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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有點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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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習習,塑膠跑道上走著一男一女。

“你大晚上的跑到我們學校來幹什麽?”這話一問出口,陳七月就自覺失言,孟寒淞這個時間出現在雲大,還能幹什麽。若不是碰上這人,她都差一點忘了,喬舒現在已經是孟寒淞的女朋友了。

孟寒淞雙手插在褲兜裏,襯衫敞著,露出裏面的白色T恤。他轉頭看陳七月,神色淡淡:“你大晚上不待在寢室,一個人跑到這來幹什麽?”

“我……”陳七月垂眸。今晚回到寢室後,她心裏一直都沈沈的,想到冉希夢,想到當初在校拉拉隊發生的事情……心煩意亂,這才想出來跑跑步。

她向來不是個愛運動的,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想跑步,似乎那些糟糕的心情能夠在大汗淋漓中被一一排遣。

可這些,她都不想和孟寒淞說。

“跑步啊,不然來這兒還能幹什麽。”她嘟囔著。

話音剛落,就聽到“唔……”的一聲。跑道邊上,一個男生低頭吻著懷裏的女生,神態之忘我,動作之投入,讓陳七月直接紅了臉。

“同學,麻煩讓一下。”身後傳來粗曠的嗓音,陳七月仍站在原地,不知所以。

“嘶——”孟寒淞攬過她的肩,把人微微往身前一帶。

陳七月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直直撞上了他硬邦邦的胸口,身後兩列隊伍喊著“一二一”的口號,呼啦啦的從她身側經過,背後印著“慢跑社團”的字樣。

鼻息間充斥著熟悉又強烈的男性氣息,很幹凈,是洗衣粉混合著陽光的味道,還摻著點淡淡的薄荷味。

胸腔微微震動,頭頂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

陳七月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白色的T恤。她本就臉熱,在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被孟寒淞抱個滿懷的時候,整個臉直接紅了個透。

好在現在是晚上,即便她臉紅,應該也不容易被察覺。她從孟寒淞懷裏退出來,低著頭,企圖掩蓋自己的羞惱。

“就這麽好看?”孟寒淞的聲音裏還染著笑意。

“什麽?”陳七月擡頭,沒太明白他在說什麽,卻在他深色的眸子裏看到了懵懵的自己。

傻不楞登的。

孟寒淞朝不遠處熱吻的兩人點了點下巴,故意逗她:“看得還挺認真呢,人家一群跑步的可是在你身後喊了兩回,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

原本因為臉紅而想要掩飾尷尬的小姑娘直接囧在了原地。居然就被這麽大剌剌的拆穿了……

陳七月掩下心頭的慌亂:“技術這麽差,有什麽好看的。”

她略顯嫌棄的撇撇嘴,晃著兩條腿,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可這強裝鎮定的樣子,落在孟寒淞眼裏,讓他從心底想發笑,順帶著也更加激起了他那點惡劣的小心思。每每看到陳七月這個樣子,他心情就特別好。

“技術差?”男人挑著眉梢,眸子裏含著笑:“小丫頭片子,還懂得挺多。”

“那當然。”陳七月揚揚眉:“不然你看看,是不是很差?”

孟寒淞轉頭看向夜色裏的那對男女。男生箍著女生的腰,幾乎要將人提離了地。女生偏著頭,摟著男生的脖子,輾轉廝磨,熱情又投入。

“還行吧,也不差。”孟寒淞下意識的就開了口。可話一說出來,他就有點後悔了。

果然,面前的小姑娘彎了彎唇,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你還挺有經驗的嘛。”

這語氣,聽著涼颼颼的。

孟寒淞覺得,他是撞了鬼了,才會想要和她討論這個問題。

“大豬蹄子。”陳七月輕哼一聲,加快了腳上的步伐。她是被糊了腦子,才會在這裏跟他閑聊。

“等等。”孟寒淞邁著大步追了上去,直接伸手握住了小姑娘的手腕。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怎麽想的,就是覺得不能這樣就讓她走了。

“你幹嘛?”陳七月試圖掙脫他人,奈何孟寒淞不放手,幾次甩不掉,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瞪著他。

下一秒,豆子大的眼淚直接掉了下來。陳七月索性也不掙紮了,任由孟寒淞牽著她,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變故發生的太突然,讓孟寒淞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好端端的,怎麽就哭了呢。

“孟寒淞,你他媽這個混蛋!你明明都有女朋友了,還拽著老子不撒手,你們一個兩個都看我好欺負是不是?!”陳七月打小一哭起來就是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非但毫無美感,還口無遮攔,什麽話都往出飆。

這控訴聽得孟寒淞楞楞的,他什麽時候就有女朋友了?

“你這個花心大蘿蔔,前腳過生日摟著一個,後腳就泡上了校花,你以為你女人緣很好是不是?!你接過很多吻嗎?你憑什麽評價別人吻得好不好?!”

“……”

陳七月哭得聲音不大,可說話的聲音卻不小。剛剛熱吻結束了的男女聽到她的話,微微有點尷尬。那男生牽起女生打算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經過陳七月和孟寒淞的時候,不住的往他們這邊瞟。

陳七月抹了一把眼淚,扯著嗓子:“看什麽看!沒見過人哭嗎?”

“……”

那對男女灰溜溜的走了,陳七月這動靜卻招來了不少人的目光,許多在操場夜跑和散步的人都往這邊看來。

孟寒淞有些無奈,一伸手,直接將人兜在身側,快速逃離眾人審視的目光圈。

陳七月專心哭著,這會兒也不掙紮了,任由孟寒淞攬著她,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過去這麽久了,我以為自己都不計較了,可一想起來,心裏還是很難受吶……”

直到兩人坐在了看臺上,陳七月才抽抽嗒嗒的止了眼淚。她擡手摸了把眼淚,順手一擦,手下的布料觸感卻意外的柔軟,還帶著點涼意。

陳七月低頭,才發現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身上披著孟寒淞的襯衫。她正要扯下來,就聽到身側男人淡淡的聲音:“風大,披著吧。”

孟寒淞轉過身,雙手抓著襯衫的領口,往上提了提,將陳七月整個人都裹在襯衫裏,只露了個毛茸茸的腦袋在外頭。大概是因為剛剛哭過,一雙大眼睛有點腫,眼角還微微泛著紅,格外顯眼。

“哭夠了?”孟寒淞開口,聲線很低,也聽不出喜怒。

陳七月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有些驚訝。旋即,又垂眸,點點頭。

哭夠了。

“不難受了?”

不難受了。

她搖搖頭。可能是負面情緒被積壓了太久,她剛才忍不住就哭了。這會兒哭完了,心情似乎也沒那麽糟糕了。

可是,有底尷尬。

她剛剛……說什麽來著?

孟寒淞從褲兜裏摸出煙盒,抽出一只含著。打火機的光明明滅滅,他吐了一個霧白的眼圈,指尖有猩紅的光。

陳七月很早就發現,孟寒淞抽煙的時候不愛用食指和中指夾著煙。而是抽一口,用拇指和食指捏著。

“對不起,我不該那麽說你的。”陳七月垂著頭,自從和孟寒淞重逢,她心裏就一直壓抑著一些莫名的情緒。

剛才,的確是她太口無遮攔了。

陳七月在心中訕訕一笑,她有什麽立場說那些話呢。

孟寒淞卻被她這話氣笑了。

他轉頭看著小姑娘懨懨的樣子:“你說得沒錯,我是挺混蛋的。”

啊?

“那你現在能和這個混蛋說說,到底是為什麽這麽難受嗎?”孟寒淞看著她,長睫低垂,掩蓋了眼底的神色。

陳七月沒太明白他這話大含義,只緊了緊身上的襯衫,抱著膝蓋:“其實也沒什麽。本來就是過去了很久的事情,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自己特別委屈。”

“我大一的時候參加過一個舞蹈社團,社團有一次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比賽。然後,就在比賽的前一天,我的腳扭傷了,所以就錯過了比賽。今天剛好又碰上了原來社團裏的同學,大家說起來這件事情,覺得挺遺憾,我心裏也不舒服……”

“陳七月。”孟寒淞突然打斷了她的話:“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說謊的時候都喜歡絞衣服?”

陳七月低頭,怔怔的看著手裏的一截袖口,灰色的布料已經被她攥得皺皺巴巴的。

“你不願意跟我說也沒有關系,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我希望你明白,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為了無謂的人委屈自己。”孟寒淞說這話的時候垂著眸,神色裏是難得一見的認真。

陳七月不啃聲,她不是不願意告訴他,而是她當初答應了別人,不會將這件事外傳。

半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陳七月看了眼時間,擡起頭,就看到孟寒淞含著煙,看著很遠的地方,眸子裏沒有焦點。

“已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孟寒淞回神,捏下口中的煙,碾滅。

“我送你。”他起身,下意識的想去牽陳七月。可伸出的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圈,又揣回了褲兜。

陳七月這才註意到,他只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露出修長緊實的手臂,脖頸間的紅繩若隱若現。

“不用了。”陳七月連忙搖頭,順勢將身上的襯衫扯了下來。她和喬舒住在同一棟寢室,如果被撞上了孟寒淞送她回去,她還披著他的衣服,這算怎麽回事呢?

今晚是她糊塗了,孟寒淞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她也應該和他保持必要的距離。

孟寒淞看著被她攥在手裏的衣服,幾乎第一時間就猜到這小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了。他擡手敲了敲她的額頭,清淺一笑:“走了。”

誒?

陳七月正要繼續拒絕,便見孟寒淞轉過身,眸子裏帶著點笑意。

他勾著唇,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她:“你放心,我女朋友不會生氣。”



“傻瓜,我根本就沒有女、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孟哥哥:媳婦,我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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