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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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曼聽從雲珝瑤的建議， 去見了良茹， 以為人到中年的女士；另一位卡門， 以及其他幾位他覺得尚可的。
但真正被他勸降的不多，牟足了勁，到是在良茹和卡門之間， 他先把良茹弄到手。
“良茹固然是女中豪傑， 可膽魄終究不如焦松。可她卻比焦松更細致，敏感。”雲珝瑤非常讚許這位女先生， “此外最重要的是她有底線，你到是可重用一二。”
當初賈斯特斯卻顧忌對方是女人， 用卻沒用到點上，更沒重用。所以良茹固然對賈斯特斯存有幾分知遇之恩的感激， 可因自身傲氣， 而有幾分不快。
赫爾曼固然點頭卻有些遺憾，“卡門似乎決定跟我四哥了。”
“沒事， 你至今沒出頭，他自然不會跟你， 他想要從龍之功。不過真等上了四皇子那條船， 他會立馬後悔的。”雲珝瑤說的真誠。
反倒是赫爾曼一臉不解， “為何？”
“太蠢了，他會忍不住的。”雲珝瑤聳聳肩。
“這...還不至於吧？”赫爾曼固然看不上他四哥， 但人也不可能道那地步，不是？
“自己的追隨者和自己不在一條思路上，又不肯乖乖聽話， 還剛愎自用，腦子蠢得沒邊，還癡心妄想，沒有自知之明...”越說越糟心，“那是相當慘的。”
赫爾曼的第一反應卻是，“幸好，瓊輝先生對他到是挺滿意的。”
“你四個就是想撿漏，沒真正意識到撿到的寶貝有多重要。等過段時間卡門真正明白自己選了個蠢貨後，肯定會後悔，你在他面前晃晃他就熬不住來投奔你了，都不用開口。”雲珝瑤讓他把卡門放放，不用理，自己會上鉤的。
“如此甚好，不過我還請來幾個人。”赫爾曼給他看了材料，“先生覺得這些人用在何處妥當？”
雲珝瑤一邊翻閱一邊思索，“其中到是混了幾個不幹不凈的人啊。”
“先生？”赫爾曼不解。
“有幾個恐怕是...你二哥的人，他在防你還有四皇子。”雲珝瑤緩緩開口，還在思量。
“那，怎麽辦？”現在是關鍵時刻，他不想那把好用的長刀心生警惕。
雲珝瑤也在想著點，“你是親子去的還是派人？”
“這幾個是我親自，其他都是親信。”赫爾曼暗罵自己愚蠢，居然查也沒查徹底。
“你就重用他們，”雲珝瑤想了想，“這幾個可能有問題，我也不確定，但剩下幾人一起請來，那便一起重用。”
赫爾曼對這答案滿眼不解，“先生，這些人...如何能再用？”
“讓他們去處理你那些產業...”雲珝瑤說著都先笑起來，“你個窮苦的小皇子，爹不疼娘不愛的，自然重視錢財，把他們放去替你賺錢去。”
赫爾曼也不由跟著笑出聲，連連點頭，“到是好主意。”更是個好煙霧彈。
“不過，先生怎麽會知道他們是二哥那邊的人？不是大哥那的嗎？”赫爾曼有些不解。
“大皇子和二皇子身邊各有對方的人，碟中諜而已。”雲珝瑤淺笑，“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是誰，不過...你能弄到手，十之八九這些人中肯定有問題，我做了交叉比對，也只是懷疑，不確定。”
赫爾曼有些不是滋味，“他們有這精力用來建設國家不好嗎？”
“好，但就算你將來建設國家也要這麽做。”雲珝瑤笑他天真，“你的父皇不是個好君主，他無法教導你一位合格的君王該做什麽，可他的大哥不然。”
話未說完，赫爾曼卻明白，“我五哥。”
“嗯，所以這步棋到時候你自己走，禮賢下士，卻不可卑躬屈膝。你將是最後的，真正的君王。”雲珝瑤似是輕嘆，“你五哥有成君王的機遇和才華，可沒有那份魄力。但他父親當年若沒意外到是能讓這個帝國有所改變，可惜了，命運弄人。”
要操心的事兒不少，雲珝瑤想，“你的班底建立的不夠完成全面，真正能用的，能重用的並不多。這些人現在你用的還順手，可真等登基，卻是鬥不過那些老狐貍，行事也不行。太稚嫩，或者太幼稚，有些忠誠有餘，能力不足，今後逐漸被淘汰反倒會怨恨你。
所以現在赫爾曼你若有時間，就先把這些人外放或刪下去。
人不夠，我慢慢替你找...”說著一嘆。
赫爾曼有些不好意思，“到是又要先生操心了，我實在是...愧對。”
“這怨不得了你，自幼你沒有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沒有父母教導，更沒有世家支持。兩手空空能走到這步已經不錯，更重要的是，幾十載的壓迫欺淩也沒另你迷失，心性堅定，心中有成算，更願給黎明百姓一個盛世，也有雄性壯志改革。”雲珝瑤一條條認真的說著，赫爾曼到是臉皮燒紅。
“先生...我並沒那麽好。”
雲珝瑤瞥了他眼，失笑，“還有，你的命最好。”若命不好，兩世啊，“三世盛世君王之命，身有賢臣輔佐。”說著拍拍他的肩，“如今的局面已經從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爭鬥演變成，二、五之爭。
你若一直不聲不響，今後登基到只會讓人覺得你撿了便宜。”摸著下巴想，“我到是想讓你的所作所為天下皆知，可也怕在民眾心裏覺得你太過心機，不折手段。這些便罷了，不過二、五之爭你到是能卷入一二。”
“還請先生指點。”
“你把四帶進去，看他會幫誰...”
————
幫誰？艾特爾如今看傻逼似的看向赫爾曼一臉真誠的勸說康斯托克和艾德裏安。
他是萬萬沒想到今天赫爾曼焦急的把他親自親來，不是為了攪混水，也不是看熱鬧，而是親自下場。
下場就下場，為什麽偏偏拉上他？
這腦子，怎麽活到現在的？
艾特爾自己已經手忙腳亂，那還有空閑管別人，更何況他巴不得這兩人都的你死我活，魚死網破。
他到是覺得之前賈斯特斯和康斯托克鬥得幾十年，現在有結果了，雖說賈斯特斯落敗，但康斯托克按理說也不會有多好，肯定消耗過大，重傷呢。
這時候他那個五弟突然跳出頭不是想要分一杯羹就是野心比天還大，可現在繼承人裏還真是剩下他們幾個。
而艾德裏安肯定不如他大哥賈斯特斯，但如今以他的勢力說不定能和二哥鬥個水生火熱呢？
想到這艾特爾眼前一亮，若他幫了艾德裏安，明裏或暗裏結盟，他就不信兩人還鬥不過一頭重傷的老虎！表面讓艾德裏安出頭，但康斯托克肯定想不到他們背地裏其實已經結盟。
等康斯托克倒了，就剩下他和艾德裏安兩人。
父皇巴茲爾肯定幫他，畢竟艾德裏安和他就兩人，可就他艾特爾是他親生兒子。
他父皇總不可能把皇位讓給別人的兒子吧？
自信滿滿，胸有成竹的艾特爾滿臉的不耐煩頓時收斂。
至於赫爾曼，艾特爾掃了眼那蠢貨，心裏不屑的哼了聲。
至今看不清局勢，早晚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赫爾曼一邊認真的勸說兩個哥哥，神情真誠，推心置腹。雙方都不耐煩，可為了表面的面子都壓著脾氣。
等人都散去，麥克利什才從外端著心沏的茶走進，“主人。”
從六殿下到主人，赫爾曼掃了他眼心中暗笑，怕是自己越來越讓麥克利什滿意了。
不過他至始至終對麥克利什稱心，不只是他，甚至還有瓊輝先生，“先生覺得你留在我身邊伺候太屈才了，想給你個機會。”
麥克利什知道六殿下口中的先生是誰，雖說瓊輝之名他早有耳聞，可真正見到揭開面紗後的瓊輝心中也是震撼。
“主人身邊可是缺人？”他並未一口答應，也沒拒絕。
“是啊，這段時間都勞煩先生為我找適合的人才。”說著神情有些黯淡，“若沒先生，國將不國...”
“瓊輝先生大才，他的出現怕就是為了改變如今逐漸腐敗的帝國。”麥克利什平靜地敘述，但他知道他的君王必定會對這話很滿意。
果然，赫爾曼笑著點頭，“不錯，不過先生到底太小心了點，我並非沒有度量之人。”
赫爾曼說這句話也是這段時日他感覺出，禮賢下士他去，施恩於人他去，籠絡人心他去，納賢依舊是他去，可所有的機遇卻是雲珝瑤親自謀劃的。
若只是一二到也罷了，幾乎所有，就算赫爾曼無暇抽身，雲珝瑤也會安排他的親信去。
麥克利什為此也親自跑了幾回，自然清楚其中的是是非非。
“瓊輝先生只是想要帝國的將來更為穩定，權利都集中在您的手上。”麥克利什自然明白瓊輝的用心，心中也感慨過。
赫爾曼微微點頭，“先生的一片苦心。”
“主人，今日順利嗎？”麥克利什決定說些別的話題。
“恩，我那好四哥，上鉤了...”
————
賈斯特斯倒臺，支持他的人不乏其數，此時也是樹倒猢猻散，各自想著保命的法子。
身為二皇子的康斯托克自然想一網打盡，也的確在這麽做了。
雲珝瑤自然也看出這點，便提點赫爾曼，“有些人的確該死，但可以以死謝罪，死得其所。”
赫爾曼想想就明白，瓊輝先生目光遠大，不可能只看著眼前這些利益。
不久的帝國或許會再次面臨戰爭，而在此之前帝國卻因為內鬥而消耗過大，無將無兵，那太荒唐可笑了。
世家子弟真正該死的是那些老的，掌權的，可他們用盡全力培養的子嗣，是他們家族的希望。
家族灰飛煙滅，那就該是帝國的希望。
讓其在前線建功立業，為家裏收到株連之罪的家人贖罪，怕是願意的吧。
人才難得，將才難尋。
固然帝國人口較多，人才濟濟。
普通人中固然有天之驕子，然而那些世家不惜代價培養的子嗣數量不少，眼界開闊外，更能因為家人和家族而被皇權死死拿捏在手心。
這些人遠遠比那些即將倒臺的世家以及代表著世家背後巨大財富和權利來的更重要。
“這些孩子雖說有些也犯過錯，但...給他們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戰場或其他地方，能用得著的，就只管用。”
“救命之恩，再造之恩，還有他們那些在牢房裏的族人。”
雲珝瑤輕笑，“可比你在重新培養新班底，從頭到尾再找年輕的新人來的容易。”
赫爾曼微微頷首，“受教了。”
————
忙，主星上絕大多數人都在繁忙中度過一日又一日。
艾德爾私下和艾德裏安見過面，雙方都在試探，思量，以及猶豫掙紮是否需要繼續進一步合作。
可時間不等人，康斯托克那頭在經羅密布的吞噬或打擊賈斯特斯的殘黨，一旦等他收攏後，根本沒有太多時間留給他們喘息。
即時等他抽出空，養好傷，這頭老虎怕是更難鬥了。
艾德裏安俊秀的面容上帶著幾分不滿和無奈，“騄駬你說...艾特爾真的會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
騄駬望著眼前這個男孩，是的，一手帶大的男孩不論多大都是他的孩子，“不是，但如今的局面殿下您不得不如此。”
艾德裏安不開心的又嘆了口氣，“難道真的皇室無人了嗎？你知道我並不想...”
“殿下，如今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得不，否則那日之辱您還記得嗎？”騄駬語氣急迫的勸說道。
“如何會往？如何敢忘？如何能忘...”那日之辱，他必定會百倍報覆！
主星亂了，或者說，主星早就亂了，如今只是更亂而已。
艾德裏安輕輕咳嗽了兩聲，這幾日的疲倦已經令他面色不好，“你說赫爾曼...真的有這麽傻？”為何他會覺得有一絲違和感？
騄駬自然也覺察到，只是現在他們無暇去管別人了.......
————
卡門到是被氣的懊惱後悔不已，“真是沒見過這麽沒長腦子的！”
良茹安靜的聽著過去公事的老友不停的抱怨，這也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他的腦子是被狗吃了？！還是陛下撿了胎盤養大的？”卡門是個火爆脾氣的中年男人，如今穿著睡衣在房裏憤怒的來回踱步，“我的天哪，我的天哪我無法想象一個皇子的腦子會是這樣的。之前就覺得大皇子腦子有坑，現在看來...哼，整個皇族恐怕都是一丘之貉！一個貨色！”
良茹想了想決定為自己如今效忠的陛下說上一句話，“不，六皇子到是挺不錯的，不論從哪方面來說。”
卡門冷笑聲，“現在這局面都不出頭，他是縮頭烏龜？！”
良茹並未反駁他，只是但笑不語，卻信心十足的模樣。
這讓卡門有些不明，想了想又道，“怎麽不反駁我了？”
“哎，老朋友，你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說著這位看似有些歲數的美貌女人撩了下自己過場的劉海，考慮現在還有點點點空，去剪個頭發什麽的。
他們的殿下可是忙的連刮胡子的時間都沒，前不久還是等他入睡後，麥克利什那小東西看不下去，替他掛了。
卡門似乎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站在那並未立刻開口，心裏思量許久才試探道，“六殿下那有位高人？”
良茹笑笑，“誰身邊沒個人了，您說對嗎？”
卡門如何會搖頭，反而因為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而越發不確定。
良茹卻輕嘆般的開口，“想當年我們幾個一起共事，現在都各奔東西嘍。”
這是在點他許廣留在二皇子那，他和許廣不同，許廣這人只要錢什麽都願意做。
沒有底線，能力高，卻太危險。
對這種人上位者自然會用，甚至不會糾葛，用的坦然，可重用與否就要看對方的腦子了。
“其實許廣人品不怎麽樣，但若用在刀刃上卻也適合。”卡門緊緊盯著良茹的神情，想要看出一絲破綻。
良茹那風韻猶存的女人笑了聲，並未回答他。
可那神情已經在告訴卡門，他們這邊還看不上這種貨色。
卡門的神情再次凝重，反而還有一股不敢置信。
在掛斷通訊後，獨自一人坐在房中。
怎麽可能，怎麽會？
若真是這樣，那十之八九便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不妙，不妙，大為不妙！
卡門勉為其難的選了四皇子艾特爾，就是為了這從龍之功，如今接觸一二卻發現是個無能的草包，實在是令卡門懊惱不已。
可本想著只要鬥倒了二皇子康斯托克，那從龍之功算是穩了。
萬萬沒想到啊...“那是錯過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卡門又恨又惱，不過這終究是自己有眼無珠。良茹到是跟著對方走了，怕隱約間就察覺了對方的野心。
卡門至始至終覺得六皇子身份不夠，遲遲沒有爭鬥皇位之心，之前與之交好的埃利奧特元帥也因為一些小事兒而鬧僵，甚至決裂。
身邊沒有能夠重用的人，也不得君王喜愛，還老是喜歡做一些蠢得沒邊的無用功。
除了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外，什麽都沒意義。現在才知道，那不是別人蠢，而是自己太蠢。
摸著胸口，卡門快被自己蠢的氣哭了。
“還有挽回的機會，一定還有！”卡門再三對自己說。
畢竟他來四皇子身邊才沒幾天，彼此還在試探磨合。
更何況，更何況...
他可不想錯過一次機會後，再因為自己拉不下臉皮錯過第二第三第四次機會！
想到這，深吸了口氣...
要不，請良茹吃頓飯？那女人不是看上了郊區外一棟別墅嘛，買！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卡門瞅了眼自己的賬戶，斬釘截鐵的想。
不過真要轉換陣營，自己這身份可就尷尬了...
想著想著，卡門撓了撓頭發，越發憂愁。
————
赫爾曼這段時間一直在做老好人，勸說這個，勸說那個，外界對他到是一片讚許其仁慈。
獲罪的世家他更是主張錯誤在大人身上，小孩可以免責，並願意進入自己開辦的福利院，讓那些沒成年前的孩子學習，生活。
錢，是分文不要。
這讓二皇子那邊的人暗罵他愚蠢，畢竟倒鬥倒臺了，那些大人都進監獄了。
對整個世家而言重要的還不是權錢，以及人脈？啥都沒了，他赫爾曼還蠢得願意給別人養崽子，還不收錢。
他們自然樂的把麻煩扔給他。
至於半大不小的，或者剛長大的那些，赫爾曼來者不拒，就算他這邊不方便，軍隊能塞，就塞。
不能塞，就先塞到一個偏遠星球，打著再學習，能夠適應普通人生活的名義送進去。
牢裏的感激赫爾曼對自己孩子的撫養之恩，可想做什麽也不方便，除了他們那條老命外，落魄的家族已經沒了任何意義。
誰都這麽認為，當事人都這麽認定。
麥克利什計算著這幾日耗費的錢財，那巨大的數額實在是令他捉襟見肘。
就算他的主子沒有惡習，甚至可以稱之為節省。
可養那浩浩蕩蕩一大群的小崽子，也是一筆不菲的消耗，更何況一如過去要給那些小崽子找名師，教育投入永遠能和奢侈消費劃等號的。
“那些小家夥整體水平的確高。”同齡人中，比普通孩子要高很多。畢竟是錢堆出來的，更是幾代人細心教導下的產物，這麽白白浪費，絕不是雲珝瑤願意見到的，“現在這幾年投入打，但將來回報能更大。”
麥克利什心裏吐糟吐糟，但表面還是恭恭敬敬的領命。
他知道，這才只是個開頭。
二皇子一旦倒臺，他還得加大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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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曼聽從雲珝瑤的建議， 去見了良茹， 以為人到中年的女士；另一位卡門， 以及其他幾位他覺得尚可的。
但真正被他勸降的不多，牟足了勁，到是在良茹和卡門之間， 他先把良茹弄到手。
“良茹固然是女中豪傑， 可膽魄終究不如焦松。可她卻比焦松更細致，敏感。”雲珝瑤非常讚許這位女先生， “此外最重要的是她有底線，你到是可重用一二。”
當初賈斯特斯卻顧忌對方是女人， 用卻沒用到點上，更沒重用。所以良茹固然對賈斯特斯存有幾分知遇之恩的感激， 可因自身傲氣， 而有幾分不快。
赫爾曼固然點頭卻有些遺憾，“卡門似乎決定跟我四哥了。”
“沒事， 你至今沒出頭，他自然不會跟你， 他想要從龍之功。不過真等上了四皇子那條船， 他會立馬後悔的。”雲珝瑤說的真誠。
反倒是赫爾曼一臉不解， “為何？”
“太蠢了，他會忍不住的。”雲珝瑤聳聳肩。
“這...還不至於吧？”赫爾曼固然看不上他四哥， 但人也不可能道那地步，不是？
“自己的追隨者和自己不在一條思路上，又不肯乖乖聽話， 還剛愎自用，腦子蠢得沒邊，還癡心妄想，沒有自知之明...”越說越糟心，“那是相當慘的。”
赫爾曼的第一反應卻是，“幸好，瓊輝先生對他到是挺滿意的。”
“你四個就是想撿漏，沒真正意識到撿到的寶貝有多重要。等過段時間卡門真正明白自己選了個蠢貨後，肯定會後悔，你在他面前晃晃他就熬不住來投奔你了，都不用開口。”雲珝瑤讓他把卡門放放，不用理，自己會上鉤的。
“如此甚好，不過我還請來幾個人。”赫爾曼給他看了材料，“先生覺得這些人用在何處妥當？”
雲珝瑤一邊翻閱一邊思索，“其中到是混了幾個不幹不凈的人啊。”
“先生？”赫爾曼不解。
“有幾個恐怕是...你二哥的人，他在防你還有四皇子。”雲珝瑤緩緩開口，還在思量。
“那，怎麽辦？”現在是關鍵時刻，他不想那把好用的長刀心生警惕。
雲珝瑤也在想著點，“你是親子去的還是派人？”
“這幾個是我親自，其他都是親信。”赫爾曼暗罵自己愚蠢，居然查也沒查徹底。
“你就重用他們，”雲珝瑤想了想，“這幾個可能有問題，我也不確定，但剩下幾人一起請來，那便一起重用。”
赫爾曼對這答案滿眼不解，“先生，這些人...如何能再用？”
“讓他們去處理你那些產業...”雲珝瑤說著都先笑起來，“你個窮苦的小皇子，爹不疼娘不愛的，自然重視錢財，把他們放去替你賺錢去。”
赫爾曼也不由跟著笑出聲，連連點頭，“到是好主意。”更是個好煙霧彈。
“不過，先生怎麽會知道他們是二哥那邊的人？不是大哥那的嗎？”赫爾曼有些不解。
“大皇子和二皇子身邊各有對方的人，碟中諜而已。”雲珝瑤淺笑，“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是誰，不過...你能弄到手，十之八九這些人中肯定有問題，我做了交叉比對，也只是懷疑，不確定。”
赫爾曼有些不是滋味，“他們有這精力用來建設國家不好嗎？”
“好，但就算你將來建設國家也要這麽做。”雲珝瑤笑他天真，“你的父皇不是個好君主，他無法教導你一位合格的君王該做什麽，可他的大哥不然。”
話未說完，赫爾曼卻明白，“我五哥。”
“嗯，所以這步棋到時候你自己走，禮賢下士，卻不可卑躬屈膝。你將是最後的，真正的君王。”雲珝瑤似是輕嘆，“你五哥有成君王的機遇和才華，可沒有那份魄力。但他父親當年若沒意外到是能讓這個帝國有所改變，可惜了，命運弄人。”
要操心的事兒不少，雲珝瑤想，“你的班底建立的不夠完成全面，真正能用的，能重用的並不多。這些人現在你用的還順手，可真等登基，卻是鬥不過那些老狐貍，行事也不行。太稚嫩，或者太幼稚，有些忠誠有餘，能力不足，今後逐漸被淘汰反倒會怨恨你。
所以現在赫爾曼你若有時間，就先把這些人外放或刪下去。
人不夠，我慢慢替你找...”說著一嘆。
赫爾曼有些不好意思，“到是又要先生操心了，我實在是...愧對。”
“這怨不得了你，自幼你沒有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沒有父母教導，更沒有世家支持。兩手空空能走到這步已經不錯，更重要的是，幾十載的壓迫欺淩也沒另你迷失，心性堅定，心中有成算，更願給黎明百姓一個盛世，也有雄性壯志改革。”雲珝瑤一條條認真的說著，赫爾曼到是臉皮燒紅。
“先生...我並沒那麽好。”
雲珝瑤瞥了他眼，失笑，“還有，你的命最好。”若命不好，兩世啊，“三世盛世君王之命，身有賢臣輔佐。”說著拍拍他的肩，“如今的局面已經從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爭鬥演變成，二、五之爭。
你若一直不聲不響，今後登基到只會讓人覺得你撿了便宜。”摸著下巴想，“我到是想讓你的所作所為天下皆知，可也怕在民眾心裏覺得你太過心機，不折手段。這些便罷了，不過二、五之爭你到是能卷入一二。”
“還請先生指點。”
“你把四帶進去，看他會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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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誰？艾特爾如今看傻逼似的看向赫爾曼一臉真誠的勸說康斯托克和艾德裏安。
他是萬萬沒想到今天赫爾曼焦急的把他親自親來，不是為了攪混水，也不是看熱鬧，而是親自下場。
下場就下場，為什麽偏偏拉上他？
這腦子，怎麽活到現在的？
艾特爾自己已經手忙腳亂，那還有空閑管別人，更何況他巴不得這兩人都的你死我活，魚死網破。
他到是覺得之前賈斯特斯和康斯托克鬥得幾十年，現在有結果了，雖說賈斯特斯落敗，但康斯托克按理說也不會有多好，肯定消耗過大，重傷呢。
這時候他那個五弟突然跳出頭不是想要分一杯羹就是野心比天還大，可現在繼承人裏還真是剩下他們幾個。
而艾德裏安肯定不如他大哥賈斯特斯，但如今以他的勢力說不定能和二哥鬥個水生火熱呢？
想到這艾特爾眼前一亮，若他幫了艾德裏安，明裏或暗裏結盟，他就不信兩人還鬥不過一頭重傷的老虎！表面讓艾德裏安出頭，但康斯托克肯定想不到他們背地裏其實已經結盟。
等康斯托克倒了，就剩下他和艾德裏安兩人。
父皇巴茲爾肯定幫他，畢竟艾德裏安和他就兩人，可就他艾特爾是他親生兒子。
他父皇總不可能把皇位讓給別人的兒子吧？
自信滿滿，胸有成竹的艾特爾滿臉的不耐煩頓時收斂。
至於赫爾曼，艾特爾掃了眼那蠢貨，心裏不屑的哼了聲。
至今看不清局勢，早晚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赫爾曼一邊認真的勸說兩個哥哥，神情真誠，推心置腹。雙方都不耐煩，可為了表面的面子都壓著脾氣。
等人都散去，麥克利什才從外端著心沏的茶走進，“主人。”
從六殿下到主人，赫爾曼掃了他眼心中暗笑，怕是自己越來越讓麥克利什滿意了。
不過他至始至終對麥克利什稱心，不只是他，甚至還有瓊輝先生，“先生覺得你留在我身邊伺候太屈才了，想給你個機會。”
麥克利什知道六殿下口中的先生是誰，雖說瓊輝之名他早有耳聞，可真正見到揭開面紗後的瓊輝心中也是震撼。
“主人身邊可是缺人？”他並未一口答應，也沒拒絕。
“是啊，這段時間都勞煩先生為我找適合的人才。”說著神情有些黯淡，“若沒先生，國將不國...”
“瓊輝先生大才，他的出現怕就是為了改變如今逐漸腐敗的帝國。”麥克利什平靜地敘述，但他知道他的君王必定會對這話很滿意。
果然，赫爾曼笑著點頭，“不錯，不過先生到底太小心了點，我並非沒有度量之人。”
赫爾曼說這句話也是這段時日他感覺出，禮賢下士他去，施恩於人他去，籠絡人心他去，納賢依舊是他去，可所有的機遇卻是雲珝瑤親自謀劃的。
若只是一二到也罷了，幾乎所有，就算赫爾曼無暇抽身，雲珝瑤也會安排他的親信去。
麥克利什為此也親自跑了幾回，自然清楚其中的是是非非。
“瓊輝先生只是想要帝國的將來更為穩定，權利都集中在您的手上。”麥克利什自然明白瓊輝的用心，心中也感慨過。
赫爾曼微微點頭，“先生的一片苦心。”
“主人，今日順利嗎？”麥克利什決定說些別的話題。
“恩，我那好四哥，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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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斯特斯倒臺，支持他的人不乏其數，此時也是樹倒猢猻散，各自想著保命的法子。
身為二皇子的康斯托克自然想一網打盡，也的確在這麽做了。
雲珝瑤自然也看出這點，便提點赫爾曼，“有些人的確該死，但可以以死謝罪，死得其所。”
赫爾曼想想就明白，瓊輝先生目光遠大，不可能只看著眼前這些利益。
不久的帝國或許會再次面臨戰爭，而在此之前帝國卻因為內鬥而消耗過大，無將無兵，那太荒唐可笑了。
世家子弟真正該死的是那些老的，掌權的，可他們用盡全力培養的子嗣，是他們家族的希望。
家族灰飛煙滅，那就該是帝國的希望。
讓其在前線建功立業，為家裏收到株連之罪的家人贖罪，怕是願意的吧。
人才難得，將才難尋。
固然帝國人口較多，人才濟濟。
普通人中固然有天之驕子，然而那些世家不惜代價培養的子嗣數量不少，眼界開闊外，更能因為家人和家族而被皇權死死拿捏在手心。
這些人遠遠比那些即將倒臺的世家以及代表著世家背後巨大財富和權利來的更重要。
“這些孩子雖說有些也犯過錯，但...給他們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戰場或其他地方，能用得著的，就只管用。”
“救命之恩，再造之恩，還有他們那些在牢房裏的族人。”
雲珝瑤輕笑，“可比你在重新培養新班底，從頭到尾再找年輕的新人來的容易。”
赫爾曼微微頷首，“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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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主星上絕大多數人都在繁忙中度過一日又一日。
艾德爾私下和艾德裏安見過面，雙方都在試探，思量，以及猶豫掙紮是否需要繼續進一步合作。
可時間不等人，康斯托克那頭在經羅密布的吞噬或打擊賈斯特斯的殘黨，一旦等他收攏後，根本沒有太多時間留給他們喘息。
即時等他抽出空，養好傷，這頭老虎怕是更難鬥了。
艾德裏安俊秀的面容上帶著幾分不滿和無奈，“騄駬你說...艾特爾真的會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
騄駬望著眼前這個男孩，是的，一手帶大的男孩不論多大都是他的孩子，“不是，但如今的局面殿下您不得不如此。”
艾德裏安不開心的又嘆了口氣，“難道真的皇室無人了嗎？你知道我並不想...”
“殿下，如今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得不，否則那日之辱您還記得嗎？”騄駬語氣急迫的勸說道。
“如何會往？如何敢忘？如何能忘...”那日之辱，他必定會百倍報覆！
主星亂了，或者說，主星早就亂了，如今只是更亂而已。
艾德裏安輕輕咳嗽了兩聲，這幾日的疲倦已經令他面色不好，“你說赫爾曼...真的有這麽傻？”為何他會覺得有一絲違和感？
騄駬自然也覺察到，只是現在他們無暇去管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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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門到是被氣的懊惱後悔不已，“真是沒見過這麽沒長腦子的！”
良茹安靜的聽著過去公事的老友不停的抱怨，這也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他的腦子是被狗吃了？！還是陛下撿了胎盤養大的？”卡門是個火爆脾氣的中年男人，如今穿著睡衣在房裏憤怒的來回踱步，“我的天哪，我的天哪我無法想象一個皇子的腦子會是這樣的。之前就覺得大皇子腦子有坑，現在看來...哼，整個皇族恐怕都是一丘之貉！一個貨色！”
良茹想了想決定為自己如今效忠的陛下說上一句話，“不，六皇子到是挺不錯的，不論從哪方面來說。”
卡門冷笑聲，“現在這局面都不出頭，他是縮頭烏龜？！”
良茹並未反駁他，只是但笑不語，卻信心十足的模樣。
這讓卡門有些不明，想了想又道，“怎麽不反駁我了？”
“哎，老朋友，你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說著這位看似有些歲數的美貌女人撩了下自己過場的劉海，考慮現在還有點點點空，去剪個頭發什麽的。
他們的殿下可是忙的連刮胡子的時間都沒，前不久還是等他入睡後，麥克利什那小東西看不下去，替他掛了。
卡門似乎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站在那並未立刻開口，心裏思量許久才試探道，“六殿下那有位高人？”
良茹笑笑，“誰身邊沒個人了，您說對嗎？”
卡門如何會搖頭，反而因為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而越發不確定。
良茹卻輕嘆般的開口，“想當年我們幾個一起共事，現在都各奔東西嘍。”
這是在點他許廣留在二皇子那，他和許廣不同，許廣這人只要錢什麽都願意做。
沒有底線，能力高，卻太危險。
對這種人上位者自然會用，甚至不會糾葛，用的坦然，可重用與否就要看對方的腦子了。
“其實許廣人品不怎麽樣，但若用在刀刃上卻也適合。”卡門緊緊盯著良茹的神情，想要看出一絲破綻。
良茹那風韻猶存的女人笑了聲，並未回答他。
可那神情已經在告訴卡門，他們這邊還看不上這種貨色。
卡門的神情再次凝重，反而還有一股不敢置信。
在掛斷通訊後，獨自一人坐在房中。
怎麽可能，怎麽會？
若真是這樣，那十之八九便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不妙，不妙，大為不妙！
卡門勉為其難的選了四皇子艾特爾，就是為了這從龍之功，如今接觸一二卻發現是個無能的草包，實在是令卡門懊惱不已。
可本想著只要鬥倒了二皇子康斯托克，那從龍之功算是穩了。
萬萬沒想到啊...“那是錯過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卡門又恨又惱，不過這終究是自己有眼無珠。良茹到是跟著對方走了，怕隱約間就察覺了對方的野心。
卡門至始至終覺得六皇子身份不夠，遲遲沒有爭鬥皇位之心，之前與之交好的埃利奧特元帥也因為一些小事兒而鬧僵，甚至決裂。
身邊沒有能夠重用的人，也不得君王喜愛，還老是喜歡做一些蠢得沒邊的無用功。
除了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外，什麽都沒意義。現在才知道，那不是別人蠢，而是自己太蠢。
摸著胸口，卡門快被自己蠢的氣哭了。
“還有挽回的機會，一定還有！”卡門再三對自己說。
畢竟他來四皇子身邊才沒幾天，彼此還在試探磨合。
更何況，更何況...
他可不想錯過一次機會後，再因為自己拉不下臉皮錯過第二第三第四次機會！
想到這，深吸了口氣...
要不，請良茹吃頓飯？那女人不是看上了郊區外一棟別墅嘛，買！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卡門瞅了眼自己的賬戶，斬釘截鐵的想。
不過真要轉換陣營，自己這身份可就尷尬了...
想著想著，卡門撓了撓頭發，越發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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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曼這段時間一直在做老好人，勸說這個，勸說那個，外界對他到是一片讚許其仁慈。
獲罪的世家他更是主張錯誤在大人身上，小孩可以免責，並願意進入自己開辦的福利院，讓那些沒成年前的孩子學習，生活。
錢，是分文不要。
這讓二皇子那邊的人暗罵他愚蠢，畢竟倒鬥倒臺了，那些大人都進監獄了。
對整個世家而言重要的還不是權錢，以及人脈？啥都沒了，他赫爾曼還蠢得願意給別人養崽子，還不收錢。
他們自然樂的把麻煩扔給他。
至於半大不小的，或者剛長大的那些，赫爾曼來者不拒，就算他這邊不方便，軍隊能塞，就塞。
不能塞，就先塞到一個偏遠星球，打著再學習，能夠適應普通人生活的名義送進去。
牢裏的感激赫爾曼對自己孩子的撫養之恩，可想做什麽也不方便，除了他們那條老命外，落魄的家族已經沒了任何意義。
誰都這麽認為，當事人都這麽認定。
麥克利什計算著這幾日耗費的錢財，那巨大的數額實在是令他捉襟見肘。
就算他的主子沒有惡習，甚至可以稱之為節省。
可養那浩浩蕩蕩一大群的小崽子，也是一筆不菲的消耗，更何況一如過去要給那些小崽子找名師，教育投入永遠能和奢侈消費劃等號的。
“那些小家夥整體水平的確高。”同齡人中，比普通孩子要高很多。畢竟是錢堆出來的，更是幾代人細心教導下的產物，這麽白白浪費，絕不是雲珝瑤願意見到的，“現在這幾年投入打，但將來回報能更大。”
麥克利什心裏吐糟吐糟，但表面還是恭恭敬敬的領命。
他知道，這才只是個開頭。
二皇子一旦倒臺，他還得加大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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