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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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夢一般的夜過去了。
何立明一夜沒睡，眼睛裏充滿了血絲，富錦縣已經搜了個底朝天了，所有何晴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與何晴有可能聯系的同學朋友都問過，一無所獲。
憔悴地坐在沙發上，身前茶幾的煙灰盅裏，積累了滿滿的煙頭。
何立明的頭發，一夜之間，白了一半。
喜多和陳星得知此事時，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候了。喜多在陳星家裏吃了早飯，正準備回學校，突然司機小李上來敲門，娘倆看到小李，都是一臉的詫異。
……
陳星和喜多得知何晴離家出走已經是一天一夜了，都吃了一驚。
陳星想起生日聚會當晚，自己家小房間的窗戶玻璃被人砸碎的事，突然聯想到了，那一定是何晴幹的！
何家客廳，何立明聽到陳星的這個消息，心裏有說不出的悔和痛。也許自己應該先和女兒解釋下，說明何晴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別人無法代替的，讓她放心，讓她沒有被威脅的感覺，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她得有多恨陳星，才會在離家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砸陳星家的玻璃，女兒啊女兒，幼稚天真傻的讓人心疼！
坐在一旁的幾個警察，立刻根據這個情況總結出何晴離家出走的時間段大概是在晚上八點半左右，立刻打電話指揮著調查陳星家小區附近五裏之內在當晚八點半左右的監控錄像。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調查監控錄像的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電話鈴響起，有人迅速去接了電話，消息回來了，何晴最後一次露面是在荊花酒店的大堂門口，沒有進去，轉身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影像。
富錦縣還是個小縣城，縣裏只有寥寥幾處安了視頻監控，這個線索出現在一天兩夜之前，這時再去尋找，恐怕已經遲了。
所有人都沈默了，眾人的眼光一齊看向何立明。何立明舉著煙的手指在微微地顫抖著，煙頭很長的一段灰撲地掉了下來，落在他褲子上，他猶自未覺，動都沒動。
派出所的鐘所長心裏嘆了口氣，理解這個父親此刻的痛苦，立刻站起身來，指揮著幹警，搜索荊花酒店附近一公裏範圍內，看能否僥幸找到失蹤的何晴，死馬也要當成活馬醫！
……
惡夢般的一夜過去了。天亮了，何晴再次睜開眼睛，無神地看著刺眼的陽光從沒有遮擋的窗戶處照進來，對面墻上的灰黑的小小爬蟲如昨天早上一樣，上上下下的忙碌著。
只是這個世界一切對自己來說，都不一樣了。
輕輕地動了一下，渾身都痛，說不出哪裏更痛。
屋子裏靜悄悄的，偶爾窗外會響起一兩聲汽車的喇叭聲，自行車的鈴聲，還有婦女大聲呵斥孩子的叫罵聲。這都是多麽平常的聲音，在何晴的耳朵裏聽來，溫暖卻又遙遠。
一切都晚了。
又躺了很久，何晴覺得意識一次次飄渺地離自己而去，睜開眼，又看到這明晃晃光亮亮的世界。再閉上眼睛，希望這只是一場夢，自己還躺在自己房間溫馨幹凈的小床上，然而每次睜開眼睛，都是這三面灰蒙蒙的墻，臉上方還吊著那個在天光中微微發亮的電燈泡。
昨晚……楊子那張瘋狂猙獰的臉，在這個燈泡的照射下，清晰而醜陋。
何晴的手緊緊揪住了被子，眼淚順著眼角淌了下來。
要離開這裏！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這兒！
……
何晴背著包，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間。櫃臺前，一個老太太露出臉來，疑惑地看著何晴，何晴一頭亂發，形容呆木，雙眼無神，看也不看她，慢慢地順著樓梯走下去。
太陽很大，何晴瞇著眼，看著白晃晃的天地間。
好像喪失了知覺一番，晃晃悠悠地順著抱龍路一直地走著。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抱龍河邊的橋上。
河上清風陣陣，吹動了何晴的頭發，何晴凝視著波光粼粼的河水，兩岸郁郁蔥蔥的樹木，以及樹木遮掩的樓宇，何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裏說道：“媽媽，我來陪你了。媽媽，你等著我……”
……
喜多和陳星還坐在何家客廳裏，滿屋子的煙氣繚繞，喜多突然坐不住了，起身和陳星說著：“還幹坐著幹嘛，我們也都出去找找吧！”
陳星點點頭，站起身，對何立明說著：“你在這裏等消息，會找到的，我和喜多也出去幫忙找人去。”
何立明擡頭看了看陳星，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母女二人走出何家，喜多在街邊停住腳步，閉上眼睛凝神想著何晴。
何晴到底在哪裏？
何晴雖然與她相處不來，處處刁難她，但畢竟是一條命，她到底在哪，自己也很想知道。
一團蒙蒙的迷霧中，何晴蓬散著頭發，立在抱龍河邊上，眼中含淚，默默地看著河水。
不好！喜多一震，突然拔腳就跑！
陳星一楞，在後面追了過去，邊追邊喊著：“這是去哪？喜多，等等我！”
一個警察騎著摩托車在沿街慢慢地走著，喜多顧不得陳星，迅速跑向那個警察，嘴裏急切地大聲喊著：“快去抱龍河邊，何縣長的女兒何晴要跳河，趕快去！”
這兩天全縣最大的事，就是尋找失蹤的何晴，那個警察也正四處搜尋著，聽得這個駭人的消息，扭著看了一眼喜多，顧不得多問，立刻讓喜多坐上來，一個加速，直直地向抱龍橋方向駛去。
……
何晴手扶欄桿，一條腿跨過橋欄桿，一陣鉆心的痛，何晴咬著牙，慢慢地挪動著身子，向前傾著，正要邁過另一條腿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急切地喊叫：“何晴，你不能跳！”
何晴轉過頭去，看到了夏喜多！
夏喜多一臉的焦急，站在離何晴三米遠的地方，慢慢地走過來，“何晴，你不能跳，你要是死了，你讓你爸爸怎麽活？他已經一天兩夜沒合眼了，現在人都快崩潰了，你怎麽能忍心這樣去傷害你爸爸？”
何晴冷笑了一聲，漠然地看著喜多：“怎麽會，我死了，他剛好會娶你媽，馬上就會有你這樣一個多麽優秀的女兒，怎麽還會在乎我？”
喜多搖了搖頭，語氣誠懇地說著：“你誤會你爸爸了，你也誤會我媽媽了，我媽媽是不會嫁你爸爸的，我媽媽只是在這裏陪著我，等我考上了大學去外地，她就會跟著我走的。”
何晴淒然一笑，轉過頭看著遠處的河水：“你有個多麽好的媽媽，你的媽媽，不會像我爸爸一樣，為了自己不考慮女兒的感受……”
兩人正說話的空當，載著喜多過來的警察得了空，迅速用對講機通知了派出所發現何晴的這個消息。然後從另一邊，悄悄的靠近。
喜多看著何晴，心裏對她再也恨不起來了。
誠懇地說道：“何晴，你誤會了，你爸爸真的不是這樣的，世上的父母，怎麽會把自己的孩子拋下呢？你別做傻事了，快下來，你爸爸還在家裏等你呢，他就你一個女兒，誰也無法代替你，你在他心裏是最優秀最好的女兒，你明白嗎？”
何晴一臉木木的，眼淚嘩嘩地淌了下來，視線模糊不清了，看著橋墩處蕩漾的河水，閃出一圈圈的水紋，心裏暗道，爸爸，你要是知道我現在成了這個樣子，還會以我為驕傲嗎？你恐怕會覺得太過丟人了吧！
一個縣長的女兒，居然被人給強、暴了。
爸爸，你哪裏還有臉繼續在這裏呆下去呢，哪裏還有臉面去面對下屬和親朋好友？
何晴腦中飛快地轉著，一片混沌。
喜多看著何晴，也不知該說什麽了，剛才凝神尋找何晴，現在又急又怕，有些暈眩。喜多一步步走向何晴，向她伸出手來，輕聲說：“何晴，把手給我，好嗎？今後我們做好朋友，好不好？”
何晴擡起頭，滿臉的淚花，輕輕搖了搖：“不，已經晚了。”
喜多慢慢把手伸過去，像是怕嚇到她一樣，輕輕地覆在何晴抓在欄桿的手上。
何晴覺察到，死命地要掙開喜多，喜多身子靠在橋上，雙手緊緊地抓住何晴的左臂，何晴騎跨在橋墩上，用力掙紮著。
喜多身子單薄，本來就沒有多大力氣，何晴不要命了地掙紮，連帶著喜多就要翻進河裏！
一旁的警察直接沖了上來，攔腰抱住了何晴，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何晴拼命地踢打著，嘶喊著：“放開我，放開……”
頭一歪，突然暈過去了……
……
何立明坐在病床前，看著白床單上女兒慘白的小臉，脖頸上露出來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心裏痛得如同被利刃剖開了一般。
何晴還沒有醒過來，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情況。何立明看著何晴的小臉，心裏怒火翻騰，一定要抓住這個王八蛋，一定要把這個王八蛋千刀萬剮！
一滴滴的藥水順著塑料管流進何晴的手臂，何晴動了動，眼睛睜開，終於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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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立明一夜沒睡，眼睛裏充滿了血絲，富錦縣已經搜了個底朝天了，所有何晴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與何晴有可能聯系的同學朋友都問過，一無所獲。
憔悴地坐在沙發上，身前茶幾的煙灰盅裏，積累了滿滿的煙頭。
何立明的頭發，一夜之間，白了一半。
喜多和陳星得知此事時，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候了。喜多在陳星家裏吃了早飯，正準備回學校，突然司機小李上來敲門，娘倆看到小李，都是一臉的詫異。
……
陳星和喜多得知何晴離家出走已經是一天一夜了，都吃了一驚。
陳星想起生日聚會當晚，自己家小房間的窗戶玻璃被人砸碎的事，突然聯想到了，那一定是何晴幹的！
何家客廳，何立明聽到陳星的這個消息，心裏有說不出的悔和痛。也許自己應該先和女兒解釋下，說明何晴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別人無法代替的，讓她放心，讓她沒有被威脅的感覺，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她得有多恨陳星，才會在離家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砸陳星家的玻璃，女兒啊女兒，幼稚天真傻的讓人心疼！
坐在一旁的幾個警察，立刻根據這個情況總結出何晴離家出走的時間段大概是在晚上八點半左右，立刻打電話指揮著調查陳星家小區附近五裏之內在當晚八點半左右的監控錄像。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調查監控錄像的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電話鈴響起，有人迅速去接了電話，消息回來了，何晴最後一次露面是在荊花酒店的大堂門口，沒有進去，轉身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影像。
富錦縣還是個小縣城，縣裏只有寥寥幾處安了視頻監控，這個線索出現在一天兩夜之前，這時再去尋找，恐怕已經遲了。
所有人都沈默了，眾人的眼光一齊看向何立明。何立明舉著煙的手指在微微地顫抖著，煙頭很長的一段灰撲地掉了下來，落在他褲子上，他猶自未覺，動都沒動。
派出所的鐘所長心裏嘆了口氣，理解這個父親此刻的痛苦，立刻站起身來，指揮著幹警，搜索荊花酒店附近一公裏範圍內，看能否僥幸找到失蹤的何晴，死馬也要當成活馬醫！
……
惡夢般的一夜過去了。天亮了，何晴再次睜開眼睛，無神地看著刺眼的陽光從沒有遮擋的窗戶處照進來，對面墻上的灰黑的小小爬蟲如昨天早上一樣，上上下下的忙碌著。
只是這個世界一切對自己來說，都不一樣了。
輕輕地動了一下，渾身都痛，說不出哪裏更痛。
屋子裏靜悄悄的，偶爾窗外會響起一兩聲汽車的喇叭聲，自行車的鈴聲，還有婦女大聲呵斥孩子的叫罵聲。這都是多麽平常的聲音，在何晴的耳朵裏聽來，溫暖卻又遙遠。
一切都晚了。
又躺了很久，何晴覺得意識一次次飄渺地離自己而去，睜開眼，又看到這明晃晃光亮亮的世界。再閉上眼睛，希望這只是一場夢，自己還躺在自己房間溫馨幹凈的小床上，然而每次睜開眼睛，都是這三面灰蒙蒙的墻，臉上方還吊著那個在天光中微微發亮的電燈泡。
昨晚……楊子那張瘋狂猙獰的臉，在這個燈泡的照射下，清晰而醜陋。
何晴的手緊緊揪住了被子，眼淚順著眼角淌了下來。
要離開這裏！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這兒！
……
何晴背著包，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間。櫃臺前，一個老太太露出臉來，疑惑地看著何晴，何晴一頭亂發，形容呆木，雙眼無神，看也不看她，慢慢地順著樓梯走下去。
太陽很大，何晴瞇著眼，看著白晃晃的天地間。
好像喪失了知覺一番，晃晃悠悠地順著抱龍路一直地走著。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抱龍河邊的橋上。
河上清風陣陣，吹動了何晴的頭發，何晴凝視著波光粼粼的河水，兩岸郁郁蔥蔥的樹木，以及樹木遮掩的樓宇，何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裏說道：“媽媽，我來陪你了。媽媽，你等著我……”
……
喜多和陳星還坐在何家客廳裏，滿屋子的煙氣繚繞，喜多突然坐不住了，起身和陳星說著：“還幹坐著幹嘛，我們也都出去找找吧！”
陳星點點頭，站起身，對何立明說著：“你在這裏等消息，會找到的，我和喜多也出去幫忙找人去。”
何立明擡頭看了看陳星，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母女二人走出何家，喜多在街邊停住腳步，閉上眼睛凝神想著何晴。
何晴到底在哪裏？
何晴雖然與她相處不來，處處刁難她，但畢竟是一條命，她到底在哪，自己也很想知道。
一團蒙蒙的迷霧中，何晴蓬散著頭發，立在抱龍河邊上，眼中含淚，默默地看著河水。
不好！喜多一震，突然拔腳就跑！
陳星一楞，在後面追了過去，邊追邊喊著：“這是去哪？喜多，等等我！”
一個警察騎著摩托車在沿街慢慢地走著，喜多顧不得陳星，迅速跑向那個警察，嘴裏急切地大聲喊著：“快去抱龍河邊，何縣長的女兒何晴要跳河，趕快去！”
這兩天全縣最大的事，就是尋找失蹤的何晴，那個警察也正四處搜尋著，聽得這個駭人的消息，扭著看了一眼喜多，顧不得多問，立刻讓喜多坐上來，一個加速，直直地向抱龍橋方向駛去。
……
何晴手扶欄桿，一條腿跨過橋欄桿，一陣鉆心的痛，何晴咬著牙，慢慢地挪動著身子，向前傾著，正要邁過另一條腿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急切地喊叫：“何晴，你不能跳！”
何晴轉過頭去，看到了夏喜多！
夏喜多一臉的焦急，站在離何晴三米遠的地方，慢慢地走過來，“何晴，你不能跳，你要是死了，你讓你爸爸怎麽活？他已經一天兩夜沒合眼了，現在人都快崩潰了，你怎麽能忍心這樣去傷害你爸爸？”
何晴冷笑了一聲，漠然地看著喜多：“怎麽會，我死了，他剛好會娶你媽，馬上就會有你這樣一個多麽優秀的女兒，怎麽還會在乎我？”
喜多搖了搖頭，語氣誠懇地說著：“你誤會你爸爸了，你也誤會我媽媽了，我媽媽是不會嫁你爸爸的，我媽媽只是在這裏陪著我，等我考上了大學去外地，她就會跟著我走的。”
何晴淒然一笑，轉過頭看著遠處的河水：“你有個多麽好的媽媽，你的媽媽，不會像我爸爸一樣，為了自己不考慮女兒的感受……”
兩人正說話的空當，載著喜多過來的警察得了空，迅速用對講機通知了派出所發現何晴的這個消息。然後從另一邊，悄悄的靠近。
喜多看著何晴，心裏對她再也恨不起來了。
誠懇地說道：“何晴，你誤會了，你爸爸真的不是這樣的，世上的父母，怎麽會把自己的孩子拋下呢？你別做傻事了，快下來，你爸爸還在家裏等你呢，他就你一個女兒，誰也無法代替你，你在他心裏是最優秀最好的女兒，你明白嗎？”
何晴一臉木木的，眼淚嘩嘩地淌了下來，視線模糊不清了，看著橋墩處蕩漾的河水，閃出一圈圈的水紋，心裏暗道，爸爸，你要是知道我現在成了這個樣子，還會以我為驕傲嗎？你恐怕會覺得太過丟人了吧！
一個縣長的女兒，居然被人給強、暴了。
爸爸，你哪裏還有臉繼續在這裏呆下去呢，哪裏還有臉面去面對下屬和親朋好友？
何晴腦中飛快地轉著，一片混沌。
喜多看著何晴，也不知該說什麽了，剛才凝神尋找何晴，現在又急又怕，有些暈眩。喜多一步步走向何晴，向她伸出手來，輕聲說：“何晴，把手給我，好嗎？今後我們做好朋友，好不好？”
何晴擡起頭，滿臉的淚花，輕輕搖了搖：“不，已經晚了。”
喜多慢慢把手伸過去，像是怕嚇到她一樣，輕輕地覆在何晴抓在欄桿的手上。
何晴覺察到，死命地要掙開喜多，喜多身子靠在橋上，雙手緊緊地抓住何晴的左臂，何晴騎跨在橋墩上，用力掙紮著。
喜多身子單薄，本來就沒有多大力氣，何晴不要命了地掙紮，連帶著喜多就要翻進河裏！
一旁的警察直接沖了上來，攔腰抱住了何晴，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何晴拼命地踢打著，嘶喊著：“放開我，放開……”
頭一歪，突然暈過去了……
……
何立明坐在病床前，看著白床單上女兒慘白的小臉，脖頸上露出來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心裏痛得如同被利刃剖開了一般。
何晴還沒有醒過來，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情況。何立明看著何晴的小臉，心裏怒火翻騰，一定要抓住這個王八蛋，一定要把這個王八蛋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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