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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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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祝生輕輕地開口, 但是李見著並沒有聽見,已經自顧自地離開這裏。

“高一呀,生生。”系統興沖沖地說:“這個時候還是現實世界裏的謝清讓,不是游戲世界裏的「嫉妒」呢,原來你們這麽早就已經有故事了。生生,你是怎麽假裝不小心,讓謝清讓註意到你的呀?”

祝生擰起眉, 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是現實世界裏的謝清讓,而不是游戲世界裏的「嫉妒」?”

“因為游戲世界裏的初始時間,就設定的是你自殺的那一天。”

系統想了想, 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為了世界觀的完整,程序還是有補充新劇情的。比如阿姨本來應該不在了的,但是現在還好好的,叔叔也只是失去意識, 躺在療養院的病床裏而已。對了,還有生生你……現在也才好好的, 你念完了高中,該去讀大學了,以後的生活可以慢慢補全。”

祝生問它:“所以李見著說的……都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

系統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你的高一是處於游戲世界的初始時間以前,而且又對後來的游戲世界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當然是真實發生過的啦,程序才不用費力地替換新的劇情。”

“這樣啊。”

祝生慢慢地垂下眼眸,睫羽在眼底落下淡影,過了許久, 他抿著唇無聲地笑,眼角眉梢都彎了起來,“……真是一個驚喜呢。”

謝清讓回來的時候,夜色已經深了,祝生還坐在床上看書。

少年濕漉漉的頭發貼在雪白的脖頸上,沾上水汽的臉龐有些潮濕,越發顯得嬌艷欲滴,而打濕的襯衫漏系了幾顆衣扣,白皙的膚色如同玉石一樣潤澤無瑕。謝清讓把目光從他的身上收回來,瞥見放在桌子上的游輪邀請函,隨口問道:“李見著來過?”

祝生點了點頭,“但是你不在。”

謝清讓問祝生:“你想不想去。”

祝生沒有擡起頭,心不在焉地回答道:“都可以。”

謝清讓見狀,眉梢輕擡,他走過去按住祝生手裏的書,又把書從祝生的手上抽出來,祝生這才疑惑地擡起頭,本想出言詢問,但是望及謝清讓深潭似的幽深瞳眸,忽而想到書裏自己才看見的那一句話,於是小笑瞇瞇地說:……However little time I have to live, I'll live long enough to see your love out.”(我活得時間再短,也要比您愛我的時間長一些啊。)

“是嗎。”

謝清讓捏住祝生的下頷,把他的臉擡起來,而後吻住祝生的唇。

偏淡的唇色在此刻覆上水光,唇舌間的廝磨使得顏色逐漸變得艷麗起來,如同一枝被露水打濕的薔薇,花色秾麗,花枝嬌柔。謝清讓把祝生按進懷裏,漫不經心地說:“我不是阿爾芒,你會失望的。”

祝生環住謝清讓的脖頸,“可是阿爾芒也讓瑪格麗特失望了。”

謝清讓不置可否,“去游輪吧。”

祝生答應,“好的。”

而系統則小聲地咕噥道:“生生,你就是在欺負我們的程序不是雙語運行的!”

祝生無辜地說:“我沒有。”

六月底“維多利亞號”游輪出海航行。

“維多利亞號”是十大豪華游輪之一,共有二十層甲板,風格別致,極盡奢華,它被被譽為“海上最耀眼的明珠”以及“海上不夜之城”。

穿過透明的海景廊橋,謝清讓與祝生踏上甲板。

“生生!”

還未進入船艙,佘已就拍了拍舷窗,從裏面探出一顆腦袋。她瞟了一眼謝清讓,興奮不已地對祝生說:“我還以為你和表哥不會來玩呢。”

祝生笑瞇瞇地說:“你也來啦。”

“不來白不來,而且好多人都跟我說“維多利亞號”好玩兒了。”佘已吐了吐舌頭,說:“對了,這裏居然還有賭場和酒吧。生生,你馬上陪我一起去玩吧,贏了算你的,輸了就算到表哥的頭上。”

祝生搖了搖頭,“不玩。”

佘已撒嬌,“生生生生生生。”

“惡心不惡心。”李見著實在看不下去了,從後面捂住佘已的嘴巴,沒好氣地說:“你誰啊。人祝生又不是專程來陪你玩的,擡起你的腦袋,往右邊看,看見你表哥了沒有?自己一邊兒待著吧你。”

佘已不服氣,“生生現在是我的小表嫂,還是家族認證過的,畢竟家長都見了,那我就是他的表妹。陪我這樣可愛又聽話的表妹玩一會兒怎麽了?晚上我再把他給表哥還回去就是了。”

李見著仔細端詳她幾眼,挑著眉說:“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

佘已美滋滋地問道:“本小姐貌美如花?”

李見著吊兒郎當地說:“你的臉居然有這麽大。”

佘已怒道:“你的話怎麽這麽多!”

李見著與佘已一吵起來就是沒完沒了,佘已說不過就搬救兵,謝清讓稍微皺起眉,並不想參與,他不感興趣地給佘已丟過去一個不鹹不淡的眼神,而後側過臉來,語氣沒什麽起伏地問祝生:“去別處看看?”

祝生點了點,臨走前又往佘已那邊瞟了一眼,笑眼彎彎地說:“我還以為佘已是討厭李見著的。”

謝清讓望著祝生,“討不討厭,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你呢。”

祝生歪著頭,輕輕地問道:“討不討厭我?”

謝清讓一手攬住他的腰,把人往自己的懷裏帶。他淡聲問道:“討厭還是喜歡,你會不知道?”

祝生無聲地笑,“可是我想聽你說出來。”

謝清讓沒有搭腔。

他們乘坐的白色的游輪平穩地行駛在遼闊無際的海洋之上,一路劈風斬浪,壓下翻湧的海波,卷起千堆雪。習習海風吹拂而過,挾裹著季風的溫暖與洋流的潮濕,捎來南方的水汽。

夜幕沈沈壓下。

最終佘已還是沒能如願去到賭場和酒吧。

她垮著臉坐在舞池旁的高腳椅上,百無聊賴地攪著玻璃杯裏的果酒,杯中的冰塊“嘩啦嘩啦”的響。佘已憂愁地說:“我要的是雞尾酒、搖滾樂和蹦迪,而不是果酒、交響樂和交際舞。”

祝生單手托著腮,“有什麽區別?”

“區別可大了。”佘已嘀咕道。她瞄見謝清讓站在窗邊抽煙,李見著長在跟人勾肩搭背地稱兄道弟,連忙大著膽子攛掇道:“生生,反正表哥顧不上你,我們偷偷溜出去玩吧。”

“賭場還是酒吧?”

佘已大言不慚地說:“先酒吧。要不然等我們輸成窮光蛋,就沒有心情再到酒吧玩兒了。”

祝生側眸望向窗邊的謝清讓,笑著搖了搖頭。

佘已還不死心,試圖說服他:“生生,你不要、不要……”

她說到一半,卡殼了。

那邊的謝清讓似有所感地回過身來,深黑的瞳眸從佘已身上一掃而過,落至祝生那裏,眉眼間的冷淡與疏離在望及祝生烏黑的眼瞳時,略有融化,卻又不甚明顯。

船艙的燈光璀璨,望向他的少年臉龐姣好,彎起來的眉眼精致到了極點,也漂亮到令人挪不開眼,他就坐在那裏,熠熠生輝。

謝清讓掐滅煙頭,擡腳向祝生走過去。

夜風都好似在此刻溫柔起來,船艙外抱著吉他的少女低聲哼唱,與交響樂相互交織,而船艙內的光影浮動,歡聲笑語融為一片。

祝生笑吟吟地說:“謝先生,跳支舞吧。”

謝清讓眉頭一動,向祝生伸出一只手。

而他放在口袋手機卻響了一下。

謝清讓拿出手機,瞥了一眼來電顯示,語氣淡淡地說:“等一下。”

祝生乖順地點了點頭。

船艙內太吵,謝清讓接通電話,緩緩往外走去。瑪瑙明燈映出搖曳的火光,忽明忽暗,潮濕的海風拂亂海洋,他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麽了?”

“謝少,你們那邊是不是改了志願?”對方的語氣有些疑惑,”本來按照他的成績,我們這邊是可以提前錄取的。但是剛才我讓人查了一下,報在R大,現在網站已經鎖定了,投檔在那邊,這……”

謝清讓擡起深色的眼眸,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而電話那邊的人則對此一無所覺,只是略帶歉意地說:“謝少,真是不好意思,沒有幫上您的忙。”

“……餵?謝少?”

無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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