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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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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本決定寫快穿,還請各位讀者老爺們收藏一下,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簡介放在下面:

我真的不會撩[快穿]

談然然在二十三歲生日那天許了個願,希望能談一場戀愛,可第二天她就出了車禍。

靈魂離體,她遇上了個神秘人,對方拋出誘人條件,只要她去將一個男人的三魂六魄集齊,便可重獲新生。

談然然別無選擇,只得應下。

可她真的不會撩啊!!

小劇場:

談然然在網上學了一句土味情話,晚上就打算在某人身上試一試。

談然然:你今天看起來怪怪的。

某人:嗯?

談然然:怪好看的。

某人:哦。

談然然小臉一垮:你知不知道你很難撩啊!

某人當天晚上特別勇猛,在談然然昏昏欲睡之際,聽到:不難。

怎麽會難撩,她一個眼神自己就俯首稱臣,怎麽可能難撩。

本文又名《被逼成老司機》《不戀愛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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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懷到了外面, 顧爾跟在他後面也走了出去。

薛懷原以為那人是在薛府等, 沒想到他已經找到了這兒,看到對方的時候薛懷怔了一下,而後走出去, 拱手道:“不知鎮南王找在下有何事?”

鎮南王武將出身, 最不會的就是拐彎抹角,他說道:“想請你幫忙找個人。”

薛懷馬上回過神來,說道:“請稍等。”

說完他轉身回到店裏,對著顧爾說了幾句, 還拉了拉她的手,鎮南王順著他的背影看過去,就見到一個長相嬌美的女子, 她點過頭後,薛懷這才走到他面前,長手一伸,“鎮南王, 請。”

薛懷將鎮南王帶到了茶樓的一個雅間, 關上門後,他問道:“不知鎮南王要找的這人是誰?”

鎮南王毫不忸怩的坐下, “我想請你去打聽一個人,他叫顧康。”

薛懷沒有立刻應下,他繼續問道:“不知王爺可還有其他線索?”

要找一個只知道名字的人,還是在江南這地界,無疑是大海撈針, 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難不成他要把所有叫顧康的人都帶到他的面前嗎?

鎮南王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大約四十歲左右,家中還有一個妹子,似是聽他叫青青。”

他說著楞了一下,聲音也放低了,“至於家住何處,現今如何我一概不知,只知道他是江南人氏。”

薛懷點了點頭,看他努力回憶的模樣,應該能說的都說了,奈何線索實在是太少了些,也怪不得他兩度在江南落腳都沒能尋得此人,“在下知曉了,草民馬上就派人去打聽,有了消息一定第一時間給王爺送去。”

鎮南王盯著他,半晌憋出了一句,“多謝。”

薛懷行了個禮告退,將此事托付給林惟,好生去查著,若是能幫上最好,幫不上也只能說他在江南人脈不夠,能力不足,沒大礙。

被這一打岔,天色也不早了,薛懷便沒有再去顧爾的店裏頭,轉而回了家,這一到家,還沒坐一會兒,秦氏就找了過來。

“你方才去哪兒了?”

薛懷有些莫名,他因為忙生意的緣故,哪天不是要出去跑這跑那,也沒見秦氏過來詢問,今日這是怎麽了?

秦氏也沒給薛懷回答的機會,“哼,還想瞞著我,你是不是去找你那個婢女了?”

秦氏當初聽說薛懷把顧爾放出府的時候還高興了一場,以為自己兒子總算是歇了那個心思,知道心疼她這個做娘的,不去和那丫鬟糾纏不清了,哪裏知道人走了,他也跟著一道而去,整天不著家,真真是急死個人。

薛懷又是一楞,剛想開口秦氏就打斷了他,“你也別解釋了,你說說你,一個少爺,這麽巴巴的上趕著到人家面前去做什麽,說出去我看人家都得笑掉大牙。”

說到這個份上了,薛懷也不想過多的去爭辯,只說著“知道了”“知道了”,三言兩語把秦氏送走,秦氏看著關上的房門,不由腹誹,“知道什麽知道,我看你到現在都拎不清。”

要說顧爾從府裏出去了,最高興的當屬林漣漪,走了這麽個勁敵,府裏還有誰能和她爭薛懷,她興奮的不得了,連著好幾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到飲翠院去找薛懷,但顧爾走了,這薛懷好像在府裏的時候更少了,一連幾天她都見不著對方的人,實在令人有些惱火。

她這邊惱火著,二房那邊簡直快要爆發大戰,錦紋也急的不行,薛懷本來說好給她三個月時間,現在卻臨時變卦,要她立刻行動,能快則快,想盡一切辦法對付蘇氏,要說錦紋也不是什麽好人,但這要她短時間內扳倒蘇氏還是有難度的,她把自己關在屋裏好好的謀劃了一番,連飯都沒顧得上吃,薛祿以為她身子不爽利,過來哄了一番,錦紋幾句話遮掩過去,薛祿也沒起疑心,他一門心思念著錦紋肚子裏的孩子,盼著老來再得個兒子。

再說薛忻,他本就是個紈絝子弟,聽說顧爾出府後,也是高興,這下沒了薛懷做靠山,看她還怎麽逃出自己手掌心,但還沒等到他有所動作,薛懷就打著歷練的旗號,讓他跟著一支商隊出了海。

聽到這個消息頭一個不同意的自然是高姨娘,薛忻可是她的心頭肉,這一出去還不知道遇上些什麽事,商隊出海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她就這一個寶貝兒子,怎麽能跟著去做這些事情呢?

她先去薛祿那邊哭了一回,薛祿現在哪有心思分在其他人那兒,只管守著錦紋,聽見高姨娘哭鬧頗為不耐煩,錦紋趁機說被鬧得頭疼,他這下子更不願意見高姨娘了,高姨娘無法,又去老夫人那兒哭,老夫人近來身子不太好,不見外人,高姨娘連面都沒見到就被趕出了院子,這下當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薛忻知道這次自己是非去不可了,所有的路都被薛懷斷掉了,他咬牙勸高姨娘,高姨娘看著自己養大的兒子,心裏縱是萬般不舍,也無可奈何,她抱著薛忻哭了一番,最後依依不舍的將人給送上了船。

二房的鬥爭日趨白熱化,顧爾這邊卻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她在店鋪裏幫襯著,閑下來就想想該上一些什麽新貨,或是看看賬本,偶爾還有薛懷過來溫存,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她最自由,最開心的一段時間了。

那日薛懷被人叫走之後,又有兩日沒過來找他,好不容易來了,看她的目光卻與以往不太一樣,她有些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不然為什麽老是盯著她看?

薛懷欲言又止,顧爾被他盯了這麽久,他還這麽吞吞吐吐,心裏頓時有不好的預感,她催促道:“有什麽事兒,你快說呀。”

薛懷默了會兒,終於開了口,“爾爾,你父親叫什麽?”

顧爾一臉不解,怎麽會問這個,不過他問了自己便也答了,“顧康。”

薛懷聽完後一臉凝重,顧爾以為出了什麽事情,拉著他的手問道:“怎麽了嗎?”

薛懷在她的手上捏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神情看上去不似沒事的樣子。

薛懷定定的看著她,喉嚨有些艱難的動了動,找來找去竟找到了自己身邊的人這兒,他該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爾爾,你父親以前是做什麽的?”

事情過去太久,顧爾回憶了一下,說道:“小時候聽我娘說父親從前是在軍營中的,姑姑也與我提過此事。”

薛懷眸子暗了暗,看來鎮南王找的人是顧爾的父親沒錯了,顧爾一臉的單純,鎮南王此行目的也不知是何,薛懷有些後悔幫這個忙了。

顧爾纏了半日薛懷也沒肯告訴她發生了什麽,只讓她不要多想。

從顧爾那邊離開後,薛懷讓林惟多派了些人手保護顧爾等人,而他決定去會會鎮南王,看他到底要找這個人做什麽?

鎮南王此時正在客棧中小憩,他忙碌了這麽幾日,難得想要休息休息,只是還沒等他躺下多久,就有侍衛敲門說有人找他,鎮南王皺了皺眉頭,還是讓侍衛把人帶上來了。

“是有消息了?”鎮南王看到薛懷便問。

薛懷在他面前也未敢多露鋒芒,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未曾。”

“那你來有何事?”鎮南王不悅的說道。

“草民尋了這麽幾日都未有此人的下落,特來向王爺請罪。”薛懷說著垂著頭,鞠了個躬。

鎮南王煩躁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左右踱步,心中暗想,薛懷在江南應該是有些勢力的,連他都找不到,更別說自己初到江南了。

薛懷見他聽完此話臉上出現了顯而易見的焦慮,便試探性的問道:“王爺找此人到底是為了何事?若是能再知道一些信息,也許還有希望。”

鎮南王昨日才和三皇子談過,他們此行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需要盡快趕回京城向皇上覆命,三皇子也足夠耐心了,陪他在這邊滯留了這麽久,他這次一走,也不知道何時才有時間再下江南,這個人,他還是想親自見一見的,別人誰來他都不放心。

他的目光在薛懷身上掃了一下,薛懷背上出了層薄汗,而後他就聽見對方開了口,“我也不想瞞你,此人乃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次我就是想好好答謝他,誰知當年太過匆忙,並未能知道有關他的信息。”

鎮南王幽幽嘆了口氣,此時他也只能信任薛懷了,於是他緩緩的將當年的事情道來。

故事並不新鮮,鎮南王當年在軍中其實也吃了不少苦頭,好在手下的士兵都爭氣,讓他一連打贏了好幾場勝仗,這自然惹來了敵人的不滿,想他一個毛頭小子,竟出了如此大的風頭,是誰心裏都不舒服,故明的不成來暗的,在一次戰役中,敵人趁他不備,一支箭羽破空而來,眼看就要刺入心臟,讓他一命嗚呼,身邊並肩作戰的小兵就在此時推了他一把,那箭射入了小兵的手臂,鎮南王的命保下了。

但他為此怒發沖冠,一口氣將敵軍滅了大半,回到帳中,他找來大夫來給小兵治療傷口,可是還沒等他好好感謝對方,敵人又不知死活的卷土重來,他馬不停蹄的帶人殺敵,小兵因為受傷的緣故留在了軍中。

這一場仗比之前的所有都要難打,他帶人打了三天三夜,守住了營地,雙方暫且停戰,帶著一身疲憊的鎮南王回到帳中倒頭便睡,這一睡又是一整天,前方敵人未滅,他不敢有絲毫怠慢,與謀士商量對策,利用地形等優勢,終於一鼓作氣把敵人殲滅。

等他把手頭的所有事情都處理完,再想起要去找那個小兵的時候,卻被告知小兵受傷拿不了兵器,主動要求回鄉了,軍營裏面並沒有人阻攔,一個拿不了武器的士兵,在戰場上是沒有作用的,所以他的離開是必然。

鎮南王頗為懊悔,他一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在戰時停止後便多方派人去打聽,因著從軍對人身份要求並不嚴格,只要是身強力壯的男子,拿著公文很容易便能成為一名士兵,鎮南王一直知道他的老家就在江南,但一直不確定他是否回來了,加上各種瑣事纏身,他連京城都沒回過幾次。

過去這麽多年,那些被他派去調查的人早就撤回了,只是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梗在他的心頭,讓他不論如何都難以放下,這次機緣巧合經過江南,他便想著怎麽都得要找到那人,給他補償,本來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不想費了這麽多周折都沒能如願。

鎮南王面上顯露了幾分疲憊,他嘆了口氣,“也許這都是命吧,後日我便要隨三皇子回京,明日還有一天,我再去找找。”

薛懷一直在安靜的聆聽,原來這便是他非要留在江南找人的原因麽,他聽了倒也不算意外,現在他所糾結的是,到底要不要讓顧爾來見鎮南王。

顧康去世這麽多年,也難怪鎮南王派出去這麽多人都一無所獲,要不是自己留了個心眼,可能也不會想到顧爾身上去,只是顧爾那樣單純的一個姑娘,不知聽到此事又是作何感想,“王爺不必介懷,這麽多年過去,也許那人早已將此事忘了也不一定,還有一日時間,我會繼續派人去找,還請王爺放心。”

鎮南王點了點頭,“多讓你費心了。”

“王爺客氣了。”

薛懷知道事情緣由之後,也放下心來,只要不是對顧爾不利的事情便好,現在選擇權在顧爾的手中,對這件事情,他不會過多的幹涉。

天色已經不早,薛懷卻還是決定到顧爾那邊去走一趟,他到西街的時候,李貴正拿著門板關門,看見他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側身讓他進去。

顧爾已經用完晚膳,在屋子裏休息,薛懷開門的時候顧爾正歪著頭手裏拿著本書在看,屋裏的光線不算特別暗,燭光暖暖的照在她臉上,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光暈中,顯得特別溫暖,見自己來了,她眼睛裏立刻出現光來。

“你怎麽來了。”她連忙走上去,帶著撒嬌的說道,方才他走的時候自己還有些低落,今日兩人還沒怎麽說話呢。

薛懷合上門走到了過去,輕輕的在她臉上印下一個吻,他從鎮南王那邊離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這兒,晚膳還未用,他坐下後才發覺腹中空空,顧爾房中也沒糕點,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問道:“爾爾你可用過晚膳了?”

顧爾點了點頭,乖巧的窩在他懷中,薛懷聲音卡在嗓子裏,半晌沒出來,他還從來沒做過像這樣子要東西吃的事情,顧爾似是心有所感,她擡起頭來問了句,“你呢?用過晚膳了嗎?”

薛懷抿著唇搖頭,顧爾想了下,說道:“這麽晚了,你等下,我去廚房給你做碗面吃。”

薛懷沒有拒絕,他確實餓的緊,顧爾手腳麻利很快從廚房端來一碗面,上面還淋了點澆頭,是用豆豉做的,很香,旁邊還有幾根綠油油的菜葉,看得人食指大動,薛懷拿起筷子拌了拌,繼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吃到最後發現底下還藏著一個荷包蛋,心中有些暖。

一碗面,薛懷吃的滿足不已,連湯都喝完了,他放下碗,忍不住誇道:“爾爾做的面真是好吃。”

顧爾笑了,薛懷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現在居然誇她做的一碗普普通通的面好吃,不過她還是很受用,顧爾將碗筷拿到廚房洗好後,薛懷正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什麽,顧爾五指張開在他面前舞了舞,轉眼被他捉住帶到榻上。

“爾爾,我與你說一件事。”

顧爾聽出他這話裏的嚴肅,慢慢收起臉上的笑容,心裏隱隱覺得是和今天他問的問題有關系。

“其實今天早些我沒告訴你的事情是與你父親顧康有關,只是那時候我有些不確定的地方,所以沒和你說。”薛懷握著她的手慢慢的把玩著。

果然,顧爾輕輕“恩”了聲,她也猜到事情應該是和顧康有關系了,薛懷沒有停頓多久,他將鎮南王說的那些話,講的故事一一道來,整個屋子裏很安靜,只有薛懷低沈磁性的嗓音傳入耳中。

故事不長,也很簡單,薛懷說完後兩個人都沈默著,顧爾實在沒想到自己的父親身上居然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雖然當時她年歲小,有些東西記不太清了,但顧康高大的身影她還是能回憶起來的。

“怪不得父親的手到了陰雨天就會疼,原來是這樣。”顧爾喃喃的說道。

薛懷不知道顧爾現在是個什麽態度,他存著份小心問道:“鎮南王那邊還不知道你父親已經去世了,你要不要去見他,或者不見也行,我找個借口打發了便是,他後日便要離開,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到江南……”

“我見。”顧爾開口打斷道。

薛懷心裏的感覺有些覆雜,他低頭盯著顧爾的臉,“想好了?”

顧爾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動著,片刻後她點了點頭,“我想去見見他,畢竟我的父親已經不在了,如果我不去見他,也許這件事情會成為他的心結,這輩子都解不開。”

薛懷摸了摸她軟軟的長發,低嘆一聲,他的爾爾還是這麽善良,不過他也尊重她的選擇,不管怎樣,有自己在,絕對不會讓別人傷到她一絲一毫。

“你既然想好了,我明天便帶你過去見他。”

顧爾做完這個決定後,心裏十分的忐忑,她抓著薛懷的袖子,問道:“鎮南王是個什麽樣的人?”

薛懷看她一眼,知道她這是心裏頭有些怕了,遂笑道:“莫怕,雖然鎮南王是武將出身,但你怎麽說也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兒,他不會拿你怎樣的。”

顧爾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安心,外面的時辰不早了,薛懷也沒辦法再在這兒待了,臨走之前他親了親顧爾的小嘴,說道:“明日辰時我來接你,你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覺,恩?”

顧爾點頭,突然生出了些許不舍之情,她難得主動的拉住薛懷,如法炮制在他嘴上印了一吻,薛懷被這吻弄得突然有些不想走了,只是面前的門已經關上了,他邊走邊笑,開心的不像話。

第二日辰時,顧爾梳洗好後換上了店裏新出的一套衣裳,李嬤嬤對於她的那些點子都是萬分支持,很快錦繡坊便有了一批新衣服上架,與江南傳統的那幾套單調的服飾不同,顧爾在版式上面加以修改,加了姑娘家喜歡的花草動物之類做點綴,又在布料上下了功夫,衣服剛掛到店裏就被好幾家小姐看中,大家紛紛搶購竟有些不夠賣。

顧爾今日穿的是一件藕粉色的襦裙,發釵用的是桃花,小小的一朵插在發間雖不顯眼但煞是俏皮可愛,她顏色生得好,膚白發黑,這麽一打扮薛懷看到的時候都有些走不動路,他家爾爾真是好看呀。

顧爾走到他跟前,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貝齒,“走吧。”

“等等。”薛懷拉住她,視線在她紅艷艷的唇上轉了一圈,她走到店鋪裏,問道:“有沒有面紗?”

李嬤嬤立刻懂了,她這段日子也知曉了薛懷和顧爾的事情,一開始還有些不放心,但看到薛懷時常來店裏走動,對顧爾那時說不上來得好,也就慢慢放下了,年輕人的生活就讓他們自己去過吧。

李嬤嬤從櫃子裏拿出一面粉紗交給薛懷,顧爾本來不想戴,禁不住薛懷的廝磨,她又怕誤了時間,只能把東西接過戴上。

薛懷打量了一番,見顧爾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這才滿意的帶她出了門。

鎮南王那邊原本早就不抱什麽希望了,誰曾想薛懷卻給他來了個消息,說是找到了顧康的女兒,今日要帶她來見見自己,鎮南王按耐住心中的激動,人坐在椅子上,眼睛卻時不時的往門口撇。

在坐了不知多久,久的他都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薛懷終於把人給帶來了。

小姑娘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樣子,穿的不差,雖然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那眼睛生的也是極好看的,鎮南王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面前的姑娘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草民顧爾見過王爺。”顧爾朝他行了個禮,聲音軟軟的,是水鄉養出來的清脆。

“快起來吧,不必多禮。”鎮南王最不擅長的便是同女人打交道,這樣水靈靈的一個小姑娘往她面前一坐,他反而顯得有些局促,說話聲音也不敢響,盡量溫柔,生怕嚇著對方。

鎮南王盯著顧爾看了半晌,只看得一雙眼睛,根本和記憶裏的人對不上號,他小心翼翼的詢問:“可否將面紗摘下?”

要說這個要求換別人來說可能會擔心他心有不軌,但是從鎮南王這樣一個能做她爹的男人口裏說出來就沒有絲毫這種感覺,顧爾看了薛懷一眼,後者對她輕微的點頭,她這才擡手將她的面紗摘下。

整張臉完完整整的露在鎮南王面前,鎮南王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來喃喃的說道:“太像了,你和你父親長得太像了。”

顧爾生的柔美,但是在鎮南王眼中,她的鼻子嘴巴,還有眉毛都生的和顧康十分的相像,簡直像是記憶中的那個人的翻版了,若說本來還有幾分懷疑,那麽看到顧爾臉的時候,那些懷疑全都消失不見,剩下來的便只有激動。

“小丫頭,你父親這些年來過得可還好?怎的沒和你一塊兒來?”鎮南王問道,臉上帶了幾分慈祥。

顧爾的淺笑漸漸隱沒在唇角,她垂下頭,輕聲說道:“家父早在我年幼之時便去世了。”

鎮南王也沒料到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他僵在原地,好半晌才嘆出一口濁氣,也沒說旁的只是看著顧爾,“這麽些年你受苦了。”

一個年幼喪父的孩子定然活的有幾分艱難,鎮南王繼續說道:“丫頭,你這麽些年都是怎麽過的,和我說說。”

顧爾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有這麽一個長者像父親般關懷她,她悄悄吸了吸鼻子,將這些年的遭遇大致說了一下,包括顧青的照顧,還有如今開的鋪子,在薛府裏面的生活她只是一筆帶過,並沒有多說。

鎮南王是個聰明人,從她的講述中不難看出當中的艱辛,他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心中湧起無限的憐愛,自己戰功赫赫也未有個一兒半女,顧爾這樣獨立堅強,讓他又對其多了幾分欣賞,寬慰幾句後,他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越想越覺得可行,便開口說道:“爾爾丫頭,我想收你做我的義女,你可願意?”

他說完這話,竟然感受到了多年不曾有的那種緊張之感,生怕顧爾會拒絕,補充道:“你放心,只要你做了我義女,我便只有你一個孩子,以後你想要什麽,想做什麽我都不會攔你,我還可以為你到皇上面前去求個群主做做,你覺得怎麽樣?”

顧爾頗為驚訝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薛懷,後者的眉毛已經攏的緊緊的,她驚疑不定,堂堂一個王爺要收個平民百姓做義女,而且這才剛見面沒多久,換了別人聽到這樣的好事可能會立馬應下,但顧爾卻沒有,她嘴巴張了又合上,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鎮南王覺得自己像在哄騙小孩子一樣,她不說話,鎮南王拇指和食指撮了撮,笑道:“我現在提這個是有些著急了,只是因為明日我便要啟程離開,現在不說以後我怕都沒機會說了。”

顧爾看了看他,見他一臉真摯,便說道:“王爺若是為了報家父的救命之恩,這麽多年王爺還能記得家父,我想家父也已經知足了。”

這話說的委婉,但鎮南王聽得出是拒絕的意思,他有些遺憾的看著顧爾,還想努力一把,看能不能挽回,“也不完全是為了你父親,你這樣的小姑娘,想在江南謀生定然是不易的,我只是想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他話音剛落,一直在角落裏面充當隱形人的薛懷開了口,“王爺,實不相瞞,爾爾其實是在下的未婚妻,等過段日子我便會娶她過門。”

所以不存在謀生不易這樣的問題。

鎮南王轉頭朝他看去,眼睛裏哪裏還有對著顧爾時的溫柔,反而滿是打量,像薛懷搶了他什麽東西一樣,下一秒,他將頭轉向顧爾,裏面的鋒利又不見了,鎮南王問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顧爾臉上一紅,什麽未婚妻,他們也沒交換文書,怎麽就成了未婚夫妻了,但是既然薛懷這樣說了,顧爾便也沒有如實相告,她害羞帶怯的點了點頭,鎮南王看她低眉順眼的樣子,便知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心裏有一股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他便對顧爾說:“丫頭,你先出去等會,我有話同他說。”

顧爾有些擔心的看了眼薛懷,薛懷面上沒有大的波動,只朝她點頭,顧爾這才推門出去了。

顧爾將門關上後邊聽不見裏頭的動靜了,她到客棧的大堂去坐了下來,小二有眼色的送了茶水和糕點上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顧爾便挑了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樓上的門開了,薛懷走下來叫她上去,顧爾把手裏的糕點放下,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上了樓梯,薛懷在樓梯口等他,顧爾上來了連忙拉住他的手,眼睛裏面全是詢問,薛懷給了她一個笑容,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放心吧,鎮南王這個人就是脾氣有點倔,其他都還好。”

顧爾一開始還不知道薛懷這句話裏的“脾氣有點倔”是什麽意思,等她進去過後,鎮南王無論如何都要將她收做義女,還不惜用上了威脅的手段,顧爾求助似的看向薛懷,他卻也無能為力,最終顧爾只能答應下來。

顧爾其實也不是不願意,只是她沒接觸過鎮南王這樣的人物,一時有些難以招架,但現在看來鎮南王是真心實意的想對她好,時隔多年她在另一個人身上再次感受到了類似於父愛的東西,也許有這樣一個義父沒什麽不好。

鎮南王高興得不得了,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要去薛府把顧爾和薛懷的親事定下來,現在是自家姑娘的顧爾以後可不能在薛府受委屈咯。

顧爾大驚,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就因為薛懷一句未婚妻,就把人都給招過去了,顧爾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埋怨的看了薛懷一眼,想著要怎麽勸,那邊鎮南王已經整裝待發了,他不讓顧爾跟過去,非要親自去一趟,薛懷也不阻止,反而有些樂見其成。

秦氏在家聽聞下人來報說是二少爺回來了,還帶了個人來要見她,她也沒多在意,只當是薛懷的朋友,等走出去之後,看到薛懷身邊那高大的身影的時候才一楞,薛懷指著人介紹,秦氏聽到“鎮南王”三個字的時候腿有些發軟,她哪裏見過這等人物,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鎮南王是個直性子,來了開口直奔主題,“夫人,聽說本王的義女已經和貴府的二少爺定了親,不知婚期定在何時?知到吉時本王也好早做準備。”

秦氏被他說的雲裏霧裏,什麽義女,什麽定了親,又是什麽吉時?她剛想開口問就看到薛懷朝她輕輕的搖頭,秦氏是個聰明人,趕忙將要說出口的疑問咽了回去,順著他的話頭說道:“婚期還暫未定下。”

鎮南王聽聞此言蹙眉道:“怎的還未定下?”

這句話帶著質問,顯然是朝著薛懷說的,薛懷寵辱不驚的接道:“王爺莫惱,確實還未定下,但也快了。”

鎮南王聽聞此言又詢問似的看向秦氏,秦氏被她一看剛剛松懈下來的身體又是一僵,她挺直脊背,得體的點頭順著薛懷的話說:“是,快了快了。”

鎮南王這才放下心來,他又在秦氏面前告誡了薛懷幾句,無非是要對顧爾好,不要以為她沒人撐腰之類的話,薛懷自然是笑著一一答應下來了,鎮南王此行的目的達到了他也不多留,說了幾句便和秦氏告辭了。

他一走,秦氏果然坐不住了,拉著薛懷要他給一個解釋,薛懷心情正好著,便將事情都講了出來,秦氏一邊聽一邊咬牙,這個兒子還真不讓人省心,“你這孩子,這麽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回來和我商量一下,那鎮南王是什麽人物,你在他面前扯謊,要是被戳破了,我看你還要不要命了。”

薛懷笑道:“也不算是扯謊,我娶顧爾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現在把時間提前一些也沒什麽不好。”

秦氏冷哼,“那你問過我沒有,你這個性子,就是做什麽都不同我商量,現在連人生大事都得別人找上門來我才知道,你說說你這算什麽?”

薛懷看到秦氏生氣了,連忙說道:“哪能不讓娘知道,這不是情況特殊,才出此下策,以後的事情還不都得交給娘來辦。”

秦氏被他哄了兩句,臉色緩和不少,“你呀,趕緊去給我把人家的庚帖要過來,既然要娶人家就別讓人家受委屈,一切都按規矩來,我這就去請媒人,真是,下次再敢什麽都不與我說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娘,你這是同意了?”薛懷驚喜道。

秦氏站起身來,瞪了他一眼,“怎麽不同意?人家鎮南王都找上門來了。”

秦氏早就對顧爾沒了偏見,她也知道薛懷這陣子回來的晚都是在顧爾那邊,她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其實心裏頭知道薛懷這是認定了顧爾了,更何況人家現在是鎮南王的義女,身份可比自家還要高,難不成還能嫌棄人家不成,對了,還得去老夫人那邊知會一聲,想到這兒心裏又忍不住罵了薛懷兩句,但到底是大喜事,秦氏氣著氣著臉上又露出笑容來。

那邊顧爾提心吊膽了一整日,在鋪子裏等了許久才等到薛懷,她還沒來得及問,薛懷就先把她抱起來轉了幾圈,顧爾頭一次見他笑的這樣開心,抱著他的脖子也笑。

等薛懷把她放下來,顧爾才迫不及待的問:“怎麽樣了?”

薛懷笑的幹凈,就像他身上那股竹香一般清新,“爾爾,你等著,再過不久我們就能成親了,現在先去把你的庚帖拿過來。”

顧爾顯然還沒反應過來,薛懷在她臉上親了好幾口,顧爾喃喃的問:“真的?”

薛懷將她帶進屋中,門一關上,裏面就是屬於他們兩個的小世界,薛懷捧著顧爾的臉狠狠的親了幾口,“自然是真的,我娘已經發話了,讓我來找你拿庚帖,這回你該相信了吧。”

顧爾緩緩的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些呆呆的,薛懷心中無限愛憐,“明天把鎮南王送走後你就安安心心的準備嫁給我,別的什麽都別想,恩?”

被他這麽一提顧爾才想起來鎮南王,她冷不丁的認了個義父,還不怎麽習慣,“鎮南王沒為難你吧?”

薛懷勾唇笑道:“這麽說來還真要感謝他,若不是他我也沒這麽快能娶到你。”

顧爾拿眼睛看他,其中無比認真,“你真的願意娶我這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麽?”

薛懷把她抱入懷中,讓她的耳朵貼在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臟跳的很快,顧爾聽著那聲音感覺很踏實,薛懷在她發上落下一吻,說道:“聽見了嗎?聽見我的心在說什麽了嗎?”

“什麽?”

“它在說,薛懷想娶顧爾,想得不得了。”

薛懷的聲音低沈動人,顧爾聽見他說著話自己的心也忍不住狂跳了起來,兩人就這麽靜靜的擁在一起,過了一會兒薛懷方道:“明日與我一起去送送你義父吧。”

顧爾自然是說好,鎮南王翌日天剛亮便要啟程,顧爾和薛懷都去到客棧外送他們,顧爾第一次見三皇子,沒有細細打量,只覺得這皇家的人果然是氣宇不凡,往那兒一站便知道和普通人家的不同,而薛懷站在他身邊竟也沒有被比下去,顧爾臉上不免帶上了笑容,自己喜歡的男人,到底是優秀。

鎮南王昨日剛剛認下這個義女,不想今天就要匆匆離開,著實遺憾,可惜顧爾要嫁人了,不然他定要接她去京城住上幾日,還有夫婿,也得在好好選上一選,只是現在一切皆已成定局,被薛懷這小子捷足先登了,他就只能想一想。

鎮南王將顧爾拉到一邊說話,無非是一些囑咐的話語,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能想到的東西都與顧爾講了,顧爾聽著他這些話覺得甚是窩心,邊笑邊點頭。

另一邊三皇子也在和薛懷說話,“沒想到啊子風,鎮南王找了這麽久的人居然被你藏在身邊,聽他說你們不日就要成親了,恭喜恭喜。”

薛懷眉眼間流露出笑意,道:“謝三殿下,此番回京草民祝三殿下心想事成,馬到成功,他日若是有機會還盼三殿下能再來江南。”

三皇子朗聲笑道:“會的,你大喜之日我不能來,但這禮是不能少的,到時候我派人把東西送到你府上,你可不準推辭。”

薛懷拱手:“那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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