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譽醒來的時候，看到趴在床邊的少年，微微側了側身。

發現長恭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慕容譽微微皺了皺眉，費了些力氣把她抱到床上，剛想看看她的肩膀，一只手忽然搭了上來。

“太醫看過了嗎？”慕容譽擡眸問道。

“沒，一會兒回去抹點藥就好了。”

只是被人拍了一掌，她習武這幾年來，跌打損傷還少嗎，自己的房間裏備著許多藥酒，根本不需要看太醫。

“這麽長時間不上藥，你剛才還敢趴著睡？”慕容譽臉色黑了一瞬，從床上坐起來，“我給你擦藥！”

“不上藥！”長恭跟著坐了起來，一把將慕容譽按在了床上，“你自己還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別亂動！”

“長恭，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慕容譽覺得，自己病了一場之後，竟然會註意起以前沒怎麽在意過的小細節。

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段都有點不似男人，也沒在別人面前換過衣服，只是長恭平時沒有一點兒女子的嬌柔作態，所以沒人會多想。

雖說他也不喜歡在外人面前更衣，但既然心裏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不驗證一下總有些不甘心。

“沒有。”少年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在慕容譽打量的目光下沒有一點兒心虛的表現。

他看了一會兒，略略收回了目光，抱著長恭拱了拱：“那好，我問你答。為什麽跑出去了？和什麽人打架？打贏了嗎？”

“出去玩，不認識，打贏了。”

還是那麽簡潔有力，讓慕容譽額上劃下一排黑線，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為什麽不喜歡看太醫？”

“藥苦。”長恭說完，想起自己睡著前糾結的問題，咽了口口水，順便轉移話題：“九叔，你是不是喜歡……男人？”

男人掃了她一眼，目光似是蒙上了一層薄霧般縹緲，又透著一股讓人從頭涼到腳的寒氣。

他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的情緒：“我早就說過了喜歡你，忘了嗎？”

“九叔，沒準兒你喜歡的是男人，而不是我，況且我們是叔侄……”

話沒說完，慕容譽已經擡起眸子打斷了她的話，眸底縈繞著濃濃的煞氣：“我喜歡的是你，只想和你做夫妻間才能做得那檔子事！”

“可是……”

“沒有可是！”慕容譽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微微一笑，“長恭，你馬上就要到束發的年紀了，本王也覺得自己等不下去了……”

長恭嚇得直接翻了個滾從床上站了起來，“你的藥應該熬好了，我去拿。”

“站住！”慕容譽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垂下眉眼，眸底劃過一抹暗色：“長恭，我還沒看到你在我面前脫過衣服呢……”

長恭身影一僵，聽到慕容譽繼續說道：“你這個身形，若是穿女裝想來也是極漂亮的……”

“九叔，我是男的，怎麽可能穿女裝！”少年轉身說完，直接奪門而出。

如果長恭是個男孩子，會願意和他……嗎？他怕看到長恭憤恨的眼神，怕他怨自己……

可是他真的是個男孩兒嗎？慕容譽忍不住想到那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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