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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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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鄉安根本不知道七娘心中所思,苦求她收回成命,可七娘冷若冰霜:“就當我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以後你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藍鄉安悲痛萬分:“七夫人,我既犯了錯誤,讓我遭受懲罰讓我去死,我也心甘情願,只是傷了七夫人的心,讓七夫人對我失望透頂,我這輩子如何好受?”

七娘也隱隱不忍:“無名,這一切與你無關,是七娘沒有福分收留你,你若還聽七娘一句話,就走吧,倘若你不聽,就當我有眼無珠,認錯了你。”

藍鄉安伏在地上痛心疾首,他知道七娘已經悄然離開了,從此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兩行淚就滑地滾落了下來。

藍鄉安收拾好包袱,在下山之前,他想做一件事情,他認為自己是因欺負晼晴而被七娘唾棄,所以為了還晼晴一個歉意,他想去找徐長若。徐長若青衣飄拂,正在鹿臺教一玉二玉弟子練劍,藍鄉安待他歇息時,上前行禮:“長若大哥,無名向你辭別了。”

徐長若略略詫異:“怎麽忽然決定要走了?”

藍鄉安心中嘆息,嘴上卻說:“我在今月待了半年了,只是一事無成,所以決定下山另謀出路。”

徐長若的臉上浮現淡淡的希冀:“無名兄既然已經決定了,好自珍重!”

藍鄉安說:“我有一件事情,可否轉達給長若大哥。”

“什麽事?”

“可否到僻靜的地方去說。”

徐長若雖不知他所為何事,卻和眾習武者道了一句“你們且練”,引著藍鄉安到了露臺西側的欄桿邊,說:“有話直說吧!”

藍鄉安說:“我雖上山不久,卻認識了晼晴小姐,你是知道她的秉性的,她常常不高興,不高興的時候喜歡到後院去玩,她常常和我說起你。長若大哥,你不想知道她說什麽嗎?”

徐長若淡淡地說:“什麽?”

藍鄉安說:“晼晴小姐說,她這輩子非徐長若不嫁,倘若你辜負了她,她寧願一死,用鮮血來祭奠你的無情。我並沒有說謊,這些話是她親口和我說的,我看得出來她說得到做得到,我鬥膽轉告給長若大哥,是希望你好好考慮小姐的感受,畢竟一輩子遇到喜歡自己的人是十分不易的。”

徐長若卻並不所動:“你就是來和我說這個嗎?”

藍鄉安懇切地說:“是。”

徐長若望著遼闊的雲際說:“長若謝謝你,請你下山吧。”

藍鄉安知道自己是局外人,再多的話也是點到為止,揖禮說:“再會了。”藍鄉安背著用粗布包得嚴嚴實實的青絲流光,向山下走去,在今月派半年的時間裏,怕引起麻煩,他連青絲流光的影子也沒讓別人看見,下得半山腰,他終於取出青絲流光,只見烏黑的光芒,如一柄墨,他舞起日月劍的招數來,忽覺比用普通的劍厲害了數倍,好像這青絲流光就是為日月劍而生的,只見漫山遍野的樹木在劍氣下毀於一旦,藍鄉安不忍心,只得收劍。

朱棣在壽誕之後,對蘇小難更是愛慕,看書時想起蘇小難,便問徐王妃:“小難最近可好嗎?”

徐王妃佯裝怒意:“王爺怎麽不記掛我的三個兒子,怎麽不記掛淩妃的長寧!”

朱棣會意,微笑著說:“三個兒子有你照料,長寧也有她娘照料,只是小難孤苦一人,你看我總要偏一偏心吧。”

徐王妃嫣然一笑:“這偏心的話在王爺嘴裏說出來,總是有理有據,我無從反駁!”

朱棣放下書,握住徐王妃的纖手說:“愛妃知我心意,賢惠可人,是我朱棣的福氣。”

徐王妃卻有些微微的紅暈。朱棣又說:“你身為人母,王妃,倘若有時間,便替我時時照顧下小難,她畢竟不是自家人,在府裏受的委屈也多些。”

徐王妃聽王爺說到“不是自家人”,雖不知真假,但心裏好歹舒坦了些,婉然說:“王爺放心吧,我一定會對三個兒子一樣對她的。”

朱棣笑著撫徐王妃的手掌,欣慰不已。忽然發現徐王妃用手端著腦袋,眼神迷離,慌忙站起扶著她說:“愛妃,怎麽了?”

徐王妃振了振精神說:“可能是近日睡得不好,又有些事情做不完。”

朱棣擁著徐王妃,輕輕撫她:“叫你多休息,你偏要到處忙碌,倘若你病倒了,這整個燕王府,豈不成了光桿府了。”

徐王妃嫣然:“王爺說的是什麽話,你有那麽多妃子,你不要將時間都花在我這裏,她們你不也要去看看,去寵幸!”

朱棣說:“別的地方我懶得去了。”

徐王妃聽著開心,嘴上說:“王爺要考慮姐妹們的感受,淩妃和梁妃最近可常和我提起你。王爺不是我一個人的王爺。”

朱棣滿心歡喜:“可愛妃世間只有一個。”徐王妃便嬌嬌地躺在燕王的懷裏。

徐王妃回去準備了些好的布料,又叫人量了蘇小難的身圍,給她做了幾件入冬的衣服。

徐王妃這日起得早,覺得頭暈得厲害,正要喚青碧,卻似沒有力氣,便趿拉著鞋走出臥室,卻見青碧躲在簾子裏搗什麽,她喚了一聲,青碧神色慌張,嚇得手裏的湯匙掉在地上。徐王妃問:“青碧,你做什麽?”

青碧面色灰青:“我給王妃搗棗羹。”

徐王妃有些軟綿綿:“好。”

她坐在床上時,青碧按往常一般將棗羹端給她,她看出她神色裏的慌張,也沒有說出來,只將棗羹吃了,便又躺了一會。上午徐錦香過來,看見姐姐這樣軟弱無力,便心疼起來,說:“姐姐怎麽了,怎麽身子越來越差了?”

徐王妃說:“不礙,最近事情太多,又常失眠。”

徐錦香說:“你丫鬟也有問題。”

“什麽?”

徐錦香小聲說:“我最近見她路過翠瑾園,你說她出去做什麽?”

徐王妃解釋:“青碧跟我數年了,我了解她,她有事才外出。”

徐錦香說:“我看未必,人心難測,你要防著點。”

等徐錦香走,徐王妃叫了青碧來問:“青碧,你最近怎麽老心不在焉。”

青碧神色有些不安:“沒有啊,我哪有?”

徐王妃說:“你跟了我這幾年,怎會騙得了我。”

青碧忽地下跪,垂頭哀求:“王妃,是青碧不對,我家中的哥哥因和人爭嘴,偷了人家的牛,卻被人家抓去,折了一條腿,我日夜掛念,所以,請王妃饒命。”

徐王妃緩緩起來,牽起她:“我放你幾天假,你回去看望你哥哥吧。”又叫人拿來盤纏。

青碧感動,跪地磕頭:“青碧終生不忘王妃,一定早日回來服侍王妃。”

“好,你去吧。”

青碧匆匆領了盤纏,收拾行裝,就出了翠瑾園,又匆匆去了另一個地方,正是淩妃的翠芙園,剛見到淩妃,就仆伏在地上哭:“夫人,我身份已經被王妃發現了,我按照你的吩咐說哥哥有難,王妃便叫我回家探望,只是望夫人饒過我家父母,放青碧一條歸路。”

淩妃陰陰地笑:“這麽快就被發現了?可是她還沒死啊?”

青碧有些慌:“王妃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

淩妃嘆息:“還差一口氣啊,一口氣啊,太可惜了。”

青碧感到了淩妃的寒意,仆伏苦苦哀求:“求夫人放過我父母,放青碧一條歸路。”

淩妃用手撫摸著青碧,將她的下顎抓起來,幽幽的眼神望著她:“是啊,該放你走了,你也盡力了。”

青碧露出笑容,只是下巴被扼住,聲音有些嘶啞:“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淩妃幽幽的眼神轉而猙獰,這變化令青碧駭然,她聽到皮被捅破的聲音,脖子上癢癢的似乎有暖暖的水在流淌,淩妃的鎏金指甲已經插進她的咽喉。

徐王妃備好了冬衣,又準備了些打扮女人氣質的珠玉,便叫人喚蘇小難來翠瑾園見她,說是和她說說家常話。

蘇小難這日聽說徐王妃要見她,慌忙叫梅槿裝扮了番自己,只是梅槿手生,胭脂抹得並不勻稱,蘇小難怕徐王妃等不及,便也算了,匆忙往翠瑾園去,按照規矩,梅槿必須在翠瑾園外侍等。

翠瑾園是王府內居所中除燕王的虎踞園外最大的園子,只是聽旁人說,燕王也很少住在虎踞園,只是當成了管理北平瑣碎事務和讀書怡情的地方,反而在翠瑾園待得最多,盡管燕王妃妾無數,可徐王妃畢竟是中山王徐達的女兒,為人又頗寬和,甚至被人傳揚有馬皇後一樣的賢德,所以翠瑾園變成了最耀眼的園子。

蘇小難往翠瑾園的正院去,連充眼的美景也不及欣賞,在路上卻被一個可人的聲音喚住:“姐姐!”

蘇小難偏頭一看,不正是長寧嗎,她笑著說:“長寧妹妹怎麽在這。”

長寧說:“我正要去看望母妃呢,見姐姐也來了。”

蘇小難說:“那我們一起去吧。”

長寧說:“姐姐去,我就不去了,我換一日吧,讓你和母妃多說說話。”

蘇小難說:“那也好。”

“這糕點給你送去吧。”長寧將手裏提著的錦盒遞給蘇小難。

蘇小難連忙拒絕:“這怎麽行,我怎麽要你的東西。”

長寧笑著說:“你什麽也沒帶,母妃會不高興,我明日再帶就是了,姐姐不領我的情?”

蘇小難勉為其難:“那我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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