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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神般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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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裏,少軍被一陣陣的灼熱燒醒了。迷迷糊糊地伸手摸摸自己的額頭,燙的嚇人。最難受的是那條殘腿,竟然有了知覺,漲漲地酸痛,伸手摸了摸,竟然也微微地熱。

口中焦渴,渾身無力,強撐著坐起來,伸出手想去夠旁邊桌子上的搪瓷杯子,夠了兩下沒夠著,人就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

天色蒙蒙地發亮。

隔壁的大灰又邁著貓步從窗子裏躥了進來,突然看到躺在地上昏迷的少軍,湊了過去,見他雙眼緊閉,貓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喵喵地叫了兩聲,又伸著舌頭在少軍臉上舔了幾下,見少軍依然不醒,轉了兩圈,一縱身,馬上又從土墻上跳回去了。

麗萍昨天晚上回來,興沖沖和她媽打聽著少軍來過沒,被她媽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哭了大半夜。這會兒正含著淚水淺眠。大灰直接跳到她床上,伸著舌頭舔她,麗萍閉著眼睛拉起被子蒙在頭上。

大灰心裏這個急啊,你到是趕緊起來啊~!朝著曹麗萍臉的位置,重重地跳上去,蹦著踩著。

麗萍終於懨懨地把被子拿下來了,頭發淩亂地坐起來,睜著一雙核桃般的腫眼睛,聲音嘶啞酸澀地問:“你也要來欺負我麽?”

大灰看她坐起來了,上前沖到她懷裏,身子向後使著勁,牙齒叼著她的衣領往外拖。

麗萍吃驚地看著這個一大早就抽瘋的貓,大灰養了四五年了,一直非常溫順,從來沒這樣和她胡鬧過。看這架式好像是想讓她去幹什麽。

麗萍雙手掐住大灰的前爪,疑惑地問:“你這是要拉我去哪?”

大灰松開了牙齒,喵喵叫了兩聲,轉身蹦下床,朝門外走去。

隨身披了件衣服,帶著滿腹的疑問,曹麗萍推開大門,隨即被引到少軍家大門外。

大灰一縱身蹦上墻,躍進院子,又爬到大門上,用爪子撥拉開門栓,又喵喵兩聲。麗萍驚詫地看著大灰的舉動,不由自主地上前推開了大門。

月兒還斜掛在天上,天色蒙蒙,四周靜悄悄地還看不太清楚,晨風冷冷地吹過來,大灰詭異地開了門後,就朝屋裏竄進去。望著少軍家黑乎乎的屋子,帶著一陣陣的驚疑,麗萍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突然一個念頭浮上腦子裏,少軍,不會是想不開出事了吧?!

麗萍的眼睛瞬間瞪的大大的,似兜頭被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腦子裏一下子再清醒不過了。立刻三步並做兩步,跟著大灰也沖了進去。

喜多還在酣睡,隱隱聽到西屋一陣混亂,好像有誰在大喊大叫。立刻刷地睜開眼睛!

喜多趿著鞋奔到少軍房中,見曹麗萍坐在地上,懷裏抱著少軍,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鼻涕一把淚一把地使勁地搖晃著少軍。少軍緊閉著眼睛,沒有反應。

喜多撲了過來,急急地問道:“少軍叔怎麽了?我叔這是怎麽了?”

曹麗萍已經哭成了個淚人,邊哭邊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是大灰把我引過來的,我剛進來他就這樣了。”

喜多急的直跺腳,抹著淚說著:“趕緊找人來幫手啊!得趕緊送衛生所啊!”

曹麗萍楞了一下,立刻哎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又沖回自己家。

小務聽到動靜,也過來了,見喜多楞楞地蹲在少軍旁邊,嚇的哇的一聲哭了:“姐姐,叔叔怎麽了?”

喜多回過頭來,邊抹眼淚邊輕聲安慰著:“小務別哭,叔叔沒事的。”

伸手摸了摸少軍的那條殘腿,微微的發熱。喜多心裏又驚又疑,一定是小紅丸起了作用,眼下不好說到底會不會有什麽壞的結果,一時也沒了主意,閉上眼在心裏祈禱:“老天啊,少軍叔可千萬別有事。如果少軍叔出事了,那可就是自己害了少軍叔了!”

突然想起了神水河中的水,轉頭看看小務,小務正緊張地盯著少軍,嘴角癟癟地抽泣著,來不及多想了,抓起桌子上的搪瓷杯子,閃身進了空間。

就在喜多用水給少軍擦臉的時候,大門被撞開了,麗萍和她爸一陣風似地沖了進來。

顧不得多說,麗萍他爸彎身抱起少軍就沖出門外,把少軍放在小推車上。喜多一楞神,隨即也爬起來,抓起床上的小薄被子跟了出去。小務也跟著出來,喜多邊跑邊回頭喊著,“你在家裏等著……”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街上開始有行人了,麗萍爸在前面拉著小車,氣喘籲籲地一路小跑,麗萍和喜多緊緊跟著,邊跑邊看著車上不見轉醒的少軍抹眼淚。

這一幕驚動了街上的行人。人們都停住腳步,指指點點地說道:“那不是老曹嗎?”

“這一大早出啥事了?”

“躺在車上那個是誰啊?”

“不會是他老婆吧……”

鎮上沒有什麽大醫院,只有個簡陋的衛生所,白墻的半截刷著藍色的油漆,是一個獨立的小院。遠遠地看到了那個紅色的十字標志,三人又加了把勁,推著車匆匆走到院裏,衛生所還沒有開門。麗萍披頭散發地上前哐哐地砸門,值班室窗子上的淡藍色窗簾嘩地一下子拉開了,一張臉氣惱地露出來大喝一聲:“等會!”接著又刷地拉上了。

鎮上唯一的一個醫生姓宋,家就住在衛生所隔壁,值班護士去他家把他叫過來。宋醫生先拿聽診器給少軍胸前背後聽了一遍,又量了量血壓,疑惑地說:“沒啥問題啊,心臟血壓正常。”

麗萍哭著攥著少軍的手,頭發沒紮,眼睛也紅腫的成一條縫,都沒個人樣了。

喜多心裏暗暗著急,這個大夫靠譜不靠譜啊?要不要到空間裏摘兩個果子給少軍呢?可他一直牙關緊咬,連水都灌不進去啊。

宋醫生指揮著麗萍爸把少軍挪到掛水的床上,大筆一揮,讓小護士給少軍輸液先看看。喜多看著小護士拿著個大玻璃瓶子走過來就要給少軍紮針,心裏一急,上前攔著問道:“這是啥藥?”

小護士鄙夷地看了喜多一眼,鼻子裏哼了一聲:“啥藥?退燒藥!咋滴,說了你還懂咋滴?”

喜多心裏著急啊,她摸著少軍一直發熱的腿,明白肯定是小丸子起的作用。說不定小丸子正在給少軍治腿呢,這要是輸了藥進去,會不會再出啥事呢。

但又說不出口,無法阻攔,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突然躺在床上毫無動靜的少軍咳咳地咳了起來,曹麗萍立刻驚喜地撲到少軍身旁,扶起少軍半靠在懷裏,給他順著氣兒。少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喜多一見少軍醒過來了,心中大喜,二話不說,趕緊將手中的搪瓷杯子遞過去,少軍正口渴難耐,見到這杯水,立刻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喜多松了口氣,只要能喝了這水,應該就沒事了。對空間裏的東西,她還是深信不疑的。

果然,喝了水,少軍長出了一口氣,眼神也亮了起來。曹麗萍摸了摸少軍的額頭,好像沒那麽熱了。嘴裏緊著問:“你嚇死了我,現在怎麽樣?哪裏不舒服啊?”

少軍搖了搖頭,對喜多說:“還有水麽,我就是感覺口渴。”

喜多連連點頭,“有,有。”

小護士端著藥和針具站在一旁,翻著白眼不耐煩地問著:“還打不打針了?”麗萍他爸急忙說:“稍等會,稍等會。”小護士哐啷一下把盤子丟在桌子上,轉身出去了。

病房裏人多,喜多拿著杯子轉身走了出去,在走廊裏見四下無人,瞬間進到空間裏,急急地取了水,又順手從河裏撈了個果子揣在兜裏。

少軍接過喜多手裏的杯子,一口氣地喝幹了。感覺精神頭好了很多,也不感覺有其它異常,就像長長□□地睡了一個甜覺,現在終於清醒了過來。

曹麗萍他爸看著少軍靠在自家姑娘懷裏,頭剛好枕在那個鼓鼓軟軟的位置,突然老臉紅了紅,趕緊上前,把麗萍趕到一邊,把床上的一個臟破的枕頭拿起來,墊在少軍腦後。誠懇地搓著手道:“軍啊,你可別想不開啊,你嬸她嘴巴是不好聽,昨天的話說的重了些,……你嬸,也確實是舍不得麗萍……受苦……,你也得要理解我們做老人的心啊……”

曹麗萍一聽,立刻緊緊攥住少軍的手,轉頭央求著:“爸……你就別說了……”

曹麗萍他爸咬了咬牙,轉過身去,輕聲嘆道:“閨女,你就死了這個心吧,你媽和我,都不會同意的……”

曹麗萍也是個倔強的性子,昨晚的刺激還沒過,又經過剛才少軍昏迷這一嚇,有點快要崩潰了。再一看平時最疼她最好說話的親爹都說這話了,立刻暴發了!嘴唇哆嗦著,一咬牙,眼珠一轉,看到剛才護士丟在桌子上的托盤裏,正好有一把用來剪膠布的剪刀!立即伸手拿起來,鋒利的剪刀尖對著自己脖子,對著她爸,哽咽地說道:“爹,你們想逼死我麽?”

兩個人都怔住了,曹麗萍他爸傻了眼,大叫一聲:“麗萍,快放下!”

少軍也傻了眼,他離麗萍最近,直接從床上坐起來,慢慢起身,站在麗萍面前,又不敢伸手去搶那剪刀,雙手撫上麗萍肩頭,開口勸著:“麗萍,別做傻事,凡事好商量,聽話……你先把剪刀給我……”

兩個大人都慌亂地看著曹麗萍,而喜多,卻一直盯著少軍的腿。

她看著少軍站了起來……

又看著少軍的兩條腿似乎是一樣長了……

又看著少軍好像高了一點……

喜多睜大眼睛,狂喜地看著少軍,突然開口說道:“叔,你走兩步,你走兩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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