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兩妖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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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端上飯菜時，低頭偷覷一眼動作暧昧的兩個人，郭北鎮可從沒見過長得這樣俊的相公，整個大宋估計也找不出比眼前這位紅衫相公更俊俏的人了！
而且看這位相公華貴的衣裳，精致的佩飾，舉手投足之間的優雅儀態，肯定是位達官貴人！天之驕子！切！也不知翠翠這樣普通的丫頭片子從哪裏勾搭到手的！相公的品位倒是和我一樣好。
他微微有些吃味，心中念頭滴溜溜轉著，給自己的身份倒一個勁兒往貴公子的標簽上定位了。
翠翠每天都來客棧，他還以為……還以為……啐！自己現在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算他內心好奇得要命，作為一個店小二，他也只能不甘地退下了。
“大王！您法力高強，雄霸一方，我小小樹妖怎麽會是你的對手呢？就算您不拿刀威脅我的性命，我也是大王問什麽我就答什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更何況，嘿嘿~千萬別讓我的汙血臟了您的扇子~您說是不？”
老妖聞言雖然嗤之以鼻，但果然松掉了抓住我的手，扇子也撤走了。
我舒了一口氣，老妖性格惡劣，也就只有一個優點——喜歡聽好聽話。
英雄往往都拜在這樣出眾的“優點”之上，遺臭萬年的小人們倒是全都懂得打蛇打七寸，個個活得比英雄長久。
你看，一遇著大人物了，我就自動謙虛地給自己定位為小人物，這就是我混江湖的第一法寶——自甘墮落。
他拎著我的衣領將我丟到了旁邊的凳子上，毫不客氣就占了我的“視野最佳”座位，拿起酒往杯子裏倒了半杯我買了單的女兒紅。
看樣子是打算和我好好談談了，可說實話我剛剛說“談談”不過是權宜之計，天知道要談什麽？
我瞄瞄桌上離我很近的紅燒蹄髈，再瞄瞄端起酒杯卻不飲下的老妖，果斷選擇拿起筷子夾蹄髈。
我餓了。
我還付過錢了。
“這種酒也配稱為酒？”老妖只不過瞧了一眼酒杯中的兌水女兒紅，便悉數倒了……
這！你不喝我喝啊！我付錢了的！
你個敗家子兒！
我遺憾地看著他把整壺女兒紅倒在木地板上，我忍，不過是三兩銀子的事，算不了什麽。
只見他在寬大的袖袍中隨手一掏，取出了一壇黑陶罐儲存的佳釀，拍開泥封，頓時酒香四溢！聞者無不饞蟲作怪，連平素不喝酒的街邊擺攤的小販也眼巴巴望著裏頭，幹饞著。
他給自己斟了滿滿一大碗酒，一仰頭，一飲而盡。
看不出長得如此俊秀的老妖喝起酒來倒是豪邁得很，我好奇地盯著他花紋繁覆的華貴衣袖。
這款衣服的衣袖可做得真大，居然藏得下這麽大一壇酒，而且還絲毫看不出來，一點都不影響穿衣者的翩翩風度。
“從頭說起，要是我發現你有一句假話，我就割下你的舌頭用來泡酒。”他含笑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聲音十分的低，平靜，尾音上揚，像個勾人的小尾巴。
他說得這麽隨意，好像我們談論的不過是今天天氣不錯這樣的話。
“說什麽？”我握緊筷子，警惕地瞪著他。
他掃了我一眼，冷笑著提醒道：“說什麽？比如說你到底是誰？說你又是從哪裏知道我房間的密室的？還有說你從浮雲殿偷了那麽多東西現在都藏在哪裏？這些年都是誰在暗中幫助你？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我吞了吞口水，消化了一下他一連串的提問，仔細考慮一下，還是發現其中存有疑點：他憑這些年來與姥姥打交道的經驗認定我不是姥姥有可能，但是“從浮雲殿偷了那麽多東西”這個從何說起？我帶下山的除了四天的工資和老影送我的財寶，沒從浮雲殿帶走一絲一毫不屬於我的東西。而且，他還用到了“這些年”，我來到這個世界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如果要說有誰幫過我的話也只有牛魔王和老影了。很顯然，不會是牛魔王。
“像你知道的那樣，我是蘭若寺的一只千年榕樹精。前些日子我被一個叫燕赤霞的江湖劍客，半兼職道士的打傷了，然後……失憶了……咳咳，是的，我撞壞了腦袋，裏面有血塊還是什麽的，然後就讓我失憶了。”
我慢慢編道，腦子飛快地轉著，最難辨別的謊言是半真半假。
他沒吭聲，只倚著桌兀自沈思著……
“若不是我失憶了，那天晚上我怎麽會認不出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黑山老妖呢？憑我……咳咳，畢竟我之前對您如癡如醉，被您迷得七葷八素，是吧？”我遣詞造句，一邊註意著他的神情解釋道。
媲美狗血偶像劇的情節被我胡說八道娓娓道來，在我看來還是頗有幾分說服力的。
我悄悄伸手，拿過他的酒壇，給自己倒了一杯醇香美酒，抿了抿，給自己壯壯膽。
“至於大王說的上浮雲殿偷東西，我著實是一頭霧水。因為就是借現在的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打大王您寶貝的主意啊！我若是真知道您說的偷來贓物的藏身之所，我又何必眼巴巴送上門去浮雲殿打工賺錢呢？你看，我可是窮得叮當響……”
“四喜丸子！辣炒仔雞！小雞燉蘑菇！來了！”
我話還沒說完，阿根送來了我點的“葷腥點的菜色”擺滿了整整一張桌子……
老妖笑笑，重覆我的話，調侃道：“你可是窮的叮當響，頓頓只能吃小雞燉蘑菇，一頓飯一張桌子都擺不下。”
我眼角含淚，四十五度憂傷看天……
唉，自作孽不可活！我真的只想老老實實為妖，演完自己的反派角色然後回家啊！
賴小鶴啊賴小鶴，下次看你還敢大魚大肉胡吃海喝不？！
我一手捧著臉頰，笑得天真無邪，拉住阿根的衣袖……
“阿根……你莫不是送錯了桌子，我什麽時候有錢點這些菜了……還不快端走！”
阿根一臉茫然，“翠翠，明明……”
“明明是隔壁桌點的！”我突然一翻臉喝到，阿根被我嚇了一跳，皺著眉嘟囔著把四喜丸子、辣炒仔雞、小雞燉蘑菇都撤走了……
老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似乎在說“演，繼續演”。
他從袖中又掏出了一個東西，我定睛一看，咦？這不是那日我隨手送給他的禮盒嗎？
我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衣袖，裏面到底放了多少東西！？
我看著他笑得春光明媚，我也笑。
三秒鐘後才反應過來！
我擦！他的意思不會是……我送給他的這個就是失竊的“贓物”之一吧？老天啊！你玩死我算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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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在寬大的袖袍中隨手一掏，取出了一壇黑陶罐儲存的佳釀，拍開泥封，頓時酒香四溢！聞者無不饞蟲作怪，連平素不喝酒的街邊擺攤的小販也眼巴巴望著裏頭，幹饞著。
他給自己斟了滿滿一大碗酒，一仰頭，一飲而盡。
看不出長得如此俊秀的老妖喝起酒來倒是豪邁得很，我好奇地盯著他花紋繁覆的華貴衣袖。
這款衣服的衣袖可做得真大，居然藏得下這麽大一壇酒，而且還絲毫看不出來，一點都不影響穿衣者的翩翩風度。
“從頭說起，要是我發現你有一句假話，我就割下你的舌頭用來泡酒。”他含笑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聲音十分的低，平靜，尾音上揚，像個勾人的小尾巴。
他說得這麽隨意，好像我們談論的不過是今天天氣不錯這樣的話。
“說什麽？”我握緊筷子，警惕地瞪著他。
他掃了我一眼，冷笑著提醒道：“說什麽？比如說你到底是誰？說你又是從哪裏知道我房間的密室的？還有說你從浮雲殿偷了那麽多東西現在都藏在哪裏？這些年都是誰在暗中幫助你？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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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知道的那樣，我是蘭若寺的一只千年榕樹精。前些日子我被一個叫燕赤霞的江湖劍客，半兼職道士的打傷了，然後……失憶了……咳咳，是的，我撞壞了腦袋，裏面有血塊還是什麽的，然後就讓我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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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大王說的上浮雲殿偷東西，我著實是一頭霧水。因為就是借現在的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打大王您寶貝的主意啊！我若是真知道您說的偷來贓物的藏身之所，我又何必眼巴巴送上門去浮雲殿打工賺錢呢？你看，我可是窮得叮當響……”
“四喜丸子！辣炒仔雞！小雞燉蘑菇！來了！”
我話還沒說完，阿根送來了我點的“葷腥點的菜色”擺滿了整整一張桌子……
老妖笑笑，重覆我的話，調侃道：“你可是窮的叮當響，頓頓只能吃小雞燉蘑菇，一頓飯一張桌子都擺不下。”
我眼角含淚，四十五度憂傷看天……
唉，自作孽不可活！我真的只想老老實實為妖，演完自己的反派角色然後回家啊！
賴小鶴啊賴小鶴，下次看你還敢大魚大肉胡吃海喝不？！
我一手捧著臉頰，笑得天真無邪，拉住阿根的衣袖……
“阿根……你莫不是送錯了桌子，我什麽時候有錢點這些菜了……還不快端走！”
阿根一臉茫然，“翠翠，明明……”
“明明是隔壁桌點的！”我突然一翻臉喝到，阿根被我嚇了一跳，皺著眉嘟囔著把四喜丸子、辣炒仔雞、小雞燉蘑菇都撤走了……
老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似乎在說“演，繼續演”。
他從袖中又掏出了一個東西，我定睛一看，咦？這不是那日我隨手送給他的禮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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