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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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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你不去嗎?”

卿曈的房間裏,段末正坐在椅子上認真地問他。從昨天卿曈回來時,他就覺得哪裏有一點不對,其實他們之前的一些行動卿曈都有沒去的時候,這也挺正常,畢竟他的異能並不適合劇烈的打鬥什麽的。而這一次的行動,雖說需要探測原晶的具體位置,但那麽大的一個原晶礦,想藏也藏不住的,他不去也情有可原。

然而段末還是有點不安,而且昨天溫言回家時的樣子,他沒有辦法忽視掉,就算不能知道完整的情況,至少也讓他對於可能發生的事情有一個明確的方向,好有所準備。

“這次我就不去了,讓我在家偷偷懶吧,你們多註意安全。”卿曈輕松地笑笑。

“我應該多註意哪方面的呢?”段末認真地看著他。

卿曈微微一楞,就又聽到段末開口:

“你別想用精神異能暗示我,現在我是能完全抵擋的了你的。”

苦澀地笑笑,卿曈搖搖頭:“你也太敏感了,別擔心,不是什麽大事。”

他緩緩開口解釋:“昨天研究所的人將我的身體數據上報上去了,上面顯示精神異能使用過度,我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一般的異能者在變異的時候身體強度和一些體內器官多多少少都會增強,特別是葉殤他們那種,但像我這種純精神力的變異,其實身體狀況並沒有改善多少,異能使用多了,神經就會受不住,久而久之會對人體產生不可逆轉的傷害。他們建議我休息調養一段時間。”

聽了這話,段末開始焦慮,眉頭皺得更深了:“那溫言呢?他和你一起去的,是不是身體也出了問題,為什麽他還要繼續這個任務?”

沈默了片刻,卿曈說道:“他和我的情況不太一樣,你還是直接去問他吧。但既然他選擇參加這次任務,那就說明他的身體目前是沒有問題的。”

段末苦笑:我要是敢直接問他還用跑你這兒來嗎?

深呼一口氣,段末站起身來,嚴肅地看著卿曈:“行吧,我會註意的,你也要養好身體,不然還有誰能管林逸那只無法無天的猴子?”

卿曈笑著搖搖頭,目送著段末走出房門,嘴角的微笑卻漸漸變得苦澀了。

。…

“哎呀呀!快來看看淮安和葉殤聯手做的糖醋魚!”容星兒興奮的聲音在廚房響起。端出一盤看著十分美味的糖醋魚。

林逸跑到餐桌前驚奇地瞪著眼睛:“噢喲,這麽強?這是淮安的廚藝首秀啊!”邊說著就要往魚肉上伸手。

舒詩雅一把拍掉他的手:“來留個紀念好了,以後淮安交女朋友,咋們也好賣賣安利!”

容星兒:“別光拍魚啊,咋們還沒有合照過對吧,拍張合照吧。”

說著拿出一個拍立得:“這個得好好拍啦,現在都找不到這樣的相紙了。來,葉殤你胳膊長,你來舉著拍。”

眾人都聚集在餐桌旁,或站或坐著,葉殤高高舉起拍立得,“哢嚓”的一聲記錄下了這個歡樂的瞬間。

照片裏,葉殤站在最前方,身後是探出頭來笑得溫柔的舒詩雅,卿瞳和林逸一坐一站,林逸的一只胳膊還順手搭在卿瞳的肩膀上,容星兒笑著站在餐桌的最後面,左擁右抱,左手摟著面無表情指著魚的顧淮安,右手抱著明明一臉興奮卻又忍著不笑出來的墨傾瑤,溫言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段末站在他身後,兩只手手肘搭在他的肩膀上比著‘耶’。

所有人都是開心的。外面是漆黑的天,屋內是暖黃的燈,汽水的氣泡在杯子裏翻騰著。

晚餐很豐盛,不僅有依舊好廚藝的舒詩雅和容星兒穩定發揮,還有顧淮安和葉殤等人的首次廚藝嘗試,盡管味道參差不齊,但好在看上去都很不錯的樣子。

多虧異能者的身體新陳代謝速度快,雖然明天有任務,但氣氛這麽好,小酌幾杯是肯定沒有問題的。喝得微醺,在客廳裏嬉笑打鬧著,段末瞇著眼,臉上爬滿一層緋紅的酒氣,笑嘻嘻地看著這一群人。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完全全把這兒當家了,他們就是他的家人。

酒足飯飽,也都聊得盡興了,眾人陸陸續續回房休息。段末其實最愛從二樓到三樓的這一段路,因為每當這時候,只有兩個人需要走這一段路,就是他和溫言。每一次他都希望這條路能再長一點,走得再慢一點,他也就能和溫言多待一點時間。

有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只要他實實在在地存在於你的視線範圍內,就已經非常開心了。

以至於當他走到三樓的樓梯口時,心裏是真真切切的有些舍不得,也沒什麽精神,道了聲晚安就要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溫言卻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兒,朝著自己這邊一扯,段末喝得有些暈暈乎乎的,一時沒有站穩,身體往溫言的方向倒去,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整個人靠在了他的懷裏。

幸好走廊燈光並不亮,沒有將他的滿臉通紅顯露出來,但聲音還是暴露了他的緊張:“你……你幹什麽?”

溫言卻沒有回答,手臂牢牢地環住他,腦袋埋在段末的頸窩處,嘴唇觸碰到的一小片皮膚像劃過一條電流,溫度也高得滾燙。

段末屏住呼吸,輕聲問道:“怎麽啦?頭暈了?”聲音輕柔,像是害怕不小心會嚇到他一樣。

依然沒有聽到回答,段末也沒有不耐煩,牙齒輕咬了嘴唇一下,一只手輕輕地擡起來摟住溫言的腰,另一只手像哄小孩兒一般地放在他背上,帶著節奏地慢慢拍著,頸邊滾燙的觸感快要將他的心也融化了。

月色清冷,寂靜的三樓樓道上,互相環抱著的兩個人,美得就像一幅畫。

溫言的手臂越收越緊,勒得段末的腰都有些疼了,胸口悶悶地喘不上氣來,但他的手掌拍背的節奏卻一分一毫都沒有亂過,無言地傳遞著心裏的愛意,包容著他一切的行為。

溫言在這樣潤物細無聲的溫柔中慢慢放松,埋在頸窩裏悶笑了一聲:“晚上還是在我房間裏睡吧。”

段末聽他發出聲音了,心裏微微一松,隨即又猛地緊張起來,像受到了大驚嚇一般:“為……為什麽呀?我有房間的啊…”

溫言張嘴用牙齒輕輕在段末的頸窩磕了磕:“可是你在你自己的房間睡不好呀。”

段末感受到牙齒與皮膚的接觸,帶著一點微潤的刺痛,每一下都仿佛磕在他的心上,引發一片山崩海嘯的震動,連呼吸都在顫抖,更別提聲音了。

“你…你怎麽知道我…睡不好啊?”

溫言輕輕笑著,呼出的氣息帶著一點果酒的甜香與迷醉,噴灑在頸部的皮膚上,像要燒著了一樣:“我就是知道啊。”

段末覺得再以這個姿勢對話下去他怕是要暈過去了,穩住心神,聲音卻還是有一點發著抖:“那你倒是放開讓我進去啊。”

溫言懶洋洋地回了一個“嗯”,放開手之前居然還在頸窩處明目張膽地親了一口,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裏聽得格外清晰。

段末覺得此刻自己的心跳已經完全突破了極限,跳得他頭暈腦脹,連嘴唇都在發抖,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心神瞬間被瓦解,他甚至都能感覺得到頸部的血管,血液像是灑進了興奮劑一樣快速地流動,全身的細胞都清醒了。

“你你你……你耍流氓。”段末死死地瞪著眼前笑吟吟的溫言。從溫言的視角看過去,則看得到段末整個人都僵住了,濕漉漉的眼睛折射著微光,嘴唇有些緊張地微微抿住,像一只受驚的漂亮麋鹿。

溫言靜靜地盯著他,輕輕笑開了:“沒有耍流氓,我是認真的呀。”

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的是一顆熾烈滾燙的真心。

段末仿佛在那一刻失去了對外界的所有感官,天大地大,就只剩眼前的這一個人,占據了他的視線、他的大腦、他的內心。他只能死死地盯著這個人,就像要用眼神將這個人的一切完完整整地釘在他的骨血裏,然後就再也離不開了。

溫言看著面前似乎已經陷入魔怔的人,輕嘆一口氣,向他靠近,緩緩地貼上了那片微幹的唇瓣,輕柔得讓段末快要掉下淚來。

原來夢境與現實真的不一樣,夢裏是星火燎原,而現在的這一個淡淡的吻,卻像是一場巨大無聲的海嘯,輕而易舉地就將他淹沒了,心臟又酸又疼,把他徹底打敗。

輕輕握住溫言的手腕,段末加深了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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