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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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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一定會問他:張起靈,你在最後一刻,究竟在想些什麽呢?但是命運沒有給吳邪這個機會,所以張起靈也不會知道,如果這時候才跟吳邪坦白自己的心意,吳邪是不是會笑著對他伸出手,說:小哥,你這傻瓜。跟我回家吧。

於是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而最終呼喚的聲音隱沒在關上的青銅門之後,仿佛聲嘶力竭,終於再無聲息。

+The End+

作者的話:時間點基本上是長命燈的故事前半,也就是前面一直沒出場的小哥視角w

小哥我愛你但是你內心的獨白臺詞能不能多點,一直糾結在同樣的念頭上我都煩 惹惹惹惹(餵

只因吳邪的天真無邪就是他張起靈的生命中、一根恰好生對了位置的骨刺。

你 所 期 望 的 永 遠

【盜筆】你所期望的永遠(瓶邪)上

發文時間: 2/5 2013

他站在一棵不會開花的樹前。

那是一棵靜幽地生在深淵中的枯木,以青色的枝枒托住願望向上蔓生,明明無花無果,卻仍妖異絕艷,鼓動著人們向它傾吐,把對「生命」的一切渴望全盤托出,而作為交換,將許願者所有的「存在」剝奪。

張起靈凝目地看著,然後靜靜地,跪了下來,將手放在青銅木的枝幹上,感受這棵樹逐漸微弱的脈搏。

青銅木以人們的願望為滋養,而這株為張家世代所看守的青桐木早已遺忘了願望的滋味。你就要死了,終於。張起靈默默地在心中對青色的樹木說道:你就要死了,跟我一樣。

幽暗的光線之中他擡頭望向這顆不會回應他的樹木,滿目枯枝,唇邊的線條猛然勾起,閃過腦海的是張家世代背負的命運,自己因流離而遺失的歲月,曾經走過的道路,想要記得而早就忘記的那些人,最後留在眼前的是、唯一刻在心上的、天真無邪的笑意——思緒就在那張笑臉前緩慢地停滯,升起的是微弱的懷念想念眷戀渴望逼近痛楚、張起靈所不能明白的種種情感就在一刻全部襲來,以為很輕很暖卻很重很沈,在思念流到心臟的時刻瞬間加速,崩壓傾塌。

『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會發現。』

是誰曾經這麽對他說過。張起靈一時竟想不起那人的名字,想不起他的臉孔,只能記得那爽朗到刺目的唇邊線條輕輕地開闔,『小哥,一切都結束了,跟我回杭州吧。』

『我帶你回家。』

手拉住了他帶著些微地溫度。

明明他是一個沒有家的人。

以為自己什麽也沒想卻又感覺到呼吸困難,掌下的樹木就象是起了感應一般亮起,一片刺目的青色流光化過他的眼前,幾乎要幻化成誰的幻影。

很久很久以前,張起靈就已經忘記了願望的滋味,因為他並不渴望「生命」,自然也談不上「存在」。但卻曾經,有著一個人說會帶他回家,而在那零點一秒的時間,張起靈想對他說好。

後來的張起靈才恍然地想通那或許就是一種願望。曾有短到眨個眼便消逝的時刻,張起靈想要對他說好,想要握住那雙手,越過千山萬水,冬春夏秋,落腳在一家昏暗的小店,店主的案邊點著一盞昏黃的燈,火光搖曳喚誰回魂。

模糊記憶裏的嗓音滿是沙啞與絕望,幾乎已經是哭音,『小哥,你究竟想要些什麽?』

而張起靈以冰冷到寂寞的嗓音觸碰那人的臉孔,輕輕地說,『解脫。』



張起靈有一個夢境。

他夢見自己站在西湖邊上的一家古董店前,店中微黃的光芒搖曳流洩,讓他佇足半刻,然後挑開簾子,走了進去。坐在櫃臺的夥計正在打盹,沒有發現他輕到根本不存在的腳步聲。

視線往前移動,張起靈可以感覺到自己往前踏的步伐毫無猶豫,宛如已踏破了千萬遍,一步一步地走進了內室,來到了那人身邊。

伏在案上的那人呼吸淺淺,身邊燃著一點溫黃的溫暖燈火,燈中散發著微甜的香氣,竄入鼻間的那刻思緒隨著燈上的青煙而流離,然後很快地收攏聚合,專註地看著身前的人。

燈的光影映在那人的臉上,流下陰影與光明,那是一張張起靈已經沒有辦法輕易地想起來的臉孔,卻又隱約地覺得那雙眉目間必定已經有了些許的皺紋,仿佛迷路的風霜誤停下了腳步,停在那人的生命之上,構成了雖被遺忘卻仍然存在的傷痕。

現在是幾歲呢,已經過了多少年?歲月流逝早已不能波動張起靈的心靈,但他仍感到一些空洞的什麽吹在心口,驅使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就想點上那人緊皺的眉間。還沒觸碰到溫度時便有另外一雙手先碰上了那雙眉,張起靈側眼看去,才發現不知何時有一名女子走了進來。

那名女子將案上的男子搖醒,本來趴著的那人揉了揉眼睛,看見她的臉,露出了笑意,開口說了些什麽,然後自在地起身,擁抱,女子拿起掛在衣帽架上的長圍巾,細細地為那人圍上,而男子莞爾,沒有拒絕她的照顧,只是揭起長圍巾的一邊,也將女子圍住。

笑意與話語無聲的播映,男子牽住女子的手。張起靈凝目望著,看見他們慢慢地走出了室內,案上的燈火未熄,沒有人朝這突然出現的人望來一眼。

緩慢地流出體腔的氣體近似嘆息,看著他們離開後,張起靈無聲地踱到了桌邊,拉開了案邊的抽屜,一層一層。

第一層是文具與一些單據,第二層是往來的公文,第三層乍看之下空無一物,張起靈探手進去,才發現裏面放著一方墨色的印,上面有著繁覆的紋,毫無保護地隨意擱在陰暗的地方,上面已經生了厚厚的灰塵。

他默默地看了一陣,然後將那顆印放了回去,「呼」地一聲,吹滅了那盞燈。

燈已暗去,但夢仍未熄,那一窗明月更顯得明亮,張起靈回過頭,看著那小小的窗格,從窗中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西湖的景致,在溫柔如水銀的月色下,那人挽著身邊的女子,慢慢地往他的方向走來。

猛然間視覺劇烈地振蕩,幾乎錯覺那人是朝他走來、幾乎覺得有什麽情緒洶湧地朝他湧來,張起靈瞇起了眼,突然地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想起了那個人的笑、想起了那個人的名字。

那個人叫吳邪。

總是笑得天真無邪。

————————————TBC

你所期望的永遠(瓶邪)下

發文時間: 2/7 2013

張起靈進青銅門時幾乎沒帶什麽裝備。

食物、信號彈、鐵鍬、繩索、手電筒,一切基本的裝備都被他留在門外,他只帶了本筆記本與他的黑金古刀。

筆記本後來被他寫滿了字,所有想交給吳邪的話語,吳邪渴望得到的解釋,還有他不能忘卻的秘密,一筆一劃落下、沙沙筆尖掠過白紙,只留下記憶卻留不下年華。

他的歲月早已停止,記憶卻日漸流失,因此只能把想要留下來的一切記在紙上,供自己在反覆地遺忘之間一再地閱讀。但寫完了那些卻又覺得還差了什麽,張起靈將筆記本倒著翻開,看見每張字的背面仍是留有一片空白,他頓了一下,然後提筆,端端正正地寫下兩個字:吳邪。

吳邪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麽,張起靈想了想,然後輕輕地在紙上接著寫下:你是說,原來應該是我進到這個青銅門後面去待上十年時間?筆尖輕輕地一頓,他又往下續寫:的確該是你,但你是唯一一個,我不希望的人。

那個他最不希望的人陪著他走到了最後,走到了深深的雪山裏,差點因為雪盲癥失了性命卻不見畏懼,睜著一雙分明的眼,堅定地對他說:我希望你知道,如果你需要一個人陪你走到最後,我是不會拒絕的。

我並不需要。張起靈這麽想著,卻又覺得、這句話沒有跟吳邪說的必要。

吳邪曾經跟他說過世界的美好,跟他說還有什麽地方是他沒有去過的,跟他說小哥這樣吧咱們現在下山去開始環游世界。張起靈沒有回答他,卻在心裏想著,其實在哪裏都不重要。他是個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的人,得到的早已丟掉,沒有的也不會再來到。人生不過一無所求、一無所有。

叨敘的話語在耳邊漸漸地弱了下去,張起靈沒有看吳邪的臉,不知道吳邪那時臉上是多麽悲傷而近乎了然的神色。

那天紮營的時候他叫吳邪不要再跟了,吳邪似乎終於絕望,提前走進帳篷,沒再跟他說些什麽。張起靈站在廣茂的天地間有白雪呼呼地吹來,他收拾好一切,然後也掀了簾幕進了帳棚,坐在吳邪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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