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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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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祝生的身體很是敏感, 此刻已然在謝清讓的懷裏軟作一灘水,他氣喘籲籲地推拒,又無力地攀上謝清讓的肩,擡起潮紅的臉龐向他索吻,濃長的睫毛下是水光瑩潤的瞳眸,如同一汪吹皺的春水,流轉著熠熠光華, 明艷而動人。

謝清讓側過臉,避開祝生湊上來的唇,嗓音平穩道:“接通。”

被填滿的歡愉讓祝生不太拿得住手機, 他咬住指節,把自己的喘息聲悶在唇齒間。祝生嗚咽著說:“……我不要、不要這樣。”

謝清讓止住自己手上的動作,垂眸問道:“不浪了?”

他的動作帶著幾分逗弄自己的意味,祝生始終得不到滿足, 越發的空虛難耐。濕漉漉的水汽在姣好的面龐上氤氳開,大顆大顆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 祝生啜泣著說:“我討厭你。”

“討厭?”

瑩白修長的手扯散覆古長裙的薄綢綁帶,紅色的綢緞與少年雪色的膚交相映襯,美不勝收。謝清讓緩緩退出自己的手指,下一秒, 用力地把懷裏的人按坐下來,他的眼瞳深如幽潭,而瞥過去的眼神則無端顯出些許冷厲,“那就討厭吧。”

他撫過祝生的眉眼, 最終把沾滿水跡的手指抵入祝生的唇齒間,“嘗一嘗你自己的味道。”

“真騷。”

“我不是……”

祝生意識到自己不該說討厭,但是為時已晚。謝清讓低下頭,吻過他的側頸,又咬上他的肩頭,過大的力道似是對祝生的懲罰,而祝生從來都是渴望著謝清讓的碰觸,無法抗拒,他只得咬住唇,承受著不太溫柔的動作,低泣道:“疼。”

沒有力氣再握住的手機從祝生的手裏跌落,掩於堆疊在座椅上的紅色綢緞與珍貴珠鉆之間,而在最後一刻,祝生的指尖又不經意地掠過綠色的符號,接通了電話,他卻對此一無所知,只是無力地揪住謝清讓的衣襟。

“不要。”

謝清讓對此置若罔聞,他的目光平靜無波,“你後悔了?”

“沒有用的。”謝清讓的語氣很淡很淡,“你可以逃一次,但是不會再有第二次。既然房間關不住你,那麽還有鳥籠,就算你現在後悔了,急不可待地想要從我的身邊逃開、擺脫我——不可能的。”

他半闔著眼簾,眸色深黑,“……鎖我也要把你鎖在我身邊。”

顯示正在通話的手機發出即將關機的倒計時提醒,卻無人理會,直到三十秒的倒計時結束,屏幕的光悄無聲息地熄滅。

“餵?”

遠在大洋彼岸的靳寒川皺起眉,瘦長的手指規律地敲擊著桌面,而另一邊的通話已然結束,並且再打不通。他回想著方才在通話中聽見的內容,最後“咚”的一聲,手指落下,靳寒川把電話撥給自己的助理,嗓音低沈而沙啞:“給我改簽回國的機票,要今天的,越早越好。”

助理問道:“江老先生呢?要不要一起改簽?”

靳寒川回答:“不需要,你過幾天安排一個人陪他登機。”

助理一口應下,“好的,靳總。”

而祝生這邊,他除了哭泣,再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一遍又一遍的掠奪與占有讓他幾欲崩潰,即使祝生的泣音未曾停止,一度向謝清讓求饒,在被人從車上抱回別墅以後,謝清讓依舊沒有放過他。

謝清讓知道祝生最為敏感的地方,也知道怎樣的歡愉能讓祝生無力抵抗,他逗弄著祝生、褻玩著祝生,而後面無表情地看著懷裏的人咬住唇,眼淚沾濕玫瑰色的臉龐,眉心無意識地擰起來,往日再若即若離的少年,此刻由他攏在懷裏,也為他所擁有。

“你是我的。”

謝清讓垂下眸,吻去他的眼淚,緩緩開口道。

祝生的體質太差,半夜又發起了高燒,埋在謝清讓頸窩裏的額頭滾燙。謝清讓給祝生餵過一遍藥,但是溫度並沒有降下來,他便吩咐傭人把家庭醫生叫過來,祝生冷得身體輕微地打著顫,睡得也不安穩。

家庭醫生急忙趕來,給祝生掛上點滴。

謝清讓瞥過祝生潮紅的臉,淡聲道:“我出去抽根煙,有事叫我。”

家庭醫生答應下來。

他對祝生是有點印象的,畢竟生得太過漂亮。上一回是發燒、這一回也是發燒,家庭醫生望向祝生露在外面的小半截手腕,膚色白皙,又留有幾個桃花色的吻痕,而方才他過來時,少年本是側著身子睡下的,從肩頭到腰側,一個又一個的咬痕與指印在那片無瑕的雪色肌膚中很是顯眼,也很難讓人不想到別的方面。

——就算是養在外面的小情兒,也應該是脅迫大於心甘情願。

何況少年在睡夢中,都還在抽泣著說:“……我不要。”

房門被輕輕地關住,即使是細微的聲響,也讓祝生從睡夢中驚醒。他許久沒有再做過噩夢,尚未回過神,而家庭醫生見祝生醒來,試探著說:“你的身體不太好,應該要註意多休養,這種事……就不要太頻繁了。”

祝生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家庭醫生又壓低聲音問他:“你是不是被迫的?”

祝生偏過頭來,慢慢地回答:“不是的。”

家庭醫生只當他是害怕,不由放緩了聲音,“如果你是被迫的,我可以幫你。”

祝生好奇地問道:“你要怎麽幫?”

家庭醫生說:“我可以想辦法把你帶出去。”

祝生彎著眼睛笑,“不用的。”

他本來不欲說太多,只是餘光忽而瞟見有人推開門,又輕輕地說:“是我自作自受。”

那人的動作頓住,祝生有些苦惱地說:“他也不想這樣對我的。他只是看起來冷冰冰的而已,其實太容易心軟啦,我又總是仗著他對我的縱容,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他生氣。他總是要我乖乖的,要我做一只金絲雀,只能看著他一個人,對著他一個人笑,我知道他對我的占有欲有多麽強烈,我應該明白他的心意,可是我……”

祝生抿了抿唇,“始終無法確定,因為他從來不肯告訴我。”

他說:“我可以做他的金絲雀,可是我不想只做他的金絲雀呀,我想要的……也有很多很多,我很害怕。”

謝清讓推門而入。

“張醫生,下去喝杯茶吧。”

謝清讓的語氣毫無起伏,黑沈沈的目光從家庭醫生身上一掃而過,冷淡而疏離,家庭醫生連忙點頭,退出房間,而後謝清讓緩緩望向祝生,倒沒有立即開口,只是一步一步走向他,若有所思地問道:“我從來都沒有給過你安全感?”

祝生定定地望著他,沒有說話。

謝清讓又開口道:“難怪你總是想讓我向你告白。”

說著,他握住祝生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狀似漫不經心地說:“你平日總喜歡伏在這裏撒嬌,那麽為什麽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只要你在,我的心總是雀躍的。”

“我……”

“我總有一種感覺。”謝清讓稍微俯下身來,略微冰涼的指尖掠過祝生的眉眼,一寸又一寸,是不同以往的溫柔與珍重。他緊盯著祝生,眸色一片深黑,“如果我對你說出那幾個字,那麽我就會失去你。”

“也許只是片刻,也許會是永遠。”

他說:“失去你,即使只是一秒,也會令我難以容忍,但是既然我讓你這麽不安,那麽——”

“不要!”祝生倏然奪回自己的手,捂住謝清讓的唇,他拼命地搖著頭,幾乎帶上泣音,“你沒有讓我不安,是我故意說給你聽的。我知道你在門外,是我故意說給你聽的,你不要說,你不要對我說,我不想聽,我一點也不想聽。”

“小騙子。”

謝清讓抓住祝生的手,放到唇邊親吻他的指尖,“盡管你不夠乖,又喜歡說謊,但是……”

祝生撲進他的懷裏,抽泣道:“我不想聽。”

“我愛你。”

謝清讓說。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擡起手,把祝生摟入懷中,力度大到幾乎要將祝生融入自己的血骨,直至彼此相融,再不分開。然而下一秒,從他的手指開始,謝清讓開始一寸一寸地湮滅在風中,放在祝生腰上的手逐漸失去原有的力道,他低下頭,眉眼裏的冷淡終於融化許多,謝清讓對祝生說:“不要害怕。”

“可惜當時沒有握住你的手,和你把那支舞跳完。”

驟起的風吹亂薄薄的紗簾,也吹散謝清讓殘存的虛影,祝生跌坐在地,泣不成聲:“……都是我的錯。”

沈穩而有力的腳步聲在此刻響起,一聲又一聲,隨即有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握住門的把手,靳寒川擰開房門。

祝生擡起眼,尾音稍顫,“舅舅……”

靳寒川皺起眉,擡腳走進房間,然而尚未走至祝生的面前,腳步卻忽而一頓,似有所感地望向窗外,眉眼間掠過幾分若有所思。過了許久,他垂眸看向跌坐在地的祝生,終於向祝生伸去一只手,靳寒川對祝生說:“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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