒淞走在後面,她扯了扯孟寒淞的衣袖,笑瞇瞇的說著。

“松本和姐姐本來就是同學,姐姐讀書的時候,松本就一直在追求她,只不過那個時候被姐姐拒絕了。”孟寒淞頓了頓:“出事之後,姐姐很長一段時間都走不出來,我那個時候人在國外,多虧了有松本陪著她。”

陳七月點點頭,有點感慨,這大概就是患難見真情吧。

幾個人在文史區停下來,陳七月一眼就看到了書架上的一本青色包裝的書。書名叫《瓊琳》,作者欄處寫著魏然的名字。

陳七月像獻寶一樣把這本書遞到松本面前:“松本先生,研究戰漢古玉魏然的書您可一定要看。您應該聽說過這個人吧,現在學界很多老先生都對他讚不絕口呢。”

小姑娘不追星,卻是魏然的迷妹。

松本看著面前遞來的書,微微一楞,和孟姍姍齊齊擡頭朝孟寒淞看去。

孟寒淞心中一沈。

松本敏感的捕捉到了孟寒淞面上的一點不自然,然後笑著沖陳七月挑眉:“你喜歡魏然?”

“不是不是,我只是喜歡看他的書,覺得他很專業,也很有意思。”陳七月連忙否認,當著孟寒淞的面說喜歡別的男人,她又不是腦子糊了。但她又真的是有點喜歡魏然,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更像是崇拜,欣賞他的專業,更喜歡他字裏行間裏流露出來的通透。想到這裏,陳七月有點遺憾:“可惜,魏先生太低調了……不然,我還真想去見見他真人呢。”

陳七月摸了摸封皮上的“瓊琳”兩個字,沒有註意到此刻身邊三個人的表情。松本和孟姍姍都是一臉玩味,孟寒淞卻整個人僵在那裏。

陳七月是魏然的迷妹,這件事他是知道的。當時在千溪鎮,他們去古玩城的時候,陳七月曾經和他提過。他當時沒有太在意,這事兒後來就真的給忘了。現在……

看著小姑娘大眼睛裏流露出來的遺憾和失望,孟寒淞動了動嘴皮,可話還沒說出口,松本就微笑著沖他開了口:“魏然,讓七月這麽失望,就是你的不對了。”

孟寒淞:“……”

陳七月:???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之#每一天都在吃自己的醋#】:1、

陳七月:孟寒淞,分手吧。

孟寒淞:?

陳七月:我愛上別的男人了。

孟寒淞:!

陳七月:我覺得,魏然比你好。

孟寒淞:……

2、

陳七月:孟寒淞,分手吧。

孟哥哥秒跪,抱大腿: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不能和我分手!我不能沒有你!死也不能讓你離開我!

陳七月:……

陳七月:病了?吃錯藥了?戲精上身了?

孟哥哥:你不是想見魏然嗎?魏然就這樣。

陳七月:……

孟哥哥:那你還喜歡他崇拜他迷戀他嗎?

陳七月:不了……

孟哥哥: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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