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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農夫的心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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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三月, 萬物繁衍,無論是林中的鳥獸還是人, 沈寂了整個嚴冬, 欲望隨之漸漸蘇醒。

溫暖的房內滿屋春色,柔香馥郁,動了情的人在香氣的催化下, 身子的反應愈發強烈。早飯過後曲溪青就將睦野拉回屋二話不說把人撲在床上磨蹭,他嗜睡了大半個冬天, 睦野體諒他就沒有與他發生夫夫間那美妙的床笫之事。兩人一個睡一個忍,被壓抑了幾個月的火氣, 在曲溪青突如其來的撩撥下,睦野把人緊緊按在床裏,唇舌濡濕交纏著, 粗重的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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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野用結實的大腿緊緊將曲溪青的腿夾在身下,硬邦邦的肉棒戳在光滑的小腹上摩挲。

他埋頭不斷吮吸曲溪青的脖頸,如梅花的痕跡在白皙的肌膚上綻放,龜頭流出來的精水打濕了胯下的黑叢,濃密的恥毛將曲溪青細嫩的肌膚紮得不太舒服,曲溪青不耐地扭動腰腹,卻被睦野牢牢扣緊,緊接著一只手掌擠入他的雙腿間,手指一探,噗嗤一下刺入嚴密緊合的穴內。

濕熱的穴肉層層疊疊絞緊住手指,曲溪青仰起彌漫著緋紅色的脖頸,“嗯,木頭再往深一些——唔。”

睦野用力將手指往穴內一插,抵在最深處攪弄一番,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

睦野伸出舌頭往曲溪青耳朵裏舔舐,沈聲問:“深不深?”

“唔——”

手指微微抽出又是一個用力插入,睦野曲起手指在穴內勾著攪弄,再抽出手指,手掌上沾滿了黏滑的淫水,睦野將濕漉漉的手往曲溪青面頰一抹,呼吸急促起來。

曲溪青慵懶笑了笑,睜開濕潤迷離的眼睛,他眼角泛著桃紅,欲求不滿地掙著張開雙腿,“木頭,快、快,大木頭快插進來。”

睦野淺淺勾起嘴角,拉開曲溪青的一條腿高高搭在肩頭,粗壯硬熱的肉棒直直一捅到底,曲溪青唔了一聲,許久沒被開拓的肉穴死死絞著肉棒,整個吞了進去。

汗水從睦野肩膀落下,睦野捧著曲溪青的臀肉微一使勁拍打兩下,臀肉被拍得輕輕晃動,響起啪啪的聲音。

“松一些,你要把它夾爆了。”

曲溪青低低一笑,舌尖舔著唇邊,“就把它夾裏面。”說著,故意縮緊了肉穴,睦野被他夾得雙目發紅,往那臀肉又狠狠打了兩下。

“不讓它動動它以後怎麽肏你。”睦野舔著曲溪青的頸側,腰間用力挺入,被肉穴絞緊的肉棒深深肏進去,他往後抽出一下,接著繼續挺入。

睦野按著曲溪青,漸漸肏開許久為肏過的肉穴,健壯的腰身愈發快速地挺動,猙獰的肉棒在肉穴裏大開大合的進進出出,時不時帶出一股濕熱黏膩的淫水,打濕身下的被褥。

他們換了個姿勢,曲溪青騎在睦野胯上,這使得男人的肉棒捅得更深,濕滑的小腹被肉棒頂得鼓了起來。睦野掐著他的腰身,時而將曲溪青捧起來再拉著他用力坐下,穴內被肉棒戳弄的軟滑,曲溪青胯前的柱身突然射出一股精水,熱燙的精水灑在睦野緊實的胸膛前,有的沾到他的下巴,這令平日裏沈肅的男人顯得淫靡起來。

睦野抹了一把下巴,將精水塗抹在曲溪青胸前被吮得發腫乳粒上,他按緊曲溪青,腰腹往上用力頂弄,肉棒直挺挺的將肉穴搗得發紅,一下比一下狠,似是要將他肏熟肏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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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縱欲幾日,睦野和曲溪青的身子並未感到疲倦, 兩人精神煥發, 惹得院子外的黑貝把小母狗壓在懷裏嗚嗚蹭動, 小母狗還年幼, 自然來不得真的,李三娘把小母狗從黑貝身下抱起來, 朝黑貝唬了好幾下, 才暫時保住小母狗的貞潔。

沒有了小母狗,黑貝又回到了從前的日子,對著地板不停磨蹭, 它委屈巴巴地看著李三娘懷裏的小母狗,盼望著它快些長大,哎,這一年又一年的,憋死狗了。

開春後便要著手種稻的事了,如今醫館內請了兩位大夫看診,睦野自然能抽出一些時間下田耕種,曲溪青問他為何不請人來幫忙種稻,睦野便說這稻子還是由自己種下來的好。

又一日踏著晨露,曲溪青和睦野起了個大早開始往田裏趕,每年熱鬧忙碌的耕種時節,村裏人都起得早,男人們先提著農具出門,等女人們將家裏的一切打理好便也出門下田給男人搭把手。孩子們又漲了一歲,因此在學堂裏念書的小孩又多了起來,大人們在田裏忙活,孩子們背著娘親親手縫制的布包,穿梭在田間的小道上,一邊玩鬧唱曲兒一邊往村裏的學堂趕。

曲溪青在田岸上叼著青草盤腿而坐,他面前的不遠處睦野正彎下腰插秧,水田沒至小腿上,睦野的褲子堪堪折上膝蓋,擡腿時露出結實的小腿,穩健有力。

自從去年秋天曲溪青下田割稻時起了大片的紅疹,無論是種稻還是收割,睦野都不讓他下田地了,且春季較為濕冷,曲溪青畏寒,這田裏的寒意從腳底侵入,不管曲溪青如何勸說,睦野都不準他下田,態度堅決,容不得曲溪青在此事上多做掙紮。

耕種是枯燥無味的,曲溪青在岸上等待卻並未感到無趣,他時而打量四周,譬如岸邊停了兩只鳥兒追逐,他也能津津有味地看上半天,順手招兩條蛇出來陪他玩玩。

如此過了半日,田岸邊突然走近一個人,曲溪青挑眉,頗感意外。

付文庭朝曲溪青越走越近,他站在曲溪青身側,目光在曲溪青踩在草上雪白的赤足上微微一頓,隨即半蹲下與曲溪青平視,淺淺笑道:“好久不見了。”

曲溪青曲起伸直的雙腿,自己套上鞋襪,疑道:“你怎麽過來了?”

還沒到收稅的日子,城裏的官卻出現在這偏僻的小村裏。

付文庭道:“此番前來有事相求,我這次——”他目視前方睦野的背影,“我是過來找他的,順便也看看你,這段日子過得好嗎?”

曲溪青忽略了後半句話,他問:“你找木頭做什麽?”這兩人八竿子也打不著關系,堂堂知府的兒子找睦野幫忙,曲溪青狐疑地看著他,“木頭能幫你什麽?”

付文庭苦笑一聲,“你或許不信我,可這件事只有他能幫忙,而且也只有他能解決。”他做出保證,“你放心,我不會害他。”

曲溪青把睦野叫上岸,睦野見到他身邊的付文庭,上岸時眉頭都是皺起來的,“怎麽是你。”

付文庭無奈地揉弄額頭,“睦野,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忙,而且這件事只能是你才能解決。”

睦野沈默不語,付文庭又道:“我爹病了,我知道你醫術高明,所以特意來請你過去給我爹看看。”

睦野道:“願意給知府看病的大夫並不缺我這一個。”

聞言,付文庭苦笑出聲,“算我求你一次,你過去看過之後就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自從過完年後,我爹的身子就……他在塌上臥了幾日,根本沒辦法起身處理公事。”

岳城的知府在普通百姓心中一直是位公正嚴明的好官,睦野有所耳聞,卻沒有親眼見過。付文庭見睦野沈思,便又說:“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在醫館裏看病不收取貧困病人分文,倘若我爹此次邁不過這個坎,岳城或許就會失去一位好官,你、你能不能就當可憐可憐他,過去看看。”

曲溪青仔細觀察睦野的面色,正欲幫他拒絕,睦野卻道:“那就去看看吧,我也只能盡我所力。”

付文庭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多謝。”

曲溪青狐疑地盯著付文庭,總覺得他有事情瞞著他們,擔心睦野獨自進城會出事,他道:“我跟木頭一起過去。”看看付文庭究竟賣的什麽關子。

付文庭點頭,“好,馬車已在村口外候著,現在就過去,如何?”

睦野道:“我回去和我娘說一聲。”

待睦野回去,曲溪青坦言問:“為什麽必須是木頭。”

付文庭心知瞞不過他們,不由長嘆一氣,“此事說來話長,等你們過去見到我爹,一切自然明了。”

曲溪青蹙起眉頭不語,前往岳城的途中,睦野隱約預料到接下來等待他的事情,他本就有個心結,馬車上握著曲溪青的手沈默,一副心事濃重的模樣。

傍晚前馬車停在府衙外,付文庭從另一輛馬車下來,對車廂內的兩人道:“我們到了,下車吧。”

曲溪青先睦野一步跳下車,他身形軟了一下險些歪倒,付文庭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很快抽回手臂,道:“當心些。”

曲溪青不自在地點頭,“謝了。”

睦野下車,瞧見付文庭抽回手的樣子,他牽起曲溪青的手腕,一手提著藥箱,聽不出什麽語氣,道:“進去看看吧。”

曲溪青以為他不高興,嘟囔道:“你別生氣,下次我不靠近他就好了。”

睦野搖頭,示意自己並未生氣,若是氣也是氣自己,沒能在曲溪青跌倒的時候上前扶他,是他分心了。

府內的下人見到他們紛紛行禮,付文庭擺手叫他們起來,問:“我爹情況如何?”

下人道:“老爺今日沒吃什麽東西,早上喝過藥便昏昏沈沈的睡了,午飯好不容易吃了些,卻又給吐了出來。’

付文庭聽著心裏難過,轉頭對睦野道:“請隨我過來。”又吩咐下人給他們備一件廂房,將屋子整理打掃幹凈。

在付文庭的帶領下他們來到知府的房間外,守在屋外的下人見到睦野時先是驚了瞬,剛給他們行禮,屋內頓時傳來一陣悶喘的咳嗽,付文庭敲過門喊了一聲爹,隨即打開門,道:“爹,我給你請了大夫過來,這位大夫一定能將您的病治好。”

伏在床上咳過一陣,知府艱難地撐起身子,擡眼見到睦野的一瞬間,雙目猛然睜大,充滿了不可置信。

曲溪青瞧清楚了這岳城知府的模樣,他看看知府再看看睦野,神色微怔,眼前的兩人,眉眼與氣質實在太相似了,細看之下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人。

睦野楞在原地沒有動,知府付縝先反應過來,付文庭把他扶起來坐好,道:“睦野,這是我爹。”

付縝低喃:“睦、睦野?”他一眨不眨地看著睦野,垂在身側的手顫抖,“你、你可是睦婉的孩子?”這句話無疑是多餘的,眉眼相似的兩人,不管旁人怎麽看,都覺得他們是父子。

睦野神色一斂,眉間少有的陰沈,他道:“你就是那負心人。”

負心人三字刺激得付縝猛地一咳,他捂著胸口,嘴唇泛白的看著睦野,聲音顫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付文庭心急地拍撫付縝的後背,對睦野道:“睦大夫,無論發生什麽事,望你先把爹的病治好,等他身子好了,你們要怎麽談都可以,只是爹如今病得嚴重,你、你能不能……”

睦野神色隱晦,曲溪青知他心底在掙紮,便握緊他的手給他傳遞力量,“木頭,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只要人還在,不論發生什麽,都還有去面對的機會。”

睦野僵硬地看向曲溪青,曲溪青對他用力點頭,“想做什麽就去做,我在這裏等你。”

睦野回過神,看著趴在床上咳得異常狼狽的付縝,這才上前替他把脈,隨即擰起眉頭,面色發沈。

付縝身上的病他能對應下藥,可主要的病根卻在他的心裏。心病可謂是這世上難以醫治的病,哪怕找到病患的心結所在,亦有人郁結一輩子,到死也不能化解心結。

從方才付縝見到睦野的反應來看,他心病的源頭很明顯就在他和他去世的娘身上,睦野亦有心魔所在,只是他心志堅定善於忍耐,若非之前進入欲望之境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心魔,他對這個從小便拋棄他與娘親的男人,即使曾經素未謀面,到底也是心存怨恨的。

付縝的病來的突然,在付文庭的記憶中,這個穩重入山的男人,在過完年那天,一下子就倒了。

付縝做了一個夢,夢裏他看到自己與睦婉在鄉村的那一夜,那夜醉酒的他將睦婉看成妻子,遂才與她有了那次的雲雨之歡,他心知自己犯錯,男人三妻四妾尚不算什麽,可他允諾過他的妻,今生只要她一個。

付縝違背了諾言,事情已然發生,他能做的便是將此事捂嚴實,離開村子,忘記睦婉。

可他萬萬沒想到,睦婉竟然因為那一夜有了他的骨肉,當睦婉出現在他面前請求他娶她做妾並訴說她的情意時,付縝震驚,震驚過後唯一想的就是讓她離開,不能讓妻子知道。

可睦婉實在太瘦了,她生活困苦,明明懷著一個孩子卻比常人看上去還要瘦弱,仿佛風一吹就倒下。付縝避開的她同時又憐惜她,睦婉會發生這樣的事,他、他根本逃不開一份責任。

心裏懷有歉意的付縝便命人將睦婉安置到城郊內一間偏僻的院子裏,他對她雖有歉意與憐意,卻不願面對她,因為看到她,付縝就會想起自己那荒唐的一夜,他是個嚴謹自律的人,假若妻子知道他與睦婉有了那夜的事……

付縝不敢去想,只能逃避。

他擔心睦婉跑出來找他,私下讓人時刻盯著院子,若睦婉有前往府衙的跡象,隨即讓人把她帶回院子鎖上,不讓她出來。

好在睦婉是安分的,據下人傳來的消息,她成日安安靜靜地守在院子裏等他,有時一等就是一天,付縝雖然不願見她,可她一個懷有身孕的弱女子,若是無人照看,怕是要出事。

那段日子對付縝而言十分煎熬,他有妻有兒本該和睦到老,卻因自己的過錯,不僅僅傷害了妻子,亦傷害了睦婉。

他差大夫每個月去給睦婉看身子,也讓下人按時給睦婉送些錢糧過去。時間是淡忘一切的良藥,隨著時間的推移,付縝漸漸忘記了睦婉的存在,不知道睦野何時生下孩子,亦不知道這母子倆生活的情況。

因為他的淡忘,下人斷絕給睦婉他們送錢糧。而他看著自己的兒子漸漸長大,身側有愛妻相伴,官場平順,那時的付縝是真的忘記了睦婉的存在,更莫提她為自己生下的孩子睦野。

數年之後,付縝再聽到睦婉的消息,還是從下人口中得知的,說是睦婉病逝,那孩子也不見了蹤影,那間院子是要擱置還是命人重去打掃。

當付縝踏入那間院子時,樹下的長凳落滿了枯葉。他仿佛穿過時光看到睦婉坐在院子裏安安靜靜等自己卻一直等不來的場面,想著那與自己素未謀面的孩子,付縝當時生出了要將他找回的念頭,可那一年,他的妻子突然生了嚴重的病,文庭成日圍在床邊哭泣,他脫不開身,寸步不離的在她身邊照看,也在那一年,痛失愛妻的付縝被轉走了心神,將睦野的存在徹底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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